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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鈞收起了短劍,幽邃的魅眸睨向忐忑不安的安寧,語氣辯不出喜怒:“你倒是很重視跟他的承諾!”

雖然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的真實情緒,但這話怎麼聽着都有點兒醋味瀰漫,安寧便垂首低眸保持沉默,她不想跟他吵架。

“行,等你再見到他,就還給他吧!”楚鈞也沒再多說什麼,便把那把短劍遞還給安寧。

安寧接過來,順手塞到抽屜裡。

“不是說在這裡煩悶得慌,我陪你出去走走!”楚鈞若無其事的說道。

“唔,”安寧擡眸打量他,看不出他有什麼不悅的情緒,但也看不出有多麼高興。總之,他還是介意短劍事件的。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有些欲蓋彌彰。

兩人走出病房的時候,恰巧遇到拉着旅行箱準備離開的蘇蘇。

在此情況下相遇,三個人各有各的尷尬。

“嗨,你們出門啊!”蘇蘇微笑着上前跟他們打招呼,就像普通的朋友偶爾在街上碰面一般的自然。

楚鈞看着她,沉吟着問道:“爲什麼這麼急?”

她說走就走,這讓他有些意外的同時心裡的歉疚也更加深濃。

“既然我的離開是早晚的事情,何必磨磨蹭蹭呢!”蘇蘇扭過頭去,似乎怕被楚鈞看到她眼裡的淚水和不捨。

安寧保持沉默,蘇蘇的去留,她都沒有發言的權利。再者,因爲短劍的事情,她對蘇蘇的戒心更深了幾分。

也許是巧合,也許是無意,但此事那麼快地捅到楚鈞那裡,她不得不生疑。

可是,蘇蘇這就要走了,讓她找不到什麼懷疑的理由。既然都要離開了,也沒有必要挑撥或者謀劃些什麼了。但她心底始終存着一絲疑慮,無法盡釋。

“沒有人趕你走!如果你願意可以一直住下去!”楚鈞邁近蘇蘇兩步,誠懇地告訴她:“你沒有出嫁之前,我和安寧會一直照顧你!”頓了頓,他又加了句:“像對待妹妹一樣!”

蘇蘇的美眸閃過一絲黯然,快得令人無法看清。她再次揚起嘴角,淡然而驕傲地宣佈:“出嫁之前,我想做個獨立的好妹妹,不願意太多地依賴你們!”

見蘇蘇態度堅決,楚鈞也就不再堅持。他打了電話,然後對蘇蘇說:“已經撥到你的帳戶一個億,注意查收!”

哪知道蘇蘇臉上好不容易纔有的點兒血色因爲楚鈞的話再次褪得乾乾淨淨,她的嘴脣微微抖了抖,任憑她如何努力都無法再拼出一個完整的微笑。男人的心好狠吶,聽說她要走,他便迫不及待地拿錢打發她。

一個億?哈哈,他以爲這些就可以贖回他的歉疚抹去他對她的傷害嗎!

安寧悄悄拽了拽楚鈞的衣袖,衝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當着她的面提這些事情。她能理解蘇蘇的尷尬,而這個男人卻在用他自以爲是的方式做着補償,錯了也渾然不知。

“不用了,我又不缺錢!”蘇蘇忍着想吐血的衝動,硬是把情緒壓抑下去。她儘量勉強圓場,不至於太顯僵冷。然後,她似乎無意地隨口提道:“對了,那把魚腸劍你看到沒有?是不是安寧特意買來給你的驚喜!”

提起此事,楚鈞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他沉吟片刻,道:“那把短劍不是她的!”

“不是她的?”蘇蘇似乎有些不解,皺眉道:“我覺得無論是誰的,都該請鑑定師來瞧瞧,是不是楚伯父當年丟失的那把!”

安寧聽得一頭霧水,但她感覺出楚鈞神色變得愈發冷凝,不由有些忐忑,開口問道:“怎麼回事呀?”

“安寧還不知道嗎?”蘇蘇有些驚訝地反問楚鈞。

楚鈞搖搖頭,睨向蘇蘇的目光也冷了幾分。“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了!”

“……”蘇蘇被他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竟然如此直截了當,好像認爲她是故意激他責罰安寧似的。

沒錯,她知道楚鈞從不原諒欺瞞和背叛,尤其那個人還是當年差點兒置他於死地的仇人!安寧私藏了盛梓晨的物件,難道他都不追究嗎?

“來,我送你吧!”楚鈞主動提過蘇蘇手裡的行李箱,囑咐道:“我和安寧永遠都是你的親人,有什麼需要只管告訴我們!一個電話,我立刻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蘇蘇縮回了手,她的行李已經被楚鈞拎起來,這下子不走也不行了。

安寧也走過來,恬淡地微笑着:“到了目地的記得給我們報個平安!”

