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賣你一個消息,你給你們主編,就算不能提高職位,也能讓你在雜誌社的地位提高些。”
出現不是正在計較她欠他的該怎麼換嗎,怎麼還幫?也許是來的目的不純,單七倚思緒一時轉不過彎來,有些不解,“蕭先生,現在是……”
“給我親一下。”沒等她開口,蕭彥陸笑意涌進眼底,打斷她姣。
“啊?”單七倚又是一呆。
顯然被他這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給弄懵了。
蕭彥陸也不害臊,依舊笑得風華絕豔,翹着二郎腿,那鳳眸含笑睨她,重複又具體的開口:“我告訴你,我和衛嫣冉是什麼關係,你讓我親一下。”
“不好意思,我沒什麼興趣。”單七倚扯扯脣,乾笑。
“我和他是兄妹。”蕭彥陸不管不顧。
單七倚只當自己沒聽到那句話,擡手比劃了兩下,又覺得眼下的情景實在難以溝通,只想出口告辭,誰知道他直接一把摟住她,直接親了上來秈!
剛站穩的身子被他這樣一折騰,踉蹌幾步便整個人跌進他懷裡,額頭磕到溫熱稍顯硬朗的胸膛。
陌生的氣息,突然充斥了鼻尖,腰後一緊,脣上溫熱卻又讓人抗拒的柔軟更甚,滑膩的舌撬開她的牙關,企圖探入。
單七倚用力的推他,卻絲毫不動,一時間難受不已,只能死死咬住牙:不行!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略帶玩味兒的聲音傳來——
“你說什麼?我未婚妻在這……”和某記者的話沒說完,仇靖就看到廳內的情景,眼一沉兩步上前,一把將單七倚從蕭彥陸懷中扯出。
單七倚退了好幾步,手腕痛得跟被拉得脫臼一般,但好過被那個男人摁在懷裡吃豆腐強,疼痛也讓她思緒稍微的清明瞭幾分。
仇靖怎麼回來了?
蕭彥陸聳聳肩,雙手一攤,一派無辜的模樣,“沒辦法,她送上門來。”
送你個頭!單七倚很想這樣回一句,卻想到自己還是受了他恩惠,不能說又氣不過,她只能拿手背狠狠抹了把嘴,“我先走了。”
轉身,就看到是目瞪口呆的小林。
“那蕭先生還真是不挑食。”仇靖先是這樣開口,又察覺到門口還有個小記者,將已經打算離去的單七倚不動聲色攬回來,坐到大廳沙發上,然後衝站在門口的小記者招了招手。
小林先是消化了單七倚竟然和蕭彥陸有一腿的事,接着就按照仇靖的意思,來到沙發邊上坐下。
“你說,我的未婚妻在這裡,怎麼回事?”
面對這樣光明正大沒有遮掩的問話,小林看了眼蕭彥陸,將錄音筆掏出來,“兩位先生介意我將談話……”
“你隨意。”仇靖笑得端端,正人君子一個。
“是這樣的,據知情人透露,蕭先生和仇先生的未婚妻在私下裡來往密切,這裡就是一個相會的地點。如果鄙人沒有猜錯的話,仇先生的那位未婚妻現在應該還在樓上。”小林說的有理有據,也沒有半點虛以委蛇,直來直往,不看任何人臉色。
單七倚突然想到蕭彥陸跟她說的事,他和衛嫣冉是兄妹,到底是真是假?
當初不是沒有懷疑過,但是一個姓蕭一個姓萬,一個醫學界,一個演藝圈,怎麼看也沒有牽扯到一起的利益,所以也不可能是什麼義兄妹。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兩個人的關係真的是這樣,爲什麼見個面還要遮遮掩掩,瞞着大家?
