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嫵覺得,自己絕對是最苦逼的老闆,木有之一!
伏舟這隻妖孽,他丫的拿着自己高額的薪水,居然還敢罷工,把工作撇給自己,他丫的居然開個房間自己補覺去了!
可是想到伏舟那雙熬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又讓她默默地把抗議嚥了回去,乖乖的坐在股價盤前,死盯着上面不停波動的價格,時不時的李若希報告幾句黃金現貨那邊的情形。
好在伏舟是個工作狂,連睡了兩天一夜後,終於醒了,將困得直打哈欠的葉嫵替換下來,至於左詠兒和金鐺鐺這兩個不講義氣的丫頭,早就跑沒影了。
“困死我了……”葉嫵打了個哈欠,扭了扭自己僵硬的脖子,徑自推開套房的房門。
可出人意料的,一個人居然坐在套房的沙發上,手上端着調好的龍舌蘭,只給葉嫵留下個背影,在他身邊,白洛乖巧得跟個孫子似的站在那裡,看見葉嫵進來,擠眉瞪眼的,還雙手作揖,一副哀求可憐的模樣。
葉嫵揉了揉眼睛,詫異的叫了出來,“司凜?”
“嗯。”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緩緩起身,轉過身來,露出那張熟悉的邪性俊臉,果然是他。
“你怎麼來了?”葉嫵脫下披着的外套,毫無形象的甩開高跟鞋,光着腳丫子走上前來,“你這幾天不是有事出門了嗎?我還以爲你一時半會回不來呢。”
司凜淡淡一笑,將手上端着的高腳杯遞到了葉嫵的嘴邊,“聽說你最近動作挺大,就特意回來湊湊熱鬧……金氏銀行的百年老招牌,就這麼被你給坑了?”
葉嫵剛想伸出手接過杯子,卻被司凜躲開,又極爲執着的將手上的高腳杯遞到葉嫵嘴邊,聲音裡帶着一股子別樣的溫存和優雅,“地道的龍舌蘭,純手工釀造,你嚐嚐看?連續三十多個小時沒合過眼……來點酒,有助於睡眠,緩解疲勞。”
習慣了眼前這個男人的神秘和邪肆,對於他突如其來的溫存和體貼,葉嫵只覺得毛骨悚然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眼神詫異的偷瞄了一眼司凜,“你……沒在酒里加料吧?”
“……”司凜忽然覺得牙疼,有一種“拋媚眼給瞎子看”的趕腳。
嗤……白洛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司微微的扭過頭,銀灰色的鷹眸裡,閃過一抹危險和冷澀……
白洛迎上這道視線,悄然打了個寒噤。
司凜淡淡的笑了笑,將視線轉移到葉嫵那張憔悴而疲憊的臉上,連看他一眼都奉欠的道,“白洛,我已經給你訂好了晚上七點回天京城的飛機。”
白洛臉色白了白,恨不得撲到司凜腳下抱大腿,可憐兮兮的叫道,“boss,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我真的不是……”
“嗯,我饒過你這一次。”司凜眸光投注在葉嫵的臉上,神色浮動,“所以我給你定的是一張飛機票。”
噹噹噹,敲門聲恰如其分的響起。
葉嫵推開司凜手上的酒杯,“請進,沒門鎖!”
門被推開,一個外貌無比純良乾淨的青年站在門口,個子不算太高,笑起來臉頰上還掛着淺淺的酒窩,帶着點可愛的味道,徑自走進門內,捉狎似的朝葉嫵眨眨眼,隨即恭敬的垂下頭,“boss。”
“嗯,容敘來了。”
司凜輕輕的應了一聲,再度將高腳杯裡裝着的龍舌蘭遞到葉嫵嘴邊,一副“你不喝我就不罷休”的架勢。
葉嫵被司凜搞得無語,只能白了他一眼,乖乖的以他“投喂”的方式,喝了兩口龍舌蘭……
出奇的,司凜手上端着的這杯龍舌蘭好像味道挺不錯的。
“唔,蠻好喝的樣子?”葉嫵扶着司凜的手,又往自己嘴裡倒了一口,很沒形象的砸吧砸吧嘴,回味道,“跟外面賣的龍舌蘭口感不一樣,這個更加醇厚飽滿一些,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濃烈刺激。”
得了讚揚,司凜眉眼間帶上了幾分輕快,“這是我自己釀的,貯存了好久,前幾天迴天京城纔想起來的。”
從門外剛進來的青年偷偷看了一眼葉嫵怏怏的臉色,淺笑着道,“boss,天京城那邊的事已經安排好,日常事宜都交給阿盞了……不知道白洛您準備怎麼處理?”
