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任此事不管,讓何健把炸‘藥’點着了,以燕京機場國際機場的地位,萬一炸傷了旅客,就會在國際上造成惡劣的影響。
這還是從小的方面來說,從大的方面來說,甚至還會嚴重損害華夏國家的形象。
而蘇琳自已親見,何健當時在現場還大聲呼喊讓旅客避讓。
一般以死相‘逼’的暴徒,絕不可能有這種行徑,肯定是希望自已要死了,能拖着更多的人一起去死更好。
何健此舉的意圖,也許只是想喚醒社會對自已個人的遭遇,所以還是心存了一些善良的念想,沒有企圖拖更多人一起去死。
如果不是何健這分善良,蘇琳也不會救他了。
因爲她能想象得到,如果何健被安保人員帶進,他面臨的將是什麼樣的罪名和指控,也許一輩子也出不了監獄了。
再加上他是殘疾人,在監獄裡會遇到什麼樣的情境就難說了。
蘇琳也是一念之善,再加上當時的情境之下,自已如果不馬上出手,可能會傷到更多的無辜旅客。
“對了,好心的姑娘,你剛纔說我的‘腿’還有治癒的希望,這麼多年來,我到處求醫問‘藥’,都說我的‘腿’不行了。
因爲這樣,也‘花’了大筆的錢,才落得個生活無着。
如果我的‘腿’能治好,我就可以出去打工賺錢,哪怕一個月賺個千八百的,能養活自已和老父親就可以了,我也不會走這條極端的路。”
冷靜下來之後,何健的理智慢慢恢復,開始覺得後怕起來。
“我是學醫的,如果你相信我,我現在就爲你治療。”
蘇琳覺得何健的話還算真誠,所謂治病救人。如果把何健的‘腿’醫好,矯正了他畸形的心理,把對社會的仇恨化爲對生活的追求,那比把何健抓去在監獄裡關押起來,有意義得多了。
“哎,我這‘腿’呀,全國都看遍了,什麼排隊買號的事情都幹過,看了不少所謂的名醫,‘花’了不少的冤枉錢,中西醫也都經歷過了,醫生們都對我的‘腿’放棄了希望。
所以,就‘交’給你治吧!我也不在乎多治一次!”
何健沒有想到,蘇琳說他的‘腿’有希望,還以爲她要幫他推薦啥名醫呢,沒想到蘇琳竟然‘毛’遂自薦。
可是蘇琳的年紀也太輕了吧?而且看她的樣子也不象是個醫生。再說,人家醫生治病還得挑個地方呢,這位姑娘倒好,就要在公園裡給他治病,這能治好?
不過,看在蘇琳一腔熱情,並且剛纔還將他從一樁犯罪案件當事人的情境中救出來的份上,何健就閉上眼睛,讓蘇琳一展身手。
最多就是把自已當實驗品唄,何健自嘲地想。
蘇琳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何健不在乎的態度。
她從背囊裡拿出醫‘藥’包,一排排的銀針整齊地放在醫‘藥’包的格子裡,蘇琳‘抽’出銀針,對準何健大‘腿’上的幾處‘穴’位紮了下去,並順勢將靈氣打入何健的體內。
“哎呀,疼!”
何健叫了一聲,心裡頗爲不滿,不由順口道:
“這位姑娘,你的醫術看來不怎麼樣啊,沒聽說扎‘穴’位會疼的!”
“哎,那對不起了,我輕點!”
蘇琳笑了,不過說這話時,怎麼感覺有點油……
何健也聽出蘇琳話裡調侃的意思了,針炙哪有輕重就不疼之分,針炙看着嚇人,一根銀針扎進皮下三四公分、七八公分,但分明就是不會疼的。
“哎,不對,姑娘,我的‘腿’都十幾年麻木沒有知覺了,怎麼會疼呢?”
何健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對不起,姑娘,是我錯怪你了,你真的是神醫,神醫呀!”
“哎,何健,你別‘激’動,這纔是第一步呢,容我繼續下針好不好?”
蘇琳一看何健‘激’動成那副樣子,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動着,自已連下針的‘穴’位都找不準了,無奈地搖搖頭,出言提醒。
“好,我一定老老實實,一動不動!”
何健正如他說的,看遍了全國大小醫院,找遍了聽說過的所有“神醫”,但從來沒有一個醫生,能讓他有這樣的感覺。
‘腿’部能有痛覺,說明神經還是好的,或者在這位姑娘銀針的刺‘激’下恢復了,何健原來已經絕望的心再度升起了希望。
這時,何健把更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腿’部的感覺上來。
隨着蘇琳的銀針如穿‘花’蝴蝶般不斷地‘插’入何健的‘腿’部,何健感覺一陣陣酥酥麻麻、癢癢脹脹的感覺,在自已的‘腿’部不斷出現……
蘇琳頭上微微溢出汗珠,把最後一根銀針取下之後,蘇琳如釋重負地對何健道:
“你回家,再按照我開的‘藥’方調理三個月,然後積極參加復健,很快就能恢復正常了。”
蘇琳說完,“唰唰唰”地寫了一張‘藥’方,遞給何健,還順手遞給他一個小包,然後說了句:
“保重,以後不要再做極端的事情了。”
還不等何健反應過來,蘇琳背上背囊就走了。
“哎,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還沒謝謝你呢!”
