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七夕雨結束,陽光重又冒出了頭。
經雨洗涮過的城市異樣的清新,街道兩旁絨球狀的合歡花在風中輕輕搖擺。
許晚晴走出門,深深的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當初之所以留在這個城市,就是因爲滿城的合歡樹。
合歡,原是美滿幸福的象徵,雖然從始至終她都沒有足夠的運氣得到這樣的美好,可是,她喜歡這個名字的溫暖和喜氣。
她在街道兩旁慢跑。
不斷有合歡花紛紛揚揚的飄下來,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下了一場花雨。
回到餐廳,花蝴蝶正帶着一衆員工在餐廳門口跳江南style,雖然身寬體胖,人高馬大,但她身體的柔韌性卻出奇的好,簡直嗨翻全場。
許晚晴不自覺的加入進去,踏着音樂鼓點搖晃身體,一大羣人喜笑顏開,這種熱烈的氣氛很快吸引了衆多路人加入起來。
許晚晴跳了一會兒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有人在看她。
有人看她其實一點也不奇怪,只是,這人的目光也未免太過專注了些吧?
她偷眼望去。
一抹黑色的身影,斜倚在花壇邊,頭微歪,眉輕蹙,不說一句話,便已成功吸引衆多女人驚豔的目光。
她的頭又開始痛。
鄒燁磊,怎麼他也來了?
可能意識到她在看他,他突然大踏步向她走來。
她給他一個溫婉恬靜的笑。
這回,要先發制人。
“你好。”她先對他打招呼。
“雨君!”他停下動作,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爲什麼男人都喜歡這個動作?不知道那雙鐵鉗樣的手,會抓得她很痛嗎?
她忍着痛,作出驚訝萬分的神情,“咦,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叫雨君?很少有人知道我這個名字!”
畢竟是第二次實地演練了,不管是神情還是動作,都堪稱最完美的演技派。
鄒燁磊瞪着大眼珠看她。
別說,這男人的眼還真是大,一年不見,他的眼好像比以前更大了些,還是非常的犀利,直逼人心。
他直接把她拉出了舞場,一直扯到街道邊的合歡樹下。
勁爆的音樂聲小了些,她使勁甩開他的手,惱怒的叫:“這位先生,你幹什麼?把我的手都揪痛了。”
“雨君!你怎麼了?你怎麼叫我先生?”鄒燁磊的眼珠瞪得更大,那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瞪那麼大幹嘛?牛眼也不過如此……
當然,用牛眼來形容這麼一個極品男人,若是被他的那些崇拜者知道,會用唾沫淹死她。
許晚晴索性也把眼睛瞪得圓圓的,她的眼睛本來就是水汪汪的,如兩丸黑水銀般流轉不定,這會兒瞪得大了些,更顯得波光瀲豔,動人心魄。鄒燁磊看在眼裡,只覺得魂魄都似被她那雙眼睛吸了去。
但是,下一秒她說出的話,卻讓他痛到骨頭裡。
“我不叫你先生叫你什麼?”許晚晴裝作困惑不堪,“我又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再說了,就算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這素昧平生的,我也不好直呼其名吧?這多不禮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