“讓他回家吧。”司凜不動聲色的笑了笑,擡起手臂,將葉嫵勾在懷裡,脣瓣輕輕印在她的額頭上,“你去泡個澡吧,我把這邊的事處理完,就去陪你。”
葉嫵警惕的看向司凜,“喂,你明知道我都三十多個小時沒睡過覺了,不會這麼禽獸吧?”
司凜驀然邪笑,“我說的是陪你躺一會……畢竟,我從天京城飛到北寧市好幾個小時,也挺累了,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或者說,你很期待接下來發生點什麼?嗯?”
葉嫵騰地一下子臉色通紅,飛似的鑽進臥室,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葉嫵背影消失的一瞬間,司凜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換上了一抹深不可測的冷意,貴氣斯文的重新坐回沙發上,優雅的翹起二郎腿,“……白洛,你讓我很失望。”
白洛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再沒了之前跟哈士奇般二呼呼的模樣,反而透着一股子深入靈魂般的恐懼與敬畏,“對、對不起!boss,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怠慢葉小姐的!”
“你,真拿我當個傻子了?”司凜把玩着手上的高腳杯,神色漫不經心的,“或者說,你們白家,真拿我司凜當傻子糊弄了?我是因爲你怠慢葉嫵,而遷怒到你的身上嗎?”
容敘緩步上前,在司凜身後站定,顯得極爲遺憾而無奈,“白洛,boss的命令是,讓你在北寧市看顧葉小姐,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不過分,你儘量滿足。”
司凜端起高腳杯,淺酌了一口龍舌蘭,回味着脣齒間的醇厚綿延,靜靜地道,“白洛,你是打小就跟着我的,十六歲,我從父親手上繼承權力,那個時候,我是要你遠離過我的,是你自己不肯,說願意遠離家族,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來,你私底下偷偷利用手上的權力,而給白家謀取私利,我也只當做沒看見……但是這一次,你不覺得你的手,伸得太長了嗎?”
白洛悄然打了個寒噤,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最後只能化作一句乞求,“對不起……boss,是我不應該太顧念家族!明明是給你做事的,我卻總用手上的權力,給家族謀取私利……”
不等着他的話語落音,司凜手上的高腳杯直接砸向了他的腳下!
“白洛,你不應該算計到我的頭上!”司凜隱約壓抑着怒火,聲音陰冷森然,“我親自給你打電話,讓你幫葉嫵個小忙,不過是給她壓場作見證罷了,你一邊滿口答應,一邊故意在酒店等到簽約結束纔到場……你居然已經開始挑撥我和我女人之間的關係?!”
白洛猛地擡起頭,滿心不甘的叫道,“boss,葉嫵她根本配不上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城市裡豪門千金罷了,她這樣的女人,全龍國有好幾萬個!就是相貌長得漂亮了點,論身份,論學識,論氣質,論家世,她哪裡值得爬上你的牀?容敘,你爲了在boss面前爭臉,居然使出這麼下作的手段,不覺得卑鄙嗎?”
容敘純良無辜的臉上,露出幾許無奈來,“白洛,你說錯了三件事:第一,我是boss的下屬,這輩子生來就是爲他而忠誠,不需要爭臉奪權,根本沒必要,我們之間沒有任何可以攀比的必要;第二,給boss安排女人,這是老家主之前對我的‘請求’,並且boss這些年因爲禁慾而對身體有所損害,綜合考慮,我只是順勢而爲;第三,boss的身體有抗藥性,當初我利用葉嫵,如果boss真的很抗拒,葉嫵根本就不會得逞,boss至少有一萬種辦法解除藥性……所以,綜上所述,當初葉嫵用法子強推了boss這件事,完全是他默許的結果,換句話講,他自己樂意。”
白洛臉色突地一下子慘白……整個人幾乎癱軟在那裡。
司凜陰沉着臉色,心裡不知道是悲哀還是怒火,想到自己之前在天京城裡的遭遇,恨不得把眼前的白洛活活掐死!