何健從公園的長條椅上起身,見蘇琳一轉眼就消失在公園的綠蔭道里,想起從頭至尾,人家姑娘不光避免了自已成爲罪犯,還治了自已的‘腿’疾,都還沒說一聲謝謝呢,趕緊就起身要追。
“哎,小夥子,你的包還沒拿呢!”
公園裡,一個掃地的老大爺趕緊喊何健。
何健回頭一看,只見公園的長椅上遺留下了一個小包,正是剛纔那姑娘遞給自已的,不過自已一時情急,竟然忘了拿。
他趕緊回去把小包拿起來,打開一看,裡面竟然是一迭錢,不光有百元的,還有零鈔。
看來,這姑娘是擔心他沒路費回去呢!
真是一個好人啊!活菩薩!
何健在這生病的十幾年裡,除了老父親會對自已好以外,從來都沒有一個人會對自已好過。
此時,忽然感受到了來自外界的溫暖,心裡不由地一酸,眼淚就掉了出來,他扯起衣襟,擦了擦眼睛,然後就慢慢地公園外走去。
“啊?不對,我怎麼能走了?啊,我能走了,真地能走了?太神奇了吧?”
何健一直走到公園‘門’口,忽然才意識到自已竟然是一路走出來的,現在的他,除了因爲‘腿’部肌‘肉’長期乏用,走起路來有些不自在外,一切都恢復了以前沒有生病時的樣子。
“啊,我能走啦,我能走啦!我是正常人啦!”
何健樂得又笑又哭,路人看到他這樣子,不由地紛紛避讓行走,這社會,‘精’神病太多了,可別讓自已遇上,那可是拿刀子就捅人,不講情面的。
蘇琳打了輛的,先徑直回到燕大的家中,這大半個月來,她都在山裡轉悠,也沒正經收拾過自已。
現在這副形象,如果直接跑去公司裡,準會把蘇兵和公司裡的一干人等嚇壞。
蘇琳回家先收拾好自已,美美地洗了個泡泡浴,再換上合體舒適的衣服,這纔拿上裝着白銀草的盒子出‘門’了。
出‘門’的路上,蘇琳忽然想到自已的手機還未開機,她按了通電鍵,可是半天手機的屏幕卻一動不動地。
蘇琳才意識到,可能是手機太久沒開機,電池自耗了。
算了,反正馬上就要見面了,蘇琳也不急,開上車,悠悠地往吳橋區的神農百草公司開去。
“咦,今天放假嗎?怎麼公司‘門’前這麼冷清?”
離開大半個月,遠遠地看到自已公司的建築,蘇琳的心裡就有些‘激’動,怎麼說也是自已和弟弟,還有公司的元老們一手一腳‘弄’起來的,多日不見,蘇琳才發現,原來公司在自已心裡已經佔據了這麼重要的地位。
可是,車子開到公司近前,蘇琳才發現,原來人來人往、熱鬧得象集市一樣的公司,此時竟然‘門’前冷落車‘門’疏,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
怎麼回事呢?難道公司生產的產品不受歡迎了?
蘇琳猶記得自已離開時,公司‘門’市外熱鬧得不象話的場面。現在‘門’市關着,公司的大‘門’也緊鎖,一副全然不在生產狀態的模樣。
蘇琳把車子停在公司‘門’外,看到公司大‘門’上貼着的“本公司暫停生產”字樣的貼紙,不由得傻了眼。
不會吧,難道是因爲缺少清容草的原材料?
可是自已從聚林鎮已經採購了大量的清容草,加上大燕莊後續收割送來的清容草,應該足以維持公司半年生產所需的用量了。
那麼公司爲什麼停產呢?
蘇琳這才自責,自已大半個月來在外奔‘波’,手機一直關機,竟然不知道公司好象出了岔子。
她拿出手機,想要撥打蘇兵的電話,這才發現手機沒電,蘇琳只好直接開車往孃家走。
“哎,大爺,請問下,你知道這家公司爲什麼停產了?”
蘇琳心裡急呀,看到一個老大爺提着菜走過這裡,知道是附近的住戶,便上前問他。
“不曉得呀,這家公司生意很紅火的,自從開業以來,天天‘門’口買產品的人都爆滿,聽說還限購了。
對了,好象是最近這兩天的事情吧,突然就停產了,來買產品的人看到這個公示,也就都沒來了。”
大爺說了自已眼看到的情況,再多,也說不出所以然來。
蘇琳謝過之後,趕緊上車,往媽媽家裡趕去。
當下之計,只有找到蘇兵,才能瞭解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