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億定期存款,而且如果有你的同行企圖超過你的話,我可以隨時轉賬進來,助你保住第一的位置,如何?”
王安見楊行長猶豫不決,於是開出了更優厚的條件。
對王安來說,現在錢只是一個數字而已,沒有什麼東西比讓母親復原更重要的。如果說20億能讓時光逆轉,讓他回到站在那個賣藥女子面前的時候,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
“好,成交!”
在王安的重利誘惑之下,楊行長終於一咬牙,答應了王安的條件。實在是現在同業的競爭太厲害了。
如果象王安說的,能長期幫自已保住存款第一的位置,那麼不出三年,自已可就高升有望。
同時,第一的排名,還能讓本行的員工大大受益,績效工資那可是翻了兩倍不止啊,屆時自已這個行長可就好當了,不用擔心挨員工背後的白眼了。
“好,楊行長果然是做大事的痛快之人,我現在就叫秘書把錢轉過來,然後楊行長,請馬上帶我去看今天的監控錄像吧!”
“沒問題,我陪你去。”
楊行長既已做了決定,心裡也就不再躊躇,他帶着王安往保安室監控管理室走去。
王安把時間鎖定在自已遇到那個女子的九點以後,把所有九點以後的監控錄像都調來看了。
“咦,這個女人的身形很象,但臉部比較模糊,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她。”
王安鎖定了嫌疑對象。
保安科長一看是9號攝像頭,對應的正是4號櫃員,於是便把情況報告了楊行長。
“把4號櫃員叫來,我有事問他。”
楊行長吩咐秘書。
不到五分鐘,4號櫃號,那個一臉苦大仇深,好象昨夜被老婆罰跪牀頭的櫃員走了進來。
當然,他倒不是真地被罰跪牀頭了,只是因爲他收入少,買不起房和車,被他老婆經常指桑罵槐地痛罵,在家裡不敢發作,到了單位,就表現給顧客看了。
誰叫他在這個笨蛋行長手下做事呢?年年排老末,自然沒有優厚的績效工資。
“行長,你叫我有事嗎?”
不過在表面上,他還是裝出了恭敬的樣子,最近行裡裁員的風聲叫得很響啊,雖然這份工作僅可以餬口,但是如果連這份可以餬口的工作也丟了,那他一家子連房也租不起,可以去喝西北風了。
其實,所謂裁員,也是楊行長生怕手下因爲工資待遇低不服管而故意放出來的風聲,別說不行,這風聲放出來後,職員們當面看到他,還是表現得恭敬多了。
“陳四,你說說這段畫面的情況。”
楊行長把那段監控錄像調給他看。
雖然一天要經手上百個客戶,但陳四對這個女顧客還是很有印象的,因爲她開了一張新卡,然後又將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直接轉了大部份在卡里。
陳四便把這個情況對行長說了一下。
“哦,那你把她的資料調出來給我。”
楊行長下令道。
“行長,這泄漏客戶的資料,不好吧?”
雖然有點懼怕行長,但陳四也學過銀行裡的相關工作法規,首要一條就是不能泄漏客戶的個人資料。
“放心吧,是我叫你打印的,一定沒事。而且,這件事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對了,陳四,你都在櫃檯做了好幾年吧?這樣吧,你們營業部不是缺一個副主任,回頭開行務會,我就把這事提上日程,陳四你這個同志工作勤懇,業務水平也優秀,不能一直埋沒在一線是不是?”
“啊?謝謝行長,謝謝行長,我馬上去打印出來!”
陳四一聽楊行長都對自已封官許願了,當下大喜,什麼紀律、禁令的,早就拋到腦後了。
再說,天塌下來有高個頂着,這事情要發作出來,也是楊行長下的令,人家行長都不怕,自已怕啥?
不過,陳四卻沒有想,自已在沒有被行長封官許願之前咋就不這麼想呢?
看來,人爲財食,鳥爲食亡。讓一個人突破他的職業和道德底限,關鍵在於這個突破的籌碼要足夠大。
不一會兒,陳四就拿着一張打印紙上來了,上面是蘇琳的身份證複印件的底版。
“奇怪,不太象是她,相片上這個人明顯漂亮多了,當時我看到的不是這個人。但是從監控錄像上看,身材又很象。”
王安陷入了迷惘。
“是不是可以確定,當天取50萬支票的就是這個女子?”
“從數據來說,完全可以確定。當天只發生了一筆取50萬支票的CASE,就是陳四經手的這起。”
陳四好象突然被提職,腦袋瓜子突然靈醒了似的,還順手把一張支票的複印件也遞給了王安道:
“您看看,是這張支票嗎?”
