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相見不如懷念6000
可就在這個時候,在一個拐角的位置,迎面走來一行人,領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楚南淵!
從入口處位置到中心墓地,只有一條路,也就是他們現在走的,楚南淵一行人迎面而來,根本避無可避。
絃歌跟在慕千城後面,就這麼毫無預兆的看到了他。
楚南淵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黑色,襯着此刻的天色越顯得他的身姿筆挺軒昂,他英俊的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一如既往的冷肅。
他的腳步一頓住,身後的所有人也跟着頓住,他的目光掠過慕千城,若有似無的落在絃歌身上,以及絃歌懷中抱着的花束上。
絃歌一直微垂着頭,手指靈巧的撥弄着面前的花束,小臉兒一片淡然,可儘管如此她也能感受到來自對面某個男人的凌厲眸光,彷彿在她身上鎖住了片刻,害得她呼吸困難!
楚南淵的目光並未在絃歌身上停留太久,很快就轉移到慕千城身上,突然開口道:“慕先生是來拜祭親人的嗎?”
顯然,慕千城也沒料到楚南淵會先開口,輕輕的點了下頭後,反問了一句,“不知道楚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據我所知,這個墓地都是平民百姓的地界,楚少出現在這裡似乎……”慕千城沒有說完,但是他知道楚南淵能明白他的意思。
楚南淵微微勾了勾脣,說了一句,“也許我有親人在這裡……”他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看着慕千城,好像就想看他如何反應?
可明顯的,慕千城也是一個掩飾的高手,他過於淡然的表情讓人基本看不出什麼情緒,隔了一會兒才略顯嘲諷的說了一句,“沒想到楚少還有平民百姓的親人?”
“誰說不是呢?”楚南淵開口,語氣意味深長,“這個世界上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的去,慕先生,應該也是贊同的吧?”
慕千城沒有立刻迴應,脣角也牽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接着,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就立在原地靜默了好一會兒,看起來多少有些對峙的局面。
不知道旁人感覺到沒有,反正弦歌是感覺出來了,這個局面對她來說確實尷尬無比,而且她總覺得這兩個人話中有話,彷彿隱藏了什麼?最重要的是楚南淵確實不該出現在這裡?
好在,沒有多久,楚南淵就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接着電話就離開了這裡。
他走後,慕千城還未動,絃歌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可她總覺得有人在後面看着自己,就莫名的扭了一下頭,可這一看卻有些鬱悶,因爲剛好和楚南淵轉過的視線對上。
偏偏隔了好一段距離,她還能看到他深深幽幽的眼眸,似是最迷人絢爛的海洋,閃爍着讓她心跳加快的光芒。
也許是她的錯覺,可她就是看到了他眸中迅迸出來的火花,似是在警告又似是在挑釁,或者是一種嘲諷,但是更多的卻是一望無垠的深沉。
絃歌的心裡突然起了一絲惱怒,想都沒想,猛地扭過頭去,同時她也暗恨自己到底怎麼了?幹嘛還跟這種男人生氣,值得嗎?
這時,慕千城剛好扭過頭,注意到身後絃歌的表情,眸光閃了一下,表情未變,說了一句,“絃歌,沒事兒吧?”
“沒想到今天會……?”他沒有說完,絃歌就看着他搖了搖頭,心裡涌起的那些波濤被她壓下去,刻意平靜的說了一句,“沒事兒,別擔心。”
“我們走吧,別讓伯母等着急了?”絃歌微微一笑,補充了一句。
慕千城沒有說話,腳步慢了一些,把絃歌護在裡邊的位置,一起到了他母親的墓地。
慕千城對他母親的事情提及很少,以往絃歌也只知道他的母親去世的較早,其餘什麼都不知道。
就算此刻,慕千城也基本不說話,只是把一些禮物放在前面,沉默的像是一塊兒大石,還有些沉重的感覺。
當然,這種沉重是立在旁邊的絃歌感覺出來的,她把花束放上去後,就鞠了一躬,而後纔看向墓碑上的照片,可令她詫異的是這張照片不是完整的,只有殘缺的一半,而且年代特別久遠,基本看不清楚。
而絃歌唯一看清楚的是女人優雅白希的脖子上帶着一串紅檀木的鏈子,這種紅特別純,而且恍然間絃歌好像還在哪裡見過這個東西?