單七倚直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蕭彥陸應該還不知道她和小林是一夥兒的,這會兒最好還是保持沉默。
“這位,媒體朋友,我能知道你是哪間雜誌社的麼?”蕭彥陸卻不慌不忙,閒暇的坐下,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置於膝上,“我還以爲只有警-察拿着搜捕令還能進名宅。”
這是拐着彎給她戴了頂私闖民宅的帽子了。
小林臉色不變,“記者是一個高危行業,有時候爲了還原真相給大衆,難免遊走律法邊緣。而且,我並沒有做什麼有損傷您財務利益的行爲。”
“你讓我身心受到了驚嚇,算不算?”
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對上了,仇靖挑眉,“蕭彥陸,嫣兒在樓上?”
蕭彥陸話語微頓,掃了眼不請自來的仇靖,這個記者說什麼知情人透露,這人該不會就是仇靖吧?稍微一想,確實有八-九成的可能。
有了這猜想,蕭彥陸態度自然不好了,“冉冉和我的關係,別人不知道,仇總還能不知道吧?”
言下之意是,沒必要再說這樣曖昧不明讓人誤會的話。
但是仇靖卻裝傻,“蕭先生的意思是……?仇某怎麼聽不懂啊。”
“是麼?”蕭彥陸冷哼了一聲,“仇先生近日不是操勞於公事,無暇顧及這些瑣碎事情嗎?今天……”
忙於公事?以前,他似乎一有空就恨不得整個人黏在她身上,這樣的男人
,會把他一直當做寶當做別人難以觸及的禁忌的女人,空着?
不過話說回來,也許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輕重傷害到衛嫣冉,這倒是有可能的。
畢竟不是她單七倚,糙生糙養,隨便擺弄就算是性命垂危,爛人賤命也能輕鬆救回來。
兩人之間的差距,豈止是隔了道天譴溝壑。
她自嘲的勾起脣角。
“這怎麼會是瑣碎呢?冉冉都要跟其他男人跑了,有什麼事情比這個還重要?”
小林見兩人槓上了,雖然彼此臉色不變,但言語中已經滿是硝煙,似乎只要多一個起火點,就能爆發世界大戰。這樣想着,小林沖單七倚使了個眼色,叫她提一下那個未婚妻。
這個神秘的,一直只給人留下了背影的女人。剛剛在窗外拍到的照片都是側臉,有東西擋住了角度,這要是再來個正面,可就真是捉姦在牀,獨家新聞了!
“這樣吧……你們聊,我先回去。”單七倚雖然看懂了,卻不願意冒險。以前就試過,單單仇靖一個人發怒,她已經受不了,何況再加一個陰晴不定的蕭彥陸。
不知道爲什麼鬧這麼大動靜,衛嫣冉還沒有出現,等會兒要是她真下來,她可沒興趣再來場單方面碾壓的撕逼大戰。
還是早撤爲妙,畢竟小林目前獲得的照片和資料,足夠他們寫一壺了的。
“走什麼,既然來了,當然不能空手而回。”仇靖笑,眼底卻沒有笑意,節骨分明的手指擡起,涼涼的指尖落在她的脣上,用力的蹭了蹭,凌厲的眸掃了眼遠處愜意的翹二郎腿的男人,“仇某最喜歡做的一件事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
這已經是打算,撕破臉了?
“哥。”
突然樓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叫聲。
突然,樓下任何聲音都消失了,四個人彷彿忽而被按了靜音鍵。樓上開門聲清晰傳來,緊接着就看到一個長髮及腰,殷紅的眼有些惺忪的女人出現在樓梯口。
小林下意識拿相機連續照了幾張,半晌才察覺哪裡不對,瞪大了雙眼,猛然轉頭看單七倚。
單七倚自知已經瞞不過去,但是這會兒不是什麼好時機,只能躲開她眼神的詢問。
“這個賤女人怎麼還跑到這裡來了!?”衛嫣冉一眼就看到單七倚,然後纔看到她身邊的仇靖,臉色一凝,語氣軟下來,“阿靖,你怎麼也來了。”
仇靖薄脣一揚,“只是心血來潮,想來看下嫣兒口中的‘哥哥’到底是何方神聖。”
“哥、哥……?”小林那眼睛這下真瞪若銅鈴,看了眼衛嫣冉,又看了眼單七倚,然後看了看蕭彥陸。
哥哥,親的麼?
