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冷晴天轉向他的臉,望着南宮烈猜疑的神情,臉上微怒着,這個男人是在懷疑自己嗎?
昨天的什麼報紙她是不清楚,但是她從男人微妙的神情中發現了猜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冷晴天如煙的眉毛微蹙着,她向來就不喜歡猜疑。
南宮烈一眼望着她的臉眸,精緻的臉上的是一臉的平靜,嘴脣緊抿着,似乎有些生氣。
他沉下了眼眸,也沒有再詢問什麼,望着盤裡的意大利麪,拿起刀叉自己吃了起來。
飯後,南宮烈提出送冷晴天回家,可是冷晴天卻拒絕了。
地下車場,冷晴天望着揚長而去的南宮烈,久久不能回神,明明是自己拒絕的,但是在心裡卻彷彿希望他能夠再堅持一些。
可是他卻走了,帶着一絲的無謂。
車裡,南宮烈從後視鏡裡望着那抹纖細的身影,心裡似乎是一陣抽疼,視線也久久不能回神。
他不滿的伸手砸着方向盤,隨後扯了扯胸前的領帶,清逸的容貌上甚是不悅。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猜,在那個女人的心裡究竟有沒有自己?
直到那輛車的消失,冷晴天才轉過身來,伸手掏着包裡的鑰匙,卻一直掏不着。
她低着頭,翻動着裡面的東西,明明記得在裡面的呀。
好不容易觸碰到一絲冰涼的物件,她滿懷欣喜的拿了出來,卻不小心的弄到了地上。
她嘆了一口氣,低下了腰準備去撿掉在地上的鑰匙。
耳旁突然聽見車子行駛的聲音,驀地,兩道強光卻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刺着她的眼眸都有些睜不開。
伸手擋在自己的眼前,冷晴天望着前面的一輛黑色轎車,怔住了。
望着越來越近的車子,冷晴天有一種感覺,對面的人似乎有種殺死自己的慾望。
聽着油門加速的聲音,她的身子僵硬了,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卻忘記了躲閃。
“啊——”冷晴天驚聲尖叫了一聲,身體不由的向後傾倒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望着離自己僅隔着三釐米左右的車子,她的心裡仍然是一陣驚慌。
車裡,玄軒宇眸光陰霾冷森,視線僅僅的落在了冷晴天的身上,望着她微微顫抖的身體,嘴角露出了一抹勝利者的姿態。
“小姐,你沒事吧?”下車,玄軒宇的臉上又是另外的一副面容。
他神色慌張的望着地上的冷晴天,擔心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冷晴天回過神來,聽着他的聲音,卻覺得有一絲的熟悉。視線打量着他的臉,卻因爲反光沒有看清楚。
望着自己面前的手,她怒氣的打了一下,自己站了起來,“你怎麼開車的呀?沒有看見我這麼一個大活人嗎?”
冷晴天拍着自己的屁股邊說着,語氣裡全是責罵。
“對不起,小姐,我剛剛和我妹妹在通電話。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啊?要不要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玄軒宇滿是誠意的說着。
冷晴天這時纔看清楚他的臉,卻驚訝發現面前之人卻是剛纔在餐廳裡面扶了自己一把的那個男人。
“是你?”冷晴天望着他的臉,驚訝的說着,語氣裡稍微有了一絲的平和。
玄軒宇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的驚訝,但是還是擔心的問道:“小姐,你身體沒事吧?”