可一時之間,讓她去想,還真的想不出來?而她也不好直接問慕千城。
沒有多久,絃歌還在呆,就聽慕千城說,“絃歌,我們走吧。”
“慕師兄,你要不要再跟伯母說會兒話?”絃歌是站在他的立場考慮,總覺得會不會太簡單了,可慕千城卻說,“不用了。”
既然這樣,絃歌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兩個人就向外面走去。
回到車上,絃歌繫好安全帶後,視線透過車窗玻璃向外面看了一眼,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後,她才轉過了頭。
做完這一切後,她突然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的,可手指卻不可抑制的摸了摸小腹位置,才讓自己安下心來。
慕千城啓動車子,開出這一帶範圍後,突然問了一句,“鄧燁被通緝的消息,你知道嗎?”
絃歌聽到他的話,心裡明白他也是在擔心,就說了一句,“我知道。”
“鄧燁那個人其實是個兇徒,你畢竟接觸過他的事情,最近千萬小心。”慕千城認真的交代了一句。
“嗯。”可實際上,絃歌並不擔心,鄧燁根本就沒有自己蒐集他證據的資料。
半個小時後,慕千城把絃歌送到謝家門口,絃歌想了一路,就差點兒忘記告訴他孩子的事情,就說了一句,“慕師兄,孩子的性別出來了,是一男一女。”
慕千城笑了一下,道:“絃歌,你是個有福氣的媽媽,而且現在開始我以後每年準備禮物都必須雙份的?”
絃歌只是告訴他讓他開心一下,沒想到他提到了禮物,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慕師兄,你不要太客氣了!”
“應該的。”慕千城揉了揉她的腦袋,就讓她回去,“進去吧,別讓方阿姨擔心。”
“慕師兄,再見。”絃歌告辭後,就進了謝家的大門。
而絃歌剛一進去就被方若寧拉住了腳步,“是你那個慕師兄送你回來的?”
絃歌瞧着方若寧的目光有些不對,就有些後怕的僵了下,“媽,你千萬別亂想,我和慕師兄一直都是好朋友。”
“而且我從來就沒有那種心思!”絃歌解釋了兩句。
方若寧也沒有說什麼,就嘆了口氣,才道:“絃歌,你有沒有想過一個現實,一個女人帶着孩子是很辛苦的?還是你忘不了那個人?”
絃歌想都沒想就開口道:“媽,女人不是弱者,我可以的。”
方若寧沒有再說什麼,就提步離開了院子,向廚房的方向走去,絃歌頓了一下,也朝着客廳的方向走過去。
但是,她們誰都沒有注意到門口立着的人,絃歌忘記了拿包,慕千城就給她送,結果沒想到聽到絃歌的一通言論。
他的表情輕輕的皺着,眉宇之間沒有舒展,好像還布着一絲陰霾,停頓了片刻,他也沒有向裡面走,而是轉身離開了這裡。
在快到他車子旁邊位置時,他接了一個電話,口氣微有不善,“什麼事情?”
……
晚餐前,絃歌才現自己的包忘記帶下慕千城的車,就給他掛了一個電話,說是週一去取。
掛了電話,方若寧讓司機去孤兒院接笑歌回來,準備一起吃飯。
只是笑歌回來後臉色有些不太好,絃歌看出來就問了一句,“怎麼了?”
笑歌本來不想說,可她不是個說謊的孩子,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原來她剛纔在商店買小禮物的時候無意中碰到了文燁,一時興奮就不小心說漏了嘴,說在給寶寶買禮物?
文燁當時明顯起了懷疑,笑歌靈機一動就說是給色色女朋友的狗寶寶買禮物,算是混了過去,可她總覺得文燁應該不太會相信?
絃歌聽完忍不住撲哧笑了下,“就這點兒事兒啊,放心,沒事兒的。”再說,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
她從來就沒有想刻意隱瞞孩子的事情,而這種事情瞞也瞞不住。
“姐姐,真的沒事兒?”笑歌聽到絃歌這麼說但是還是有些鬱悶,“我怕那個壞人將來跟你搶寶寶?”
“你忘記你姐姐我是做什麼的嗎?”絃歌敲了敲笑歌的腦袋,嘆了口氣。
絃歌這麼一說,笑歌才放心下來,重新展開了笑顏,還調皮的提了一個建議,“姐姐,要不你再嫁吧?最好比那個人更厲害,以防萬一?”
絃歌:“……”頓了一襲啊,笑道:“誰說你不是小狐狸我跟誰急?”片刻,絃歌補充了一句,“女人還是靠自己好!”
笑歌吐了吐舌頭,補充了一句,“我說的很有道理啊,對不對,媽?”