勉強點點頭,可是蘇蘇知道自己的動作非常生硬。假如不是她化了淡妝,此時的臉色恐怕已是無比蒼白。她再次擡首望向楚鈞,那個高大英挺的俊美男子,那個倨傲邪魅的男人,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而他在安寧的身邊竟然跟普通的男人沒有任何的不同!

安寧是他的妻子,她可以有秘密,可以任性,而他竟然能夠包容她的欺瞞和任性。哪怕她私藏了盛梓晨的東西,他只是不高興,但不會因此處罰責怪她,甚至他都不願意在“外人”的面前提起這件事情。他認爲這是家事,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因此不願蘇蘇再三提起。

簡言之,他跟世間大多數陷入愛河的男人差不多,對待心上人是疼愛多過苛責的。哪怕安寧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他也只是板一下臉,鬧點小情緒,而絕不會有什麼比較嚴重的反應。

短短的一瞬間,蘇蘇悟到的東西足以推毀她最後的心理堤壩。漸漸的,她腳步發飄,額冒冷汗,眼前的景物模糊並且搖晃起來。

“楚鈞,你快看蘇蘇……她怎麼了!”安寧最先發現了蘇蘇的異常,並且提醒楚鈞。

在失去知覺之前,蘇蘇無比悲哀。要不是安寧,楚鈞都沒察覺到她快要暈倒了。他,只是一門心思想快些把她送走而已!

“蘇蘇!”楚鈞反應速度極快,他丟掉了手裡的行李箱,以鬼魅般的速度搶過來抱住了她。看着懷裡臉色蒼白雙目緊閉的蘇蘇,他的心裡竟然隱隱有了幾分懊惱——這次又送不出去了!

對於陳宇森的喜新厭舊和無情背叛,丁秋瞳的心裡充滿了憤怒和委屈。她想了一萬種法子來報復橫刀奪愛的申婧潔,磨着牙發誓要把陳宇森的公司搞垮。

可是,自從楚鈞派人把她弄去盤問審詢後,丁秋瞳的心裡便充滿了恐懼。她是瞭解楚鈞的,知道他是個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人。上次他可以因爲她傷害安寧把她弄進局子裡待着,這次他也許就可能因爲安寧受到傷害找不到真兇,便拿她當炮灰出氣。

幸好申婧潔出現得恰到好處,把陳宇森搶走了,這就徹底洗清了她的嫌疑。否則……想想楚鈞冷酷殘忍的性子,她就不寒而慄。

這麼一鬧,她報復陳、申兩人的心思便淡了許多。劫後餘生的丁秋瞳回到居所,只想好好睡一覺,來穩一穩快要嚇出殼的魂魄。

可是,回到家,還不等她鬆口氣,新的麻煩就來了!

警長顧依凝帶着兩名警察早就等候在丁秋瞳的家門口,見到她回來,二話不說,直接遞上逮捕令。

丁秋瞳頓時懵了,她最近肯定是黴運罩頂,所以喝涼水塞牙縫,放屁砸腳後跟。

“爲、爲什麼要逮捕我!”因爲接二連三的倒黴,把丁秋瞳囂張跋扈的性子都磨平了,她完全失去了素日的盛氣凌人,結結巴巴地問道。

“少裝傻!”顧依凝怒瞪杏目,厲聲斥責:“黑心黑肺的東西,搶了人家的男朋友,還屢下殺手!你幹了些什麼,難道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丁秋瞳快要哭了,她苦喪着臉,有氣無力:“我什麼都沒有幹啊!警長,你就直說吧,我到底惹上了什麼麻煩!”

剛剛從楚鈞那裡回來,不亞於去鬼門關裡走了一圈。所以丁秋瞳本能地認爲是楚鈞不肯善罷甘休,所以示意警方繼續找她的麻煩。

“帶回警局,嚴加審問!”可惜顧依凝根本就懶得跟她解釋,直接吩咐隨行的警察帶走了丁秋瞳。

“宇森,快來呀!快來看看這條魚,它在衝我吐泡泡,好有趣呢!”

寬闊且佈置豪華的休閒廳裡,申婧潔在喂着魚缸裡的金龍魚,笑得花枝亂顫。

十多萬一條的金龍魚,這隻鑲嵌在牆壁裡的魚缸裡就養了十幾條呢!申婧潔非常得意,她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的居然真得釣到了個金龜婿。而且陳宇森對她的感情來得熱烈執着,毫不猶豫地當衆拋棄了家世背景無比優渥的丁秋瞳,所以她毫不懷疑陳宇森的感情。

現在的申婧潔,可以說除了年輕美貌其餘一無所有。假如陳宇森只是貪戀她的外貌,大可以把她金屋藏嬌養起來做情婦。但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光明正大地跟丁秋瞳分手,高調地跟她申婧潔在一起了,這說明他是真心愛她的!

想到這裡,申婧潔就樂得合不攏嘴兒。果然,年輕貌美就是資本!愛情,得來毫不費功夫!

陳宇森走過來,手裡順便拿着朵紅色的玫瑰花,送給申婧潔。“親愛的,送你花!”

