11 聖誕禮物
好不容易，陪着風缺喻，上藥，包紮，然後去取了一些消炎藥。
才從醫院出來。
卻發現，天空，飄起了小雪了。
“風缺喻，下雪了耶！聖誕節下雪耶！”我激動，扯着身邊的風缺喻的手，晃着！
哇，挺漂亮的雪花。
“多下點，別停，哈哈，這樣子，明天就能堆雪人了！”我說。
我特別喜歡雪景，我喜歡堆雪人。
去年冬天，我還跟小朋友一起堆雪人的。
想起小朋友……我興奮的心情，就沒有了，剩下的，只是傷感了。
“你怎麼了？”許是風缺喻注意到了我突然跨下的臉，所以問。
“沒事！只是，我想起了小軒！……去年，我們一起堆雪人的，聶少霆還特意留在家裡，陪了我們一天呢！去年的雪，下得挺大的，我們堆了好多的雪人呢！”我說。我的思緒，在回憶的長廊裡流竄着。
“是吧！”風缺喻說，“去年，整個冬天，我都在美國！今年剛回國，就在‘OUKING’遇見了你！”風缺喻說。
“咦，那次，是你剛回國？”我驚訝。
“是啊！剛回國！所以，手機都沒辦理好！”風缺喻說着，然後拉着我走入了雪中。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他問：“你要去哪裡，先送你吧！”
“去百貨商店！”我說。
“去那裡幹什麼？”他問。
“我要去買禮物啊，今天，是聖誕節啊，送給聶少霆的！”我說。
“喲，這麼親密了啊！”風缺喻笑，“那，有我的一份麼？”
我側頭，看了他二秒，說：“那你自己去選吧！”
風缺喻得意的笑。
在百貨商場，我逛了一圈子後，還在思考，我到底要送聶少霆什麼。
風缺喻屁顛屁顛的跟在我的身後。
終於，在我逛了第二圈之後，忍不住的開口詢問：“你想好買什麼了嗎？”
我搖頭。
“那聶少霆喜歡什麼，你總知道的吧！”他問。
我沉默。
我思考，聶少霆似乎什麼都不缺啊！想讓他高興很簡單，我給他做一頓飯，陪着他說說話，或者……主動陪他做……愛做的事情什麼的！
風缺喻垂頭，說：“一樣都沒有？”
我搖頭。
似乎在物質上，聶少霆，的確沒有什麼喜歡的。
“一套衣服，一條領帶，太老套了，不好！……一隻金筆，也不好，聶少霆看起來不像斯文人……買個皮帶，皮夾，也不好，你基本已經控制了他的褲腰帶和資金了……”風缺喻站姿我的身邊，搖頭晃腦的給我出謀劃策起來了。
我看着他的模樣，哭笑不得啊！
我說：“還是，先挑你的吧！你想要什麼？”
“我啊！”風缺喻笑嘻嘻的，然後伸過手，拖着我，往珠寶櫃檯，走去。
“喂，風缺喻，你這樣做人很不好啊，我很窮的，買不起這些啦！”我故意大叫。
“不會弄窮你的！”風缺喻愉快的回答。
然後，拉着我，在一個白金櫃臺前，停下了。
專櫃小姐，立即就迎了上來，問有什麼需要。
風缺喻說：“情侶指環！”
專櫃小姐聽後，立即就去拿了。
而我，看這風缺喻，不解的問：“你幹嘛要這個？”
“我喜歡！”風缺喻說。
專櫃小姐，拿了好對過來，風缺喻低下頭去挑，他說：“就只有這些了？”
專櫃小姐回答：“是的！”
然後，我看見風缺喻拿出了一對最爲簡單的，說：“錦瑟，這對，怎麼樣？”
我點頭，說：“挺好的！”
我剛剛，粗略的看了一下這裡的戒指，設計，造型都是我喜歡的，蠻簡單，流暢的！
我的話，剛說完，風缺喻就取出了男款，自己試戴了一下，他戴到了他的左手上，舉給我看，說：“怎麼樣？”
“挺好！”我說。風缺喻的手指很修長，很漂亮的。
“只是挺好？”他說。
“恩，是很不錯！”我說。
風缺喻，總算是滿意了。
風缺喻說：“男款的，開票！找這個小姐付款！”
專櫃小姐看了看風缺喻，又看了看我，然後，又看看戒指！估計，專櫃小姐原本是以爲，風缺喻要的是一對吧。
“怎麼？不能單個賣？”許是見專櫃小姐久久沒有動作，風缺喻詢問。
“不是的，先生，可以單獨賣！”專櫃小姐說，然後，低頭，準備收走女款戒指。
卻被風缺喻阻止了。
風缺喻說：“這個，我還要看看，另外再給我一條白金鍊子吧！”
專櫃小姐，很快就拿來了，專櫃小姐說：“這款鏈子的搭扣，設計很別緻的，你還可以配一個掛墜……”
話沒說完。
鏈子，就被風缺喻給奪走了！
