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冤家路窄

李夕照是真的氣急了,電視和新聞上都在說,蔣徵寒和愛麗絲之間的緋聞。爲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她也是受害人,而且當時要不是司徒風雷出現救了她,後面還指不定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她的一番話令蔣徵寒沉默了好長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蔣徵寒終究一字一字說道,“李夕照,在你心裡,我就是這種人是嗎?”

李夕照心裡咯噔一下,她能感覺出蔣徵寒的異樣,但是她在氣頭上,也管不了那麼多,只是隨口道,“你怎麼樣都跟我沒關係,以後我不會再會那個酒店裡面住了,我也不想落人口舌,既然你怕緋聞,那我們以後不要聯繫就是了!”

說罷,不待蔣徵寒作出回答,李夕照就憤然的掛斷了電話。

靠在臥室的牆壁上,李夕照胸口有些急促的上下起伏着,看着手中的手機,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蔣徵寒終究沒有再打過來。

李夕照心裡不由得嗤笑,她真是高估自己在他心裡面的位置了,以爲他會重新打電話回來,哪怕是與她繼續吵架也好,這樣也能讓她心裡好受一點,知道他還是在乎她的,但是現在……除了無盡的落寞,她什麼都沒有剩下。

幾天的時間裡,網上就這次的緋聞事件越演越烈,但是可能是蔣徵寒方面的插手,一切提及李夕照過去的新聞,比如說她曾經是蔣徵宇女友的事情,都被網絡屏蔽掉了。

那些新聞和雜誌的上頭都和各大公司的總裁,有着不錯的關係,就算他們爲了吸引眼球,爲了搏收視率,但是也要顧及着他們的衣食父母,也就是那些財大氣粗的總裁們的臉色。

這條挖李夕照過去的路線被掐斷了,但是又不想輕易的放棄這次爆點,所以那些記者們開始樂此不疲的爆料一些花邊新聞,比如說被李夕照的藏獒咬傷人的事件。

李夕照一直在司徒風雷的別墅裡面躲着,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跟蔣徵寒吵架之後,她更是把自己關在臥室裡面,除了吃飯,幾乎都不邁出房門一步。

要不是司徒風雷回來跟她說,那個被咬傷的記者把事情鬧得很大,現在搞不好要開庭處理,李夕照可能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

“你是說他要告我?!”

李夕照微微皺眉,看着司徒風雷問道。

司徒風雷點點頭,“那些記者說,你的狗咬傷人,但是你卻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連面都沒露,所以他們要走法律途徑去解決問題!”

李夕照的眉頭州的更深了,她不會不知道,這是依照引蛇出洞的方法,知道她現在躲着記者們,所以他們找不到人,就想辦法逼她自己現身。

司徒風雷開口道,“你也別太擔心了,我已經找律師私下去聯繫那個被咬傷的記者,儘量私下了結吧!”

“他們就是要逼我出來,怎麼可能會同意私下了結?!”

李夕照的聲音中透露着深深的無奈。

司徒風雷臉上突然帶上一抹淡淡的嘲諷笑意,他開口道,“你以爲那些記者拼了命的去挖新聞,賺點擊率是爲了什麼?不過是想要多賺一點錢罷了,有了錢,他們幹什麼還去那麼拼命?”

李夕照看着司徒風雷,他眼中帶着確定。

見李夕照還是有些不放心,司徒風雷出聲道,“要不要打賭?”

李夕照眼睛一轉,出聲回道,“賭什麼?”

司徒風雷來了興致,他開口道,“很簡單,如果他不同意私下了結,那就是我輸,你隨便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要是他同意了,那就是我贏了,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李夕照狐疑的看着司徒風雷,上次在澳門賭場門前,他們也是做了一個類似的賭約,後來輸的她哭都找不到調兒了。

“你要是心裡遲疑那就不要賭嘛,反正我說過,他們是一定會爲了錢放棄的!”

司徒風雷適當的出聲刺激

李夕照。

李夕照果然經不起激,她出聲回道,“好,我就跟你賭一次,我還就不相信那些記者不是爲了職業操守,而是爲了錢!”

司徒風雷看着李夕照,露出了一幅志在必得的笑容,他開口道,“你就等着輸吧,我今天叫下面的人去找他了,結果應該今晚就出來,我們瞧好吧!”

李夕照哼了一聲,跟司徒風雷說了一會兒話,心情好多了。

因爲要等結果,所以司徒風雷沒有走,晚上一起留下吃了晚飯,李夕照坐在飯桌旁,對司徒風雷問道,“你爲什麼晚上不住這裡啊?”

司徒風雷擡眼看向李夕照,然後壞笑着道,“怎麼?你想讓我留下啊?”

李夕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司徒風雷抿抿嘴,這才認真地道,“這邊確實還算安全,你在這邊不會有人騷擾你的,但是我們也不要排除萬一,萬一有記者跟蹤我到了這裡,然後又看到我留宿,這對你很麻煩的!”

看着他一臉的正經模樣,李夕照突然覺得心底一陣暖流流過。

看着司徒風雷,李夕照輕聲道“謝謝你……”

司徒風雷微笑着回道,“你跟我還謝什麼啊!”

李夕照垂下目光,低聲道,“還有……對不起……”

司徒風雷微楞,但是沒有接下去。

李夕照開口道,“上次是我騙了你,其實不是我家裡面有事,是……”

“夕照……”司徒風雷突然出聲打斷她。

李夕照擡眼看向他,司徒風雷出聲道,“夕照,以前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誰都有秘密,你不需要跟我解釋的,我懂”。

李夕照對上司徒風雷的眼睛,他清澈的目光再告訴她,他是真的相信她。

臉上露出好看的笑容,李夕照依舊道,“謝謝你!”