接過花兒,申婧潔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甚是陶醉。“宇森,你真好!這麼浪漫的日子,我簡直以爲是在做夢呢!”

“我就是要對你好,因爲你值得!”陳宇森把申婧潔攬到懷裡,迷醉地親吻她的臉。“搬到我這裡住吧!”

“嗯,”申婧潔柔媚一笑,嬌聲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可搬的,反正房子都賣了!”

“那好,以後我就養着你!”陳宇森擁着申婧潔,兩人站在魚缸前一起餵魚。看起來琴瑟合鳴,恩愛無間。

這時,身後響起快門咔嚓的聲響。申婧潔連忙回過頭,見是一個記者模樣的人,正對着她和陳宇森拍攝。她不由提高警惕,喝問道:“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記者對她露出討好的笑容,然後彎腰對陳宇森躬了躬。“陳總!”

陳宇森絲毫都不意外,對記者點點頭以示回答,然後對懷裡的申婧潔解釋道:“這位記者先生是我聘請來的!既然決定跟你在一起,我就想光明正大地向外界宣佈。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申婧潔纔是我陳宇森的正牌女友!”

申婧潔先是一喜,因爲女人都希望得到男人的肯定。他肯向外界宣佈她正牌女友的身份,這證明他是真心的!不過她心底仍然閃過些顧忌,小聲地說:“這樣做會不會惹惱丁秋瞳啊!”

她知道從她搶過陳宇森的那刻起就惹惱了丁秋瞳,可是如果在這個時間高調跟陳宇森在媒體上秀恩愛,有可能刺激得丁秋瞳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來!畢竟丁秋瞳是豪門之女,有錢有勢。以前敢兩度下毒手暗害安寧,現在就敢對她申婧潔動手。

“不要管她!”提起丁秋瞳,陳宇森甚是頭疼。“反正我不會再跟她在一起了,她越鬧我越討厭她!”

儘管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妥,但申婧潔畢竟年輕氣盛,她自恃貌美,又仗着陳宇森的喜愛,所以膽子也大起來,也就沒把丁秋瞳放在眼裡了!“嗯,不管她!宇森,只要有你跟我在一起,我什麼都不怕!”

陳宇森的俊目裡卻閃過一絲的黯然和遺憾,假如安寧也能說出這樣的話,該有多好啊!

可惜,她永遠都不會這樣說的!無論離開他的時候,她有多麼難過心碎,都沒有對他有過一句話的挽留。這讓他一度認爲她並不愛他!天知道,他究竟有多麼愛她!

大學四年,他對她敬若天人。無論對她的愛意多麼深,無論對她有多麼強烈的渴求,他都壓抑着自己的欲|、望沒有碰她。哪怕他們當初領了結婚證,成爲法律承認的夫妻,他仍然沒有碰她。並非是不想,而是覺得他不配。

他想等到功成名就的那天,再理直氣壯地享受她的愛情和身體。然而,事世無常,他跟丁秋瞳走到了一起,安寧卻嫁給了楚鈞……

“宇森,宇森!”申婧潔見陳宇森兀自怔怔地出神,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回過神,陳宇森勉強笑了笑。“剛纔我在想,我們的房子是不是該重新裝修一下!”

聽說他在考慮這個問題,申婧潔不禁又笑了。她嗅着馥郁的玫瑰花,陶醉地依偎在陳宇森的胸膛前,嬌柔地低喃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無所謂住什麼樣的房子了!”

安寧回房間裡收拾了一下,在頸間搭了條圍巾,拎着包包重新走出來。

剛出了甬道走廊,裴駿元就走過來。她裝作沒看見,沒打算停下來跟他打招呼。

“少夫人,”裴駿元主動跟她打招呼,並且攔到了她的前面。

去路被攔住,安寧不得不停下腳步。她的神色冷冷地看着裴駿元,沒說話。

“蘇蘇小姐的情況很不容樂觀,少爺恐怕沒空陪你出門了!”裴駿元這樣解釋道。

安寧頓時心頭火起,語氣不禁惡劣幾分:“我沒打算讓他陪!他忙他的事情好了,我沒想要耽誤他的時間!”

裴駿元看了她幾眼,這樣說道:“少爺讓我陪着你出去走走!”

“替我謝謝他的好意,然後轉告他,我是成年人,自己有手有腳也認識路,不必他派人看護!”說罷,安寧便繞開裴駿元,準備繼續走人。

“等等!”哪知道裴駿元是最聽從楚鈞命令的,他讓他陪着安寧,他就必須要陪着,堅決不能再發生類似於上次的事件。“我開車送你!”

