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身上下來,他俯身凝視她,撫摸她的頭髮說:“我們兩清好不好?你哥的死就是法院判也不會讓我償命的,再說你也讓我付出不少代價。”
“如果你從此不再讓我見到你,我會把這件事忘了。”
於博雨冷笑,“你總是要求不可能的事。”
“我不在乎,你不在乎你害死我哥,我也不在乎你強姦、我,只要你讓我自由,所有的這一切我都不在乎,這就是我們兩清的條件。”
“OK,談判談不籠,我們還是做仇人吧,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囚犯,你最好乖一些,像剛纔那樣,不然日子會很難過的,你這麼聰明,應該會調節自己。”
“我不會一輩子都受你控制。”
“會的,也許有一天,你連自己都無法控制。”
幾天後,是嚴露瑤的畢業典禮,於博雨法外開恩,讓她參加,他親自送她到了學校,典禮後照完相,他就要她走,她的同學看到一個開着豪華轎車、帥酷得讓人眼前一亮的男人和她在一起,嚴露瑤在學校是個美貌但沉靜的東方女孩,似乎只專心於學業,追求她的男生有很多,她卻只偶爾會和男生吃個飯,卻好像從來沒有過真正的男朋友,她的朋友都好奇地問,對她這麼匆忙又有些驚訝,嚴露瑤不知應該怎麼回答,於博雨摟住她的腰,交待到:“我是她男朋友。”然後就帶她開車離開,身後留下了無數豔羨的目光,又怎知嚴露瑤有苦難言。
在車上,嚴露瑤說:“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找到一個工作,那個公司通知我下週一正式上班。”
“一天見不到你,我會想念你的。”於博雨用冷冷的語調說出這句甜言蜜語。
“我需要工作。”
“因爲你需要錢麼,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完全不用爲錢操心。”
“不是錢的事情。”
於博雨說:“我不想一個人待着,香城我現在回不去,這都拜你所賜,你得在我身邊陪着。”
“晚上我還是會回來。”
“這樣我手裡的繩索就會太鬆了,我不喜歡失控的感覺。”
“我不會貿然離開的,你根本不是一個人,你身邊至少有五、六個人跟着你。而且我討厭捉迷藏這個遊戲。”
“我欣賞你的聰明,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加強我們的聯繫,讓我放心你出去工作。”
“什麼事?”
“嫁給我。”
嚴露瑤“嗤”笑了一下,把頭轉向窗外。
於博雨:“我的提議你好像並不熱衷。”
“我說過,我們倆沒有可能。”
於博雨突然將車靠邊停下,他看着嚴露瑤,嘴角笑意浮現,“我有些好奇,你會不會在身邊一直只有我一個男人,甚至爲我生了幾個小孩之後,還會這麼說,我們沒有可能。或者這麼說,有一天你和我過了一輩子,將要壽終正寢,在你臨死的牀邊,兒孫繞膝,你還會這麼說麼?說我們沒有可能。”
嚴露瑤看着他,“你。。。你真的想和我耗一輩子?”
