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幫你做別的事,可這件事關係這麼大,如果我真的照你的話做了,讓我的兄弟知道,會笑我是個傻瓜,而且參與這事的人還會恨我,覺得我拿他們的生命當兒戲,就是讓於博雨知道我瞞了他這麼多,他也不會輕饒了我,要是讓汪坤、汪子墨知道我這麼幫你,想壞了對於他們一生中那麼至關重要的事,一定會要我的命的,所以如果我幫你,等於得罪了幫派從上到下所有的人,而且估計連命都得賠上。”
“這樣啊,”嚴露瑤咬住嘴脣,半晌,黯然說道:“那……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你想什麼辦法?”張清看着她,眼裡帶着玩味的神色。
嚴露瑤輕嘆一聲不語。
“其實……,”張清說,“於瀟雨真的很愛你,博雨要真的跟你在一起,他和你的麻煩也會很大、很難解決,你爲什麼就不肯和他斷了呢?”
“我……愛他,沒有他,我活不下去。”嚴露瑤眼眶溼潤,聲音暗啞地說道。
看見她眼中的淚光,張清的心揪痛了一下。
“你……沒有對人動過心,”嚴露瑤說:“不會理解我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我……好怕他有什麼危險,怕得要命。”
他真的沒有動過心麼,爲什麼現在看見她的淚水,心裡會如墜冰窖。
他攬過她的肩,俯下頭,嘴脣離她的脣近在咫尺,“我……喜歡你,你……讓我親一下,我就幫你做任何事。”
嚴露瑤意外得忘記掙脫,“你……喜歡我?”
張清輕笑,“是的,不過我不會像於瀟雨那樣對你。”
他說的是真話,他真的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喜歡上她,因爲她那執着地愛、因爲她悽慘的遭遇還有她的美麗動人。
他吻了下去,嚴露瑤猝不及防,只顧上緊閉上雙脣,卻覺得他的脣只在她的脣上輕輕一觸,便離開了。
他看着她那清澈如一泓秋水的雙眸,他是個無法無天的人,剛纔那一吻卻是他過去的一生中唯一明亮、乾淨的時光,他這一生真的動心了,對一個女人動了心。
有一個電影裡說: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愛上了一個你曾討厭的人,這段感情纔是最要命的。對這個現時處於各種暗黑勢力風口浪尖的女人動了心,他估計自己的命真的要沒了。
“你現在告訴我,高飛現在在哪,我幫你把他帶過來。”張清說
“於瀟雨帶我去時,是矇住我的眼睛的,我不知道具體地址。”嚴露瑤說。
“那你們走了多久,他住的地方有什麼特點,把你記得的儘量都說出來,我會帶人儘快找到他的。”張清看着她的眼睛,說道。
汪子墨發現她派的這個人不僅是個跟蹤高手,還是個自鳴得意的攝影師,也不知是因爲他覺得他跟蹤的兩個人太養眼的原因,一張張照片拍得非常密集,最後竟給兩個人一人一個大特寫,也的確,照片上的一對愛侶神仙也似、風采絕世,男的玉樹臨風,女的光彩照人,而且情意深摯,每一張看上去都那麼賞心悅目,張張都夠格上時尚雜誌。汪子墨一張張地看下來,心裡的火不斷地高漲。
“你的攝影技術不錯啊。”汪子墨冷冷地說。
“還好了,”那人真覺得自己技術挺好,完全沒聽出汪子墨話裡的不悅,“不過大小姐,你放心,我都用專業的遠距離高清攝影機,他們不會發現的。”
“他們後來到哪了?”
“沒上哪,就直接回古堡,然後一直在那,也沒出過門。”
“待了三天三夜?”汪子墨聲音低下來,心如在滴血。
“是啊。”那人終於注意到汪子墨掩飾不住的黯然,小心地回答。
“你做得很好,出去吧。”汪子墨沒有看他,淡漠地說道。
門在她背後被關上,汪子墨看着面前的一張張照片,看着於博雨和那個女人,他在機場,注視她、擁抱她、親吻她,無所顧忌,纏綿癡戀,她的視線停留在那張於博雨的特寫上,他的眼神裡愛憐入骨,但他是在凝視另一個女人,對她汪子墨,他眼裡的感情從不曾有這哪怕百分之一的感情。
汪子墨顫抖着手抓住一把裁紙刀,忽然崩潰般地向嚴露瑤的照片插了下去,她發瘋地紮了無數刀,直到那張臉變成一個空白。
於博雨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她的手舉起,刀尖將要碰到那雙眼睛的時候,卻頹然無力地被她扔到一邊。
她拿起手機,按了一個號碼,對方接了,她開口,已重新變成那個平靜乖巧的汪子墨,她的話裡甚至有點撒嬌,說:“博雨哥,我們怎麼也算未婚夫妻,這麼多天不見,我想你了,你請我吃頓飯吧,好不好?”
於博雨說:“好啊,下午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