“我坐出租車公交車,不用你開車送!”安寧偏偏就跟他槓上了,不像平時那樣隨和好說話。只要想到楚鈞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卻把她像委託貨物一般委託給別的男人,她便鬱悶。

裴駿元是最清楚楚鈞和安寧之間的事情,女人間的爭風吃醋很麻煩,此時他都有些替主子頭疼。而他偏偏是個笨嘴笨舌的人,不太會說話,尤其不會哄女人。可是爲了楚鈞,他仍然笨拙地解釋:“蘇蘇小姐的身體是因爲少爺才……”

“我知道!”安寧停住腳步,她揚起秀眉,不卑不亢地告訴裴駿元:“虧欠蘇小姐的人是楚鈞不是我!拜託你以後別在我面前說這些,ok?”

裴駿元怔了怔,半晌,點頭:“ok!”

安寧知道自己擺脫不了裴駿元,所以她就決定儘量忽視他的存在。坐在車上,她給範芳芳打了個電話。“芳芳,在家嗎?我馬上過去看你!”

因爲範芳芳現在的情況簡直等於水深火熱,安寧想過去陪陪她勸勸她,沒想到對方卻是絲毫都沒感到高興。相反,電話裡範芳芳的聲音聽起來甚至是驚惶失措。她似乎刻意壓低了嗓音,好像怕被誰聽到似的。“不、不要……安寧你先不要過來!”

“爲什麼呀?”安寧被她弄糊塗了,不解地問道:“難道你現在不方便嗎?”

那邊吱唔了好久,才囁嚅着說:“他、他來了!”

“……”安寧怔了怔,一時間沒說出話。

“也許他對我並非完全沒有感情,否則爲什麼來看我呢!”範芳芳的聲音重新充滿了希望,也不像上次給安寧打電話時那麼難過頹唐了。“寧寧,我想把握住這次機會!這種關鍵時刻,你千萬不要……”出現!

話沒說完,但是安寧很清楚後面未說出口的兩個字。她徹底無語了!原來,這就叫做重色輕友啊!

“安寧,你生氣了嗎?”半晌聽不到安寧的聲音,範芳芳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對不起啊!”

“唉!你呀!”安寧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好吧好吧!隨便你!我就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未婚生育,否則你這輩子都完了!”

不但要被學校開除,而且還會聲名狼籍。出門擡不起頭,丟了工作再加上帶着一個沒有父親的嬰兒,這輩子就搭上了。

“我知道,求你不要再說了!”範芳芳的語氣竟然惱怒起來,她重重地掛斷了電話。

“……”安寧傻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費力不討好嗎?

“我冤枉啊!這次我是真得被冤枉的!嗚嗚……我沒有僱兇殺安寧,真得……我可以發誓!”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丁秋瞳哭得一塌糊塗。因爲這幾天心情比較差,她都沒有化妝,再加上失眠哭泣,面部看起來有些浮腫憔悴。現在又哭得如此厲害,更顯得嘴脣蒼白,面色泛黃,再也沒有往日的性感美麗了。

面對丁秋瞳可憐兮兮的哭泣,身爲警長的顧依凝卻是半分都沒有憐惜。做警察這麼久,她看慣了太多流着鱷魚眼淚毫不手軟做壞事的罪犯。

“少裝戲!”顧依凝冷麪無情地喝斥:“老實交待,在環山公路上對安寧打黑槍的人是不是你花錢僱來的!”

“不,真得不是!”丁秋瞳恨不得剖心以示清白,她揪着自己胸口的衣服,哽咽着說:“顧警長,我知道你對我有成見,認爲我是橫刀奪愛的小三!可是,你審訊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帶着有色眼鏡來看我啊!其實我真得愛宇森,比安寧要愛得深!無論什麼情況,我從沒有主動離開過他!可是你知道嗎?現在我的男人又被另一個女人搶走了!她比我年輕漂亮,嘴巴又甜,深得宇森的歡心……嗚嗚……”

顧依凝對丁秋瞳所說的不置可否,只是冷冷一笑:“當初你從安寧的身邊把那個薄情的男人搶走,就該想到有這麼一天,你也會重蹈覆轍!”

“嗚嗚,我不後悔!”丁秋瞳抽抽哽哽地哭着:“只是不甘心!我爲宇森付出了這麼多……”

“難道安寧爲陳宇森付出得就少了嗎?”顧依凝打斷了丁秋瞳,厭惡地看着她,哼道:“除了金錢,她付出的還有青春和真情!我真不明白,那個垃圾男人什麼地方值得你們如此喜歡!除得長得帥些,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可取之處!”

“不,你不知道宇森的好!”即使被傷透了心,但是聽到有人抵毀陳宇森,丁秋瞳還是忍不住替他申辯:“宇森溫柔多情……他笑起來的時候無比得迷人!還有,他脈脈含情的目光……”

“行了,這是警察局,不是你告白的咖啡廳!”顧依凝敲着桌案,警告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假如你繼續狡辯抵賴,這次可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地饒過你!”

丁秋瞳忽然想到了什麼,明白過來:“我知道了,你跟安寧交情很好!這次抓我進來,就是爲了公報私仇,替她修理我出氣對不對?”