風缺喻拿起了女款的戒子，穿進了鏈子裡面。
然後，拿在手上，在我的面前晃悠，說：“怎麼樣？”
“不錯！”我說。
專櫃這裡，燈光夠亮，所以看起來，很閃亮，不錯！
風缺喻，走到了我的邊上，說：“這份，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呃……！？
我驚異的看着他。
他卻走到了我的身後，把那枚戒指，戴到了我的脖子上。
他在我的耳邊，輕聲說：“其實，我原本是給你戴到手指上的！但是，我想，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所以，就戴在脖子上吧！……別拿下來，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我沉浸於風缺喻的話中。
我低頭，看着掛在我胸口，閃亮的戒指。
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
風缺喻這個人，我一直都沒有琢磨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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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算了。我欠了她很多，他唯一的要求，我會滿足。
所以，我拿起戒指，放進了衣服一面。
貼身，戴着吧！
我擡起頭來的時候，專櫃小姐，把發票遞給我了，說：“等那位先生回來，您再去付款好了！”
專櫃小姐這麼說着，我才發現，風缺喻已經去付錢了。
不過，我在想，風缺喻，知道商場如何付錢麼？
最後，事實證明，我似乎把風缺喻看得太低能了。
很快他就已經付好了錢，回來了。
然後，我纔過去付錢。
這個戒指，還蠻貴的，用了我差不多一萬。不過幸好，聶少霆給我的卡，從來不會有金額限定。
付好錢，我往回走的時候。
我看見了精品紅酒的展銷。
然後，我終於想到了，要送給聶少霆什麼東西。
回去把發票交掉後，我就問風缺喻，我說：“你知道，全市最好，最全的酒莊，在哪裡麼？”
他，一愣，半響後，才點頭。
我立即跳了起來，我說：“你快帶我去！”
……
出了商場的大門，我發現，雪大了很多了。
不過街上的行人，卻沒有少。
在鬧市區，我和風缺喻悲催的發現，根本就攔不到出租車。
很悲慘的。
等了十幾分鍾，我們都快成爲雪人了，可就是沒有車子過來。
風缺喻，看了看時間，說：“一定要今天去？”
“是！”我說。
早上打掃，步行出門，還陪着風缺喻去醫院掛號，看診，然後逛商店，我已經浪費了很多的時間了，都已經下午三四點了。
估計風缺喻也是看着時間晚了，才問的。
風缺喻在那裡打電話，叫車來接。
不過掛斷電話後，對着我說：“車子，過不了，高架上，全堵了！”
“啊……”我苦悶。
垂頭，難受極了。
我要送給聶少霆的禮物，沒了呢！
“喂……你不是吧！”風缺喻拍我的頭。
我嘟着嘴，擡頭！
我這副摸樣，惹笑了風缺喻，他說：“你是小孩子麼？”
我瞪他。
不過，他想了想，又把我拖進了商場。
商場內的暖氣，很溫暖。
我說：“幹嘛！”
“走！”他拖着我就走。
他給我買了大衣和帽子，手套。
而他自己也買了手套，帽子什麼的。
然後，拉着我上了頂樓。
站到賣自行車之處的時候，我終於知道他要走什麼了，我驚呼：“你不是吧！”
“就是！”他說。
選了一輛輕便型的自行車，叫人充了氣，付錢了，就直接讓人給拖到了商場外面。
他跨到自行車上，戴帽子，戴手套，用眼神示意我，穿衣服，戴帽子。
一切準備就緒，他說：“上車吧，我們出發！”
“你真的可以？”我上車前，狐疑的看了看他。
“可以！”他保證！
“那好！”我笑。然後，跳上了車，抱住了風缺喻的腰，我說：“哇，我真是幸運啊，風少的騎自行車載我耶！”
風缺喻也笑着說：“坐穩啦，我們出發！”
話音落，自行車，也踩動起來了。