“將來的事,誰知道,不過讓我放了你,我現在就可以斷定,是將來很遠的事。”
車子接着開動,嚴露瑤默然不語。
嚴露瑤辭掉了那個工作,她和於博雨生活得像一對普通的情侶,吃飯、購物、遊玩和。。。做、愛,他對她的身體幾乎迷戀,而她越來也越流連他溫暖的懷抱。
一開始,她儘量讓自己不想到她的哥哥,這樣就不覺得和仇人在一起那麼難受。可於博雨對她全身心地體貼呵護,想盡辦法滿足她那看得出看不出的願望,而且他是那種她喜歡的類型,他的魅力常常吸引她,她幾乎喜歡倆人在一起的感覺,到後來,她不得不時常強迫自己想到他害死自己的哥哥,以免落入情網。這種強迫越來越頻繁,兩種感情的交鋒,讓她總是鬱郁。
這是一個夏日下美麗的海灘,於博雨矯健如獵豹一樣的身體上沾滿水珠,閃着光,他要去衝浪,他回過頭向她微微一笑,然後去拿衝浪板,嚴露瑤回以一笑,看着他遠去的身影,淚水忽然盈、滿眼眶,她把頭埋在膝上,任淚水無聲地滾落。
三個月後的一天,於博雨的古堡來了他們幾近於世隔絕後的第一個客人,他叫於瀟雨,於博雨的哥哥,同父異母,卻是唯一的兄弟。於瀟雨雖然是長子,在於家以前並不管理於氏企業,於博雨出事後,纔出面打理。
他們坐在門廊裡,於瀟雨告訴於博雨香城形勢已經平靜,他現在就可以回去,還說到其他的事情,公司董事和他們的父親因爲這次的事情,決定讓於瀟雨協助於博雨繼續管理公司,於博雨不動聲色地聽着,眼睛卻一直望着下面玫瑰園中一個身穿白裙的女子,讓人覺得他好像心不在焉。
“她是誰?”於瀟雨停住了話,沉默幾秒問道。
於博雨有些空兀地轉過頭,“哦。。,她是。。我一個朋友的妹妹。”
於瀟雨眼裡的異樣一閃而過,“我這有許多文件,你得好好看看,還有些需要簽字。”
“好吧,我們到樓上接着談。”
“應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這些你自己看吧,我對你的玫瑰很有興趣。想去看看。”
這個玫瑰園一直供應城裡的花市,收入不菲,足以維護這個城堡的修繕和各種開支。嚴露瑤迷上了玫瑰,和花匠學習,看各種書和資料,現在幾乎成了半個玫瑰專家,還要於博雨給買來了園裡缺少的一些名種,於博雨除了限制她的自由,對她應該算是體貼關心、有求必應。所幸他的錢沒有白花,弄來的玫瑰名種都被她養得欣欣向榮,有模有樣。
此時她正專心地給玫瑰剪枝,於瀟雨走過來,“你好,我是於瀟雨,博雨的哥哥。”
她伸出手,“你好,嚴露瑤。”兩人握了一下手。
“我弟弟說,你是他一個朋友的妹妹。”
她看了他一眼,繼續擺弄手裡的花枝。
“奇怪的是,嚴林應該不算他的朋友吧。”
她直起腰來,過了一會說:“你知道我是誰,爲什麼還要問他?”
“他這句回答很重要,我承認在等他說出時我有些緊張,還好他讓我的心放下來。”
“你是什麼意思?”
“如果他說你是他的女朋友,我接下來的計劃就難以完成。”
“你的計劃和我有關?”
“不錯,我這次主要就是來看你。我是來救你的,除了我,沒人能做到。”
沉默。
“你應該不會想一輩子做他的囚犯吧,不過別人誰也幫不了你,因爲他的手段,不過他唯一不會動自已的哥哥,也不會動他哥哥的妻子。這是你可以脫離他唯一的機會。”
“你想讓我成爲你的妻子麼?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我想幫你。我們應該有共同的目標。”
“共同對付於博雨麼,原來你這麼恨他,”她沉吟一會,“哦,你想獨霸公司,擺脫你屈居第二的位置,在他離開這三個月裡,你沒能做到麼?”
“在這個世界上,他是一個沒有弱點的人,我需要你的智慧和同盟。”
嚴露瑤沉吟不語,她覺得很累,有時候她想留置在於博雨的懷裡,什麼也不想,就在那溫暖的港灣裡沉淪下去。
胃裡一片翻騰,她蹲在玫瑰叢裡,難過地嘔吐起來。
一直靜靜地看着,直到她把嘔吐物用花剷剷土埋上,於瀟雨說:“你的時間不多了。難怪你這兩天一直喜歡待在玫瑰園裡,不過再過幾天妊娠反應越來越厲害,每天晚上和他睡在一個牀上,他不可能不發現,如果他發現了,你一輩子也休想離開。”
“你在監視我麼?”嚴露瑤望了望遠處幾個三個月一直在那裡的沉默的男人。
“這裡的事我需要了解,我選擇這個時間來,是因爲不能再拖了,如果你答應我,我保證一回去就籌備婚禮,一個月內你就會成爲我的新娘。”
“爲什麼選擇我?”
“因爲你也是他的仇人,因爲你是一個經濟專業高材生,最重要的是。。。”他傾下身來,在她耳邊輕聲道:“他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