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謝逸歌篇13你,在找我嗎?
“連翹,你是不是該好好謝謝謝總。”宋曜突然提醒了一句。
連翹不知道宋曜會突然間這麼說,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眼神中留露着不解,她本來心裡就在劇烈的掙扎着,一點兒也不輕鬆,他這麼一說,更是將事情擺到了明面兒上。
“我只是覺得該如此,不過……”宋曜笑了下,繼續道:“不過這丫頭好像愣住了,那我就代她說一聲兒謝謝,謝總。”
自始至終,謝逸歌都沒有開口,隱匿在光影中的目光看在連翹身上,連翹很清楚,這對她的壓迫感特別的明顯。
而後過了片刻,謝逸歌優雅的轉過了身,還是什麼都沒說,就提步離開了病房。
這次他是真的離開了,他的腳步聲兒彷彿就踏在連翹的心上,不重,卻足夠教她心在顫。
她剛纔也默默的想他應該是來看她的吧?應該是吧?可是他卻說他是來取手錶的?莫名的,心口好像牽起了一絲絲的疼痛,好像這抹疼痛越來越強烈,讓她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她的心裡始終有兩種聲音在互相鬥爭,一種說別猶豫了,追過去直接告訴他你謝謝他,第二種說別傻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什麼?要保持理智?
可是,她終究做不到聖人那一步,身隨着心動,就在謝逸歌走後五秒,她猛地拔下了針頭,掀開被子就赤着腳跑了出去。
她以爲出去就能看到他的身影兒,卻沒有想到她會看不到,長長的病房走廊,零零星星的有幾個身影兒,可一眼望過去,沒有一個是她想要看到的?
謝逸歌,你在哪裡?她連着追了好多步,可是依然沒有看到,異樣的焦急和絕望佈滿了她的心間,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兒。
爲什麼都不等等?她的眼眶已經蓄滿了淚水,慢慢的一筐,她沒有控制住,就讓它們落了下來。
她在牆壁一角緩緩蹲下,慢慢的蜷縮成一個小角,她卻不敢哭太大聲兒,怕影響到別的人,就那麼默默的蹲着。
從來沒有這一刻,她會這麼想念一個人,儘管他剛剛從你的視線離開,可你還是忍不住的去想念。
她知道她不應該的,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了自己,她拼命的咬住了脣,拼命的,直到脣瓣上差點兒滲出了血絲。
“你,是在找我嗎?”突然,熟悉的聲音響起,連翹沒有擡起頭,她一度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猛地搖了搖頭,“不會的,他不會是真的,幻覺,一定是幻覺……”
謝逸歌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沒有想到這女人會是這反應,很想一把把她給拎起來,卻又心疼她這個樣子?
看起來有點兒傻,有點兒無助,像一隻蜷縮起來的受傷的小兔子,看着有點兒懦弱,他怎麼會對這樣的女人有些無奈?
可事實上,真由不得他,他恍然現自己沒有辦法對這樣的她轉身就走,剛纔在病房中看到那個男人代她出頭,他是生氣的,那時他還沒有完全明白他在生什麼氣?可現在看到這樣的她,他突然間就全明白了?
“景連翹,我再問你一遍,你是再找我嗎?”謝逸歌的腳步逼近了一步,半蹲下,優雅的彎腰,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小巧下巴,繼續道:“如果不是,我就走了。”
連翹斷斷續續的嗚咽着,突然感受到來自他指尖兒的溫度,熟悉的感覺,也很溫暖,是她拼命想要獲取的溫暖。
她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擡起了頭,朦朧中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那張臉,他的劍眉,高蜓鼻樑,薄薄的卻很優美的脣形,還有他黑漆漆的眸子,此刻他的眸中映出的正是她已經哭得很難得的臉。
“哇……”這次,她哭得聲音更大了,她不能接受自己哭得這麼難看的模樣就被他看了個光光的。
可謝逸歌卻誤解了,眉心一皺,嘆了口氣,威脅道:“再哭,我真走了。”說着,他已經直起了身體,作勢真的要走。
連翹顧不得腿軟,一伸手,剛好勾着他的衣服一角,而後便死死的拽住,賭氣的小聲的說了一句,“你是來看我的,怎麼這就走了?”
謝逸歌轉過身,目光盯着她的臉,脣角勾了一絲諷刺的意思,“我明明是來取手錶的,誰說我來看你的?”
