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醫生!”
方小梅心裡一動,下意識地上前,攔在蘇琳和制服男之間。她只見識過蘇琳的醫術,並不知道蘇琳的功底,所以擔心她會遭到制服男的暴力。
另一方面,方小梅知道蘇琳負案在身,並且還是大案,所以不想讓蘇琳‘露’面,引起執法機構的注意。
這一點警惕意識,作爲保安部長的方小梅,還是充分具備了箇中素質的。
“喲,你誰啊?還真威風了?”
制服男一看方小梅上前擋住蘇琳,在衆手下面前,卻又不肯失了面子,於是上前繞過方小梅,指着蘇琳的鼻子惡狠狠地道。
“吧幾!”
就聽一聲脆響,接着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制服男捂着自已的手,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方小梅,然後疼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殺人啦,有人暴力抗法啦!
快叫救護車,我的手要斷啦!哎,真的斷了,你們快叫醫生!”
制服男又蹦又跳,又哭又叫,惹的他的手下也是好一陣目瞪口呆,半晌,大家才反應過來,有人叫120救護車,有人打110電話……“小梅……”
蘇琳叫了她一聲,‘欲’言又止。
剛纔制服男指着她鼻子說話的時候,小梅一向淡定從容的臉,忽然變得憤怒了,她似乎想也不想的,直接上前,就把制服男那指着蘇琳鼻子的手向後一扳……
方小梅平時單手能裂石,這憤怒之下的用力,想都不用想,制服男肯定手腕斷了。
“沒事,林醫生,一人做事一人當,你不要出面!”
方小梅之所以暴力對付制服男,一方面她十分憤怒此人竟然這麼輕蔑地指着蘇琳罵,當面污辱她的大恩人,這是她所不能容忍的;另一方面,她有意懲罰一下這個囂張的制服男,通過這樣極端的手段,將本次事件的注意力集中在她自已身上,可以避免蘇琳的出現,搶了她的“風頭”的事情出現。
制服男已經癱倒在地上了,他一邊用左手抱着右手腕,“雪雪”呼痛,一邊對着方小梅發狠道:
“這個小賤人,告訴你,老子的爸爸是呂剛,你知道呂剛嗎?他就是管你們這區的公安局長。
老子不把你告個傾家‘蕩’產,讓你坐十幾年大牢,我爸就白叫呂剛了!”
“嘀嘟……嘀嘟……”
“嗚……嗚……”
警車和救護車先後趕到。
蘇琳看着醫生將制服男擡上救護車,她拍了拍方小梅的肩道:
“以後別那麼衝動,惹上這種惡少,‘挺’麻煩的。”
“對不起,林醫生,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不過,這些事情,我會向警方說清楚,是我的自主行爲,和咱們東方神草公司無關。
還有,從現在起,我從東方神草公司辭職了!再和東方神草公司沒有任何關係!”
方小梅說着,從‘胸’前解下自憶的工作章,珍惜地撫‘摸’了一下,然後,依依不捨地遞給了蘇琳。
看得出來,方小梅是真心喜歡這份工作。
“誰是方小梅?”
警察走上前來,問蘇琳和方小梅道。
“我是!”
“朝西區‘藥’監局報警稱你暴力抗法,還打傷了執法人員,請你和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方小梅淡定地伸出手,讓警察把她的手銬上,然後被他人押着上了警車。
蘇琳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出言阻止,只是默默地看着方小梅上了警車。
回身再看看一樓的‘藥’品展示廳,只見‘藥’監局的工作人員,將整個大廳貼封條的貼封條,拿‘藥’的拿‘藥’,一片狼藉不堪。
蘇琳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方小梅的這種行爲,的確構成了暴力抗法和妨礙公務罪,尤其是那個姓呂的股長,他的手腕據說被折斷了,如果他執意要告方小梅的話,還會再加上一條故意傷害罪的罪名。
象這樣的傷情,鑑定肯定超過了輕傷,輕微刑就可以定罪量刑了,何況這種傷勢。”
蘇兵得知情況後,選修過法律的他,分析起來也是頭頭是道的。
“暴力抗法和妨礙公務罪其實也談不上,我查過了,他們這次查封,完全是那個呂股長帶着手下‘私’自進行的行爲,並沒有得到‘藥’監局相關負責人的批准。
所以,就算是上了法庭,他們也不敢以這種罪名來告方小梅。因爲他們拿不出執法的公文依據。
不過,可以坐實的罪名也有,就是故意傷害罪那條,據說姓呂的已經申請司法傷殘鑑定了。
這個鑑定結果肯定對方小梅不利。唉,這小姑娘,也太沖動了。
這呂局長我見過,平時爲人就十分囂張跋扈的,可以想象他兒子是什麼貨‘色’了。
沒機會都要找機會找碴,現在事實確鑿,他們的報復心又這麼強,肯定要趁機報復的。
而且,以呂局長現在的官職,他在公安系統內部說話還是很有份量的,小梅一旦坐實證據,進了監獄,那就慘了,那裡完全是他們的天下了!”
