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孩子的小時候,自然也就與父親有着密切的關係,想來蕭媽媽和蕭卓巖的爸爸在年輕時也是極爲恩愛的,蕭媽媽回憶起往事,眼神清亮,兩腮緋紅,話語音更是有着說不出的明快跳脫,蕭卓巖像是聽得入了迷,一直含笑聽蕭媽媽說着,眼睛間或閃亮,竟像是微微浮着一絲罕見的溫情和別樣。
許晚晴卻聽得心酸,喝酒又喝得有些頭暈腦漲,便想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一下,在洗手池邊洗手時,感覺身後飄過了一個人影,極輕悄的一個女人的身影,貓一樣的沒有任何聲息,只有一頭黑髮在她面前的鏡子裡飛快的一掠,隨即聽到門響,想來,是進了衛生間。
許晚晴站在那裡發愣。一米一花一書一庫一
不知爲什麼,她竟然覺得,剛剛經過的那個人影,是陸盈心。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鏡子裡的人臉,只覺得黑髮如海藻,眼睛也是黑森森,有着黑髮和黑眸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她爲什麼就會認爲,她是陸盈心?
她下意識的在洗手池邊多待了一陣,約有七八分鐘,那個人影還是沒有出來,她不自覺的打開門進去看,可是,那一格格的,她又不好去一間間打開來看,再者,門都是鎖上了,她便是想看,也看不到,只得作罷。
再回到座位上時,蕭媽媽已經喝醉了,趴在餐桌上睡着了,蕭卓巖也趴在桌上,眼睛瞪得老大,對着蕭媽媽發呆。
見許晚晴走過來,他又將那雙黑眸移到她身上,仍然是木呆呆的,像是非常空洞,又似異常專注,許晚晴就當看見,垂着眼斂說:“她喝醉了,我們回去吧!”
扶了蕭媽媽上了車,很快就到了公寓附近,許晚晴卻莫名其妙的覺得一陣燥熱。
難道是喝酒喝多了?
可也不可能呀?她以前喝過比這更多的酒,都沒有過這種感覺,那種燥熱,讓人心裡說不出的躁動,連心跳似乎也加速了。
上電梯時,因爲她和蕭卓巖兩人都在忙着攙扶蕭媽媽,難免會有肢體相碰的時候,他的指尖觸到她的手背,突然間的,就像是有一陣電流通過一般麻癢。
許晚晴真正是心驚肉跳,她這是怎麼了?就算是喝多了酒,她也不該對面前的男人這麼的敏感呀?她以前又不是沒有喝醉過酒!
可是,離得蕭卓巖近了些,她發現,他的情形其實比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整張臉都是紅的,像是煮熟的大紅蝦,因爲離得近,她似乎能聽得見他粗重的喘息聲,兩人之間只隔着一個蕭媽媽,他熱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臉上,讓她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神盪漾。
許晚晴覺得不妙。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她覺得非常之不妙。
所以,一把蕭媽媽攙扶進蕭卓巖的公寓,她便急急的抽身退出來。
可是,因爲太過心急,她一不留神絆到了茶几,身子踉蹌,眼看自己的那張臉就要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蕭卓巖從背後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