連翹面色一僵,心中卻一動,看到他沒將手錶戴上,而是放在手中,就一把奪到自己手中,轉過身就跑,一路向自己病房跑過去,且留下了一句,“手錶在我這裡,你來拿吧?”
謝逸歌微有些吃驚,他壓根兒沒想過這女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哪像剛纔那個哭得梨花帶雨惹人心疼的女人?
這大概是謝先生第一次有如臨大敵的感覺?是的,他心底的無奈是多過別的,甚至忽略她的調皮。
片刻,他提起步子,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這一幕幕的,從病房追出來的宋曜看得真真切切的,一絲濃重的失落劃過他的眸中。
他轉過身,身後便是褐色的欄杆,雙臂撐着欄杆,他突然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兒,脣角倒是露出了一絲苦笑。
景連翹這女人果然是喜歡謝逸歌的,他沒有看錯,可他呢?終究就要註定晚一步嗎?
兩年前,明明是他在宴會上先看到她的?只不過一念之差,他們就註定要錯過嗎?
連翹一路奔回病房,心裡有些興奮,她不確定謝逸歌會不會跟來,她只知道自己又任性了一回。
片刻後,聽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她撫了撫自己的心臟,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也想着待會兒第一句話該跟他說些什麼?
可聽着他推開門的聲音,她一轉過身,剛纔想起的一切全都忘得一乾二淨的,甚至只對他露出了一個傻傻的笑。
謝逸歌不止一個人進來,他把護士也叫了過來,看了一眼連翹的傻笑就吩咐護士,“把針重新給她插上。”
連翹傻笑着的臉頓時僵住了,心裡自然是有些懊惱的,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就被護士壓到了*上。
“小姐,這樣私自拔針很不負責任!下次不要這樣了。”護士看着連翹,抱怨了一句。
連翹訕訕一笑,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而後她一擡頭,就看到謝逸歌正要往外走的腳步,情急之下就問,“你去哪兒?”
不是過來看她的嗎?怎麼這又走了?她微有些惱怒,差點兒讓護士扎不成針,護士就低聲兒咳嗽了聲兒,“小姐,配合點兒。”
謝逸歌頓住腳步,淡淡的很無奈的說了一句,“我去和醫生交流一下。”
“哦。”連翹輕輕的應了聲兒,而後迅把頭低下,唉,剛纔她肯定是又丟人了,對不對?
謝逸歌離開後,護士小姐也麻利的紮好了針,且還調笑了一句,“小姐,你老公沒走,不用怕的!”
這下,直接讓連翹弄了個大紅臉,她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
好久後,連翹才恢復了臉色,這個時候謝逸歌也已經從醫生那裡回來,進了病房,第一句話便是,“好好休息,今晚不能出院。”
“好,我知道了。”連翹乖乖點頭,想起之前的事情,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謝逸歌,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指的是自己隱瞞景連翹這個事實的問題。
可謝逸歌似乎是有心逗她,故意反問了一句,“你指的是什麼?”
“謝逸歌……”感覺出他的故意,連翹微紅了臉,也不管這個問題,就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是刻意接近你,只是剛好我到東城你們公司招人,我就進去了。”
不知道這樣說他能接受不?連翹心裡有些忐忑,想起在公司裡那些女同事傳的那些流言,她很怕如果他認爲自己是故意靠近他就麻煩了?
“我有說什麼嗎?”謝逸歌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神情有點兒令人捉摸不透。
連翹有些氣餒的補充了一句,“那就好,只要你不誤會我就行。”
“對了,你過來a市是因爲沿海酒店項目嗎?”連翹繼續問了一句,她以爲自己回來a市,卻沒有想到謝逸歌也湊巧來a市,這麼一說,還真是命運把他們連到了一起。
“嗯,出了一些狀況。”謝逸歌皺了下眉頭,輕聲兒迴應了一句,似乎並不太願意聊太多。
連翹由於擔心就多問了一句,“棘手嗎?我有沒有耽誤你的事情?”她想起來自己是在景天製藥廠門口暈倒的,如果謝逸歌不是湊巧路過便是一路跟着自己,倘若是後者,她會很開心,可她也怕耽誤他的事情。
“還好。”謝逸歌回答的很簡略,一句話一筆帶過,也極符合他的風格,可連翹卻有些鬱悶,還是擔心自己誤事兒。
不過今天的事情也讓兩個人的關係靠近了一大步,連翹還是開心的,撇開心裡那些隱憂不算,她真的開心他能留下來。
可她沒想到謝逸歌突然問了一句,“之前在a市那次,你的哮喘是假的,對不對?”
