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透過簾子,聽着外面的動靜,摘掉手中的手套走了出去。
“少爺,yome小姐只是暫時休克,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女醫生立在一旁,神色恭敬。
冷景陌情緒稍微冷靜了下來,深深的看了一眼女醫師之後,站起來越過衆人走到了簾子後面。
江弈城嘆了一口氣,將視線重新放回女醫生的身上:“優婭,辛苦你了。”
名叫優婭的女醫師摘掉了臉上厚厚的口罩,一張靚麗脫俗的臉上帶着笑意:“爲少爺效勞這是我份內的事。”
江弈城點了點頭,優婭和南思城一樣,同爲blackking的藥劑師,這次南思城被潛回英國之後,仍不放心冷景陌,這纔將優婭派過來。
而優婭的性格喜靜,多數時間都呆在實驗室裡。
“我還有些研究沒有做完,就先走了。”
優婭優婭,人如其名一樣優婭,是blackking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看着越走越遠的麗影,江弈城摸了摸鼻子,真不知道南思城那個那個賤人怎麼會被這麼個溫婉的女人喜歡上。
………………
牀上的葉藍溪已經被換上了一身睡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臉色蒼白的幾乎沒有一點血色。
冷景陌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一身青紫色的痕跡晃痛了他的眼。
他根本沒有意識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
葉藍溪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的皮膚,青紫色的皮膚下都是淤血。
冷景陌拿起桌子上的藥膏,小心翼翼的爲她塗抹着。
江弈城站在簾子外:“冷,我們要推遲迴英國的時間嗎?”
葉藍溪這個樣子,恐怕明天也不一定醒的來。
“不用。”冷景陌的聲音沙啞着,醒不過來也沒關係,他抱着她回英國。
“那好,我去安排了。”江弈城無奈的轉身離開。
只是人剛出門,就接到了南思城的越洋電話。
“江弈城,你辦事效率太差了。”電話那段傳來男人冷冷的聲音。
南思城向來都是一個紳士,就是怒火中燒的時候依舊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
江弈城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早知道他把那個女人派過來就是沒安好心。
“南思城,你這傢伙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冷體內的狼毒很難控制,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要是他在也不一定就能比他做的好。
“無能就別給自己找藉口!”南思城冷冷的道。
他才離開澳大利亞多久,就發生了這麼多的是,冷景陌狼毒失控兩次!而且還都是在密室外這種危險的地方。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有多危險?
一旦冷景陌精神疲憊到不願意在抗爭的時候,那麼狼毒就會瞬間吞噬他,那麼他就徹底淪爲一隻毫無人性的野獸,到時候又會是一場災難。
“哼,你厲害那你上啊,明天我們就會回英國了,你自己來吧。”江弈城說完就將電話掛斷了。
他不得不承認,南思城確實是比他厲害那麼一點點,那是因爲他不能對冷景陌使用暴力啊,而且他也沒有南思城那個賤人那麼冷血。
……………………
這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葉藍溪在第二天一早就醒過來了,只是她醒來之後執意要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一坐就是一上午,不吃不喝不吵不鬧,連一丁點的情緒都沒有。
冷景陌怕刺激到她,只能呆在她隔壁的房間裡看着攝像。
洋僕站在一旁猶豫着不敢上前。
每次她一有動作,葉藍溪就會狠狠的掃她一眼,那種眼神就像是要活撕了她一樣。
“yome小姐,您吃點東西吧?”洋僕硬着頭皮開口。
葉藍溪坐在窗邊,看着窗戶下不知何時又冒出來的彼岸花,自從上次這些花被那個男人下令除掉了之後,葉藍溪以爲就不會在長了,沒想到這麼頑強。
牆根兩朵紅白的彼岸花交頸而開,葉藍溪看的有些失神。
耳邊洋僕的聲音響起,她不耐得睨了一眼:“滾出去!”
洋僕雖然被吼了,但是心裡還是很開心的看了一眼攝像頭的方向,耳邊傳來冷景陌的聲音【把吃的留下,你先出去吧。】
洋僕只好安靜的離開。
冷景陌目光透過液晶屏深深的落到了葉藍溪的倩影上。
與其這樣不吃不喝不吵不鬧的,他寧願葉藍溪發瘋的鬧上一處發泄,他怕她會憋出問題來。
事實上葉藍溪心裡是真的很恨,恨不得立刻從這裡跳下去。
但是她知道,三樓的距離還不至於摔死人,她怕自己死不了到時候弄成殘廢任人擺佈。
遠處玫瑰正開的豔羨,豔麗的紅刺痛了葉藍溪的眼。
以前她喜歡玫瑰是因爲玫瑰象徵着愛情,那是她一直渴望得到的,而現在呢?像她這種殘花敗柳的賤女人,就只能生活在爛泥裡,只配與彼岸花爲伍。
葉藍溪嘴角扯過一抹嘲諷的笑,可是下一刻她就起身衝出了房間。
冷景陌看着這一幕,不知道她要幹什麼,只能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跑出大廳,找了一個合適的花盆,將裡面的花草都倒了出來。
大力的拉扯陣痛了她手臂上的傷,葉藍溪只是皺了皺眉,然後抱着花盆快速的離開大廳。
一路上保鏢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她的旁邊,生怕她會出個好歹。
葉藍溪就好像看不見一眼,越過長長的走廊,穿過一片草地和游泳池,最後來到了玫瑰園。
葉藍溪不明白,明明玫瑰園就近在咫尺,爲什麼還要修那麼多的彎路。
難道是想告訴住在這裡的人愛情的來不及嗎?