撇開兩人姓氏不同,這裡面可能有家族瓜葛……單拿親吻睡着的妹妹來說,是一個正常的哥哥該做的事?
聽說這個蕭彥陸在國外生活了一段時間,但是,吻額算親人之間的,偷偷親吻脣……
驀然心裡一凜,難不成……?
不及她細想,就見仇靖的未婚妻匆匆下樓,一把推開單七倚。
單七倚趔趄兩步站穩,見衛嫣冉一臉怒意,反而心情平靜下來,“怎麼了,衛小姐,我又哪裡惹您不開心了?”
衛嫣冉冷哼一聲,一言不發,將她臉上貼着的創口貼極不順眼,一把就撕了下來。
“喝——!”
聽到她的抽氣聲,單七倚也不奇怪,只是面無表情的碰了碰火辣辣的臉,掃了眼衛嫣冉,嘲弄,“滿意了?”
她臉上,一條蜿蜒如蜈蚣傷口,蜷縮成小拇指長短的疤痕。
兩個相貌相似極了的女人,突然能看出差異來。
一個亭亭玉立,哪怕渾身冒着熱氣也散不開的驕縱氣息。一個恬靜淡然,只是臉上一刀猙獰的疤讓她看上去顯得有些滲人。
“這就是半個月前被劃的?”仇靖就看着她,目光沉而緊,連語氣都不自覺帶上了低氣壓。
單七倚卻不以爲意,“怎麼了仇總,您要是嫌醜,看衛小姐就可以,不礙您眼,我這就走。”
“我說醜了?”仇靖怎麼會如她的意,反問着一把將她揪回到自己的懷裡,又對着衛嫣冉道:“嫣兒,看到沒有,她毀容了,快叫你那可笑的母親住手。”
“母親?”衛嫣冉有些茫然,來不及細想,就見他又黏上了那個女人,上前將他懷中的女人給拉扯出來,“你不要碰她!”
“憑什麼?”仇靖挑眉。
單七倚傻了,站在兩人身邊,感受到小林那殷切的模樣,心裡突然亂成一團。怎麼回事,仇靖和衛嫣冉不是要在半個月後舉行婚禮,上個月還一起去醫院,濃情蜜意寸步不離的,現在怎麼爲了她,反目成仇了?
難道,是想借由小林的職業和身份,想將這裡面的糾葛如數傳出去,正好光明正大給衛嫣冉這正主一個完美又只可瞻仰的地位?
但是……那應該踩着她,捧衛嫣冉纔對,爲什麼…
…
仇靖會說這樣的話。
“阿靖!?”
很顯然,不可置信的人不知單七倚一個,衛嫣冉更是瞪大了一雙眼,不敢相信剛剛的話是從仇靖口中說出口。
蕭彥陸也不再沉默,起身來到衛嫣冉身邊,隨手抄了件西裝蓋在她身上,“冉冉你身子虛,別出了身汗就這樣亂跑,容易着涼。”
出汗?
這個詞多麼的……曖昧。
仇靖眼底劃過一絲光,“冉冉,我真是看不懂,既然你和蕭先生已經這麼親密,爲什麼還要回來找我,你就讓我真當你死了,和倚兒成一對,你們好,我也好不就行了?”
蕭彥陸聞言一頓,目光鎖着仇靖,似乎想看他說這番話是爲了什麼。
他明明知道兩個人是有着血緣關係的,爲什麼……
“阿靖……”衛嫣冉卻慌了神,想上前,又被蕭彥陸給控制住,恨得直接拿穿着拖鞋的腳踩他,雙眼又氣又急,一時間通紅一片,“阿靖這個狐-狸精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你爲什麼要這樣說。”
“爲什麼?”
仇靖像是真的在思考,半晌後低頭看單七倚,只看到那個蜿蜒的醜陋的疤痕,還有那恬靜的淡淡的臉。他輕笑一聲,再擡頭看衛嫣冉,眼底已經是冰冷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