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嚴露瑤胸前的刀口綻了開來,雖然沒有大礙,但血已流得觸目驚心。
於瀟雨拿來藥箱,小心地開始處理她的傷口,對她讓他鬆開她的手腳繩索的請求,充而不聞。
於博雨讓人給他訂了回香城的機票,整理好證件和行李後,給家裡掛了個電話。
他剛喊了聲:“媽。”電話裡卻傳來了於志龍的聲音:“博雨麼,我是你爸。”
“哦,爸,於瀟雨和嚴露瑤,他們回家了麼?”於博雨問。
“沒有,瀟雨打電話來,說他們今晚在他們自己家住。”
於博雨在心裡無聲地咒了一句,然後說:“好,爸,那我先掛了。”
“博雨,你找他們做什麼?”於志龍的聲音又再傳來。
“沒什麼事。”於博雨說。
“你今天攪得公司股東會都開不成……”
“誰告訴你的?爸,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於博雨不耐煩地想掛斷電話。
“博雨,時至今日,你就放手吧。”於志龍說。
“爸,你在……說什麼?”於博雨有些疑惑地問,
“我今天是特意支開你媽,想和你談談的,你已經和汪子墨訂婚了,男子漢應該重承諾,而且瀟雨他……真的很喜歡嚴露瑤。”
“我和汪子墨還沒結婚,嚴露瑤愛的是我,她根本就不想和他在一起。”於博雨有些激怒,“爸,這兩年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明知我們相愛的,怎麼一言不發?!”
“博雨,”於志龍艱澀地開口,“我一直都很寵你,瀟雨他媽媽早逝,你媽對他又不好,所以從小他都很孤單,我們還是虧欠他的。”
“爸,你在說什麼!我小時候對他不好麼,可你現在看他在怎麼對付我的!就算有什麼虧欠他的,我不是什麼都給他了麼,他現在貴爲於氏的當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爲什麼他還要霸住嚴露瑤不放。”
“可……嚴露瑤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於志龍心虛地說。
“爸!嚴露瑤和他結婚不過是要懲罰我,不是爲了愛,”於博雨的情緒瀕於崩潰,“你到底瞞着我什麼,我原以爲是嚴露瑤自己不和我在一起的,如果真是這樣,我也死心了,可她現在要我等她,不想讓我結婚,她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才和於瀟雨在一起,你快告訴我!”
於志龍有些愕然和震驚,想不到兩年過去,孩子都生了,嚴露瑤竟然還是這樣的想法,想起他們夫妻兩年的婚姻,他真有些爲於瀟雨心痛。
“博雨,”於志龍言辭懇切地說:“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親生兒子,我都一樣疼,他們本來就是夫妻,已經有了孩子,瀟雨很小就沒了母親,他不想讓他的兒子也遭受那樣的命運,而且你哥對嚴露瑤的感情很深,他不會輕易和她離婚的。你現在又是汪家的未婚女婿,你和嚴露瑤在一起,讓道上的兄弟聽了,都會說你做的不對的,我就是還是平新的當家,也保不了你,這件事只會害了你的性命和前程,你讓我和你媽。的風燭殘年怎麼過,所以你聽爸一句,和她斷了,汪子墨是個好女孩,世上的女人能有什麼區別,愛情什麼的,時間久了會淡漠的,不要太執着了,不要再讓父母擔心你,不要弄得家庭離散、兄弟反目的,就讓我們這個家平安完整地過下去,好不好?”
於博雨說:“爸,我現在就想和她在一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說完掛斷了電話。
於志龍顫顫抖抖地把聽筒放在電話上,良久,他嘆息道:“真是孽緣。”
於瀟雨替嚴露瑤換好藥,用一個防水創可貼貼住傷口,然後解開她的綁縛,說:“你去洗個澡,換一下衣服,小心別讓水直接澆到傷口上。”
嚴露瑤默默走進了浴室。
於瀟雨坐在牀上,注視着磨砂玻璃後她隱約的窈窕身段,腦海裡想起汪子墨說的一句話,“於博雨唯一迷戀的身子。”
世上總有些男人不好女色,或者以前遊戲人間,但一旦有了自己真正心愛的女人,便對其他的女人都失去了興趣,於瀟雨能理解於博雨,在這一點上,他們兄弟想法一致。
專一和花心,有時也能形容同一個男人,一個外人看來花心的男人,在他遇到了一生中最珍視的女人之後,他會變成一個專一的男人。
他理解他,所以他知道他最珍視的是什麼,現在他注視着籠罩在朦朧霧氣中的嚴露瑤,想到了什麼才能給他們的感情致命一擊。
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嚴露瑤穿件浴袍走出浴室,於瀟雨遞給她一杯水,流血和沐浴都讓她口渴,她接過來,喝了。
於瀟雨目光沉凝地看着她將水杯裡的水喝完,然後接過水杯放在一邊,低頭撥開她的衣襟,查看她的傷口。
紗布邊緣沾上了水,他小心地揭開、扔掉,又換了塊紗布,貼上。
嚴露瑤忽然覺得一陣燥熱,他的手指在她乳上輕觸,竟讓她心旌搖動。
她知道她不應該是這樣,白天她本來要離開他逃奔到她的情人身邊的,而且平時她對他的愛撫,一向只是被動承受。
臉色越來越紅,熱浪衝擊她的四肢百骸,嚴露瑤的目光迷離,於瀟雨注視她,手輕輕覆在她的胸上,嚴露瑤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給我喝了什麼?”她掙扎着問。
“催情劑。”
“爲什麼?”她沒有意志支撐她的憤怒,於瀟雨的手撫弄她的乳。房,她幾乎站立不穩,想推開他,身體卻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增加一點夫妻情趣,不好麼?”於瀟雨凝視她,曖昧的眼神和聲音。
“你……”她想說什麼?你好卑鄙?或者你這渾蛋?話沒說完,於瀟雨抱緊她,吻住了她的脣。
他的吻讓她酷熱難耐的身心瞬間成了一片燎原,嚴露瑤覺得羞恥,她知道自己着了他的道,但她的意志和身體都已經神遊物外,這一刻,她整個人成了於瀟雨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