方若寧聽着她們的對話,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都給我乖乖吃飯,堵住嘴!”
“特別是你,絃歌,現在肚子裡是兩個,你多吃點。”說着,就給絃歌夾了一筷子菜。
絃歌眨了眨眼睛,她覺得自己吃不下去那麼多的東西!
晚餐後,絃歌接到了文燁的電話,其實這兩天頻繁碰到楚南淵後,她心裡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今天這個電話倒是印證了這種感覺。
文燁說他就在謝家門外,絃歌也沒有跟方若寧她們說,就在遛彎的時候跟文燁見了一面。
絃歌還以爲有什麼事情?結果是文燁給她送離婚證來了,差一點兒她就忘記了這茬事兒,她和楚南淵還有這個流程沒有走完?
現在,文燁送過來,絃歌本該是鬆口氣的,可她也說不清到底怎麼了?
絃歌接過了裝在袋子中的一個小本,也沒有什麼話,就告辭準備離開,但是剛走一步就被文燁叫住,絃歌扭頭,就聽文燁說,“夫人,你最近好嗎?”
絃歌淡淡的糾正了他,“文燁,你又忘記了,現在該叫我謝律師。”也不知道是習慣反射還是別的,剛纔她聽到夫人兩個字一開始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夫人,我……,不,謝……”文燁糾結了半死,最終還是說了一句,“夫人,我會慢慢改的,別怪我。”
絃歌笑笑,沒有說話,扭過頭,提步,進了謝家大門。
文燁卻越的鬱悶,這該如何是好?他一句話都沒有問出來,等下還不被總裁滅了啊?
他瞅着隱藏在暗處的總裁的車子,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絃歌自然不知道其實楚南淵也在場,她進去後,就回了自己的臥室,幾次想打開那個本本,可手伸了好幾次,也沒有看。
最終,她一狠心,閉着眼睛把小本直接塞到最下面抽屜的角落中,決定再不看一眼。
……
夜色正濃,郊外那棟陰森大別墅門口,白悅苼挺着孕肚,來來回回的走動,像是在等待什麼人回來。
可過了好半天,纔有一輛車子向這裡靠近,隨着昂貴的高檔跑車熄火停車,車門打開後,男人從裡面下來。
他老早就看到門口的白悅苼,脣角揚起的是諷刺和不耐煩,下了車,自然也沒有主動和白悅苼打招呼。
白悅苼見到男人這種態度,氣得面色慘白,可她還是猛地向前走去,擋住男人的去路,脫口就問,“你什麼意思?我今天打你電話不接?去你的公司找你你也避而不見,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這句話是不是該我問你?”男人笑得優雅,可聲音卻帶着殘忍,“之前是誰說的?我們斷絕所有關係?”
說着,男人越笑得邪魅,“怎麼?是不是又在想念我的身-體?楚南淵滿-足不了你嗎?”
“可惡!”白悅苼伸出手掌,想給他一個巴掌,但是沒有得逞,反被男人阻止,冰冷的脣附在她耳旁,說了一句,“告訴你一個事實,不要自滿過頭,也不要挑戰比你強很多的人?”
白悅苼被他架住了胳膊,疼得臉色又白了一分,男人放開她後,她纔好過了一些。
而後,男人開了別墅的自動門,徑自走進去,白悅苼咬了咬脣,跟着進去,可卻見男人根本不甩她,她在男人的腳步即將跨上客廳前的小臺階時,猛然大喝了一聲兒,“慕千城,你給我站住!”
此刻,聽到這個名字,男人霍然轉過身,脣角的笑意越的陰冷,眸中似乎還散着血色的印記,彷彿下一秒就把她給撕了。
白悅苼看到這一情景嚇得節節後退,她瑟縮的抖着脣瓣,突然解釋,“對不起,我只是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是的,也許有人根本不信,可白悅苼知道這個和她有過關係的男人正是慕千城。
這個男人,是個徹底的雙面人,對着她是一副面貌,對着別人又是另外一副面貌,看似優雅溫情,實則陰冷。
其實到目前爲止,白悅苼從來不知道慕千城的背影如何?一是她無從探究,二是一旦她有這個想法,就一定會被他警告。
總的來說,她是極度怕他的,而他們之間也約定過決不能叫他的名字?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白悅苼怕到極致,也就無所謂,脫口而出,“謝絃歌懷了楚南淵孩子的事情,你早知道了吧?”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有孩子,這就會牽絆住他們的關係,而且自然也會阻礙謝絃歌嫁給你,我現在是提醒你,快點兒想個辦法?”
