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燦嘿嘿一笑,從嘴裡說出一番令藍夢畢生難忘的話語來,“藍小姐,我苗天燦跟你一點沒關係都沒有,你現在可是君明寒的妻子,懷的孩子也只能是君二少的……當然了,你在外面有沒有勾引其他男人,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不是我苗天燦的種。”
“我苗天燦這輩子女人無數,就算之前曾經覬覦過你的美色,卻沒有打算給人家喜當爹的計劃……你給君二少戴了多少頂綠帽子我不管,但是別想往我身上栽贓,我苗天燦在外面養着的私生子,沒有十個也有七八個了,不差這一個。”
這般薄涼而森冷的話語,讓藍夢的心,幾乎如墜深淵!
男人熱戀她時有多麼的柔情,現在的苗天燦,就有多麼的絕情!
藍夢絕望的望着苗天燦,“燦哥,你居然這麼絕情嗎?你是不是想讓我死在你面前,你纔會開心?”
苗天燦做出了個“請”的手勢,嘿嘿一笑,“那你可以去死啊,沒事,我就在旁邊看着,等你死了,我會記得給你送上個花圈的!”
“你、你這是想逼死啊……”藍夢淚如泉涌,踉蹌的站起身,說着就要往馬路中間衝過去。
在正好從苗天燦身邊擦肩而過的瞬間,苗天燦忽然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藍夢的胳膊,原本還帶着些許嘲諷表情的臉上,居然一反常態的掛起了一抹似無奈、似困惑的苦笑,“算了吧,我是真的服了你……”
藍夢先是一怔,很快的舒展開門口,淚眼朦朧的看向苗天燦。
苗天燦疼惜般的擦了擦藍夢的臉頰,“禍是你闖下的,只要你能彌補,能幫我幾個小忙,我可以原諒你,我們……也可以回到當初的那般親暱。”
“怎麼彌補?”藍夢眉頭輕鎖,臉上掛着一抹掩飾不住的期待。
苗天燦嘿嘿一笑,指了指一直在後面看熱鬧的一羣狐朋狗友們,“我欠了他們的錢和人情,今天過來,是想讓他們延緩一下我還債的日期……你,就幫我陪陪他們吧?把他們哄高興了,也就算得上是幫了我的忙。”
陪陪他們?
藍夢的臉色翛然變得很是難看,她是從娛樂圈裡走出來的,自然清楚得很,這個“陪陪”到底是怎麼陪……她以前只逼着娛樂公司裡年輕漂亮的小演員們陪別人,何時輪到她上陣了?!
苗天燦這是把她當成了什麼?陪酒女郎嗎?還是陪睡女支?
她藍夢是藍家千金,不是他苗天燦的玩物!
藍夢有剎那間的黑臉,顯然她是不願意的,可是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針眼,鬆麻鹼的餘韻似乎還殘留在身體裡,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
罷了,不過陪男人玩玩而已,那又能如何?總好過違逆了渡邊雪莉的命令之後,得到那種懲罰。
苗天燦,你也別高興得太久了!哼,等趁你不備,我將鬆麻鹼投進你的酒水裡,到時候看你如何還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想到這裡,藍夢只能故做一副委屈模樣的微微頷首,然後挺直了身子,轉身看向苗天燦的那羣狐朋狗友時,掛上了一抹女神般神聖而不可褻瀆般的笑容,優美萬分的徑自走到爲首的一個男人面前,風情無限的挽起男人的手臂,小鳥依人狀的打情罵俏起來……
苗天燦森冷而笑,遞給這羣狐朋狗友們一個“伺候好她”的眼神。
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的走了進去。
就在這羣人消失在夜店的門時,從夜店斜對角位置的小巷裡,終於緩緩走出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來,大的穿着一件寶石藍色的大衣,小的則穿着一件明顯是新買來的淺灰色呢料大衣,一大一小,大的牽着小的手,久久的站在那裡,樂南守在兩人身後,嘆息無語。
“那就是你的媽媽,藍夢。”葉嫵清冷的嗓音漂浮在濃烈的夜色中,夾雜着夜店裡面男女狂歡的聲音,卻顯得異常的清晰而明亮,“她這麼做,是爲了向我復仇,爲了替你的生父報仇,而不惜一切代價。”
說到這裡,葉嫵嘆息了一聲,將自己的圍巾圍在了羸弱男孩的脖子上,卻又故作冷淡疏離的道,“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跟你的父母有仇。”
眉眼精緻的男孩,如同木偶一般地站在那裡,粉雕玉琢的臉蛋上沒有分毫的表情,竟然金鐺鐺的面癱還要來得更加的木然,只是目光緊緊地盯向藍夢消失的方向。
葉嫵蹲在男孩面前,坦率的道,“你只是自閉,不是笨蛋,十歲的孩子,差不多已經明白事理了,所以,這些事情我也不會瞞着你,你想要知道的,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你:我葉嫵向來有仇報仇,但不會遷怒到你這樣一個孩子身上,之所以將你接過來撫養,一是希望通過你,來保護寶拉,二是……”
話說到這裡,葉嫵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願意,可還是咬緊牙關的道,“二來,你的生父,曾與我有過一段婚姻,——我可以算是你的繼母。”
精緻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男孩,在聽見“繼母”兩個字之後,終於有了些微的反應,深棕色的眸光從藍夢消失的方向,移到了葉嫵的臉上。
葉嫵略微的側過頭去,似乎有些無法直視男孩的眼神,“你不用那麼看着我,我葉嫵雖然算不上什麼正人君子,可也絕對不會遷怒於你這麼一個孩子……以後隨便你怎麼叫我,但是隻有一個條件,——不許傷害寶拉,懂嗎?”