真是可笑,她還有愛情嗎?
看到葉藍溪的身影晃進了玫瑰園,冷景陌心裡一陣針扎。
葉藍溪身上帶着定位儀,只要他打開手機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在這片繁瑣的玫瑰園裡找到葉藍溪的位置,但是他卻沒有這麼做。
“藍溪,要是你也不想離開我,就回到我身邊吧。”冷景陌淡淡的呢喃着,擡腿走進了玫瑰園。
要是你不能夠原諒我,那我就放你走。
從玫瑰園建好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葉藍溪不是很能清楚的記得這裡的位置,走了幾圈之後要不是看着太陽的位置,她連東南西北的分不清。
葉藍溪在原地繞了幾圈,非常泄氣。
“需要我幫你嗎?”忽然一道溫和的女聲響起,葉藍溪回過頭就看到一襲白衣的女子站在玫瑰叢旁邊,臉上掛着善意的笑容,絕美的臉上滿是親和。
葉藍溪回憶一下點了點頭:“我想去偏堡的窗下。”
雖然知道這裡能出現好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葉藍溪還是忍不住被她的笑容所吸引。
這個女人看起來那麼的乾淨美好,美好到讓葉藍溪有些自慚形穢。
女人並沒有多問,帶着葉藍溪輕車熟路的往前走。
“這裡的玫瑰園有些大,要是不熟悉這裡的人很容易迷路。”女人淡淡的笑着走在她的身側。
葉藍溪扯了扯嘴角,這裡原本還是她設計的,可是她已經忘記了。
“你對這裡很熟?”不知怎麼的就問出了口。
“看過一遍。”
看過一遍地形就記住了是嗎?葉藍溪餘光打量了她一眼,看起來就像是很聰慧的女人。
葉藍溪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思緒飄的有些遠。
“yome小姐,我們該轉彎了。”
葉藍溪猛的回神,看到前面近在咫尺的花叢往後退了一步。
她剛剛在出神,要不是那個女人提醒她就要撞上去了。
“謝謝,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葉藍溪看着她的目光帶着疑惑,即使心裡知道這個女人可能是裝出來的僞善,但是她還是問了。
她的身上好像有之中魔力,每一句話一個字都在不經意之間就能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這坐古堡裡能像你我一樣肆意走動的人不多,何況是女人,更屈指可數了。”女人彎着嘴角對上她疑惑的目光。
她的目光裡盡是真誠,葉藍溪看的有些晃神:“原來是這樣。”
像她們一樣肆意走動的人。
她能到處走動是因爲那個男人,難道這個女人也跟那個男人有着什麼關係嗎?
但是看着女人長到及腰的黑髮簡單的束在身後,眼睛也是棕黑色的,並不相識外國人,倒是立體的五官看起來有些混血的感覺。
“我也是幾年前來過這裡,那時候這裡是成片成片的彼岸花,沒想到現在竟然變成了玫瑰園。”女人笑着說道,好像比起彼岸花,她更喜歡這個玫瑰園一樣。
葉藍溪不知道以前的這裡是個什麼樣子,但是聽她的口氣似乎進出這裡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知道這位小姐怎麼稱呼?”葉藍溪淡淡的出聲,別人知道她,而她卻不知道別人,這是一種極度沒有安全感的感覺。
而葉藍溪不喜歡被別人牽着走。
“我叫優婭,那你呢?”優婭側着身子看着她。
葉藍溪不解的看着她,她不是已經知道他的名字了嗎?
“我是說yome小姐的中文名。”優婭笑容淡淡的,好像真的只是隨口一問一樣。
葉藍溪一愣,中文名字?她太久不用那個名字了。
見葉藍溪沉默,優婭好像發覺自己問了不該問的問題:“不好意思,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的。”
對上她善意的笑容,葉藍溪扯着嘴角,她是真的沒有打算說自己的名字,畢竟那已經成爲一段過去,一種禁忌,而她現在只是y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