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同事的目光頓時彙集在洛然身上,在大家看來,此刻她桌上那塊昂貴、耀眼的紅色RoseQueen,就像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引爆了她和周曉晨之間的戰爭。
同事們都沒有說話,這種時候向着誰都不對,還不如保持中立。
雖然周曉晨是老員工,但林洛然桌上那塊RoseQueen尚不清楚是巧合還是另有深意。
畢竟資歷什麼的都是假的,只有老闆的青睞纔是真的。
洛然悠閒的挖了一朵玫瑰,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脣邊沾染上紅色的奶油,像沾了血一般妖嬈且攝人心魄。
“這塊蛋糕的確很好吃,”她慵懶的目光落在周曉晨的辦公桌上,“肯定比你那塊月季要出衆。”
她沒有直接回答周曉晨的問題,但大家都聽得明白,她話裡的含義。
蛋糕代表了本人,她誇自己的蛋糕出衆,就是誇自己比周曉晨出衆。
事實上,大家在心裡也是這樣認爲的。周曉晨在公司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案子,成天佔大家便宜,看誰的案子好,就湊上去寫個自己的署名。
可這個林洛然就不一樣了,雖然是新人,但卻在既不熟悉宣傳組的工作,又不熟悉資料的情況下,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想出這樣好的案子。
誰更厲害,一目瞭然。
見她的蛋糕與衆不同,趙曉晨本就生氣,聽她這樣說自己,更是來了火氣。
她站了起來,衝着洛然就走了過去,“你以爲,賀總給你這麼個破蛋糕,你在公司就有了特權?真是搞笑,這麼多老員工都在,還輪不到你放肆。”
洛然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勺子,笑道,“據我所知,賀氏不是論資排輩的公司,賀氏提倡能者居上。”
周曉晨一愣,這個新人雖然學歷只是本科,而且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工作經歷,但她周身的氣場很是強大,語氣是淡的,面容是笑的,偏偏說出來的話極具壓迫力。
也許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威力,和賀天翊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上了他的強大氣場。
周曉晨怎麼會在所有同事面前向她示弱,這不是讓大家看笑話嗎?
她插着腰,冷笑出聲,“林洛然,你該不會以爲,就靠這麼一個案子,你就能成爲能者吧?一個案子的成功不過是巧合,只有許多案子的成功才能代表你的實力,一個巧合,一個實力,你覺得領導會選誰?”
“你的能力就是把別人的案子變成你的嗎?”洛然舉起桌上打印的案子,“你不寫我的署名也就罷了,爲什麼連王安然的名字也不寫,據我所知,這份案子是你們一同完成的。”
王安然暗暗的點了點頭,對於周曉晨的做法,她是敢怒不敢言,現在終於有人幫她說一句公道話了。
“這……”周曉晨一時詞窮,直愣愣的瞪着洛然,“這是我們組內的事,你管不着。”
洛然站了起來,本就很高的她,穿上高跟鞋後身高達到了175,她走到周曉晨面前,極具壓迫感,“我也是宣傳C組的成員,這個案子最初的想法都是我的,你有什麼資格佔爲己有?如果賀總知道你品行如此低劣,你覺得他還會任命你爲組長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告狀?告訴你,別做夢了,賀總是不會見你的,賀氏還輪不到你做主。”周曉晨心裡發虛,但態度依舊強硬。
江組長在辦公室裡聽到外面的爭吵,走了出來,拿着一沓資料,放在了洛然的桌上,“這是我新打印的案子,上面有你們三個人的名字。”
周曉晨瞄了一眼,果然,案子的署名是三個人的,且林洛然排在第一位。
她尷尬的扯了扯脣角,解釋道,“組長,我這是……一匆忙就漏了名字,”投了一個責備的眼神給王安然,“安然,你也是的,怎麼不提醒我呢?”
王安然心裡這個委屈啊,但她沒有辦法,只能喃喃道,“是,組長,是我沒有仔細檢查。”
“周曉晨,如果你下次再這麼‘粗心’,我就只好認爲你的心思不在工作上,只好做停職處理了。”江組長的目光凌厲,幽幽的劃過她的面龐。
“是是,我錯了,組長,絕沒有下次。”周曉晨連忙認錯,她心裡還是很顧忌江組長的。
“好了,這個案子大家分一分,”江組長拿了一份新案子,“我去給總監送去。”
周曉晨眼角含恨,本以爲靠着這個案子,自己肯定能拿下組長的位置,沒想到就這樣被毀了。她狠狠的剜了一眼洛然,哼了一聲,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同事們都趁她不注意,暗暗的給洛然投去讚賞的目光,這間辦公室裡,有誰沒有被她搶過功勞?只不過她資歷最老,大家敢怒不敢言。
這一次,林洛然可算是幫大家出了一口惡氣,而且她這麼一鬧,江組長也發了話,周曉晨以後再也不敢再佔便宜了,大家都對洛然心生好感。
之前大家擔心她會搶了自己的位置,但現在,這個組裡肯定會出一個人當組長,空出的位置自然是她的,所以說,她的存在不影響任何人。
在這種情況下,大家自然是向着洛然的,只是還不敢太過明顯,畢竟周曉晨也不是一定當不上組長了,在晉升消息沒傳來之前,一切皆有變數。
洛然平靜的坐回到位置上去,目光停留在火紅的RoseQueen上,以前的她肯定會暗暗忍了這口氣,但現在的她敢直面任何不公平的待遇,這種勇氣,是賀天翊給她的。
並不是因爲她知道自己是賀太太,所以不怕任何人。而是她知道,只要她做的有道理,賀天翊一定會在背後支持她,因爲有他,所以自己什麼都不怕。
江組長在辦公室裡打着電腦,見大家都低頭繼續工作了,才遙遙的看向林洛然。
其實,之前周曉晨每次吞掉合作者的名字,自己都知道,每次,自己都會準備好新的案子,印上兩個人的名字。
可是從來沒有一次,合作人提出異議,既然本人都不爭取,那她也沒必要費心,每次準備的新案子,最後的歸屬地都是碎紙機。
只有這次,她準備的案子派上了用場。曾經,她一直在想,會是哪個人先站出來提出不公,沒想到,是這個剛來沒幾天的新人。
這個新人身上的正氣,她真的很欣賞,在現在這個社會,林洛然真的像一股清流,而且她也很有能力,只是希望她不要像自己這樣,懷才不遇。
她希望林洛然能走一條和自己不一樣的路,能一直爬到賀氏的中層,甚至高層,這是她未完成的夢,希望林洛然可以替自己完成。
晚上10點,林洛然一路小跑到兩人約定好的偏僻的小路口,上了車,賀天翊立刻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上下搓動着,“老婆,冷了吧?”
“不冷,不冷。”洛然一邊打哆嗦,一邊搖頭。
晚上越來越涼了,雖然她穿了一件比昨天還厚的外套,可溫度似乎比昨天又下降了好幾度。
“還說不冷。”男人從後座上拿起一個毛毯放在她身上。
洛然蓋着毛毯,整個人立刻就暖和了,這個毛毯厚厚的絨絨的,最重要的是,它竟然是暖烘烘的。
“這是電熱毯?”她驚呼一聲,在冷得發抖的時候,突然渾身暖和起來,這種幸福感難以用言語描述。
“是。”賀天翊優雅的啓動了車子,“就知道會冷,所以在家裡熱好了毛毯帶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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