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一切都會淡去。
貓和老鼠的遊戲,我不僅不願意再玩下去,還要爲此畫上一個句點,等到了仇靖和衛嫣冉的婚禮,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患得患失的日子,真的是夠了。
接下里要做的,就是用足夠多的耐心來等待。
說難熬其實也不難熬,看好了房子後,單七倚和單父就搬出了舉修遠的別院秈。
房子在h城的二環,三室一廳,地處熱鬧的城區,不管是地鐵還是捷運都很方便。更重要的是,她還在附近的報社找了份工作。
其實很簡單,就是將其他外跑記者收集的資料,用自己的語言組織能力繪色一下姣。
只有一個條件,她的名字是無法出現在報紙上的。一來主編本來就聘請她寫寫東西,說難聽點就是當槍。二來,單七倚本來也不願意透露姓名。
何況做的是娛樂新聞,很容易就遭人人肉遭人報復。
這樣一來二去,雜誌社不小,薪資對她來說雖然不及博林那邊讓人眼紅,但也不至於像在育幼院當老師一樣累人。腦力勞動而已,只是時不時要因爲一兩條新聞,去網上探查各個名人的*,這讓原本抵制這些圈子的她,不可避免的又經常看到某些人。
而最近最大的八卦,莫過於世世代代從醫的蕭家,出了個珠寶大亨蕭彥陸,身價千萬。另一個則是博林總裁要和衛嫣冉訂婚的消息。
在此之前,大家一致以爲,衛嫣冉是當初那個鬧婚禮的人,也就是單七倚。
在這些消息曝光之前,人們以爲他長情,其實早已經已經不動聲色的換了一個人。
也算是這足智多謀,玩-弄人於鼓掌之中的男人唯一失策的地方吧。他將她當做衛嫣冉,這麼多人,卻將衛嫣冉當做了她。
衛嫣冉知道,一定氣死了。
“小單。”
“在,暢姐。”單七倚連忙回過神,將正在瀏覽的頁面最小化,站起身走向衝自己招手的女人。
叫她的是暢姐,是副主編,但是爲人沒有什麼架子,很親善,有時候她來不及趕稿子,她還會幫忙整理一下資料。修稿的時候,她也會幫忙出謀劃策。
與susan比起來,單七倚心裡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被自己逗笑,爲什麼要和那個女人比?
若真的要談論起來,susan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喜歡仇靖,卻依舊活在衛嫣冉的影子下。
她覺得自己多少應該好奇一下,衛嫣冉和仇靖是怎麼結識的,而衛嫣冉又是哪幾點,纔會讓仇靖這般癡迷真心。
不過現在不行,一來她要工作,哪怕她很想自虐的看仇靖待衛嫣冉多麼好,然後對比一下自己那些日子所產生的荒唐念想和可笑行徑。二來,也是沒必要了,想輸個心服口服?她有什麼資格輸呢,就算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歸於最簡單的一個原則,先來後到,她也是沒有資格的。
何況,就仇靖那個渣,還爭着搶?
瞎了。
要將他視若珍寶,這世界只要有衛嫣冉就夠了,其他人多給一份感情都是犯賤。
這樣想着,就看到暢姐將手裡的照片遞到自己面前——
“你看看,這是上午小林給我的,仇靖的未婚妻,竟然和珠寶大亨有所牽扯,私相授受,這不是最大的賣點嗎!?”
單七倚自然是知道衛嫣冉和蕭彥陸一定有什麼不爲人知的關係,從仇靖不知道的態度來看,這關係應該很保密。但是誰知道,千防萬防,還是被人給拍到了。
“但是如果亂寫的話,報社會遭官司吧,畢竟兩方都是名人。”單七倚是不怎麼願意和這兩個人有牽扯的,話說回來,就是這兩個人才會讓她走到如今地步。
雖然說,從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將這些看做是生活給她的歷練,但這真的只能勉強算是自我安慰的一種說法。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個機會,她寧願在鎮裡,平安的老死,也不會來到h城。仇靖這樣的人,若真愛,那想必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若不愛,那就如同腳邊的螻蟻關你何時生何時死,何時笑何時哭?