就是這個從小跟着他的玩伴白洛,知道了司凜和葉嫵在一起的緣故之後,居然仿效起了容敘,偷偷在司凜住所的龍舌蘭酒瓶裡,加了料!還把他的親妹妹白梓瀾藏進那一處住所裡,只等着自己喝了點酒,效用發作,就讓自己堂而皇之的從boss變成妹夫,把司凜牢牢的綁定在白家的戰車上……
想到昨晚那般的屈辱,想到白梓瀾那個天京赫赫有名的世家千金、名門淑媛,卻宛如個女支女般勾引着自己,司凜甚至都覺着噁心!
身材比不上葉嫵的凹凸有致,容貌比不上葉嫵的絕豔風華,肌膚也沒葉嫵的膩滑如脂,還燙着個捲毛狗似的大波浪捲髮,舉手投足間沒有葉嫵的媚骨天成,更沒有男女情事時的銷魂蝕骨!乏味可陳的模樣,還不如一塊豬肉!
以前倒是不覺得葉嫵有多好,就是很單純的覺着葉嫵的滋味讓人上癮,可這一次有了白梓瀾的經歷,瞬間覺得葉嫵跟救世主似的!
雖說昨晚沒讓白梓瀾得逞,可是隻要一想到那個女人赤果時的搔首弄姿,司凜就覺得,噁心得反胃……別說慾望了,三天的飯都吃不下去!
白洛還有些不甘心,執拗的擡起頭,一副忠心爲主的模樣,“boss,我妹妹白梓瀾,有哪點比不上葉嫵?葉嫵就是個狐狸精,區區一個豪門千金,就算做你的情人,也半點不配!我妹妹是世家千金,從小受到頂級世家的教育和薰陶,嫺靜淑雅,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更是具備大家主母的風範,我妹妹纔是真正配得上你的……”
瞧着白洛居然還執迷不悟,居然說出這種話來,容敘忍不住有些面露冷色,“白洛,boss的女人是誰,用得着你插手嗎?主家向來不與世家聯姻,不與京城任何勢力聯合,這般祖訓,整個天京城都知道……白洛,我倒是不知道,你已經有資格插手主家的事了!”
司凜低沉磁性的嗓音裡,透着一股子冰冷的怒意,“世家之女,哪個不是從小受到頂級世家的教育和薰陶?哪個不嫺靜淑雅?哪個沒個一兩手的才藝?又有哪個不具備大家主母的風範?白洛,別以爲這個世界上就屬你妹妹白梓瀾最完美,我看見她,除了噁心,還是噁心!”
噁心?這個詞語,宛如迎頭棒喝,讓白洛呆呆的怔在那裡,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可是一想到自己妹妹對司凜的癡情和迷戀,他就忍不住爲妹妹感到心痛……
司凜輕輕地合上雙眼,“你迴天京城吧,我不需要這種時刻可能爲了家族而在背後捅我一刀的下屬……看在你跟了我二十多年的份上,你這條命,我暫且放過,但回去之後,告訴你爺爺:你們白家算計我司凜的事,我記下了,商量好拿什麼補償我吧。”
白洛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他知道,司凜這是已經徹底放棄他了!
可是,他不甘心啊!跟了司凜這麼多年,無論走到哪裡,誰不敬他三分?就算是回家,向來嚴肅的爺爺,也都笑着臉對自己……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帶來的!
