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爾凡剛想要回答葉寒川的話就被葉藍溪搶先了一步。
“在聊地毯,大廳的地毯很好看。”葉藍溪眼睛不眨一下的說着瞎話。
雖然也是部分的事實。
葉寒川看着一臉認真的葉藍溪挑了挑眉,顯然是不信的。
但是也不會好奇的去問。
只是看着葉藍溪的眼睛帶着壓抑的深沉:“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他離開的時候記得葉藍溪是動了胎氣。
強迫自己對上男人關切的目光,葉藍溪點了點頭。
葉寒川微皺的眉頭鬆開來,似乎很意外葉藍溪的好臉色。
他走上前去,面對着葉藍溪:“藍溪,這麼久沒見了,我們能一起吃個飯好好聊一聊嗎?”
話一落音,葉藍溪下意識的就要拒絕。
她和葉寒川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聊的了。
但是一想到現在還生死不明的歐擎戰,葉藍溪決定吞下所有的怨言,很是乖順的點了點頭道:“好。”
葉寒川意外的驚喜。
易爾凡看着葉藍溪表裡不一的心思,忍不住在心裡暗罵了一句虛僞。
可利用葉寒川是目前她唯一能走的路,所以不管葉藍溪現在心裡有多不舒坦,也只能忍耐。
人就是一種容易得寸進尺的生物,見葉藍溪不拒絕自己,葉寒川膽子似乎也大了,想要上前攔住她的肩。
葉藍溪條件反射的往後退了一大步,踩到了身後保鏢的腳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一旁倒去。
想到肚子裡那個脆弱的小生命,她慌亂的用手抓着旁邊的東西。
葉寒川一個箭步而上,穩穩的將葉藍溪下落的身體接在了懷裡。
葉藍溪嚇的一顆心砰砰直跳。
直到眼睛的餘光意外的瞥見二樓突然出現的白嫣然那仇視的目光,才猛的驚醒。
迅速的起身從葉寒川的懷裡掙脫。
“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到哪裡?”葉寒川問道,語氣微微的緊張。
葉藍溪一張小臉白如紙,咬着下脣搖頭。
白嫣然的恨意太過於強烈,以至於葉藍溪想要忽視都沒有辦法,擡起頭朝着她的方向微微的笑了笑:“白小姐。”
一方面也是在提醒葉寒川,他現在也是有孩子的人。
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女人,葉寒川一張臉倏的冷了下來。
視線落到了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上,一雙眉頭不爽的皺了起來。
他這兩天太忙,所以忽略了白嫣然的事情。
沒想到她現在還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視線裡,而且還是當着葉藍溪的面。
越過葉藍溪,白嫣然將視線放在了葉寒川的身上:“寒川,你回來啦?”
強迫自己扯出一抹笑容,白嫣然努力的裝着一副溫順無害的樣子。
葉藍溪咂了砸嘴,心裡略有些同情她,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她愛的死去活來的?
“你下來做什麼?回屋去。”葉寒川不悅的聲音響起。
白嫣然眼神瞬間暗淡。
在葉藍溪的面前,他就連說話的方式都會有所收斂,換做以前,根本就是赤果果的讓她滾出去。
葉寒川不在的這幾天,白嫣然一直過的提心吊膽,就怕他一個電話過來就讓她滾去醫院。
沒想到一連幾天都沒有消息。
今天終於回來了,她想着總是躲着也不是辦法,不如主動出擊,最後說不定能夠勸說葉寒川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她看到了什麼?
葉寒川一臉深情的抱着葉藍溪。
她現在可是懷着別人的孩子啊?她肚子裡的纔是他的種。
這讓她怎麼甘心?怎麼甘心!?
她走到葉藍溪的旁邊站定,一張臉煞白,模樣彷彿是晚秋飄零的樹葉惹人心疼憐惜。
同爲女人,葉藍溪很想說些什麼,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自身難保,也只能閉口不言,默默的站在了一邊。
“怎麼?沒聽懂我的話?”葉寒川的眼睛裡生出一抹厭惡,對於白嫣然的不識趣已經忍耐到了極點。
白嫣然委屈的眼睛裡滿是淚水,一雙素長的手指緊緊的握住衣角:“聽,聽懂了。”
可是腳下卻一步也挪不動。
葉寒川不耐煩的越過她,走到了葉藍溪的面前:“藍溪,我們走吧。”
葉藍溪微怔之後回神,這纔想起自己剛纔答應要和他一起吃飯敘舊來着,於是點了點頭。
站在他的左側,一起朝着餐廳的方向走了出去。
白嫣然的眼淚順着兩人離去的方向砸到了地板上。
看着葉藍溪纖瘦的背影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
“嘖,真是可惜了。”易爾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白嫣然一驚,收回來視線。
看着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身邊的易爾凡微微的驚訝:“易爾凡少爺說什麼可惜了?”