連翹猛然一僵,連帶笑容也僵在臉上,而後她擡起頭,尷尬的一笑,“對不起,那次我是故意的。”
她想在他的目光逼視下,她索性承認是最好的,因爲那件事情他總是會問的。
“戴着面紗做什麼?”誰知道謝逸歌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直讓她喘息不過氣來?
“呃,這個嘛……”連翹訕訕一笑,看向他,道:“如果我說是要保持神秘感,你信嗎?”
謝逸歌果斷的搖頭,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的不信,連翹“嘿嘿”一笑,哼了下,“還真不好糊弄,好啦,其實我當時是臉上起了疹子……”
“是嗎?”說這話的時候,謝逸歌突然靠近,黑漆漆的眸直擊她的眼眸,指尖兒勾着她的下巴,說了一句,“以後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騙我!”
連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也許是被他的美色蠱惑,聽到他的話,竟然就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嗯,不騙!”
“這才乖!”謝逸歌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並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重重的吻,雖然不是脣上的,連翹心裡就像是冒了個美美的泡泡,傻笑了好一會兒。
“你什麼時候回去?”之後,連翹看了看時間,心裡有些不捨,但是還是問了一句。
謝逸歌淡淡的說了一句,“等你睡着。”
連翹聽到他的話,笑得更甜,她就知道謝逸歌對她來說是個很溫暖的存在,就像一束明亮的陽光映着她的心。
可今天晚上,她寧願自己不要睡着,她突然不想一覺醒來,他根本就不在身邊,她想她會失落的。
但是,由於藥力的作用,不管她怎麼抵抗,終究還是沉沉的睡了過去,在實在撐不住眼皮的時候,她緊緊的揪着謝逸歌的手,說了一句,“謝逸歌,等我睡着十分鐘後,你再走,好不好?”
謝逸歌的脣角漾開了一朵笑容,失笑於她的幼稚,可她不知道的是,他是在她睡着後半個小時才離開的。
他離開的時候,在她的脣瓣上印了一個吻,重重的。
這*,連翹睡得很安穩,很舒適,直到第二天早上快醒來的時候,她才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
夢裡中的結局她即將要和心愛的人步入禮堂,卻突然有人闖進來,她看到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去世的爺爺,接着還有大姑景之韻,還有景家的衆人。
爺爺不讓她嫁,景之韻諷刺她是沒人要的等等都不是祝福的話,她驚得滿頭大汗從夢中醒來,現就是一個夢,才微鬆了口氣。
這個夢和以往的都不同,所以她印象特別的深刻,尤其是爺爺的出現,爺爺痛徹心扉的目光好像在提醒她什麼?
她不禁想難道爺爺不希望她和謝逸歌在一起?不想她幸福嗎?她覺得不會的,爺爺在世的時候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她以後能平安幸福的?
不會的,她拼命給自己加強了信念!還安慰自己夢都是相反的,可這一切對她卻不是如此,早上吃過飯,她正打算出院,卻沒想到一個人不期而至,她的大姑景之韻。
從連翹回到景家那一天起,景之韻給她的印象就是不好接近,她的衣服永遠都是沒一絲折,乾淨整潔,加上她身上散的凌厲,整個人都冷冰冰的。
對她尤其是,連翹也知道景之韻從她回來的那天都不喜歡她!甚至達到了厭惡的程度,基本上從她看她的目光就能看出來。
她一開始還有些傷心,後來就釋懷了,沒必要爲了不喜歡自己的人難過,只要有人喜歡她就行。
所以,她們的關係一直就是淡淡的,可連翹也沒有想到爺爺一去世,景之韻就立刻開始行動,把她趕出董事會不說,甚至給她扣上了出賣藥方的罪名,她也就趕出了景家。
這些她也能忍受,可她最不能忍的是景之韻竟然打算把景天給賣了!那可是爺爺一輩子的心血!
