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離婚了
八點鐘的時候，我們準備就緒，準備過去參加宴會。
風家老爺子請客的酒店，就在這家日式餐廳的不遠處。
風缺喻，領着我，直接走過去。
風缺喻說，這次，風家老爺子，只是邀請了幾個G城媒體，資深的老記者。還有一些上流社會的老朋友。
所以，我們過去的時候，並沒有遇見太多的記者。
但是，即使是少量的幾個記者，被人盯着，我也覺得不舒服極了。
尤其是，這個時候，我還跟着緋聞的對象，風缺喻在一起。
我在想，明天的報紙，又有得寫了。
但是，風缺喻，卻神情自若。
帶着我進場後，把外面的大衣，交給侍者後，便問：“聶少霆先生，到了麼？”
“到了，在一號休息室休息！”侍者一看是風家的人，恭敬的回答了。
然後，我就被拉着，去了那個一號休息室。
站在門口，風缺喻，停下了腳步，問我：“錦瑟，準備好了麼？”
我，點頭。
然後，他就長臂一伸，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復古風格的房間內，風琉璃和聶少霆坐在沙發上，靠在一起。邊上，電子火爐開着……一派的溫暖。
那一霎那，這個景象，刺痛了我的眼球！！！
而我們推開門的動作，也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當聶少霆，看見我的那一刻。
我並沒有看見他的情緒，起什麼變化！彷彿，他並不意外，我會出現一樣。
我慢慢的，走進去。
我說：“聶少霆，我們談談！”
“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聶少霆，站起身，看着我，一字一句的說。
“……”我沒有想到，聶少霆會這麼不給我面子，一時之間，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倒是風缺喻，他走過來，拉着風琉璃，說：“琉璃，我們去外面！”
但是，風琉璃，甩掉了風缺喻的手。
風琉璃，說：“哥，你如果是來祝福我的話，我謝謝你！但是，你爲何要帶着她一起來？”
風琉璃，指着我。
“琉璃……”風缺喻吼了一聲。
“哥，從小你就告訴我，你希望我一直幸福，現在，我正走向我的幸福！”風琉璃，說。
我看見風缺喻閉眼，撫額！
然後，他恢復常態，一拉拖過風琉璃，就把琉璃往外面拖。
男人的力氣，到底是比女人大的。
所以，任憑風琉璃如何的抵抗，還是被風缺喻拖着走了。
只是，還沒有被拖出去。
聶少霆，便走過來了，一把拉住了風琉璃的另一隻手，說：“不用讓琉璃出去！”
我怔怔的看着聶少霆。
他把風琉璃拉到了身後，然後，看着我，面無表情的說：“錦瑟，我該說的話，那天晚上，全部都說全了！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以後，也最好不要見！”
————嘣——————
我，覺得，我的世界，塌陷了！
心，很痛。
“聶少霆，你怎麼可以這麼傷害錦瑟！？有什麼事情，你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解決，不是麼？”風缺喻，說。
聶少霆，卻笑。
然後，拉住風琉璃的手，說：“我的事情，就是，我要和琉璃訂婚！風缺喻，你別告訴我你不喜歡歐錦瑟！？現在，正是你的機會呢！”
我聽着聶少霆的話。
胸口痛得喘不過氣來，我覺得自己像一片狂風中凋零的葉子搖搖欲墜。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會說這樣的話！！！
就在剛剛，在日式餐廳，別人爲我打扮的時候，我設想過千千萬萬的見面情況。
我以爲，我能夠面對，然而當我真正面對這一刻的時候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
當聶少霆如此鎮定的望着我說出要和別人訂婚的剎那間，我的心彷彿被人整個兒剜去，那種幾乎撕裂全身的劇痛讓我險些失去了支撐身體的力量。
天旋地轉，頭疼的好像就要從內部裂開一樣。