男孩木然的看着葉嫵,漂亮的小腦袋瓜子,以最細微的弧度輕顫一下,也不知道是業務的錯覺,還是他在點頭答應。
葉嫵懊惱的伸出手,揉了揉男孩柔軟的頭髮,忍不住嘟囔,“君明翊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腫麼可能生出你這麼早慧的孩子?簡直就是沒天理嘛!跟你一比,我們家寶拉簡直笨死了……唔,不過,女孩子笨一點也挺可愛的……”
葉嫵明明是故意使壞,胡亂蹂躪男孩的頭髮,男孩就那麼乖乖的站在那裡,任由着她各種蹂躪,垂着腦袋的時候,薄薄的脣瓣緊抿着,卻細微的向上扯了扯。
——那是在笑?
葉嫵折騰夠了“洋娃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趕緊梳攏了一下男孩亂糟糟的鳥窩髮型,順道試了試手感,故意咳嗽了一下,“我今天帶你出來呢,就是想在正式收養你之前,讓你看看你的親生母親,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唔……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絕對不可能讓你回到她的身邊,你要是樂意,就跟我回去,要是不願意,我就給你找一家普通的人家收養,現在呢,由你自己來決定,是想進去繼續觀察一下你那個生母,還是想回去休息,不願意再看下去了?”
終於,男孩給了葉嫵這幾天以來的最大反應,——朝着夜店門口的方向,邁了一步。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還能墮落到什麼地步?
葉嫵聳了聳肩膀,只能重新拉着男孩的小手,走到了夜店門口,被人攔下,“孩子不能進去。”
葉嫵拉着男孩沒做聲,身後的樂南上前半步,塞了幾張紅票票過去,“把你們經理招來。”
夜店門前的保安不露痕跡的收下了這幾張票,很快的將夜店經理請了出來,樂南直接將一本sa特情局的工作證塞到對方手上,壓低了聲音道,“別聲張,我們不是來攪合你生意的,只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我們需要調取你們夜店包廂的監控——別說沒有,夜場都需要這玩意的。”
夜店經理苦笑,只能悄然將幾人引到後門,從後門進入,直接去了監控室,夜場裡包廂裡基本上都會有幾個監控攝像頭,以應付sa特情局的檢查。
進了監控室,調取到苗天燦那個包廂裡的監控,葉嫵又讓人給男孩搬了一把吧檯的那種椅子過來,讓男孩坐好,又命人將錄像的分辨率調整到最大,調整好聲頻,以確保監控室這邊可以聽得見裡面的聲音。
再然後,便是男孩
親眼看着自己的生母,先是聲稱自己之前懷了孕,現在又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圍住,從撫摸、親吻,再到一點點的脫掉身上單薄的衣服,赤果着身子在包廂的小舞臺上公然跳起了豔(河蟹)舞……
包廂裡,起鬨聲、叫好聲此起彼伏着,開放程度看得葉嫵都有點發懵,甚至懊悔不已,早知道藍夢這麼開放,她就不應該帶着小九過來看!萬一教壞了小孩子,腫麼破?
眼見着監控裡面的場景越來越不堪入目,忍不住出聲道,“小九……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應該看的東西,我們不看了,好不好?”
說着,葉嫵伸手就打算將男孩從椅子上抱下來。
而這個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反應的男孩,也是第一次表現出了抗拒的意思。
不,他要看,他要看看自己那個出身世家的生母,是如何無恥下賤的,又是如何對外面的男人投懷送抱……
小九自幼早熟早慧,他知道自己的養母其實是自己的生母,知道那個被他稱之爲三叔、名叫君明翊的男人是他的生父,小九知道媽媽恨自己,恨他的意外降生,恨不能嫁給君明翊,所以將一切的負面情緒都發泄到了他這個兒子的身上,每一次生母對他的抽打、謾罵,每一次生母將他鎖進旅行箱,每一次用針扎、用冰水潑,都向已經漸漸懂事的他透露出這樣的訊息,——她不愛這個兒子。
所以,他寧願用自閉這種方式,將他自己封閉到只有他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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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而不得,藍夢是個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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