沒想到丁秋瞳竟然如此“聰明”,顧依凝氣極反笑,揚眉道:“沒錯,我就是看你不順眼,逮到這個機會不容易,非要好好修理你一番不可!從現在開始,你好好反省!老實交待那是最好,如果還是死鴨子嘴硬,那麼對不起,你有的苦頭可以吃了!”

“喂,拜託你不要總跟在我的後面好不好?我想一個人隨便逛逛,你像個幽靈似的,回過頭就能看到,很影響心情!”安寧忍無可忍地衝着裴駿元喊道。

探望範芳芳的計劃擱淺,安寧的心情更差。想去商店逛一逛,可裴駿元總是跟在她身邊,令她愈加心煩。

現在她只想一個人待一會兒,靜一靜,想一想!

可是裴駿元絲毫都不介意她的反感和排斥,仍然板着撲克臉,認真地回答道:“少爺吩咐了,一定要我保護好你,堅決不允許再發生類似上次的事件!”

“他的話就是聖旨嗎?拜託,我不是小孩子,不用誰來保護!”安寧知道裴駿元挺無辜的,可是她心情鬱悶得快要發狂了,想一個人靜靜的時候,偏偏得不到清靜,所以想不發飆都困難。於是,裴駿元就成了可悲的出氣筒。

“你不是小孩子,而是楚少的女人!所以,我必須保護你!”裴駿元是個古板又認真的人,要想用幾句冷言冷語就逼退他,那簡直癡心妄想。

所以,安寧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她悻悻地轉過身,選擇繼續無視裴駿元。就當他是身邊的那排貨架,就當他是旁邊的一隻垃圾筒。無視,徹底無視。就像無視楚鈞一樣,他愛咋地咋地,關她什麼事!

想到楚鈞,安寧的手不由下意識地撫向平坦的小腹,這裡已經孕育了一條小生命!男孩女孩?出生後長得什麼樣子?這些都是未知數!可這是她和楚鈞的孩子!

爲了孩子,她還是要維繫着這個家庭,哪怕中間有一個蘇蘇!這,就是她最大的悲哀。

想到那位茉莉仙子,安寧的心情更差了!前世的冤家,這輩子準備糾纏到死了!

就在她心情最煩亂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震動,拿出來一看,竟然是顧依凝打來的。

鬱悶的心情稍稍好些,安寧此時還真盼着有個人來說說話。性格活潑開朗而且自信陽光的顧依凝無疑是個很好的人選。

她找了張紅木排椅坐下來,然後接聽電話。

“嗨,顧警長,警務那麼繁忙,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安寧接通電話,先開了個玩笑。

“嘿嘿,”顧依凝還是大大咧咧的語氣,脆生生地道:“我找你就是關於警務方面的事情呢!”

“唔,”安寧有些驚訝,問道:“什麼事啊?”

她這邊跟顧依凝通着電話,卻沒有注意到,從出門起就時時刻刻跟隨在她身邊的裴駿元忽然消失了蹤影。

喧囂熱鬧的商場里人來人往,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個仰靠在椅子裡休憩的年輕人。他看起來就像許多個陪妻子或者戀人逛商場厭倦的男人一樣,不知不覺在等待的時候睡着了,可是誰都沒有看出來,其實他是昏迷了過去。

因爲安寧反感裴駿元跟隨着她,所以裴駿元就沒讓其他的保鏢跟過來。現在,他昏迷的時候,短時間內竟然無人發覺。

聽到顧依凝在電話裡眉飛色舞地說着各種折騰丁秋瞳的法子,安寧只覺得汗顏。她打斷了顧依凝興致勃勃的講話,小聲地勸說:“又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是丁秋瞳買兇,你先不要嚴刑逼供了!”

“我纔沒有嚴刑逼供呢!”顧依凝嗤之以鼻,同時掩飾不住陰謀得逞的興奮。“不過是讓她吃點說不出的小苦頭而已!誰讓她三番兩次使壞,就該給她點教訓,省得不長記性!上次的案子,要我說就該多判她幾年,沒想到她家裡人手段通天,還真把她給保釋了出去。你說她出去就出去吧,還是不肯安生,又要興生作浪!”說到這裡,她省起什麼,便提醒道:“喂,安寧你知道嗎?上次保釋丁秋瞳出去的好像就是楚家的人呢!”