突然間視線變得模糊不清，等我驚覺的時候眼淚已經崩潰似的奔涌而下。
“錦瑟，你……”
風缺喻擔憂的看着我，立即過來扶我。
我卻推開了風缺喻的手，執意，自己挺直了身體。
我看着聶少霆，一字一句的，問：“你真的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是的！”聶少霆說。
說完，他一直看着我，半響後，才說：“你的臉色，不大好，回去休息吧！”
“你還會關心錦瑟啊！”風缺喻諷刺的說道。
“不管怎麼樣，歐錦瑟，之前，是我的太太！”聶少霆說。
“我現在，還是你的太太！”我吼。
我不記得，我有簽署過任何的離婚合約！！！
“歐錦瑟，你的話，正好提醒了我們！”身後，飄來了一道蒼勁的聲音。
我們全體回頭！！！
是風家老爺子！！！
他拄着柺杖，進來了。
他說：“原本，你不來，我也是會去找你的！”
風家老爺子，這句話，是對着我說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身後的西裝筆挺的男人，立即從公文袋裡面，拿出來了一份文件，放到了沙發前的茶几上。
老爺子，說：“少霆，歐小姐，這份，是你們的離婚協議書，請簽了吧！”
我看着風家老爺子。
我想笑的。我覺得可笑，我和聶少霆的離婚協議書，居然要風家的人，幫我們處理！
但是，我笑不出來。
因爲，聶少霆，已經上前，提筆，在簽字了。
我看着他，低着頭，拿着鋼筆，在白紙上，一筆一劃的樣子！！！
然後，放筆，起身，擡頭！！！
所有的動作，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彷彿，他一點都不留戀我們之間的一切般！
我承受不住了，忍不住的倒退了一大步！
“錦瑟……”身邊的風缺喻，擔憂的摟住我。
我看了看他，我搖頭。
我看着，已經威嚴的坐在了沙發上的風家老爺子。
這個老頭子，確確實實的可惡之極啊！！！
我看着他，我全身，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了。
我咆哮，我說：“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抓住了少霆什麼把柄？讓他不得不這麼做？”
我永遠記得，曾經，我在聶少霆的辦公室，聽見過，他說過，他的手上，有可以讓聶少霆坐牢的資料的。
我從來，都不相信，聶少霆會真的背叛我。
但是，即使是好假的，我也會難受，會痛！
因爲，感覺，是真實的！！！
但是，風家老爺子，點起了一隻雪茄，才說：“少霆，你告訴他，是我逼你的麼？”
我的目光，看向了聶少霆。
我等着他說話。
聶少霆說：“錦瑟，你不要多事了！在訂婚前絕對不要給我惹出什麼讓人非議的事情來！給大家，都留點面子！”
聶少霆的話再次給了我當頭棒喝，痛苦的情緒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急欲尋找一個突破口來宣泄。
這，是假的麼！？
這，是演戲麼！？
聶少霆從來被寶貝我了，從來不會讓我受半點委屈，更不要是，當衆侮辱我了！！！
給大家留點面子！？
這，分明是，什麼面子都沒了！！！
“哈哈哈……”風家老爺子，中氣十足的笑聲，響徹全場。他笑夠了，說：“歐小姐，趕緊簽了，就回去吧！現在簽了，我風某人，會開給你五千萬！你耗下去，可是沒這麼多好處的，現在聶少霆的公司，可是一毛錢都拿不出來的！”
“錦瑟，我們走！”風缺喻，拉着我的手，說。
風缺喻，是不想我繼續被侮辱！我知道。
我也知道，我是該立即走的。
但是，我的雙腿，移動不了。
我看向聶少霆。
我說：“聶少霆，你還是我的聶少霆麼？”
聶少霆說：“屬於你的聶少霆，那天晚上，就死了！”
下一秒，一聲脆響，我一巴掌朝着聶少霆打了過去。
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的一巴掌，那麼刺耳，那麼疼痛，我的掌心火辣辣的燃燒着，聶少霆的臉頰立刻紅腫起來，一縷血絲從他的脣角滲出來，他的眼裡浸着不敢置信和深深的悲哀。
——只有犯賤的人，纔會挨巴掌！！！——
聶少霆，犯賤了！