王安得知這個消息後,也匆匆趕來,並通過一系人脈,幫蘇琳查找了相關的線索。
“這麼說,現在小梅處境堪憂了?”
蘇琳陷入了沉思。
“的確如此,證據確鑿,不光有人證,還有物證,再加上方小梅估計現在在裡面的供述也是如實說來,所以這次,方小梅這個牢是坐定了。”
王安嘆了口氣,這個公司他也有股份,雖然不多,是爲了感謝蘇琳才進行的投資,但現在公司出了事,他自然也要擔一份心,承擔一份責任。
只是,他雖然財富通天,這種明擺着證據確鑿的犯罪事實,是無法依靠財力來擺平的,尤其是現在,整個輿論監督體系這麼發達,如果他想要出面擺平這件事,沒準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引導那些仇富羣體,對他對行輿論暴力。
方小梅不光是不好過,簡直是難過。
做完筆錄,在那張承認自已折斷了呂股長的筆錄上籤了名後,方小梅立即被簽了逮捕,然後便被‘女’警察帶進了看守所。
這籤批捕,估計是當地警方見過的最快的一次了……
看守所裡的牢房,總面積不過15平方米吧,不過,這裡由於是臨時過渡的地方,所以一個房裡,竟然安了五張‘牀’,方小梅進來後,正好關滿了五個人,整個空間狹小無比。
方小梅進去後,便聞到了一股異樣的臭味,她仔細一看,原來這牢房裡,竟然沒有衛生間,一隻便悄溺的‘尿’桶正放在最靠‘門’的邊上,這不明的臭味正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哎,新來的,有帶貢品嗎?”
這時,一個粗魯的聲音在獄中響起,接着,一個身高力壯的‘女’人,從牢房深處走了出來。
看來,她是睡在最靠裡的‘牀’上,此時出現,一臉地找倒黴的臉‘色’。
“貢品?什麼貢品?”
方小梅不解地問,她見眼前這個‘女’人,大約165公分高,但體重卻足有180斤左右的樣子。
一般‘女’人,如果看到她這個體重,尤其是在這種環境中,自然會明白,此人就是傳說中的“獄霸”了,此時公然找新犯人索取好處,如果方小梅‘交’不出貢品,馬上就要倒黴了。
“這個!你沒有嗎?”
‘女’獄霸掏出一支香菸,熟稔地點頭,接着,在濃濃‘尿’臭味的牢房裡,又散發出了一股香菸嗆人的味道。
“沒有,從來不會!”
方小梅冷冷地道,以她犀利的專業眼光,她自然看得出來,眼前這個‘女’人,雖然身材健壯,但只是有一些蠻力而已,靠的就是蠻力來統治整個牢房吧?其實她的下盤並不穩……
所以,方小梅根本就不會怕她。
其實,就算這個‘女’人能打得過她,以方小梅倔強的個‘性’,和在部隊養成的極強的榮譽感,她寧願被打死,也不會認輸服小的。
“賤貨!老孃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態度!阿四,上去,揍她一頓,給點喝點香菸水,看她還敢不敢這麼拽!”
‘女’獄霸被方小梅的神氣氣壞了,她見方小梅穿着一身職業裝,斯斯文文的,自然不把她看在眼裡。
在牢裡,講的是誰拳頭大,就算是‘女’犯也是如此,可不是講誰穿得漂亮,誰長得好看。
呸,好看能當飯吃嗎?
被這‘女’獄霸一喊,從牢房的暗處,又浮出一個人影,高高瘦瘦的一個‘女’人,戴着眼鏡,好象很不情願,但看到‘女’獄霸蠻橫的眼神,只好硬着頭皮上前:
“這位新來的,你還是聽小鳳姐的話吧,不然有你苦頭吃!”
呃,原來這麼五大三粗的‘女’獄霸還有這麼一個斯文的名字,小鳳?
方小梅都懶得理她,被人審問了半天,她也累了,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的‘牀’位呢?”
方小梅問。
“喂,我說話你聽到沒有?新來的?”
那個叫阿四的‘女’人,見方小梅不理會她的話,頓時也有點火了。
“不給她點教訓,她還當自已是公主呢!來人,一起上,把她這身皮扒了,再給她灌點香菸水。”
小鳳姐一揮手,頓時牢房深處,又走出兩個人,看到都是被她在這段時間裡調教出來的忠實手下。
四個人,圍住方小梅,並且每個人的身材,都比方小梅要粗壯,除了那個戴眼鏡的阿四。
“嘎嘎,新來的還不知道我們的來頭吧?給她介紹一下,讓她今晚上能睡得更香一些!”
突然,小鳳姐發聲道,好象她們之所以進牢的來歷,是很值得大書特書的一件事似的。
反正她們在牢中也窮極無聊,能慢慢折磨新人,對她們來說也是樂趣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