這些安寧都知道,低嘆道:“丁奶奶是楚鈞的幹奶奶,聽說老人家身體不好……”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兩家那麼深厚的交情,並不能因爲丁秋瞳一個人的過失就全盤抹煞。那樣爲難的境況下,不止楚鈞要妥協,作爲楚家的媳婦,安寧也一樣要妥協。那個時候,她充分明白什麼叫做身不由己。

“切,我最討厭這些所謂的家族關係了!我家狼狼就不一樣!他的家族雖然也很大,但每一個犯錯的人都要受到嚴厲懲罰,絕不會因爲家族庇護就能爲所欲爲!而且,身爲凌家人,如果膽敢犯錯,罪加一等!”顧依凝語氣充滿了自豪驕傲,也充滿了對丈夫的敬佩和深愛。(顧依凝的故事請移駕煙茫的完結文《飛來橫寵之爺的野蠻老婆》)

安寧沉默片刻,道:“你命好啊!不止遇到的男人有情有義敢做敢當,而且婆家又那麼賞罰分明,毫不徇私。”

她知道顧依凝的丈夫凌琅是黑道大佬,沒想到黑道家族竟然有如此嚴厲的家規,遠遠比所謂的名門望族更加肅淨廉明。

“嘻嘻,楚鈞對你也不錯了!我覺得他很喜歡你!不過你們倆在一起的時間還短,彼此還不夠了解對方吧!”顧依凝說到這裡頓了頓,然後極有興致地提議:“哎,我現在只是審丁秋瞳的案子。一時半會兒那丫不肯招供,我在局裡也沒什麼事情,去找你吧!”

安寧正鬱悶,聽到她的提議當然喜之不禁,便道:“好啊!我在xx商場的x樓,你過來找我吧!”

滿意地掛斷電話,安寧心情好多了。不過她感覺有點兒不對勁,想了想才知道哪裡不對勁——那個形影不離總像尾巴般跟在她身後的裴駿元去哪兒了?

這時,在一個幽暗的角落裡,一把經過僞裝的狙擊槍瞄準了安寧,隨時準備開火。

安寧渾然不覺死神悄然降臨,她站起身抻了抻腰,想隨便逛逛,順便等着顧依凝過來。

不過,她剛剛轉過身,後面就出現了一個黑影。

冷不防後頸遭到重擊,安寧連叫都沒叫出來身體便軟軟地滑落倒下去。不等她的身體觸到堅硬冰冷的地板,那人就及時將她抄在懷裡。

暗藏在角落裡的狙擊手顯然料不到這樣的突發情況,剛想開槍,卻見目標周圍騰起一層煙霧,模糊了目標。等到煙霧散去,那個地方早就不見了人影。

安寧記得自己在商店裡逛着,想等顧依凝過來陪她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她就昏睡了過去。等她重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竟然置身於海邊。

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好像什麼時候來過。安寧似乎想了想,頓時神色大變。這片陡峭的海岸線不正是上次盛梓晨綁架劫持她來過的地方嗎?

她連忙坐起來,動作猛了些,又差點兒摔倒。發現自己跌進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裡,她的心臟突突直跳,雙手本能地去推。

“別動,小心掉下去被海浪捲走了,我可救不了你!”一個男子玩世不恭的聲音戲謔地響起來。

安寧沒有擡頭也知道他是誰!這個聲音她永遠記得,因爲給她的驚魂一幕印象太過深刻了——盛梓晨!

她好不容易坐穩了身子,滿眼戒備地望向盛梓晨,毫不掩飾她的慍怒。“你爲什麼又綁架我?”

經歷過上次的死裡逃生,她以爲他會多少顧念救命之恩,不再做這種噁心的小人行徑。沒想到某些人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感恩,爲達目標毫不擇手段。這次,她真得有些後悔了!上次就不該救他,讓他跟那輛破皮卡車同歸於盡纔好呢!

“錯,我是救你呢!”盛梓晨輕褻地在安寧的臉蛋上彈了一指甲,看似沒有用力,實際上這種手法撣得臉很疼。

安寧摸着生疼的臉頰,眼睛裡的憤怒更深了。“強詞奪理!”

盛梓晨也不跟她爭辯,索性甩給她幾張照片。

安寧疑惑地低下頭,去看手裡的照片,不禁怔住。照片的背景正是她所在的商場,角落裡竟然有個拿着狙擊槍的男人瞄準了她的後背,而她還渾然不覺地低着頭打電話。

此時看到這些,安寧的脊背不禁驚出了一層冷汗。

“有人要殺你!”盛梓晨還是吊爾朗當的沒個正形,他趁着安寧發呆的時候,輕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下巴,說明道:“是我救了你!至於楚鈞派在你身邊的那條沒用的狗,早就被人家擺平了!”

“啊?!”安寧頓時緊張起來,她雖然不是很喜歡裴駿元,但絕不希望他有事。“裴駿元怎麼樣了?”

盛梓晨不滿地撇嘴,哼道:“對楚鈞死心塌地,連他身邊的阿狗阿貓也這麼在乎!”

“你快說啊!裴駿元到底有沒有事!”安寧急了,便推了盛梓晨一把。

她忘了這是在陡峭的海岸邊,再加上盛梓晨坐沒個坐形,被她一推,身影搖晃差點兒跌下去。“哎,小心!”

“靠,你想謀殺啊!”盛梓晨大怒,待他重新穩住身形,就毫不客氣地對安寧揚起巴掌。

安寧毫無畏懼,她擡高下巴,對他怒目冷對。“你打啊!”

