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輕輕地開了,沒有敲門的程序,於博雨走了進來,嚴露瑤想對他露出一絲職業的微笑,卻發現很難做到,因爲這個人與她的關係深入骨髓。
遲疑之間,於博雨已坐到她面前的辦公桌上,“你回來了。”手插入她的髮絲,他俯下身,毫無預警地,他已緊緊地吻住了她的脣。
意志迷亂,連反抗的意識也稍縱即逝,輾轉、喘息,不知什麼時候她已站了起來,她激烈地回吻他,手臂抓住了他的背,兩個人的身體纏繞、貼緊,像兩條糾纏的藤。
“我很想你,想到我心都疼。”他的聲音暗啞,手滑進她的衣裡,穿過她的胸罩,握住她赤裸的柔軟。嚴露瑤呻吟了一聲,脣又被他用力地吻住。
嚴謹的職業裝成了無用的障蔽,他的手在她赤裸的肌膚上游移,熾熱的身體、強烈的渴望,肌膚焚燒般的快感,“不要在這裡。”她顫抖着聲求懇,“我等不了。”隨着一聲沙啞的低語,帶着野獸般焦躁和不可抗拒的力量,他急促地進入她的身體。
壓抑了許久,終於得到了釋放,那種內心裡的渴望和眷戀,在她獨自留在英國時,在她生下孩子時強烈的陣痛時,雖然當時於瀟雨在旁邊,她卻知道自己最渴望的是誰,一個吻如一個閘口,讓她強制壓抑的眷戀宣瀉而出,她愛他,除了他,任何別的男人都不能激起她心中半點浪花,而他的懷抱像邪惡的罌粟,她昏亂地沉迷其中。
幾個白天在於博雨的牀上忘情地流連,第四日,激情過後,理智一點點地浮上來。
“我們像不像一對姦夫淫婦?”嚴露瑤躺在他的懷裡說。
“如果你早嫁給我,你就不會有這種感覺。”手撫摸着她的髮絲,平靜地答。
“我們這樣的關係,如果傳出去會對你影響很大。”
“我做了必要的安排。。。不過無所謂,我現在只想和你在一起。知道麼。。。”他扳過她的身子,“我這一生感覺最好的日子就是和你在英國的時候,每天看到你在我身邊,心裡就很安逸,雖然你那時還跟我彆扭着。”
她翻過身去,重新背對着他,他摟住她,“我愛你。”
沉默。
像是固執地要得到她的反應,他又說一句:“我愛你。”
輕嘆口氣,她說:“我在你懷裡。”
“你知道,我要得更多。”
“不要逼我,好麼。”
“我也不喜歡這種偷情的感覺,像你說的,姦夫淫婦。所以你何不離開他。我們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生活。”
“把你一手創造的事業都拋棄麼?”
“沒有辦法,以你我現在的關係,如果我們在一起,只能離開這裡,不過現在那些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沒有你,我活得了無生趣。這幾天很不喜歡天亮時一個人醒來的感覺,很寂寞,不如今天你就留在這裡。”
“我畢竟是他的妻子,即使是名義上的。”
“如果他受不了,就和你離婚,如果你受不了,就和他離婚,兩樣都不錯。”
“可小輝呢,我得回去看他。”
於博雨鬆了手。
嚴露瑤下牀穿上衣服。
“見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結婚的念頭,可現在,和你在一起,還有可愛的兒子。。。”他看着她,“小輝,我真是喜歡他,那種父子連心的喜歡。”
凝視他片刻,“其實我還是覺得,我們很難在一起。”她垂下眼簾,說到。
於博雨走到她面前,把她按在牆上,眼中闇火浮動:“你爲什麼總要這麼對我?爲了躲開我,即使你懷了我的孩子,依然去做了別人的妻子,我沒辦法忘了你,還一直在等你,可現在你還是不肯和我在一起,讓我做你的情夫,一輩子偷情麼,你就讓我做人做得這麼低級!如果我不愛你,你根本傷不了我,我愛你,你就一定要這麼傷害我麼。”
她擡起頭,淚水盈眶:“我。。。現在神志很亂。。。”
“你得答應我。”他握緊她的雙肩。
“我想一想好麼。。。”輕輕地拿開他的手,她離開了房間。
嚴露瑤洗完澡穿着浴袍走進她的臥室,看到於瀟雨陰沉着臉坐在牀邊的椅上。
“有事麼?”她打開衣櫃的門拿出睡衣。
於瀟雨走過來,手搭在櫃邊:“你今天到哪去了?”