前者譬如衛嫣冉,後者譬如她單七倚。
所以,很多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哪有那麼多爲什麼,兩個人能不能走到最後,無非就是看當初在一起是爲了什麼原因。
但是她能感受到,其實那段日子裡,仇靖已經在一步步退讓妥協。如果,如果衛嫣冉晚一些回來,仇靖也許就真的娶了她。
她很難理解自己有時候的想法,她恨衛嫣冉回來的太早,應該等她嫁給了仇靖,到那時覆水難收,就好了。
然後又不斷的否定自己,真的到了那樣的場面,她只會更難堪,仇靖會光明正大的出軌。不,他和衛嫣冉出門,都不能算是出軌,兩人一模一樣,在別人面前,興許大家都還以爲這就是仇太太單七倚。
然後她在家淪爲擺設。
那樣,
或者領一本離婚證,都會更悽慘吧。
但如果衛嫣冉真的死了呢?
她爲自己產生這個念頭感到悲哀,什麼時候,她的心腸也變得這麼歹毒。
暢姐說的口乾舌燥,卻見她神遊天外,有些詫異,又喚了她一聲。
單七倚連忙回過神,“抱歉,暢姐。”
顯然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暢姐也沒生氣,好脾氣的又重複了一遍:“是這樣的,這件事如果真的捉到點把柄,那一定就是我們雜誌社一舉成名的好機會。所以,我把這件事交給你和小林,她負責拍照片,你負責跟進。對了,千萬要小心,對於那些人,如果惹惱了,搶走相機一頓打是家常便飯,如果真的情勢不對,就示弱。”
“當然,我還是看好你們兩個,雖然你是剛來的,但我真喜歡你性子,不如你想個筆名,也開始自己佔版塊吧。”
“謝謝暢姐這樣器重……”單七倚清淺的笑笑。
其實還有些爲難,她不願意攪這趟渾水,她只是想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安靜的等待一個時機。雖然,她不可否認的是,對於那兩個人的關係,她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起了好奇心。
到底是什麼關係,蕭彥陸纔會幫衛嫣冉“假死”,還幫着騙過了仇靖,隱瞞了將近四年。
如果……如果在衛嫣冉回國之前,仇靖不知道她和蕭彥陸有關係,那麼現在應該會知道。若是現在還不知道……那這場戲,恐怕就會鬧得空前盛大了。
一個是醫學世家,代代受人敬重。
一個出生豪門,萬家影視資產幾十億,旗下一線明星隨便數數都能超過一雙手。
還有,另一位是博林酒業的集團總裁,跺跺腳股市抖三抖,一瓶酒來也許能比你一年工資還要高。
這三個人,到底誰纔是,第三者插足?
單七倚沒忘了暢姐說,這次跟進有危險。而且她雖然攥寫文章可以仔細推敲,反覆刪寫,但跟蹤就不行了。
一週後,開始了第一次跟蹤。車是雜誌社的小杜開的,副駕駛坐着小林,而單七倚則捏着拳頭,看着小林舉着照相機,一直在拍攝前方紅色的蘭博。
心口砰砰跳,她認得,那是蕭彥陸的車子。
跟蹤車子很容易被發現和甩開,但小杜顯然是老手,竟然一路跟到了底。
不遠處,能清晰的看到蕭彥陸紳士的彎身開車門,擡手體貼的遮着車門蓋,而副駕駛走出來的,赫然就是衛嫣冉!
她娉婷嫋嫋,穿着一條紅色的皮短裙,黑色絲襪,套着白色的長筒靴。墨鏡,帽子,倒打扮的十分遮掩。
但單七倚不會認錯,因爲那簡直就是一個易裝過的她自己!
“現在,我們可以看到,蕭彥陸扶仇靖的未婚妻下車,她朝四面看了看,沒有發現我們。”
在衛嫣冉半摘了墨鏡四下打量時,單七倚嚇了一跳,有些做賊心虛的躲到車椅後背,一時間忘了是貼膜玻璃,她看不到自己,只聽得耳邊是自己那頻率驚人的心跳聲。
“現在他們上樓了,注意,這並不是蕭家別墅,而是蕭彥陸的私人別墅。兩人週末,這樣喬裝相會,是爲了什麼?”
單七倚聽着小林一邊解說一邊繼續拍攝。
“看,蕭彥陸已經攬住仇靖未婚妻的腰了。”
看着兩人相擁進去。
小林一把收起相機,然後將這東西先發到自己的郵箱,備份了好幾份後刪掉。
“你要去哪?”單七倚見她要下車,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