揚起的巴掌在她的俏臉上晃了晃,他又悻悻地縮了回去。“別以爲我不敢打你,不過是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罷了!”

然而,安寧並沒有感激他的“不打”之恩,反而繼續不依不饒地追問:“你快說啊!裴駿元到底有沒有事!”

“沒死!”盛梓晨沒好氣地拋出一句。

“……”沒死就好!安寧鬆了口氣,她重新打量手裡的照片,發現那個狙擊手竟是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她的心裡一動,不由想起在環山公路的那個晚上,在黑暗中逼近她,用暗器射向她的那個人!

儘管那晚她躲在岩石後面光線昏暗,沒有看清殺手的臉。但是那雙眼睛卻有着似曾相識的感覺!沒錯,安寧幾乎可以肯定,就是這個人兩次企圖謀殺她。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恨?安寧根本不認識這個外國人!

“他叫傑拉爾德,是影堂的殺手!”盛梓晨看出了安寧的疑惑,便替她解答。“這次他來國內t市爲了執行一項殺人任務,不過他的目標並不是你!至於他爲什麼兩度對你動了殺機,我想跟蘇蘇有關係!”

“蘇蘇?”安寧瞠目,心裡則是無比的震驚。她一直對蘇蘇有種莫名的戒心,沒想到對方竟然真得對她起了歹意。想到那個柔柔弱弱不食人間煙火的茉莉仙子,她真得無法把她跟丁秋瞳之類劃等號。“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盛梓晨揚眉,對她的震驚嗤之以鼻。“最毒婦人心!爲了那個楚鈞,她可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你胡說!”安寧冷下臉,喝斥道:“沒有證據的事情最好不要亂講!當年你對蘇蘇做下的獸行令人髮指,現在又如此污衊她,難道不會心生愧疚嗎?”

“切,我纔沒有污衊她!不過好心提醒你而已,你不領情就算了!”盛梓晨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沙粒,看樣子準備走人了。

“哎,”安寧怕他把她獨自一個人丟在這裡,連忙也站起來喊住他。“你先別走!”

“幹嘛?”盛梓晨轉過臉,一副很拽的樣子。“對我留戀不戀了?我告訴你,對待楚鈞的女人,我除了你的身體,其他方面不感興趣!”

“……”剎那間,惱怒的女子幾乎想再推他一把了!

“得得,我不說了!”盛梓晨連忙擺手以示妥脅,“有什麼話你趕緊說,我還要有正事要做!”

“你跟傑拉爾德認識嗎?”那日,裴駿元向楚鈞彙報盛梓晨的調查詳情時她也在旁邊,依希聽到說他是影堂的殺手。既然同爲影堂的殺手,那麼盛梓晨可能對傑拉爾德的底細十分清楚。

“我們是同事,當然認識!”盛梓晨歪了歪腦袋,湊近安寧,注視着她的清眸,笑道:“心裡懷疑就說出來吧!別裝模作樣了!”

他湊過來的賤樣子實在招人恨,安寧幾乎恨不得順勢給他一巴掌了。不過想到自己還有求於他,便忍下了虐他的衝動。“拜託你離我遠一點兒,我對登徒子過敏!”

“……”也許是安寧的話太過強悍,盛梓晨終於收起了他賤賤的輕佻樣子,悻悻地扭過臉。

“你以爲他有可能被蘇蘇重金收買來殺我嗎?”安寧注視着盛梓晨,問道。

“那倒不會!”盛梓晨毫不猶豫地否決了,同時他十分驚訝地看着她:“你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她又想揍他了!這張臉怎麼看都欠揍!

看着安寧怒目而視的樣子,盛梓晨忍不住哈哈大笑。“影堂的殺手從不允許接私活,那是要命的!不過,偶爾爲了朋友或者一兩個知已殺人,影堂的堂主倒也不會認真追究!”

安寧又怔住,短短的時間裡,她從盛梓晨這裡得到的消息是一個比一個更震憾。“你是說,傑拉爾德跟蘇蘇的關係匪淺,他並非爲了錢而是爲了情替她殺人!”

“還不算太笨嘛!”盛梓晨讚美她的同時,又順勢伸出了鹹豬手。

不過這次安寧可不容他再動手動腳,一巴掌拍過去,打住他探過來的爪子。“他跟她究竟是何關係!”

太可怕了,純美如天使般的“茉莉仙子”竟然跟一個影堂的殺手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而這個女人就待在楚鈞的身邊,想到這裡,安寧暗暗心驚。

“傑拉爾德是頭豬,蠢得無可救藥,所以他才把那個爛貨當寶貝!”盛梓晨聳聳肩,輕描淡寫地:“也許他是被蘇蘇授意來殺你,除去你她就可以重新跟楚鈞在一起!也許他是自作主張,爲了深愛的女人,他甘願做一回傻事,除去你只爲讓他愛的女人回到她愛的人身邊!”

