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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連自己的五根手指頭也看不見,她在黑暗裡瑟縮着,睜着眼睛,巴望着天明。
也不知等了多久,屋子裡總算有了那麼一點微弱的光亮,蒙朦朦的,什麼也看不清晰,但是,卻總好過無邊的黑暗。
又在牆角縮了一陣,太陽總算懶懶的睜開了眼,放出了一縷金色的光,似乎是暖和了些,可是,卻又似乎更涼了,因爲那一點光,燦爛卻並不溫暖,心裡的那股熱望變成失望,心裡便更加冰冷。
有女警|察給她送飯來,熱氣騰騰的飯菜。
看上去,倒很是誘人,只是,吃到嘴裡,卻是難以入口,那米,只怕是陳舊黴爛的米吧,那些菜,不過就是用清水煮一煮,她強迫自己吃下,就只衝着那股熱氣騰騰的氣息。
吃完飯沒多久,女警員又說有人提審她,將她帶到一個屋子裡。
門一開,卻看見李部長坐在裡面。
她一怔,壓根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他,她皺着眉頭想,他好像並不負責政法這一塊,但是,他是部長,其實,什麼都能管。
但是,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確實令人驚訝,雖然極少有人知道他和她還有過一段交易,但是,畢竟也是要避避嫌纔好。
她穩穩的坐下來,並不慌張,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向李部長。
在這一個世上,已經無親無掛。
死了也不會有人難過,一條命而已,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李部長揮揮手,那個女警員無聲的退下了,門也被輕輕關上。
“小許呀,真沒有想到,我們再次見面,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情形下!”李部長嘆口氣,一派痛心疾首的模樣。
許晚晴只淺淺笑,說:“我也沒想到,但是,人活在世上,總是有很多想不到的事,也沒有辦法。”
“你倒看得很開。”李部長看她一眼,問:“你知道,你這種情形,會判多少年嗎?”
許晚晴搖頭,“不知道。”
“你還不是簡單的過失殺人,死者的家屬反覆強調你是蓄意,因爲你明知他是一個病人,還那麼用力的推他,而且,因爲他們一直找你吵鬧,你心中一定也很生氣。”
“可我沒想殺死他,我只是失手推了他一把,如果不是他上來抱住我,我不會動手的!”許晚晴說。
“唉,我知道,你心裡,也一定是非常的委曲吧,其實呢,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心裡,比我更清楚!我明白,你的委曲!”李部長說到最後,眼神忽然閃爍不定。
許晚晴心念一動,這個李部長,不是要提審她嗎?怎麼居然說出了這種話?
“最近又要選舉了,真是忙得要死!”李部長忽然又將話題引開,“陸部長也是很忙呀,也要忙於選舉,這個時候,其實我不該來的,也不該插手你的事,畢竟,對我和陸部長這樣的官員來說,聲名清譽最重要,在選舉期間,不希望出現任何負面新聞,可是,我一想到我們之間的交情,還是忍不住想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