晚上司徒風雷和李夕照坐在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司徒風雷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司徒風雷看到來電顯示之後,就打開了外放鍵。

“司徒先生,是我”。

電話裡面傳來一個穩重的男聲。

李夕照伸手將電視調成靜音,坐在沙發上,安靜的聽着。

司徒風雷嗯了一聲,然後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道,“我按照您的指示,去醫院跟那個記者交代了一下利弊,並且告訴他,只要他撤除控訴,我們就可以給他一張二百萬的支票,算是對他的補償!”

司徒風雷和李夕照對視一眼,他眼中都是笑意,而李夕照則是擡着下巴,一幅不服輸的樣子。

“嗯,然後他怎麼說?”

“他很高興的就答應了,並且說整件事情也不是他做主的,都是上級的安排,他拿着錢之後,一定會撤除對李小姐的指控的!”

“好的,辛苦你了!”

“不客氣,司徒先生再見!”

掛斷電話,司徒風雷笑着道,“哈哈,我贏了!”

李夕照憤怒的拍了下沙發的扶手,怒聲道,“該死的什麼垃圾記者啊?我見他寧可冒着被咬的危險也要來拍我,我還以爲他多有敬業精神呢,真是我瞎了眼了,把賭注壓在他身上!”

司徒風雷見狀笑出了聲,“怎麼?他不告你了,你還不樂意了?!”

李夕照出聲回道,“不是這麼回事,我就想怎麼每行每業都得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吧?怎麼大家都能爲了錢,犧牲掉自己的信仰呢?!”

哪怕是蔣徵寒那麼有錢的人,他也能爲了賺更多的錢,所以寧願去和愛麗絲在一起!

司徒風雷並不知道李夕照心裡想了這麼多,他只是淡笑着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其實你想開就好了,大家這麼拼命,不都是爲了錢嘛,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除非你出的價碼不夠高!”

李夕照的心相是被一個鋒利的針刺了一下似的,疼得她發抖,但

卻不能確定受傷的具體位置,所以無從根治。

“是啊,二百萬,你就這麼給了一個被狗咬了一口的記者,敗家!”

氣沒地方發,只能去罵司徒風雷了。

司徒風雷隨口道,“如果他真的起訴你,到時候你就不得不出面了,不說法庭會判誰贏,總之我可不想你去那種地方,和一個用錢就能擺平的傢伙辯論!”

李夕照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看着司徒風雷,司徒風雷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尷尬的別開視線,然後不自然的道,“怎麼了?”

李夕照出聲道,“一直以來,我都以爲你是個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只知道拿着家裡面的錢去消遣的富二代,但是跟你深相處起來,才發現你這個人真的不錯嘛,心細,大方,講究,而且還爲朋友兩肋插刀,義氣!”

司徒風雷斜眼看向李夕照,見她正一臉笑眯眯的看着他,他試探性的問道,“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李夕照撲哧一下笑出聲,笑而不語。

司徒風雷也跟着笑起來,他脣角高高的勾起,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司徒風雷開口道,“對了,過兩天我有個朋友的生日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李夕照仰頭倒在沙發上,隨口道,“你朋友生日宴,我去幹嘛啊?不去!”

司徒風雷道,“你總在家憋着也不是個辦法嘛,是內部的聚會,不會有外人的,放心吧,就當是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李夕照仍舊回絕,“不去,你的朋友我都不認識,你朋友的朋友對我而言就更是外人了,我纔不去呢!”

司徒風雷軟磨硬泡了半天,李夕照都是搖着頭拒絕,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司徒風雷只好使出了殺手鐗。

“李夕照!”

“幹嘛?!”

“你別忘記了,剛纔打賭你才輸給我,現在我命令你,過兩天必須跟我去參加生日宴!”

李夕照先是持久的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一下子從沙發上彈起來,然後抽出背後的靠墊,朝司徒風雷砸過去,嘴裡還大聲的道,“你還是不是人?有沒有點同情心啊?我都什麼樣了,你還逼我?!”

司徒風雷伸手擋着靠墊,開口回道,“你這人命是衰一點,但是全身上下唯一的優點就是說話還算靠譜,總之願賭服輸,你欠我一個要求,現在我要求也提了,你就乖乖的跟我去參加生日宴吧!”

李夕照是真的無奈了,對於司徒風雷這樣軟硬不吃的人,她只好自己認慫。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司徒風雷每天都會抽空過來看她一會兒,兩人閒聊一下,倒也可以打發一些時間。

李夕照給家裡面打了電話,是她媽媽接的,她把事情的經過都解釋了一遍,說她和蔣徵寒只是商業朋友,恰好住在同一酒店,所以碰到就一起上了樓,沒想到被記者給拍到了。

不知道她這樣的解釋,她爸媽會不會相信,但是意外地,她爸媽都很支持她,說是做這一行的,難免緋聞纏身,他們沒有打電話給她,是怕她最近太忙,壓力太大。

聽着爸媽這樣的話,李夕照放鬆的同時,心裡面卻是更加的內疚,天知道她和蔣徵寒是真的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在這段時間裡,蔣徵寒再也沒有給李夕照打過任何一通的電話,李夕照真想一生氣就關了機,但是心裡面還有着一絲希冀,想着萬一蔣徵寒打電話給她,恰巧她關了機,那豈不是就錯過了?

抱着這樣的心態,李夕照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又一天司徒風雷帶着辰皓來看她,李夕照才恍然大悟,她是真的傻,傻到白癡,現在連辰皓都現身了,但蔣徵寒那個混蛋卻是從頭到尾連一句擔憂的話都沒有!

辰皓跟李夕照之間,決口不提蔣徵寒,李夕照也避而不談,幾人之間像是事先約好了似的,就跟沒有蔣徵寒這個人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