不,他不能就這麼被攆走……
想到這裡,白洛將乞求的視線投向投向容敘。
容敘忽然走到白洛面前,啪的一聲打了個清脆的響指,聲音緩慢而透着一股子讓人迷醉的深沉,“跟我走吧,我送你迴天京城……”
司凜很是放心的看着容敘將失神無助的白洛送出了門,他並不怕白洛被攆走之後泄密:一來是因爲白洛涉及到的只是一些商務上的事,他並未讓白洛涉及到半點核心機密;二來,容敘的頂級催眠術,會讓白洛記得他應該記得的,忘記他應該忘記的。
葉嫵安靜的靠在臥室門口,剛洗完澡的她,身上只裹着一層浴巾,溼噠噠的黑色長髮用毛巾包着,眼神怪異的望向司凜。
司凜剛纔處置白洛,並沒有瞞着她,也正好幫她解決了疑惑。之前和金家的簽約會上,白洛直到結束才趕到,這讓葉嫵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今天司凜處理白洛,也正好解除了葉嫵心裡的問號。
司凜輕輕的嘆了口氣,原本邪佞凜冽的面上現出些許疲憊和無奈來,擡頭看向葉嫵,這才露出個淡淡的笑容,優雅起身,迎上前去,“怎麼穿得這麼少就出來了?”
葉嫵任由着男人將自己擁入懷裡,仰起頭,挑了挑眉梢,“處置了白洛,你好像很難過?”
“只是……有些不開心。”司凜靜靜的抱着葉嫵,用下巴摩挲着葉嫵的腦袋,淡淡的道,“他跟了我二十年,很小的時候,所有人都怕我,不肯跟我玩,只有他,死皮賴臉的賴在我身邊,說要認我當老大……十六歲那一年,我爸爸正式退休,我接手工作,那個時候我給過他選擇:要麼遠離我,但我跟他還是朋友,要麼跟着我,但我和他只是上司下屬的關係,那個時候,他選擇跟着我,做我的下屬。”
葉嫵雙臂勾着司凜的脖子,漂亮的桃花眼默默地凝視着司凜,安靜的傾聽着……
“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我對他的縱容和忽視,居然讓他全然忘記了我曾經的告誡。”司凜眉頭緊鎖,神色間有些淡淡的惆悵和無奈,“知道嗎?我從小到大,他是我唯一有過的朋友。”
眼前的司凜,沒了之前的恐怖與森然,沒了之前的邪肆與冷厲,更加沒了之前的危險與瘋狂,反而就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默默的尋求着一個可以舔舐傷口的懷抱。
此時此刻的司凜,終於像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隻沒有弱點的惡魔。
葉嫵笑得明媚而又溫暖,用手撫平了司凜緊鎖着的眉頭,“因爲,這就是人生啊,你得到了某些東西,註定失去另外一樣東西,如果當初你沒遇到我,或許他不會犯這樣的錯。”
司凜,我真的很好奇,你上輩子的人生到底是如何?或許如果不是我這輩子招惹上你,你唯一的朋友也不會產生了貪念,更加不會讓朋友反目而離去,對不起呢。
“可能吧,”司凜追尋着葉嫵手上的溫暖,吻了吻她的指尖,翛然邪氣一笑,回覆了往常的模樣,“如果不是你招惹上我,至於我現在看見其他女人的身體,連半點反應都沒有了嗎?看慣了你的,再看別人的,就覺着好惡心的。”
葉嫵狡黠的眨眨眼,“真的嗎?”
“嗯,真的!”司凜極爲認真的點頭,眼神悄然划向葉嫵凹凸有致的身材,“所以啊,昨晚看了不該看的,你要不要給我洗洗眼睛?”
葉嫵嫵媚一笑,眼波勾人的溜向司凜,“真的嗎?”
“當然真的!”司凜信誓旦旦。
葉嫵誘惑似的舔了舔嘴脣,忽然一把推開司凜,慵懶的伸了伸懶腰,“哎呀,好睏呢,三十多個小時沒睡覺,累死了……姐去睡覺了,你自己好好玩哈!”
“——葉嫵!”司凜緊咬牙關,被氣個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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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抱歉,回家晚了,更新遲了,我認錯!我有罪!我懺悔!
咱不帶這麼坑我的,人家哪裡河蟹了!明明很嚴肅的,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