楚鈞一直守在急救室的門前,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從不信神的他雙手緊握在心口,祈求老天爺保佑蘇蘇能夠再次安然度過關劫。

也許是他求的神顯靈了,很快醫生就推開急診室的門走出來,摘下口罩,臉上是如釋重負的輕鬆。“患者暫時脫離了危險,可以轉到病房裡去了!”

見主治醫師仍然是上次的那位,楚鈞頓生好感,就問了醫生的姓名,然後點頭讚許道:

“裘醫生妙手回春,認真負責,是位不可多得的好醫生!我會關照院長,給你上調職稱和工資!”

裘醫生慈祥的臉上卻露出幾許尷尬,含糊地說:“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和本份,我並沒有做什麼!”

可是裘醫生的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沒了人影。楚鈞已經進到急診室去探望蘇蘇了!她望着重新閉闔的急診室房門,不禁搖了搖頭。

進到急診治,楚鈞看到躺在病牀上的蘇蘇,她面色蒼白如紙,頭髮蓬亂,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本就纖瘦得她顯得更加不勝孱弱。

“蘇蘇,”楚鈞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皺眉道:“你的身體明明沒有康復,爲什麼還要急着出院!你這樣任性,可能害死自己,知道嗎?”

蘇蘇難過地凝視着楚鈞,她擡起手想去撫他的俊顏,可是力氣有限,手臂又無力綿軟地倒下去。

楚鈞連忙抓住她的纖手,安慰地握了握,除了這樣,他實在想不出其他能夠安慰她的法子。

“鈞,”因爲他親暱的舉動,蘇蘇激動得哭出聲。她艱難地翕動脣瓣,哽咽道:“我好難過!”

“對不起!”楚鈞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他只能捧着她的纖手,誠懇而歉然地說:“我已經結婚了!”

“……”蘇蘇只覺胸口的煩悶再次襲來,她那孱弱的心臟幾乎經不起再次的打擊。爲什麼,這個男人要如此的殘忍!他連一絲絲的虛幻餘地都不肯留她!甚至,連一絲絲的暖昧安慰都不肯給她!

“蘇蘇,你是個好姑娘,是我辜負了你!”楚鈞提醒自己一定要對蘇蘇有耐心,千萬不能再傷害到她!畢竟,他虧欠她的太多了!“可惜我們倆有緣無份,在你回來之前我已經娶了安寧!現在她懷孕了,我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你能理解我的苦衷嗎?”

蘇蘇只是默默地流淚,不再說一個字。

兩個人僵默的對恃中,有人在敲門。

“什麼事?”楚鈞知道如果不是有大事,他身邊的人應該不敢過來打擾。想到某件事情,他頓時警惕起來。“是不是安寧出事了!”

“少爺,是少夫人……”說話的人推門進來,是威廉。他臉色有些古怪,戰戰兢兢地似乎每一步都像踩在雷區似的。“我剛纔收到這個彩信包,裡面都是少夫人的照片!”

楚鈞忙拿過威廉的手機,打開一看,竟然是剛剛拍攝的照片。照片的下方顯示的時間距離現在僅僅過去幾分鐘而已。

照片大約有十幾張,都是安寧和盛梓晨在海邊的雙人照。兩人或並肩而坐,或對面而語,或嬉笑打罵……總之看起來很熟稔。甚至,裡面還有一張,盛梓晨輕佻地用食指勾起安寧的下巴,安寧只是呆望着他,毫無反抗的跡象,兩人簡直像一對情意綿綿的愛侶!

“叭!”楚鈞怒火中燒,把手機狠狠摔出去。手機在地板上打了個旋停住,宣佈壽終正寢。

威廉暗暗叫苦,那可是他購置的最新款手機啊!

“裴駿元呢!他死哪兒去了!”楚鈞憤怒地咆哮。

好像聽到了他的話,楚鈞的手機立即就響起來。他拿過來一看,正是裴駿元的號碼。

“少爺,”裴駿元的聲音顫抖着,好像大禍臨頭般。“少、少夫人不見了!”

------題外話------

顧依凝和凌琅的故事請諸位移駕煙茫的完結文《飛來橫寵之爺的野蠻老婆》:

他是龐大黑暗勢力的帝王,集權勢金錢萬千風華於一身的天之矯子,彈指間,掌握着無數人的生死命脈。

她從天而降“飛”進他的車裡,從此他的世界變得雞飛狗跳一片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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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依凝,你惹怒我了!”

惹怒煞星的後果很嚴重,她親身體驗了一把什麼叫絕望。

“該死的!你毀了我的清白,讓我怎麼嫁人!”

男子精壯的健軀隨即覆上來,在她耳邊涼涼吐氣:“除了我,你嫁給誰都是一樣的結果!”

“什麼結果?”

“做寡婦!”

一句話簡介:

這是一個純潔小白兔喬裝成妖嬈狐狸精去色誘陰險大灰狼,卻不小心鑽錯了狼窩,反被剝皮拆骨吞吃乾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