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感覺到了蘇琳的懼意,趙振業擡頭對蘇琳大聲喊道:“別怕,有我呢,你只要抱緊了,別往下看。”
蘇琳聽了他的話,心裡不知道爲什麼,好象一下子踏實了。於是乾脆閉上眼睛,緊緊地趴在了他寬厚的背上。
經過一番小心翼翼地往下爬行,趙振業終於揹着蘇琳順利地下到地面上。
接着,兩名警察也慢慢地爬了下來,雖然動作很笨拙,但好歹也受過一些專業訓練,所以雖然動作看上去並不那麼靈敏,但至少順利地下到了地面。
最後一個下來的是段陽,‘花’的功夫是大家的一倍,不過,也還算順利。
“哎喲,嚇死我了,這麼高,可比爬村裡最高的樹還要高。”段陽‘摸’着腦袋,倒是把大家都逗樂了。
“沒事,下來踩到地面就安全了。”一個長得瘦瘦高高的警察對段陽說。
“呵呵,倒也是,快走吧,時間不等人。”段陽倒也明白事理,因爲蘇琳救了他‘女’兒的緣故,所以段陽已經是把蘇琳的事當成了自已的事,作爲一個淳樸的農村人,對救命恩人都是十分看重的。
“來,喝瓶能量飲料,補充下體力。”趙振業接過蘇琳背上的揹包,然後將揹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幾瓶包裝‘精’美的能量飲料,然後遞給大家。
當最後一瓶遞給蘇琳時,蘇琳看到揹包裡已經沒有了,便對他道:“這瓶給你,我不喜歡喝這種。”
“不行,這是補充體力的,你一定要喝。”
趙振業很不滿地把飲料堅決地遞給了蘇琳。
“你消耗的體力比我大,你喝吧。”
這片原始森林草木繁盛,想必林中一定也偷偷生長着各種珍稀草‘藥’,蘇琳能感覺到比都市環境下還要多的淡淡的靈氣,她只要補充這些靈氣就夠了。
“呵呵,你們夫妻倆的感情還真要。我看,既然只剩下一瓶,那你們就一人一半得了。”
段陽一路上看到的情景,都讓他覺得這是對恩愛夫妻,感情的確很不錯,所以就‘插’口道。
“嗯,好吧,我先喝一半。”
趙振業聽段陽這麼一說,也不客氣,擰開飲料瓶的蓋子,“咕嘟”地喝了一大口,然後遞給蘇琳。
蘇琳這下也不好不接了,看看瓶子裡,至少還有三分之二的飲料。
“快喝吧!”趙振業道。
“你家那口子真疼你!快喝吧!”
段陽笑嘻嘻地走過蘇琳面前,樂道。
蘇琳臉上微微一紅,只好對着瓶口喝了起來。
飲料甜絲絲的,還有一些‘藥’物的芳香,所謂能量飲料,估計就是因爲其間摻雜了‘藥’物的緣故吧。
“快跟上!”
趙振業看到蘇琳喝完,便拉了一把她,叫她走在他的前面。
鷹嘴崖就在眼前,只要爬上眼前這座山樑就到了。
時近午後,林子中間密密的枝葉象一把嚴絲合縫的大傘,把頭上的陽光擋住了,所以光線也顯得比實際的晦暗。
這條路並不好走,說起來也不是路,長滿了荊草,段陽時不時揮舞着手裡的砍刀把草劈開破路。
“嗯,最近這裡真的有來過人。”
突然,段陽象發現了什麼似的,停下來低頭看着路邊的草叢。
“何以見得?”趙振業問。
“你看,這些草,被折斷了,傷口還新鮮着呢。”段陽道。
“看來,段虎一定在這附近了。”
蘇琳喃喃道,心裡也一下子多了幾分的希望。
這總比段虎往城市裡跑要好,蘇琳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許多被拐兒童的家長,找了十年二十年,全國各地地跑,都不一定能夠找到自已的孩子。
因爲,這個國家實在太大了,如果要找到自已的孩子,那真的是運氣加上奇蹟了。
“還有四五公里的樣子,段虎的山‘洞’,我是小時候和他上山打獵時去過。”
段陽介紹道,“對了,不知道他手頭有沒有火銃,你們到時候要小心一些,段虎還是打神槍手呢!”
一聽這話,兩名警察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帶的短槍,這種短槍是警用標配的,‘射’程大約在四、五百米內。
說實話,和平年代的他們,還真沒遇到過緝拿犯人需要開槍的事。平時就算有開槍,也是練練靶位而已。想到一會沒準要開槍,他們心裡還真有點緊張。
“蘇琳,一會你躲到我們後面。”
趙振業一聽段虎手裡可能有火器,也緊張地吩咐蘇琳。
“嗯。”
蘇琳知道,如果不答應他,趙振業準會不安心,於是便應了一聲。
山裡的日頭落得早,隨着天‘色’轉暗,林間的道路也變得模糊不清起來,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山林間,由於密不通風,有一股股淡淡的白煙在向他們擴散過來。
這裡是整個鷹嘴崖最低窪的地帶,因此長期的腐葉和林間的溼氣積聚了各種有毒的氣體,就是原始森林裡最有名的毒氣——瘴氣。
蘇琳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林子裡,否則,她肯定會早早發現其中的不對。
最先被瘴氣放倒的是段陽,當他感覺頭暈目眩之時,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大家小心,瘴氣!”