所以，我纔會打聶少霆巴掌！！！
“歐錦瑟，你幹什麼！”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風琉璃，趕緊爲聶少霆查看傷口。
風琉璃狠狠的瞪着我。
我想，要不是風缺喻護着我，估計，她已經衝上來，打我了。
聶少霆推開了風琉璃，來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臉色，很不好。
眼眸猩紅的。
他步步朝着我走來，那麼冷峻恐怖的樣子，我知道，他肯定，是生氣了；我以爲，他說不定會向我討回來的！
連風缺喻，都把我更加的護在他的身後了。
但是，我想要面對聶少霆。
我從風缺喻的身後，站了出來。
我與聶少霆，面對面。
聶少霆站在我的面前，他伸出雙臂，摁住我的肩膀，他俯視着我，猩紅的眼眸，一瞬不瞬的。
他說：“歐錦瑟，你記住。我想對你說的話，在聖誕節那夜，都對你說了！”
他的聲音，很低。
卻字字直接敲入了我的心裡。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收回了手臂，擡起了頭。
他說：“今晚，我會宣佈和風琉璃訂婚的！你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這裡吧！”
我皺着眉，看着他。
我覺得，我整個靈魂都像是被人抽掉了般，周遭的一切，我都感覺不到了。
直到風缺喻握住了我的手，我纔有所反應。
我看了看周圍的一切。
高深莫測的風家老爺子。
變換得我不再認得的聶少霆。
虎視眈眈的看着我的風琉璃。
還有……我身邊，擔憂的看着我的風缺喻！！！
我想要離開的。
但是，我的腳步，卻移不動。
我看着，風家老爺子，伸手敲了敲他面前，茶几上的文件——我和聶少霆的離婚文件。
手指，在紅木桌上，敲出的聲音，很響！
至少，在這個沉寂到幾乎死寂的環境下。
所以，我們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聶少霆，回頭，看了看，然後，又轉頭，看了看我，說：“錦瑟，簽字吧！我們，好聚好散！……我什麼都不要！除了那五千萬，其餘，也都是你的！”
我聽着聶少霆說這句話，我覺得，好可笑，好可笑！
所以，我笑了！
我笑得渾身都發抖。
風缺喻要過來扶我，但是，被我推開了。
我抖抖索索的，走向前去。
我原本只是想要彎下腰去拿筆簽字的。
可是，我的身體，卻絲毫不受我的控制。所以，我整個人“撲通”的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雙膝，生疼。
但是，我也不管。
我拿着筆，凌亂的，簽上了我自己的名字。
然後，我握着這份離婚協議書，站了起來。雙腿，還是不聽使喚，我站了兩次，最後，是在風缺喻的幫助下，才站直的。
我拿着那離婚協議書，走到了聶少霆的面前。
我說：“聶少霆，你自由了！”
說完，我把文件，整個的扔在了聶少霆的臉上！！！
白色的A4紙紛飛。
聶少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倒是風琉璃，急着去撿那些文件。
“這輩子，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說完，我就跨着大步，走出去了。
我不想再呆在那個讓我會覺得窒息的地方。我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冷靜冷靜。
穿過了無人的迴廊，衣香鬢影的大廳！！！
我來到了酒店的外面。
當我站到外面，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之時，同樣的，我也感覺到了寒冷！！！
我忘記了，我的大衣，還在酒店！此時此刻的我，只穿了一件晚禮服！！！
冷！！！
外面的世界，還是銀裝素裹的。
今天，雖然，沒有下雪，但是，氣溫低，雪，還沒開始融化！！！
我就站在酒店的大門口。
我在思考着，我到底，是要回去拿衣服，還是，就這樣打車回去。