今天也一樣,景之韻一進來病房,就讓助理在沙上鋪了一塊兒乾淨的手帕,她才坐下。
連翹沒有主動叫她,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收拾完了,她就會走,不會理會她想做什麼?
“既然離開了,爲什麼要回來?”景之韻的助理打開了杯子,她喝了一口,冷冰冰的聲音吐了出來,“你不該回來的!”
連翹聽到她的話,心裡一陣氣憤,她沒有飆,反而一笑,“我回來處理一些事情,跟你無關。”
“果然還是一樣不知禮數!”景之韻冷冷的哼了聲兒。
連翹其實想說就算我知道禮數,你也一樣不會對我怎樣?乾脆我就不知禮數了?可是她沒有說,只是輕輕的笑了下。
“是不是知道菲兒要和宋家聯姻,你纔回來的?”景之韻開口,問題也直擊要害,她的視線很凌厲,彷彿看穿了連翹的僞裝。
見連翹不說話,景之韻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笑容,“我還聽說你這次和宋家二少宋曜是同一班飛機,怎麼說呢?連翹,你的用心未免太多了吧?”
說來說去,現在連翹是明白了,景之韻是怕自己破壞她們和宋家的聯姻?不得不說,她被刺激的不輕,就說,“屬於自己的東西,搶也搶不走,你在擔心什麼?”她故意不撇清她和宋曜的關係,就想看看景之韻會說什麼?
和她想象中一樣,景之韻的臉上沒有動怒的神情,也沒有暴怒而起,她喝了一口茶,威脅淡淡的開口,“不管如何,你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的!”
聽到她的話,連翹失笑,“是嗎?”如果徒勞無功,她過來做什麼?還不是因爲她的威脅力度夠大嗎?
“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你好自爲之。”景之韻起身,不打算停留下去,臨出門前又補充了一句,“最好還是離開a市。”
她的話很強硬,帶着濃烈的命令性質,聽着就讓人不太舒服,連翹沒說話,看着她的背影只剩下冷笑。
景之韻做得真絕,這是想讓她在a市也待不下去,她明明還沒做什麼呢?難道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正想着,電話的聲音打斷她的沉思,是彎彎的,“姐,準備好了沒?我來接你了?”
“好了,我這就出來。”連翹說了一句,掛了電話,可腦中的想法卻沒有停止。
既然景之韻讓她離開,她偏不離開,就算膈應她們母女也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其實她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上了車,彎彎見她的神色恢復的差不多,只是心情不怎麼好,就安慰了一句,“姐,人都說光明之前的黑暗是最難熬的,你要挺住,不能被打倒,我們還要反擊勝利呢?”
連翹“噗嗤”一笑,沒有說話,摸了摸她的腦袋,“好長時間沒見,你越會說話了。”
“那必須的,以後我還得幫你呢?”彎彎笑米米的開口,邊啓動了車子。
“對了,姐,昨天幫你的男人到底是誰?”彎彎好奇的問了一句,連翹這纔想起要給謝逸歌撥個電話,就忙打開了手機。
可是,那一頭沒有人接,她想了想,就給他留了一條信息,她知道他應該是在忙,酒店醒目是個大工程,牽一而動全身,有些事情他不用說她也是知道的。
她的怪異情緒引起了彎彎的注意力,她笑笑的問,“姐,給誰電話呢?是不是那個男人?心動了還是別的?”
“小丫頭片子,好好開車。”連翹紅着臉喝了一聲兒,不再理會她。
隨後,她想了想,問了一句,“私家偵探調查的如何?藥方的下落有線索嗎?”
彎彎聽到這話,正色道:“他說暫時沒有,每次都這個理由,我甚至懷疑他是個騙子?”
“既然這樣,我們自己找吧?”連翹蹙起漂亮的眉心,認真的說了一句,“要秘密的進行,就你和我知道。”
“我知道。”彎彎重重的點頭,而後問,“姐,這段日子就住我這裡吧,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
“我也是這麼想的。”連翹淡淡的開口,心裡微有些沉重,可儘管前路波折重重,她也是會堅持的。
傍晚時分,連翹因爲一些事情要出門,可沒有想到在門口就看到了宋曜,他的車子很囂張的堵在門口,顯然是過來找她的?只是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想起 昨天在病房的事情,連翹隱隱有些歉然,她最後差點兒忘記了宋曜也存在過?
麼麼噠,更新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