段陽只來得及說出這段話,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接着嘴‘脣’發黑,臉‘色’發青,昏‘迷’不醒。
兩個警察也相繼扶着頭,感覺一陣陣暈眩,不一會兒,就象段陽一樣先後倒在了地上。
趙振業意外地表現地比其它人都要堅強,也許是他常年在工地上奔走,又注重體育運動的緣故吧,他只是感到噁心,還沒有馬上就暈過去。
“蘇琳,你快跑!”
趙振業看到林間的煙霧一陣陣襲來,越來越濃,便趕緊拼盡全力,使出最後的力氣,叫蘇琳快跑。因爲他看到蘇琳意識明顯比他清醒多了,看來中毒不深,還有逃生的機會。
蘇琳也驚奇地發現自已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的症狀,但是隨即她就明白了,這是因爲自已身上有木系異能的緣故,身體裡的靈氣在支撐着自已,不被瘴氣侵襲。
“我不會扔下你的。”
蘇琳一把扶住趙振業,想要帶着他離開。
“你扶不動我,再說我越來越暈了……”
話沒說完,趙振業撲通一聲就暈倒在地上了,他也支撐不住了。
瘴氣已經牢牢地把這片區域籠罩住了,蘇琳發現,如果要逃離這片區域,只有繼續往上爬。
可是,正象趙振業說的一樣,她根本就扶不動他,別說扶了,他現在暈倒在地上,背更不可能了。
‘迷’糊中,趙振業只覺得有人在拖拽着他,自已後背不時摩擦過堅硬的地面。接着,好象過了很久很久,他覺得自已停了下來,一股讓他感覺很舒服的暖流在體內流動,他舒服地睡着了……
蘇琳把揹包裡帶的應急賬篷鋪在地上,然後把趙振業勉力扶到帳篷上,就這樣把四個男人一個一個地拖到高處,遠離瘴氣的地方。
拖到最後一個時,她幾乎脫力了,還好體內的靈氣支撐着她,還有一股要把大家救離死地的強大意志在支撐着她。
蘇琳無力地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看到大家臉‘色’沒有改變,知道這時候最重要的是排毒,於是便湊近趙振業,往他體內輸入靈氣。
見趙振業臉‘色’明顯好轉,於是又一個個向其它人體內輸入靈氣,做完這一切,蘇琳幾乎脫力了。
“蘇琳,你沒事吧?”
趙振業猛地睜開眼睛,看到蘇琳坐在自已身邊,臉‘色’蒼白。
“沒事,你好些了沒?”蘇琳低聲問。
“我沒問題了。”
趙振業一骨碌地爬起來,‘摸’了‘摸’蘇琳的頭,見沒有發熱什麼的,便放下心來。
“咦,大家都被拉上來了,是你一個人做的?”
趙振業看到其它三個人還躺在地上沒醒,又見蘇琳累得幾乎虛脫的樣子,心裡明白過來。
“還好,我拖上來的,你沒受傷吧?後背?”蘇琳問趙振業。
“沒事,他們好象也要醒了。”趙振業起扶了一把蘇琳,讓她站起來,“怎麼樣?能站得起來吧?”
說着話,段陽和另外兩個警察也清醒過來。看到趙振業夫妻已經站在那裡看着他們,也就估‘摸’着是被他們夫妻倆救了,臉上頓時‘露’出了感‘激’之‘色’。
“怎麼樣,段陽,還有二位警官?”趙振業問。
“還行,最怕的就是暈倒之後,在瘴氣裡被困住,那就徹底死絕了,還好你們聰明,把我們帶離了那個區域。”段陽頗有經驗。
瘴氣一時難以致命,但是如果暈倒之後,沒有別人救助,繼續持續地吸入瘴氣,那就危險了。
趙振業剛想說不是我拉你們出來的,手上卻被蘇琳拖了一下。趙振業看了蘇琳一眼,見她使了個眼‘色’,於是他便不再說話,默認了是自已倆人做的這事。
“走吧,再不走,天就全黑了。”
段陽到底是長期的體力勞動者,恢復過來就馬上想起了正事。
“好!辛苦大家了!”
趙振業和蘇琳對看一眼,心裡十分感動。
大家跟在段陽後面,往鷹嘴崖最後的路段走去。
“啪啪啪”,就聽到上面突出的鷹嘴部份,傳來了一陣好似劈柴一般的聲音,還有人在說話,並且雜夾着孩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