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以安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厲寒!
這讓談晉承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要知道,雖然之前喬菲說,兩人在上學的時候,女孩子更偏愛他談晉承一點,但是喜歡厲寒的也一點兒都不少!
可以說,唯一能夠跟談晉承相提並論的人,就是厲寒了。
男人啊,自尊心作祟。
自己深愛的女人,忐忑半天,忽然問了另一個男人的事情,這絕對是哪個男人都受不了的。
談晉承的聲音有些沉:“厲寒?”
偏偏,顧以安這會兒的心思都在景姒身上,也沒注意到談晉承的失常,更沒有任何防備。
她點頭,“嗯,厲寒是做什麼的?他……跟那個畫瑾,是男女朋友嗎?”
談晉承深吸口氣,強壓着自己內心的怒火,“厲寒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畫瑾,他是絕對不可能喜歡別的女人的。”
此言一出,顧以安的臉色刷地就白了。
“你很失望?”這四個字,幾乎是從談晉承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談晉承這會兒簡直已經快要爆炸了。
當他說,厲寒是絕對不會喜歡別的女人時,安安的臉色瞬間慘白,這代表了什麼?
談晉承這會兒生吃了厲寒的心思都有。
顧以安沒回答談晉承的話,她長長地嘆了口氣,景姒,真的危險了。
眼看自己最好的朋友正在一步一步滑向深淵,顧以安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安安,你最好死了這條心!”談晉承很是生氣地道。
有些心神恍惚的顧以安,微微一愣,有些奇怪地看着談晉承,很是不解,“死了什麼心?”
“厲寒就那麼好?前面有個陸默然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厲寒?你到底還有多少個男人?”
談晉承越說越是生氣,到了最後,這話甚至是從他口中喊出來的。
話音一落,屋子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顧以安有些懵,接着一張臉就漲紅了,完全是被氣的。
她明白談晉承的意思了,剛纔她的舉止讓談晉承產生了誤會,以爲是她喜歡厲寒。這也罷了,可是陸默然……
顧以安的眼神沉了下來,“你……知道陸默然?”
談晉承不吭聲了。
“你怎麼會知道陸默然?”顧以安又追問了一句。
談晉承哼了一聲,“怎麼,我不應該知道嗎?還是說你不想讓我知道?”
顧以安盯着談晉承,一言不發,也沒有必要說什麼。
接着,顧以安就笑了起來,“談晉承,我的過去對你來說,有那麼重要嗎?你又不是真的愛我,只是做戲的話,就不必這麼逼真了。”
一句話,讓談晉承的臉瞬間又全黑了。
“安安,你以爲我是在做戲?”談晉承的聲音很是危險。
顧以安瞬間就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她還沒反應過來呢,談晉承就已經欺了上來。
他有些粗暴地把她壓在沙發上,不由分說,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力量上的懸殊,讓顧以安完全無法招架。
他的吻來得太過猛烈,他的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毫不客氣地從她的腰間探入上衣內,直接覆上她身前的柔軟……
顧以安驚恐地瞪大眼睛,身上的刺激讓她提不起來一點兒力氣,可是偏偏心底的羞恥感,又讓她恨不得一腳把趴在她身上的人給踹飛。
談晉承就像是一個調-情的高手,他深知她身上的每一處敏感點,只是稍稍撥弄,她就無力招架。
當她的衣衫已經被掀開,暴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而他的手,已經拉開了她牛仔褲的拉鍊探了進去時……
顧以安的驚恐,也達到了極點。
她根本無法反抗。
這種無力感讓她很是恐懼,就好像是回到了當年……
她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恐懼,被徹底喚醒。顧以安只覺得自己渾身冰涼,眼淚就在眼眶之中憋着,卻怎麼都無法流出來。
她害怕,可是她不能哭,因爲她的眼淚已經哭幹了,哪怕是她哭瞎眼睛,也不會有人來救她的。
她的身體完全僵硬,沒有了反抗,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談晉承一開始的確是很生氣,她總是不相信他,他想要給她一點教訓,讓她記清楚,他只愛她,他只要她。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一貼上她的身體,他就完全失控了,後面的一切,都是本能在支配着他,他根本就忘記了最初的念頭。
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的身體,已經完全奪走了他的所有理智和自制力……
而且他也從她的身體反應上得到了答案,她對他也有感覺,他並非是一個人在唱獨角戲。這讓談晉承更加雀躍,更加興奮,也更加控制不住自己。
這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知道自己深愛的女人,其實也對自己着迷更讓人覺得興奮得了。
可就在這時,談晉承發現了顧以安的異樣。
他愣了一下,緊接着低頭看到了顧以安的眼睛,他瞬間清醒過來。
就好像是在大冬天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異樣,談晉承整個人如墜冰窟!
她的眼神,空洞、迷茫、沒有生機……
這是怎麼樣的一種眼神啊!
只是看一眼,談晉承就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被扯碎了。
是因爲他嗎?是因爲他這粗魯的舉動,嚇到了她嗎?
談晉承緩緩地起身,把自己的重量從她的身上撤下來,他的手還輕輕地扶着她的身體,可是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手臂竟然在微微顫抖着!
那是恐懼,發自內心的恐懼,從未有過的恐懼感。
“安安?”談晉承低聲喊道,他的聲音也帶着微微的顫抖,根本無法控制的顫抖。
沒有任何迴應。
她不動,不笑,不哭,不怒,眼神依舊空洞,沒有焦點,也沒有一絲生機。
談晉承這會兒甚至連呼吸停滯了,不敢呼吸。
“安安?”
還是沒有反應。
這一瞬間,談晉承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完全被恐懼所吞噬……
他的安安,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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