“到下面的工廠看看。”
“是麼,感覺怎麼樣?”淡淡地問。
“還好,一切都有條不紊。”想起於博雨所說的已做了安排,她並不慌亂,應該對這幾天的所作所爲感到愧疚麼,對於瀟雨似乎沒有,反而對自己這幾天班只是虛晃幾下倒有點愧疚,畢竟她原來的志願是想當個工作狂的。
無言地看着她片刻,於瀟雨突然苦笑了一下:“你的意志真是不堪一擊!”
看着她眼裡的慌亂一閃而過,於瀟雨又道:“我原本以爲你會多少反抗一下,就算不能陌路也會表現出稍許平靜,想不到你原來說的都是謊話。”他冷笑一下,“也不算說謊,你一口一個他不會在意你,原來如果他還記得你,你就馬上毫不猶豫地投懷送抱,是不是?”
“對不起。”看到他眼中強自壓抑的怒火,她不由得說出這句話。
“抱歉麼?叔嫂通姦,於家就要毀在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手裡了。”
“我會離婚,帶着小輝離開。”
眼裡一絲嘲諷,“你離婚想到哪去,和他在一起麼?一樣,倒是坐實了你們的罪名。”
“這不勞你費心,總之不會危害到你的於家和你的聲望。”她尖聲叫了出來。
他抓住她,“好好回憶一下,當初爲什麼要嫁給我。”
心中一陣刺痛,她有些艱難地說,“那時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以爲婚姻可以擺脫這段孽緣,可現在對自己完全沒信心,我愛他,如果他想要我,我覺得自己抗拒不了。”擡頭看着他,“我看我們還是離婚吧。”
“真是一句讓人感動的真情告白,”他語帶譏諷。“不過你真的能和他一起生活麼,你做得到麼?”
“與你無關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一切,我放棄了。現在我想換衣服,請你出去。”
他平靜無波的臉突然變得面目猙獰,低聲咒罵了一句,一把將她按倒在牀上,“你是我老婆,去和別的男人鬼混,想沒想過我的感受!”
嚴露瑤用手激烈地推擋他狂暴的手和身體:“你心中只有季小昭,我只不過是你的一個工具,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她邊掙扎邊喊。
“季小昭已經是過去式,你以爲我不上你的牀你的身子就是你自己的麼,我只不過是給你時間,你只要當我的妻子一天,你整個人就是我的,別人休想碰。”他拽開了她的衣帶,她的身體因爲沒來及穿內衣而此時一絲不掛,他的手粗暴地撒向她赤裸的肌膚,她狂亂地推擋,力氣卻不足以抗拒,巨大的羞辱讓她不由得淚水婆娑。
他的手伸進她的腰下,將她猛力地拉向自己的身體,她的身子無法抗拒地貼緊他,卻忽然不再掙扎,她開了口,語氣的平靜讓他意外得停住自己的動作,“你問我這幾天在幹什麼麼?其實我一直在和於博雨待在他家的牀上,我們一直在做,愛。。。”她看着他,黑色的眸子帶着一絲惡毒,“他也像你這樣抱緊我,手撫摸我身體的每一寸。。。”她眼神沉靜如水,若不是眼角邊兩滴滑落的淚珠,根本看不出幾秒鐘之前那拼死的反抗和激烈。
於瀟雨皺緊了眉頭,他看着身下的女人,從上至下看下去,忽然如燒灼般放開手,跳下牀,遠離開那玉體橫陳。
嚴露瑤的嘴角浮起一絲冷笑,肆無忌憚地,她在他的眼光裡裸、身下牀,從容不迫地撿起掉在地毯上的睡裙,到衣櫃裡找出內褲,穿上。
烏黑的長髮溼漉漉地披散地肩上,剛洗完澡,臉上沒有一絲化妝的痕跡,天然茂密的長睫毛掩映着一雙幽深如墨染的黑眸,偶爾冷冷地向他瞟來,像黑色的鳳尾蝶緩緩地撲閃翅膀,身材玲瓏有致,膚如凝脂,膚色異常的白皙,襯得黑眸和紅脣異樣地妖嬈,他知道她長得很美,卻沒想到她美麗動人到這種程度,像個妖孽。
嚴露瑤穿好衣服,見他依然站在那,忍不住道:“我要睡了。”
他冷冷地開了口:“我早就給你準備一個特別的房間,今晚你應該睡在那裡。”猝不及防間,他抓住了她的頭髮,她用力向後掙扎,頭皮一陣刺痛,他就這麼薅住她頭髮,將跌跌撞撞的她拽到一個平時緊鎖住房門的房間,踢開了門,她的身子被凌空掀起,猛地拋在房間中央的大牀上。
嚴露瑤有些頭昏眼花,她迷亂地睜開眼,卻被牆上的圖片驚得如雷擊一般,環視一下房間,淚水慢慢盈、滿眼眶。於瀟雨將她的身子猛地扳過來,她無意間看向天花板,上面的圖片讓她如五雷轟頂,心痛得要命,登時淚如泉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