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向來不會騙她,他叫她離開這個男人,離仇靖遠遠的。
她不用再瞻前顧後。
這一刻,隻眼下這一刻,她想逃離。
“仇總,你弄痛她了。”舉修遠站在幾米開外,卻不敢上前,就怕仇靖遷怒,到時候單七倚的處境會更加進退維艱。
仇靖低頭看單七倚,然後嘲弄一笑,衝舉修遠微微挑眉,“看來我還是過分粗魯了,讓溫柔的舉總來對待我家倚兒怎樣?燔”
迪廳因爲角落這麼堆人聚集在一起,十分顯眼,老闆來問,卻被阿良給攔了下來。
阿良見仇靖和那人都在僵持不下,又連忙打圓場,“仇大,好了,別傷了和氣,不過是個遊戲。窠”
“是啊。”一直沉默的單七倚突然開口,動作輕而堅定的想要推開仇靖,感覺到他手臂的力量後,她輕哂一聲,擡頭看舉修遠,“舉先生,我們只是玩個遊戲,如果讓您覺得不開心了,我道歉。對不起。”
“我不是……”舉修遠皺眉申辯,卻見單七倚扯着仇靖,要轉身離開,頓時覺得自己有心無力。
他倒不至於沒有理,只是沒有立場而已,畢竟,他不是單七倚的誰,很多話,都沒有資格說的。
生日宴提前散場,仇靖只說了句晚上消費包他身上,大家吃好喝好,就摟着單七倚離開了。
這樣的不歡而散,單七倚是沒有想過的。
而且,她和仇靖之間的關係前些天才緩和了些,晚上被這事情一激,反而好像走到了另一個矛盾點。而導火索就是那個蕭彥陸口中的仇靖的神秘女友,眼下,就看誰做那個點燃導火索的火苗?
兩人坐在車裡一路沉默,下車時,仇靖用着不客氣的力道將她拽下車。
單七倚覺得兩人的豁口就在不遠處,她卻生了膽怯心理,不願意去揭開。
“厲害啊。”
單七倚被仇靖半扯半拉的拽進房間,一個踉蹌才站穩,看着不遠處酒意上來的男人,眸中浮現茫然,“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不知道?我以爲我已經跟你說的夠清楚了,還揹着我跟其他男人亂來?”仇靖冷笑,一步步往她那邊靠去。
單七倚往後退了兩步,四下一掃,又對上他的眸,“你先冷靜下來,我們好好談。”
“好好談?”仇靖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緊逼而過,將她整個人一下子掀翻在沙發上,隨即覆上。
單七倚的痛呼還沒出口,男人身上那股明顯的酒味就撲面而來,他的舌頭,都帶着濃烈刺激的酒精味。單七倚擡頭推他,卻哪裡推得動?
仇靖察覺她的意圖,哪怕半醉也依舊精準無誤的揪住她的雙臂,背在她身後,牙齒啃噬着她的脣。
血腥味似乎跟隨他的舌頭,已經在她的口腔裡散開。對這味道太過於熟悉和恐懼,單七倚渾身一顫,躲避他的侵略,“仇靖,仇靖……你冷靜點,我可以解釋……我可以……”
“撕拉——”
她那單薄的黑色運動衫應聲撕裂,單七倚眼前陣陣發黑,男人那雙鷹眸此時已經染上了猩紅之色,似乎已經幾近瘋狂。她聽到他急促的聲音,帶着濃烈的酒味在面前噴吐。
腦子一陣陣發昏,壓在胸口的那股醉意也被激發開來,她突然用力的一口咬住他下頷。
“唔……”頭皮一陣尖銳的疼痛,單七倚吃痛鬆口,下一刻那疼痛卻消散的無影無蹤,緊接着就被男人鐵臂禁錮在懷中。
“嫣兒……”仇靖將她死死的摟抱在懷裡,慌亂的親吻她。
單七倚痛的掉眼淚,“放開我,仇靖你先放開我……”
男人已經聽不到她的聲音,一把將她抱起,直直走向裡間。
之前因爲婚禮兩人之間關係一點就着,半個月前父親又剛下葬,兩人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做那件事。單七倚預料到接下來的事情,想起之前仇靖醉酒之後的行爲,一時膽顫,無用的掙扎着,最後被扔在了大牀上。
眼前閃亮的燈光彈了彈,男人的身子緊接着壓上。
單七倚悶哼一聲,頭髮被男人揪住,仇靖火熱的脣下一刻就咬在她的鎖骨上,一點都談不上溫柔。
“倚兒……”仇靖雙腳固住她一邊啃噬她的鎖骨,一手就着撕裂的意料探入她的腰間。
也許是情緒過分的激昂,男人的下手不知輕重,單七倚又是咬牙一聲悶哼,男人掐得她直冒冷汗,“仇靖……”
他的吻一點點往下游移,那手嫺熟的探到她的背後,解開bra的扣子。
單七倚一雙手被他左手握住彆着,雙腳又蹬不起來,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聲充斥了她的耳邊,她痛苦的怒喝,“仇靖!”
