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以爲自己隨便選一張就可以了。
可是她都說了喜歡這張,然而……淡暮生卻好像是能夠讀懂她的心思一般!
他根本不信。
他又繼續往後翻動,每一張都問顧以安喜歡不喜歡。
惱怒的顧以安,對每一張都說不喜歡。
一本書翻完了,她對所有的都說不喜歡。
原本以爲這就完了的。
可是淡暮生卻有開始往前翻。
這一次,他沒有再詢問她的意見,他直接一張一張地往前翻,最終,翻到了那一張……
是她心底最喜歡的那張。
如果她跟談晉承舉行一場世紀婚禮的話,她真的想要穿上這件婚紗,嫁給他……
看淡暮生翻到了這一張,然後就徹底停留下來。
顧以安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看了。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張,你幹嘛看這張!”她冷聲說道。
然而,淡暮生卻是微微一笑,轉過頭來,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帶着一種醉人的笑意,他的薄脣也微微勾起:“以安,我就知道你太不誠實了。這張,是你最喜歡的。”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他肯定這張是她最喜歡的。
顧以安的臉色微微一變,“沒有,你看錯了,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哪張?”
淡暮生卻是微微一笑,直接說道,“就是這張,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顧以安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她盯着他,一言不發。
淡暮生又輕笑了一聲,才緩緩地說道:“以安,我們那麼小就認識,我們算是青梅竹馬,你那個時候說過,長大之後要嫁給我的,都忘了嗎?”
顧以安的臉色再次變了。
她說過……要嫁給他?他們是……青梅竹馬?
這……不可能!
她不要相信。她也絕對不會相信他的謊言的!
狗屁的青梅竹馬,她根本就不信這回事。
然而,淡暮生還在微笑着說道:“當時我沒搭理你,你一個勁兒地追在我後面,一直在說,我要當你的新娘子……”
顧以安的臉色已經詭異得不像話了。
她咬牙:“淡暮生,你不要太自戀。”
看她終於被惹怒了,他很是愉悅地笑了起來,“沒有啊,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
顧以安緊抿着脣,一聲不吭。
而淡暮生頓了頓,又笑着說道:“這件婚紗,是你最喜歡的。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嗎?”
顧以安冷笑,“你看錯了,你也猜錯了,我根本不喜歡這件。”
她這態度,淡暮生卻是一點兒都不惱怒,他微笑着把這本婚紗畫冊放在顧以安的手裡,然後就伸手掏出了自己的錢夾。
他的錢夾非常簡單,裡面就有一張他和grace的合影,然後就是兩張卡,一黑一白。看起來根本不像是銀行卡,然後就沒什麼了,也沒有零錢。
他打開皮夾,裡面那一個夾層裡,有一張紙。
他拿出了那張紙。
那張紙已經泛黃了,看得出來,年代久遠,如果不是被人小心翼翼地保護着的話,那張紙估計早就成了碎片了。
那張紙上,是衣服鉛筆畫。
淡暮生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紙攤平,讓那副鉛筆畫完全展露在顧以安的面前。
“這張紙我經過了特殊處理,這樣摺疊不會影響,而且上面的鉛墨也不會磨損掉。”
淡暮生低聲解釋,同時又在讓她看這張紙。
顧以安看到這張紙了,可是她的眉頭卻皺得很緊。
這張紙上,就是一副鉛筆畫,而這鉛筆畫的內容,就是一個女孩子,身上穿着一件婚紗……
看款式,就是畫冊上的這件,也就是顧以安嘴巴上不承認,但心底的確是非常非常喜歡的一件!
也是她願意穿着嫁給談晉承的那件。
顧以安的臉色微微泛白。
看着這張鉛筆畫,她大概預感到了什麼……
她緩緩地搖頭,她想要否認,她想要否定。
可是淡暮生哪裡會容許她否定?
他輕輕地笑了笑,語速不緊不慢地說道:“這是小時候的你,畫的畫。你說你以後長大了,一定要穿着這樣的婚紗嫁給我。當時我並不在意,我當時心中想的事情很多,我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很多,我根本無暇顧及這些東西。我跟你說,只要你喜歡就好。”
顧以安的臉已經完全僵硬了。
這是她畫的?
難怪她會覺得那麼熟悉。難怪在看到畫冊中的這張圖片時,她立刻就有一種命定一般的感覺,她喜歡這張圖片上的設計,她喜歡這款婚紗。
她的臉色隱隱發白。
淡暮生卻是微笑着說道:“所以,你肯定會喜歡這件的。我請人設計了那麼多,我想要讓你選擇,我想知道,你會不會還選擇這件?這麼多年,你連記憶都丟失了,那你是不是還會選擇這件?事實證明,命運就是這麼一個神奇的東西。你雖然什麼記憶都沒有了,卻還是選擇了這件。你還是選擇這樣嫁給我!”
顧以安的臉色已經白得不像話了。
她是真的喜歡這件婚紗的,完全無法否認的喜歡。看到這件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歡上了,就好像是有一種命定一般的感覺。
這件婚紗,她真的喜歡。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件婚紗的設計者,竟然是她自己!
那一張再簡單不過的鉛筆畫,在她根本記不得的時候,畫出來的,如今真的被設計了出來……
那麼漂亮的婚紗,如夢似幻,而又神聖無比。
顧以安緊抿着脣,一言不發,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淡暮生笑了笑,“其實這件,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我相信你會挑中這件的。但其實,如果你不挑中這件的話,我也不會讓你穿上別的,必須是這件。”
顧以安猛然轉頭,目光狠狠地盯着淡暮生:“你——”
她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而淡暮生卻是溫柔地笑了起來,“說好的,你要穿着這件婚紗嫁給我,這個承諾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還是要實現的,不是嗎?”
他盯着她,完全不放過她眼中的任何情緒。
就在這時,剛纔的那個女傭又走了進來,“首領,首飾已經全部取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