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博雨,你承認了是麼,你還愛她,只要她離婚,你想娶的還是她。”汪子墨聲音哽咽地問。
“是的,子墨,我希望你看在我們以往的情份上,成全我們,你在我的印象裡,一直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我不能沒有她,她也不能沒有我,我們兩個苦了這麼久,現在只想能相伴餘生,子墨只要你能放過我們,以後我會傾盡全力報答你。”
汪子墨淒涼一笑:“於博雨,我原來無憂無慮、要什麼有什麼,怎麼可能不溫柔善良,可自從生命裡遇上你,和你糾葛越來越深,眼見你一次次對我無情,我雖然能忍,可痛苦日積月累,你現在更是在全世界都知道我們要結婚時背叛我,要我不恨怎麼可能,我既然不能嫁給你,你們也休想在一起,大家就同歸於盡!”她的聲音最後轉爲淒厲,猛地掛了電話。
於博雨撥打汪子墨的手機,打不通,再打,對方已經在通話中,他知道她很可能在給汪坤報信,他加速追趕,在車流中左右穿行,前面卻又碰上紅燈,眼見汪子墨的車飛速通過,他再也顧不上,闖紅燈也在所不惜,一羣行人卻從人行道魚貫走過,他總不能撞到人,只好硬生生剎住車,眼見得汪子墨坐的車駛過街角,從他的視線中消失。
於博雨打了他的一個心腹的電話,說:“天一,多找些人,截住汪子墨,到她家、公司、機場、車站,總之在她可能出現的任何地方,找到她,把她給我帶過來。”
天一依言執行。
於博雨掛上了電話,電話又響了起來,一看號碼,於博雨心頭沉重,是汪坤打來的,於博雨深吸一口氣,接了電話。
汪坤說:“博雨,你到底還是對不起我們父女。”
“對不起汪叔,我只是想和我愛的女人生活在一起。”
汪坤冷笑一聲:“聽上去理由很充分呢,不過我們汪家就沒臉在人前混了。”
“汪叔,這幾年公司在我的手中發展壯大,而且正行生意越來越大,你也都看到了,我和政府高層的幾個人關係很好,他們目前正幫我籌備公司上市的事,我們的公司一旦上市,市值會是天價,我會給你們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和子墨什麼心也不用操,就可以坐擁以往難以匹敵的財富,而且汪氏家族也會永遠擺脫黑道的底子。”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汪坤的語氣波瀾不興。
“汪叔,我知道我這次對不起子墨,想用這些表示歉意,如果沒有我的話,公司不可能上市,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實現,如果你覺得百分之四十不夠的話,我可以再加。”
“你真是能幹,我沒看錯你,不過我現在心裡痛得很,你就是把所有的股份都給我,也不會讓我的心好過。”
“汪叔,你們汪家對我恩重如山,這次是我的錯,不過我也求你,看在我這兩年一直爲你們肝腦塗地的份上,給我們一個活路,而且我覺得汪叔對我,應該也有些情份。”
“我對你是一直把你當成兒子一樣看,不過你畢竟不是我的親兒子,子墨卻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對你感情再深,也不會超過血緣親情,子墨是我的心頭肉,你這麼傷害她,我自然會爲我的女兒討個公道。”
“我早就告訴她了,我不是她的理想對象,我現在更是覺得,我就是和她結婚,也不會給她幸福。”
“說那些都沒用,子墨愛你入骨,她離不開你,爲你甘願做任何事,我是她的爸爸,我不會讓你辜負她的。”
“我有心愛的女人了,我離不開她,我不會娶汪子墨的。”於博雨說。
“婚禮照常舉行,至於那個女人,只要子墨忍得住,只要你夠小心,不讓她發現,不讓她傷心,我可以睜一眼閉一眼,如果是別的男人,敢背叛我女兒,我會讓他碎屍萬段,可是你博雨,我對你的感情只次於子墨,而且你和那女人的情分也實在深,所以我纔會這麼容忍。”
於博雨沒有說話。
於博雨沉默,汪坤接着說道:“博雨,我是不是已經讓到位了,哪個岳父會給未來女婿許下這樣的條件,公司的股份你不用想給我多少,只要你好好對我女兒,我汪家所有的財產百分之百都是你的,博雨,我一直拿你當親兒子看,所以我不只從子墨的角度想,也會爲你考慮,現在的男人很少有不花心的,我是男人,可以理解,所以也不那麼強求,但是你是我汪家的女婿,你得讓我女兒幸福,這個絕對不能變。”
於博雨嘆息一聲,說:“汪叔,我其實只想做你的兒子,子墨的哥,這種關係才最自然,我們之間不也是情同父子,你就把我當成你的親兒子,從我的角度考慮一下,如果你自己的兒子有了一個這麼摯愛的女人,爲什麼就不能放他一碼?”
汪坤語氣怫然,“博雨,你畢竟不是我的親兒子,我的獨生女纔是在我心中佔第一位,她想要的人只有你,而且我想要的女婿也只有你,我們三個必須用這樣的關係聯結在一起,不然只能分崩離析,男人事業第一位,博雨,你也是幹大事的人,爲什麼卻如此兒女情長?”
“汪叔,我對別人可以兩面三刀,但和你和子墨情同父子、兄妹,我不能騙你們,我這人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但我的婚姻要自己說了算,她是我最愛的女人,我們情深義重,我離不開她,也不能辜負她,我只想娶她做我的妻子。”
汪坤冷冷地說:“博雨,你真的想一條道走到黑了麼?”
“我可以讓出所有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只要你能讓我們一家平安。”
“那就沒辦法了,博雨,我看重你、喜歡你,不會動你一根汗毛,出於道義,你的兒子我也不會動,不過那個女人,我會傾幫之力找到她,希望我帶她到你面前的時候,你的腦筋會清醒一下,想想你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於博雨喊了一聲:“汪叔!”對方已經掛上了電話。
於博雨無力地仰靠在座椅上,心中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