王安一看,這張複印件上面的簽名,清清楚楚就是自已的簽名,於是便點了點頭,道:
“的確是這張支票。看來,這個女人即便不是那個女子,但和那個女子也必定有聯繫。”
楊行長和陳四對望了一眼,不知道王安說的這個女子和那個女子是什麼,不由得有些茫然的表情出現。
“楊行長,20億現金已經入賬。”
這個時候,楊行長粗壯肥碩的女秘書一臉喜色地跑進來對他說,腳上的運動鞋差點跑飛了。
楊行長看向王安的表情再度轉爲熱切:
“王總,你剛纔的承諾繼續有效吧?”
“有效,我王安一言九鼎,做生意幾十年,憑的就是信用立足,放心吧,我不是一用完就不守承諾的人。”
王安說着,向楊行長道了謝,並交待他如果還有什麼關於這個客戶的線索,一定要及時通知他。
楊行長自然是答應不迭。
看到王安離開辦公室,下了電梯,楊行長臉上立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激動不安地在行長室內走來走去,還時不時衝着傻了眼的陳四嘿嘿一笑,讓陳四不由覺得菊花一緊。
心道:行長出什麼事了?莫非是失心瘋了?
“陳四,20億啊,以後我們都是燕京城內的業內第一了,我告訴你,你當了副主任之後,年薪立馬可以超過20萬了。”
“不是吧?楊行長,真的嗎?年薪20萬?不可能吧?我現在一年才五萬塊,不可能……”
不過,陳四猛然醒悟過來,如果按業年存款排第一的績效,再加上自已升職爲中層幹部,還真是20萬起點!
這簡直就象是在做夢一般,而好運氣,好象就是應在了那個來取50萬元支票的女子身上。
從行長室出來,陳四也樂壞了,他連忙打電話給老婆:
“老婆,我升職了,大喜事,今天晚上加菜,加一隻烤鴨,呃,不,咱們全家去全聚德吃烤鴨。
明年,明年咱們就可以去九環外買房子啦……”
電話裡一陣忙音,“嘟嘟”聲把陳四鬱悶壞了,原來,陳四的老婆聽到他前言不搭後語,斷定這傢伙準是昨天被自已罵後,中午不知道哪去借酒澆愁,發春秋大夢呢!
蘇琳哪裡會想到,就因爲自已的一連串行程,會牽動了多少人的心,甚至改變了一個個普通人的命運!
王安雖然懷疑這兩個女子不是一個人,但只要掌握其中一條線索,他認爲,必定能找出另一個。
因爲能把50萬元的支票交給另一個人取,雙方一定是很親密信任的關係,甚至可能就是姐妹倆。
不過,讓王安失望的是,當他按照身份證上填的地址一路查來時,卻發現,那條破舊的老胡同裡,根本就沒有什麼41號這個門牌號。
“這位大兄弟,你被人騙了吧?我在這裡住了50多年,這裡的門牌號只編到了38號,從來沒有聽說過有41號的。”
一位80多歲、頭髮蒼白的大伯見王安四處打聽41號,不禁啞然失笑。
“沒有41號嗎?從來就沒有?還是後來有新編了門牌號?”王安還不死心,“你認識這個女人嗎?她有沒有住在這裡過?”
“不認識,這裡從來就沒有這號人。我都說了,我住在這裡50多年了,這裡的每一個年輕人、小孩、老人我都認識,從來沒有見過這號人。”
老伯斬釘截鐵地道。
王安謝過他之後,只好失望已極地走了。
本以爲花了20億的現金存款的餌,可以找到那個神醫的下落,可是這條線索到這裡又中斷了。
王安悔啊……
蘇琳可不知道自已走後會被這麼多人關注,還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
她回到酒店的時候,蘇兵纔剛剛睡醒。
一睜眼,便看到蘇琳提着幾個打包的盒飯盒子,裡面冒出了撲鼻的香氣。
“姐,不會吧,有什麼慶祝的,居然去打包了全聚德的烤鴨呀?”
蘇兵的鼻子好靈,一聞就聞了出來。
這也是他在兵營裡被拘了兩天,餓慘了。
對方雖然沒有禁他的食,但吃得卻很差,什麼饅頭和紫菜湯之類的,讓蘇兵的肚子覺得一陣陣寡淡。
所以,一聞到肉香,就情不自禁流下了口水。
“瞧你這饞樣,快去刷牙洗臉吃飯吧!一會吃完,我訂了另一間大的豪華套房,這樣咱們住起來也方便多了。”
“姐,不會吧,這麼奢侈,現在咱們可是身無分文啊?”
蘇兵一聽,不由地咋舌。
“呵呵,錢的問題不用擔心,我已經解決了,喏,這是兩萬塊,你拿去花,一會去辦張卡,我再轉30萬給你。”
看着堆在牀的錢,蘇兵不由地楞住了:
“姐,這錢你哪來的?不會是去搶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