我想，我這樣打車回去，我一定會生病的。
我不能生病了！
因爲，我清楚的意識到了，從今而後，我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人會關心會不會生病，在我生病的時候噓寒問暖了！
所以，我準備回去拿衣服。
也正是這個時候，我的肩上，立即就出現了，我的大衣。
我回頭。
沒有意外的，看見，是風缺喻。
他笑，說：“也不用這麼急，衣服都不拿，就出來啊！這好歹，也是我送的吧！”
我看着，在酒店大門口，璀璨的燈光映襯下，猶如天神降臨的男人。我說：“你不用參加那個酒會麼？”
風缺喻，搖頭，他說：“比較而言，是你比較重要！”
我默。
最近的風缺喻，在我的面前，是絲毫都不會掩飾他自己的真實情緒了。所以，也總是弄得我無言以對。
我默默的把大衣穿好，釦子，扣好。
我想：沒有人關心自己的話，自己，必須得關心自己的。
風缺喻問：“走着過去，還是，我們打車？”
“走吧！”我說。
我好想看看晚間的雪景啊！
穿着精美的高跟鞋，我踩入了雪地。
離酒店越遠，道路，就越安靜，清幽。
風缺喻，一路都陪着我。
偶爾，我會捧個雪球，朝着他扔過去，他也會回敬我一個二個。
我們兩個，就這麼走着，對剛剛發生的事情，避而不談！
……
…………
我們走了好久的路，我覺得腳都快走斷了，兩個人，纔好不容易的，走到了我家大廈的樓下。
告別的時候，我看着穿着單薄西裝的風缺喻，臉色有些蒼白，嘴脣有些發紫。覺得很不好意思。所以，邀請他上樓去喝杯茶。風缺喻欣然答應。
已經十點多了，徐嫂居然還沒有睡。
她還給我留了飯。
我就請風缺喻坐下一起吃了。
我們兩個，都沒好好的吃晚飯呢。
吃了晚餐後，喝了兩杯茶之後，風缺喻的臉色纔有所緩和。
我不能就讓他這樣回去，他會着涼的！
所以，我上樓，拿了一件大衣，給他，我說：“這個，你穿回去！然後，隨你處理！”
我給的這件衣服，是聶少霆，還是新的，吊牌都沒拆呢。
是上次，聶少霆從A市回來那天，我們兩個一起逛商店，去選的。
那天，我們各自爲對方選擇了衣服。我們還說好，留着，到新年第一天一起穿的。
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風缺喻，接過了那件大衣，看了看。
我看見，他脣角揚了揚。
我以爲，他不滿意，我立即說：“這衣服，可是新的啊！”
他笑着點頭，然後說：“錦瑟，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你！”
我點頭。
告別了風缺喻，關上門後。
我才走進廚房。
徐嫂，正在裡面清洗餐盤。
我站在她的身後，說：“徐嫂，我和聶少霆，離婚了！”
——哐嘡！！！——
一個瓷盤，就此……碎裂了。
徐嫂詫異的回過頭來，看着我，她是不敢相信的，她說：“不是都好好的了嗎？怎麼，又這樣了呢？”
“是啊！我一開始，也覺得，我們會很幸福的，過下去的。結果……，徐嫂，你說，我該怎麼辦？”我背靠着冰冷的流理臺，站在。
我的身體，忍不住的，打着冷顫。
是心冷啊！！！
“太太……！”徐嫂呼喚我，她有些擔憂的看着我。
我沉默了一會兒，說：“徐嫂，也許，我不能請你了！……我，想我也許，會離開這個城市的吧！”
這個城市，給予了我太多太多的傷痕了，我必定要離開的。
“對不起……徐嫂！”我說。
“沒事，沒事！徐嫂，一個勁的，安慰我。
我這才知道，我哭了！！！
我伸出手，抹了抹自己的臉頰。
都是淚水，而且，源源不斷的，在流出來！！！
我只能，衝進了衛生間。
伏在流理臺上，用冷水洗臉。
可是，怎麼衝，都沒有用，眼淚，還是在流出來！
聶少霆和我離婚了！！！
就這麼簡單，前後不過十分鐘。
離婚了！
沒有關係了！
曾經，我覺得萬分艱難的事情，再如今看來，好簡單。
曾經，一直想結束的關係，如今，真的結束了！！！
可是，我，覺得，好不真實！！！
好難受！！！
真的沒有關係了麼！？
從此之後，再也不會相見了，對吧！
“聶少霆……我這輩子，所有的愛與痛，都是你給的！！！”我擡起頭，看着鏡子中，那張毫無血色的臉，說：“而後，再無關係了，對吧！”
說完，我笑了！
那笑容，就像是一朵開在地獄深處的，幽怨的花！！！