冷晴天木愣楞的打量着面前的這個男子,一米八五左右的身材,穿着一件法國高級定製的西裝,一雙蹭亮的皮鞋,全身都透露着高貴的氣質。
不由的視線望着他身後的車子,全球限量版的奔馳,高貴而不炫耀,是他的風格。
“我沒事,下次注意點就是了。”冷晴天也逐漸的收起了怒意,準備撿起地上的鑰匙,卻看見男人彎下了腰,替她撿起來了。
“沒事就好,給你——”玄軒宇說着,把鑰匙遞在了冷晴天的面前。
冷晴天接過自己的鑰匙,驀然的望着身前的男人。剛開始,他還是一臉的冰冷,這會嘴角卻彷彿有了一絲的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是我的名片,如果身體有什麼不對的,可以打電話給我。”玄軒宇說着,從西裝內側拿出了一張名片遞在了冷晴天的面前。
只見黑色的一張名片,上面用着金色的字體寫着幾個字,雋永中帶着剛毅。
玄氏集團,玄軒宇。
冷晴天握着薄薄的名片,眉頭不由的微蹙了起來,心裡隱約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
“那麼,我先走了。”玄軒宇又恢復自己冷意的語氣,說完,便走向了車子的駕駛位上。
冷晴天點了點頭,邁着腳步,退到了一旁,看着他的車子走遠了。
她緊握着那張名片,向着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車內,玄軒宇眯着邪眸,臉色一變,嘴角一絲殘忍的笑,腦海裡卻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大約在自己七八歲的時候,剛剛被季睿陽從福利院把自己領回了玄家。
心性膽小的他在福利院孤僻的總是躲在一個角落裡看書,膽小的模樣使得他在七、八歲都還沒有被人領養走。
而後來,之所以被季睿陽領回家全並着他一雙堅定的眼眸。
當時的小孩總是隔三差五的來欺負他,一天,他們合夥計劃着惡作劇,準備搶走了他心愛的一本書。
而他卻死死的抱住,任憑着他們各種拳頭在身上打着,卻還是死死的把書攥在了自己的懷裡,不肯放手。
季睿陽就是看見了這一幕場景,緊盯着他那道視線,堅定中帶着一絲的狠意,於是便把他領回了玄家。
當時的玄家在A市也算是豪門世家,與市裡的各個顯赫家族都有往來。
也就是在一次大人們的舞會上,玄軒宇遇見了冷晴天。
當時的冷晴天就是一副高傲的模樣,穿着一件白色的公主蓬鬆連衣裙,頭頂上帶着一束水晶皇冠,趾高氣昂的模樣,在小夥伴裡天生的像是一個領導者。
“軒宇,好好和朋友們相處啊……”季睿陽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裡面就離開了。
然而天生孤僻的玄軒宇卻僵硬着身體,緊緊的握着季睿陽的袖子,不肯鬆手。
“爸爸還有事情,等會過來接你。”季睿陽一臉慈祥的說着,拿着旁邊的一款玩具飛機遞給在了他的手上。
隨後,便拉着房門走了出去。
寬敞的玩具房裡,堆滿了各式的玩具,本是小孩子的天堂,卻成了他的地獄。
季睿陽一關上門,裡面的小孩便捧着肚子大笑着。
“你看他,皮膚黝黑的像一個非洲的,眼睛也特別的小。”
“對啊,看他的身體居然在發抖,膽小的像個老鼠。”
“而是我還聽我爸爸說他是被撿來的。”
小夥伴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彷彿在動物裡觀看猩猩猴子一般,指着玄軒宇的身上,說着一些隨口而出的帶着嘲諷意味的話。
那時的玄軒宇面對着這麼多的人,卻始終不敢還嘴,只有默默的站着,眼睛直視着前方。
“你還敢瞪我?”這時,一位女孩便站了出來,厲聲的說着。
那個女孩便是冷晴天。
冷晴天一手插在腰上,一隻手指着玄軒宇的臉,憤怒的撅着小嘴。
可是,玄軒宇卻還是一雙眼眸瞪在她的身上。
憤恨的冷晴天便從沙發前慢慢的向他走來,現在他的面前,一擡手,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
其餘的孩子便大聲的嘲笑着,彷彿在看笑話一般,沒有一個人向前阻止。
“居然還瞪着我,你這個矮子。”說着,盛氣凌人的冷晴天便又打了一下他。
就這樣,玄軒宇被打了十幾下,可是執拗的他卻還是瞪着她。
最終,冷晴天望着他不服軟的眼神,心裡的火氣越來越大。
最後,一聲命下,無數個拳頭便落在了玄軒宇的身上。
受到凌辱的玄軒宇抱着頭,身上被打的渾身發疼,可是他還是一聲不吭,只管蜷縮着身子。
他天真的以爲換了一個地方,便會得到不一樣的待遇,豈不料,仍舊是一樣的命運。
“停——跟這種低下的人說話,只會浪費我們的時間。我們走——”冷晴天高傲的說着,臉上得意的揚起嘴角,帶着一幫人從玄軒宇的身邊走過,沒有帶一絲的憐惜。
低下?那時的玄軒宇才明白,原來自己的身份與他們不是一個級別的,他們天生就有着爸媽,而他只是一個人。
儘管現在身份變了,自己還是擺脫不了他本來的身份。
當季睿陽回來,發現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面的玄軒宇的時候,心裡便有了想法。
恰好他當時也把生意的目光投向了國外,於是,他便領着一家人以及受傷的玄軒宇去國外。
而這一去,便是十幾年。
這些日子裡,玄軒宇一直埋頭苦讀,在學校裡獲得無數個獎勵,三個學位。成爲學校裡面的佼佼者,也成爲了一個商業奇才。
而以前那個又矮又黑的玄軒宇也變了另一個模樣,修長的大長腿,健碩的身材,英俊的五官線條十分硬朗,整體給人一種冷酷逼人的感覺。
而之所以回來,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只是想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