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泣不成聲:“這幾個月裡,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每時每刻都度日如年,這世界要是沒有你,就是一個巨大的空洞,你讓我。。。怎麼活得下去。”
“我愛你,像你愛我一樣愛你,我現在,就是爲了你活着,所以你千萬不要死,不要就這樣死了,求求你。”她說得撕心裂肺。
心跳顯示器上微弱的電波突然跳動了一下,然後出現了一系列躍動的曲線,醫生和護士迅速圍了上來,於瀟雨進來將嚴露瑤扶了出去。
一個醫生經過他們時說了句:“很好,他現在心跳正在恢復。”
汪坤、汪子墨、張清,看着玻璃窗裡心跳監視儀那波動的曲線,不由得都溼了眼眶。
手指輕撫她的面頰,嚴露瑤從恍惚中醒來,看到於博雨溫柔地注視。她淚眼迷離,將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兩人就這麼深情凝望,雖然流年似水,浮生已過千山路,但愛一如往夕,沒有一絲消減。
門輕響一下,於博雨眼神擡起,於瀟雨走了進來:“博雨,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已過了危險期。”他平靜地看着他:“你大嫂這兩天一直在照顧你,可她有了身孕,我擔心她的身體,現在得帶她回香城,你要好好保重。”
於瀟雨抱住嚴露瑤的肩,將她從病牀邊拉開,於博雨無力抓住她的手,兩人的手指一點點分開,她被於瀟雨擁着慢慢離遠,他的眼睛追隨着她,眼神傷感、悽楚、不捨,嚴露瑤一直回頭看着他,眼中悲傷欲絕。
門輕輕地關上,又只有他一個人,於博雨的心又一次空落下來,剛纔那濃釅的款款深情,原來依然是一場夢。
於瀟雨不由分說將嚴露瑤帶出病房,嚴露瑤掙扎,他在她耳邊低聲警告:“你現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要有太激烈的動作。”
汪坤、汪子墨和張清站在病房外面,將一切看到了眼裡,張清再也忍耐不住,向他們走過去,汪坤喝道:“人家小夫妻的事,你用不着管。”
張清看了他一眼,沒有聽命,依然奔了過去。
於瀟雨一直走到樓梯口才放開她,嚴露瑤說:“你爲什麼要這樣,他是你親弟弟啊,不可以再等幾天麼?”
於瀟雨:“我當然擔心他,不然我不會急忙來到這裡,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危險了,所以我現在更擔心你,你這兩天不眠不休的,我擔心你動了胎氣,我們還是趕快回到香城檢查一下好。”
“我沒有事,我沒什麼感覺。”嚴露瑤激動地說。
“有感覺你也覺不到,你現在就是除了他你根本想不到孩子。”
“再等兩天,行麼?”嚴露瑤眼裡閃出淚花,求道。
“再過兩天,我看你要舊情復燃了。”於瀟雨陰沉地說道。
“用不着復燃,因爲一直沒有熄過。”張清站在一邊,這時懶洋洋地插言。
於瀟雨瞪了他一眼,拉住嚴露瑤的胳膊,“快走,磨蹭什麼?”
嚴露瑤淚水紛飛地想擺脫他的掌握,卻怎麼也掙不脫。
張清再也看不下去,說道:“嚴露瑤,你只要說一句話,我可以幫你解決任何事。”
嚴露瑤淚眼婆娑,猶豫不決地看着張清,又看着陰沉的於瀟雨,終於沒有出聲。
於瀟雨拉着她下了樓。
張清無計可施,內心鬱悶得要爆炸,他猛地一拳打在了牆壁上,指骨幾乎都要斷裂,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汪子墨走進於博雨的病房,於博雨在漠然地看着窗外的藍天白雲,聽到她進來,他轉過頭來,平靜地看着她。
汪子墨在他牀邊慢慢坐下來,她看着他,淚水盈眶,“博雨哥,你終於沒事了,可把我擔心死了。”
於博雨說:“子墨,謝謝你救了我。想不到我帶累你做了這麼多的事,而且。。。你是不是第一次殺人。”
汪子墨強笑道:“博雨哥,你忘了我是誰的女兒,又是出生於什麼樣的家族,這種事,早晚都得發生吧,你不用內疚的,還有整件事,我都處理好了,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也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於博雨看着她,眼神複雜,沉默不語。
汪子墨小心地接着說:“你大哥和。。。大嫂已經離開這回香城了,他說她懷孕了,怕她出什麼差錯。”
於博雨平靜地注視她,眼裡波瀾不興。
汪子墨輕聲說:“博雨哥,我的心裡只有你,你和嚴露瑤,有情沒緣分,還是把這份情。。。放棄了吧。”
於博雨淒涼入骨,半晌,心裡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