抹乾臉，我打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
徐嫂一臉擔憂的站在門邊。
我衝着她，笑了笑，我說：“我沒事！”
……
我沒事！！！
其實，我，有事！！！
在後半夜的時候，我發現我有事——發燒了。
我覺得，我很難受。
難受得就快要死掉了。
但是，我喊不到人。
我一直喊着徐嫂，但是一直無人應我！
我推掉了牀頭的燈，水杯！也還是無人應我！
牀頭的小燈，碎裂了。
所以，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了！
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頭，痛得欲裂！
身體，也備受折磨！
我還看不清楚！！！
我覺得，我撐不下去了！！！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打電話！
臥房裡，沒有電話。
手機，在樓下！
因爲聶少霆的關係，我的手機，從來都不放在牀頭。因爲，他說過，輻射很大，不許我放牀頭。
如今，他不再管我了，可是，我卻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了。
人，在逆境中，求生的本能，還是很強大的。
所以，即使是我萬般的不適，我也知道，想要自救，就必須要自己站起來。
摸黑，下牀。
可是，沒有力氣。
走了兩步，就倒地了。
掙扎着爬起來，扶着牆壁，下樓！
走了幾步，直接給滾下了樓梯！
雖然疼，也好！
這樣，至少不用我走了！！！
客廳的沙發，就在樓梯腳下。沙發的邊上，就有電話！！！
只是，我看不清，我什麼都看不清！
有夜盲症的我，完全看不清周圍的環境。
只能憑着映像，摸索……
只是，身體，好難受，好疼！
頭，剛剛也被撞到了吧！
撕裂般的疼痛。
我哼叫着，邊摸索，邊喊着徐嫂！！！
手，終於抓住了一樣東西了。
是電話！！！
我躺在地方，如獲至寶的拿起電話。
按鍵後，就有了亮光！！！
我看着那微弱的黃綠色的亮光，神智已經不清晰了！
下意識的按下了按鈕……
我說：“……救我……我，好難受……”
……
然後，我陷入了沉睡了……
……
身體，搖搖晃晃的，不知道，是在真實經歷着些什麼，還是在夢境中呢！？
我分不清楚。
只知道……
耳邊，一直在迴旋着一句話。
——“錦瑟，你要相信我，一直相信我！”
是聶少霆的聲音啊！
他在求我，求我相信他！！！
他說——“該說的話，那夜，就已經說了！”
可是，那夜，他說了些什麼呢！？
那個聖誕夜！？
他說過什麼呢！？
他說——
“歐錦瑟，你……是我一個人的！！！”
“錦瑟，你知道麼，我現在，好後悔，好後悔，爲何當初，我不強硬些……即使要毀了你，那也該是我毀了你纔是！！！”
“錦瑟啊，你知道麼，現在的我，有多麼的想要回去，你還叫我‘小觴’的年代啊！”
“錦瑟，我明知道，我不該這麼對你的，但是……我控制不住！”
他一直，都在說——
“錦瑟，對不起……相信我……”
“錦瑟，現在我們是一體的了，不要怕，我在你身體裡。如果，可以，我真的就想這樣一輩子。我和錦瑟，是一體的！！！”
他還說——
“錦瑟，你是我一個人的，我無法把你讓給別人……你只是我一個人的……。可是，如今……”
“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對你！可是，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控制不住自己！！！”
他更說過——
“親吻也好，愛撫也好，甚至，像這樣的結合，那只是我表達愛意的方式！只要，有你在，哪裡都是天堂……而是，爲什麼，爲什麼偏偏要讓我進入地獄呢？”
……
什麼叫，偏偏要讓他進入地獄呢！？
他的話，是在向我預示些什麼！！！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的頭好痛，身體，也好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