慕千城今天似乎沒有真正的暴怒,過了一會兒,他竟然說了一句,“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聽到他輕描淡寫的態度,白悅苼又加重了口氣,“這件事情不嚴重嗎?你還想不想得到謝絃歌?”
“跟你有關嗎?”慕千城沉冷了聲音,甚至帶着一絲不屑。
“你……”白悅苼聽到他的聲音,總會不自己的身體抖,今天也一樣,她現在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現在也不確定他對謝絃歌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也不敢貿然提出建議,可她沒有想到下一秒,慕千城突然說,“你想要我怎麼幫你?”
白悅苼頓時喜上眉梢,“你,真的肯幫我?”
“但我有一個條件!”慕千城開口,冷聲道:“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
……
週一,絃歌聽從謝逸歌的安排,去了獵鷹法務部其中的職工糾紛部門,果然這是一個冷門,整個辦公室裡面就一個負責人,加上她也不過兩個。
絃歌心想這也是謝逸歌的風格,肯定不會讓她去繁忙的部門,不過能不讓她待家裡她已經很滿足了。
上了一天的辦,果然一個糾紛都沒有,也對,謝逸歌對員工的福利挺不錯的,一般職工是不會吃飽事兒沒事兒乾的!
絃歌是個孕婦,謝逸歌特意交代她的下班時間是五點,比普通職工要早一個小時。
絃歌之前奮鬥了好幾年,還從未享受過優待,這次突然被這麼一對待,多少還有些不習慣,就像感覺自己在吃小竈一樣,而且謝逸歌和方若寧商量了一下,還專門給她配備了一個專車,這讓絃歌更說不出話來,不過她都欣然接受。
下午五點,和她一個辦公室的吳律師提醒她下班時間到了,害得絃歌差點兒沒有給謝逸歌撥個電話問問,“吳律師,是你特意請的保姆嗎?”
不過,有這樣的家人,絃歌現在是徹底的甜在心裡,而且她知道自己肚子裡的寶寶肯定也感受到了這樣的溫情。
只是,絃歌剛剛拿起包,電話響了起來,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打電話的是伊娃.霍倫小美女。
伊娃說她要來中國一段時間,非常想念她,不曉得她有沒有空?絃歌自然不會說自己沒空,而且也沒有說她和楚南淵離婚的事情?她更怕給小姑娘造成尷尬就不好了?
而伊娃的效率也特別高,第二天中午,絃歌請了一下午的假,就在機場接到了她。
“絃歌,我真的好想念你?”伊娃很熱情,一出來,就把絃歌抱了個滿懷,並附贈兩個大大的香吻。
“伊娃,我也是,歡迎你來這裡。”絃歌也開心的說了一句。
可伊娃沒有看到楚南淵,秀氣美麗的眉毛輕挑了下,“絃歌,我表哥呢?他怎麼不在?”
絃歌不知道說什麼,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解釋了,不過她反應比較快,立刻說了一句,“伊娃,坐飛機累了吧?先跟我去休息吃飯?”
伊娃的性格大大咧咧,她倒是也沒有注意到異常,就點了點頭。
而午餐時,絃歌才把事情的原本告訴了她,伊娃不解,一開始有些難以接受,但是她接受的是西方教育,還是艱難的理解了,卻說了一句,“絃歌,我們那裡的人大多分了手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你和表哥還是朋友嗎?”
絃歌停頓了一下,微微一笑,“我們這裡叫相見不如懷念更好!”
“是這樣嗎?”伊娃理解不了,可很快她說了一句,“絃歌,還有一種是愛的太深,分開後會成爲怨偶,你們的愛太深刻,所以纔會這樣?”
“可是既然愛很深刻,爲什麼要分開呢?”伊娃又連着問了一句。
絃歌卻沉默了,愛的深刻嗎?這小姑娘真是異想天開?楚南淵從來沒有說過愛她?她還知道他最愛的不是她?
因爲伊娃的話題,絃歌想得有些投入,直到兩個人坐上謝逸歌爲絃歌安排的車,絃歌才反應過來,而這個時候,伊娃不小心把她戴着的一串兒紅手鍊掉到地上,絃歌撿起的時候覺得似曾相識?
“伊娃,這是你的東西嗎?”她問。
是不是大部分人都猜測出是慕千城了啊,,好像有些孩子覺得不是啊,好吧,揭曉了,就是慕千城啦,砸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