我坐在風缺喻的身後，他寬大的背，爲我擋了不少風雪。
風缺喻說：“那個酒莊，離這裡不是太遠。但是用走的，那估計天黑前都到不了！”
“我要買軒尼詩！”我叫。
聶少霆，最愛最愛的軒尼詩酒！
“有！那裡，什麼都有！”風缺喻回答。
“你說，你學生時代，是不是也會騎自行車載小女朋友？”我問。
“不會！”
“唔，那你憑什麼會騎自行車的？”我問。在我的思維裡，騎自行車帶人，都是學生時代纔會做的事情。
青澀年代，載着自己喜歡的人，跑遍大街小巷，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啊！
“其實，我也很多年沒騎過了！小時候，我都會騎着同院大爺的車去接琉璃放學！那時候，哪裡有這種自行車哦！都是那種很大的，車子比我的人都高呢！可是，我每次還是都帶着琉璃回家！我媽都會用很驚奇的眼神看我！”風缺喻說。
我沉默了一下。
風缺喻曾經也說過，他過過很苦的一段日子。不過，他是一個好哥哥。
我說：“即使很多年沒騎，你還是騎得很穩啊！”
“那是……”風缺喻得意的說。
他帶着我，穿越了市區，來到了人流相對比較少的街道，然後是一段小路……七拐八彎的……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他終於停下了。
我跳下車，看着面前，一個不起眼的鋪子，我說：“就這裡？”
“是啊！”風缺喻說。
我喘着氣，臉色，有些微紅。
“累了吧！”我問。
他搖頭，問：“冷不冷啊？”
唔，冷，當然是冷的。可是，我這個什麼力氣都沒出的人，可沒資格喊冷，所以，我搖頭。
然後，風缺喻，卻立即脫了他的手套，還有我的。捧住我的手，爲我取暖。
他的手，很熱！
但是，我卻看見了，他右手上，白色的紗布，已經映出了紅色的血了。
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
我怎麼可以讓他騎車呢！
他的手，還有傷呢！
我不好意思的擡頭，看着他。
他笑，然後收回手，說：“不早了，趕緊選了酒，我們回程！”
說着，拉着我進了酒莊。
……
風缺喻，果然沒有推介錯地方。
這個鋪子，雖然不起眼，但是一進來，卻別有洞天。
裡面排列的酒，即使我這個不懂酒的人，都知道，是好貨色。
而風缺喻，也與這裡的老闆熟悉。
經這個老闆推介，我終於選中了一瓶軒尼詩。
老闆說，這瓶軒尼詩，全市找不到第二瓶。全國估計也不出三瓶。
我很滿意。
付了錢之後，我抱着酒，就準備回程了。
老闆送我們出門，發現我們居然是騎自行車來的，立即表明送我們回去。
這個提議，我立即接受了。
因爲，我本來打算，回去的時候，爲了不讓風缺喻的手再次受傷，由我來載他的。
不過，風缺喻身材雖好，但是好歹也是一百八十多公分的人，肯定會累得我夠嗆的，這會子，有人送，正好。
風缺喻對這個提議，也沒有異議。
所以，老闆開出汽車後，我們把自行車塞入後備箱後，就窩入了暖暖的汽車裡面。
風缺喻陪着老闆在前座。
而我一個人窩在後座。
他們在聊天，我一個人，看着外面的雪景。
郊區的風景，很美。
一片片的雪花，飄落，凝成一個白色茫茫的世界，很安靜！
天，漸漸就要暗下來了，但是，下雪的天，總是顯得比較的亮。
“蕭小姐，你很喜歡軒尼詩？”前座與風缺喻聊天的老闆，突然問我。
“恩！”我回答。
“那，下次有好的，我給你留下！打電話，讓你來取！”老闆說。
“好啊！謝謝你哦！”我回答。
聶少霆就愛那個酒。
“唔……”突然，風缺喻不知道扔過來什麼，砸到了我的頭上。
我撿起一看，才知道是棒棒糖。
我瞪着風缺喻，難道他把我當小孩子麼！？
“我剛剛發現的，就給你一顆！”風缺喻，說。
“呵呵……是我兒子前兩天買的，剩在了車上！”老闆說。
我嘟嘴，撕開了棒棒糖。
這輩子，我估計，真的就是得被年紀比我小的男人，吃得死死的。
想想自己這三十多年的日子，也過得悲催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