這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可惜了,這年頭的好男人怎麼都喜歡錶裡不一的女人呢?”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忽然轉向了白嫣然。
白嫣然心裡倏的一緊,接着訕笑了一下轉開了視線:“可能每個人的愛好不同吧。”
她不明白這個男人這句話到底說的是誰,只能這麼莫凌兩可的回答。
“哎,你說像這樣的男人你要他幹嘛?不如跟我得了。”易爾凡狀似很不贊同白嫣然的審美觀。
像他這麼個帥氣風流的美男子站在眼前,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得見他。
葉藍溪就算了,誰讓那個女人有這麼多人愛,傲嬌着呢。
優婭畢竟是高冷女神,他也認了。
可是就連白嫣然都不看他一眼是什麼意思?
易爾凡第一次開始懷疑了自己的長相,手也不自覺得放到了臉上。
白嫣然的臉色微微的僵硬,看着易爾凡的目光帶着淡淡的疏離:“易爾凡少爺真會開玩笑。”
男人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離開了。
………………………………
餐廳裡,葉藍溪坐在葉寒川的對面,看着一桌子的中國菜沒有什麼食慾。
她其實已經用過午餐了,現在只不過是陪着葉寒川來做做樣子而已。
葉寒川夾了一塊紅燒魚,細心的挑了刺之後放進了葉藍溪的碗裡。
“怎麼不吃?不合你的胃口嗎?不喜歡的話我讓人重做。”葉寒川討好的說道。
葉藍溪趕緊搖了搖頭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沒什麼食慾。”
而且更加不想吃他弄的東西。
葉寒川揚了揚嘴角,似乎知道自己只是在自找沒趣。
於是安靜的吃着自己的東西。
葉藍溪在那裡尷尬的坐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只好迎着頭皮拿起筷子將盤子裡的魚肉塞進了嘴裡,嚼也沒嚼就吞了下去。
葉寒川挑了挑眉,又夾了一塊青菜放了進去。
葉藍溪忍住想要將盤子拍在他臉上的衝動,夾起青菜細細的嚼着。
邊吃邊開口:“你好像和那個長髮男人很熟悉的樣子啊?”
“易爾凡·斯福特?”
這個酒莊裡除了易爾凡之外,似乎就沒有那個男人是長髮了。
葉藍溪點了點頭。
葉寒川在這裡簡直就像是一個主人一樣,從兩人的相處方式就可以看得出來,他一點也不畏懼他。
“你很好奇?”葉寒川問道。
葉藍溪本來想要點頭,但是想到這樣自己的意圖會不會太明顯了?
最終還是換了一個方式:“也不是很好奇。”
葉寒川笑出了聲:“他是我剛來美國那會認識的,在賭船裡,他和歐擎戰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我順手救了他。”
聽到葉寒川提到歐擎戰,葉藍溪趕到驚訝,沒想到葉寒川竟然比她還要先認識歐擎戰。
“他們之間有很深的仇恨?”葉藍溪試探性的問道。
找到問題的結症所在,葉藍溪才能對症下藥,說不定能夠救出歐擎戰。
葉寒川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了桌子上的紅酒杯喝了一口。
“差不多吧。”
差……差不多吧是什麼意思?
她想聽的是過程,而不是結果。
葉藍溪微微的泄氣。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葉寒川從頭到尾都知道葉藍溪在想什麼,只是故意這麼說的而已。
“是,是嗎?”葉藍溪微微的失望,失神的想着,素手不自覺得伸向桌子上的酒杯就要往嘴邊送。
葉寒川看在眼裡,伸手敲了敲桌子,葉藍溪猛的回過神。
男人指了指她手中的被子,葉藍溪恍然回過了神將紅酒杯放下。
她剛纔想事情想的出神了,差點了喝了酒。
要知道孕婦是不能夠喝酒的。
“都是快要當媽的人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那麼不會照顧自己。”葉寒川笑着說道。
只是那語氣讓葉藍溪怎麼聽怎麼不舒服。
怎麼感覺孩子像他的一樣?
“擎戰平時也會提醒我,只是他不在好有些不適應。”葉藍溪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
本以爲可以順着這個話題牽到如何才能讓易爾凡放了歐擎戰上去。
誰知道……
“多習慣習慣就適應了。”葉寒川淡淡的說道,彷彿並沒有領會到葉藍溪話裡的深意。
葉藍溪一口淤血憋在胸腔裡。
真是非要逼她挑明瞭嗎?
可是看葉寒川的那個樣子,根本就沒有想要幫她的意思,說不定她現在就是在自討沒趣,人家就是把她當猴子一樣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