男人的動作在一瞬間停滯。
“別讓我恨你……”她說着,眼淚就落了出來。
男人停頓過後,那手徐徐往下,來到令她顫抖羞恥的地方。
他的輕笑聲,他的嘲弄聲。
他的動作時而粗魯時而又溫柔的不可思議。
他不顧她的抗議,吻去她的淚水,他的進-入,她死死咬着脣不發一聲。
窗外漆黑一片,單七倚心中大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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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睜開眼,但是她能夠察覺到他的呼吸,他的注視。
她渾身痛的就像是第一次做那般,她喉間哽咽,卻乾涸的不能輕易吞嚥,她手指痠軟的無法握拳,腰和雙腿那難以啓齒的地方就像是麻木消失了一般。
“醒了?”
頭頂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
單七倚想要轉身,眼淚卻從閉着的眼角滑出。下一刻下頷被小心的捧住擡起,她睜開眼,就看到男人湊近的五官,他的脣落在她的嘴角,她的眼瞼。
動作輕柔的吻去她的眼淚,像哄誘討好生氣的愛人。
“抱歉……”
她聽到他這樣說。
單七倚別開頭,他的脣就落在了她的耳邊。
他輕輕的舔-弄她的耳廓,小心的含着她的耳垂。
外面的燈光透過紗窗落進屋裡,這是第一次,她睜開眼,沒有看到那一直沒有被窗簾擋住的木棉樹。一直以來,那扇落地窗,窗簾的存在等同於無。
男人的聲聲道歉還言猶在耳,她一顆心卻像是死了毫無起伏,半晌後,她聲音嘶啞的開口:“仇靖。”
“我在。”仇靖將她小心的圈在懷裡,順着她的目光往窗那側看去,薄脣貼着她的額,笑,“我怕吵醒你,就用窗簾給遮住了。”
單七倚的脣有些乾裂,開合之間都會痛,她雙目無神,甚是無辜的轉回頭對上他,“我和舉修遠是清白的。”
“嗯,我相信。”
“我想洗澡。”單七倚又說。
仇靖將她的手舉起給她看,“我幫你洗過了,你很乾淨。”
手指竟然已經發皺,蒼白的彷彿被泡了一夜,單七倚眼底一熱,“我還是想洗澡。”
“那我抱你去。”
單七倚沒有拒絕。
坐在浴缸裡,單七倚溫順的靠在仇靖胸口,感受溫潤的水將肌膚包裹起來。
許久,她動了動腦袋,“仇靖。”
“嗯,我在。”男人應着,一雙手輕柔又體貼的在她腰後徐徐的按摩。
“你曾經有過一個很愛的女人,是麼?”
她想通了……
她恨他,所有的痛苦已經無法讓她默默承受,然後一個人面對死亡。她要讓她後悔,也要讓他——
付出同等,甚至更多的代價。
她相信,蕭彥陸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仇靖聞言手指一頓,聲音不知覺中沉了下來,“爲什麼這麼問。”
“單純是猜測,總感覺,你應該受過很重的傷。”單七倚無力的勾勾脣,緩緩擡手,撫摸着自己此時靠着的胸口,似乎留戀卻又似是挑-逗,“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夠讓你好過些,我只是不想讓你再那麼難過。”
“難過……?”
“你昨晚喊我名字的時候,哭了。”
“是麼?”仇靖反問,隨即笑一聲,下頷蹭蹭她的發頂,一雙自她腰後往下移去,“所以以後,別離開我。”
“嗯。”單七倚溫順的應,一絲反駁的意思都沒有,臉頰輕輕的磨蹭他的胸口,擡頭看他。
一雙烏黑的眸子,水靈靈的泛着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