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等待
她不是司徒夜,不能說答應就應下。
宮藤戀是那樣的不安,那樣茫然無助,那樣的酸澀,她要她去怎麼樣開這樣的一個口。
“媽……”宮藤戀遲疑的問,“只有這一個辦法嗎?”
宮夫人淡淡的掃視她一眼,好似她說了什麼可笑的話,“不論怎麼說宮家養了你這麼多年,這不是多大的一個忙,你去問問司徒夜,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懶
宮藤戀愕然,誰能那麼肯定,她不是金口一開,別人必然會承她的情,“媽,我……”
宮夫人頓了頓,輕聲說,“司徒家的老爺子很喜歡你,對你一直寵愛有佳。”
宮藤戀點點頭,“司徒爺爺很好。”可她不能利用司徒爺爺對她的寵愛,去要求這麼大的一個難題,何況現在司徒氏掌管人是司徒夜,她怎麼能去爲難司徒爺爺?
宮夫人的聲音還是柔柔的,“你幫忙的話,就儘快吧,時間怎麼說也有些緊,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回去。”
宮夫人緩緩地的起身離開,從容不迫的身姿,哪怕她的內心焦灼着,可宮夫人完全不表露出來,在外人的形象裡還是從容與優雅的評價。
宮藤戀望着有人幫她拉開門,撐着傘,打開車門,她慢慢坐上車,車裡忽地離開,飛起一陣的水滴。
宮藤戀愣愣的坐在原地,不知道坐了多久,只是心裡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蟲
宮夫人的話,一直壓在她的心裡,焦灼不安的樣子。
安爺爺嚥下嘴裡的藥,接過宮藤戀手裡的水一口喝下去,看着她拿着空杯子放回去,卻安靜的不說話。
安正中輕聲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這兩天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宮藤戀朝着安爺爺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爺爺身體不好,她不願意他爲她擔心。
安正中點點頭,嘆了一口氣,“最近你確實太累了,整天照顧我,你這小身板哪裡能受得了噢。”話的末尾竟帶些輕快笑意的感覺。
宮藤戀走過去,摟住安爺爺的肩膀,半帶些撒嬌的口氣說,“不累,不累,我啊,最喜歡和爺爺在一起了哦。”
所以,爺爺不要那麼快就走,步伐走的慢一點,好不好……
“這麼大了還跟個小孩子一樣。”安正中微微揚起一個笑容。
“在爺爺面前,我永遠都是個小孩子啊。”
她願意永遠不長大,就這樣呆在爺爺的身邊,如果人生能再來一次,她願意陪着爺爺一起到老,做個聽話孝順的孩子……
安正中只是沉沉的笑着,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這樣孫女承歡膝下的日子能夠有多久…… www. t t k a n. ¢O
忽地想起一件事情,沉聲問,“你的那個學長呢,最近沒有看見他嗎?”
宮藤戀一時有些奇怪,爺爺怎麼突然問起韓學長了,輕聲回答,“沒有遇見,現在已經放假了,估計學長也很忙吧。”
安正中心下了然,淡淡的說,“那是個不錯的孩子,值得去交往,以後爺爺不在了,也許他能當個哥哥般照顧你。”
宮藤戀立馬反駁,皺緊眉頭,“什麼不在了,爺爺不許亂說,我的爺爺啊,是要長命百歲的。”
老人嘆了口氣,卻不多說,隨着她的話開口道,“好,不亂說,爺爺要長命百歲,變成老妖怪嘍。”
宮藤戀不理會安爺爺的調侃,不依的喊,“爺爺……”
安正中拍拍她的手,沉聲說道,“韓家那個孩子,我看人不錯,有時間你把人請來,我和他聊聊天,你啊,要多和人交流交流,他要是把你當妹妹一般看待,我啊……”在心裡微微嘆氣的繼續加一句,也就放心了。
宮藤戀不難猜測出安爺爺的想法,她只是淡淡的笑的應下,“好,有時間我就幫學長找來陪爺爺說話。”
她並不想依靠誰,就算是不會走路,她還是願意獨自爬行。
“人家要是沒有時間就彆強求了。”想來韓家夜算是高門大戶的,沒有一點事情要忙,根本就不可能。
宮藤戀輕聲笑了,“這哪裡還要爺爺交代呢。”若不是爺爺提,她不想麻煩韓學長,也不願意過深的交往,那樣難免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扶我到書房吧,不是還欠了人家一張畫嗎?”安爺爺作勢要起身。
宮藤戀急忙拉住安爺爺的胳膊,“爺爺,你現在不比以前,畫幅畫也非常費神,下次吧,好不好,倒時候我去和學長說。”宮藤戀不願意他不顧自己的身體,一副畫怎麼也需要要些時間。
安正中執意起身,淡淡的說,“人要講信譽,小戀,爺爺和你說過,應下了就要想辦法去完成,盡力而爲,何況我現在能腳能走,手能提筆的,哪裡能自打嘴巴的着藉口。”
宮藤戀有些恍然,應下了就要想辦法就完成嗎?
晚上,宮藤戀沒有再留在安家,一直想着爺爺說的那句話,回到了司徒夜的公寓。
宮藤戀心不在焉的做晚餐,思忖着宮夫人的那些話,只是忐忑不安的等待司徒夜回家,她沒有把握他會回公寓,只是飯菜還是做了兩個人的量。
在漫長的等待時間裡,她無措不安,甚至不知道見到他該怎麼樣來開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的大門終於有了動靜,被推開。
宮藤戀擡頭張望,瞧見司徒夜挺拔的身姿走進來。
遲疑了半晌,幽幽的開口,“你回來了。“
聲音淡淡的,卻很想等丈夫歸家的妻子,司徒夜凝望了她一眼,看見她身後餐桌上擺放整齊的飯菜,沉聲說,“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飯都做好了。”
宮藤戀本來心裡就藏着事情,被這一問,一時居然啞口無言,訥訥的說,“我一直都回來的很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上學時,沒有事情她根本就是不出門的。
司徒夜望着她想小貓一樣弱弱的聲音,勾起了下嘴角,放下掛在手臂的外套,洗好手,出來看她還是愣愣的站在那一點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