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番外4他手裡的東西5000+
二十幾年前的命案,還有吳氏發家的一些不法罪證從吳擁錦夫人的嘴巴里說出來,媒體不會質疑潘曉蘭話的真實性,只對她製造的話題感興趣。
還好是下午五點多,大盤已關,不過對於明日的股市又是一番新的刺激,跌是肯定的。
“吳擁錦你敢說你沒有做嗎?若馨爸爸怎麼死的,你敢當着媒體的面說實話嗎?現在問你要吳氏3%的股份多嗎,爲什麼你連區區3%的股份都不捨得給我們?”
潘曉蘭哭訴着,聲情並茂的將二十幾年前的事情托盤而出,而吳擁錦陰沉的臉命令保鏢開道,他一向不在媒體面前多說一句話凡。
“聽說您在跟吳董鬧離婚是否有此事?您爲什麼不通過法律途徑來爭取自己的權益?據您說所,吳小姐與吳董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了,平時他對吳小姐怎麼樣?”
“吳小姐結婚吳董好像很大方的將湖山別墅贈送給吳小姐作爲嫁妝,與劉家的聯姻還成爲T市的一段佳話,我們媒體感覺吳董不是小氣的人。那棟別墅市值幾千萬,與吳氏3%的股份比,應該只多不少!”
“您說的命案當時是否有立案,現在是否已過訴訟時效,爲何您沒有早說,現在是否有過河拆橋的嫌疑?”
“……謦”
媒體人的問題相當犀利,潘曉蘭也想到她手上的證據唬不住人卻沒想到記者的問題咄咄逼人,她連回答都回答不了。
“你們的意思是我們說謊咯!”
吳若馨不屑的看着舉着長槍短炮的記者,在她眼裡還不都是些跑腿的,她跟潘曉蘭說過,手上的東西直接甩到警察局,媒體說不定都是吳擁錦花錢僱來的,就算不是,憑着他在T市的關係,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從新聞稿上撤下來。
“吳小姐應該體諒我們,媒體是披露事實,像吳氏的股價大跌,內部易人之類的我們可以報道,像今天有線人說吳總出了事,我們在拿不到可靠的證據也不能隨意上頭條。就算信息再有價值,也不行,這是原則!”
切,說的好聽!
翻着高傲的眼皮,吳若馨根本沒將那人的話放在心上。她就一個目的,抓緊拿到應得的股份,打贏了離婚官司,至於她媽媽要不要跟吳擁錦離婚她管不着。
“不知吳董對您是否關愛有佳?聽說你跟劉氏的二公子鬧離婚,由於你非婚內生子,孩子的生父您給透露一下嗎?”
頭嗡的一響,吳若馨哪兒想到話題一下子牽扯到自己身上。
“還有小道消息稱孩子是吳家的,您能透露一下是誰的嗎?畢竟您跟吳氏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之前您又透露劉總對您非法拘禁,期間您只見過大哥,這讓我們十分好奇孩子的生父。是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您愛上了養父的兒子?”
記者有條不紊的拋出問題,讓吳若馨的臉都嚇白了。她之前也接受過採訪,哭訴自己幼時被虐待,生活在T市屈指可數的有錢人家,一年到頭都買不起一條新裙子,明理暗裡誘導人誤會吳擁錦從小就虐待她。
她不過就是想抓緊拿到屬於自己的股份,沒想過他們會對孩子的生父感興趣,而且這是誰傳出去的,難道是劉北緯那個死男人?
吳若馨捉急的去拉潘曉蘭的衣角,她哼哼唧唧的直委屈。而潘曉蘭也不理她,一個勁地跟媒體說一些二十幾年前的事情。
“你們怎麼不採訪劉北緯去,我被他管了好幾個月,他找人看着我、不讓我出門,我倒要問問你們,我天天跟一羣女人生活在一起,除了他一個男人,你們說我肚子裡是誰的孩子?難道女人跟女人可以生孩子?”
她以爲這樣說媒體一定無話可駁,正沾沾自喜,已有記者找到了她話裡的漏洞。
“劉氏之前召開新聞發佈會,正式向外界公佈劉二公子的孩子非本人親生,並委託劉氏的律師團隊代理離婚起訴。起訴您婚內出軌且證據確鑿,您有未看到當天的報道,一旦您敗訴,不僅要歸還劉家當初下聘的財物,而且您手上的資產也會作爲賠償金賠償給劉家!”
“你胡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里面是不是另有隱情,我被他管起來了,你知不知道是他設計我的、”
吳若馨吃驚的瞪着記者,她收到起訴書自然知道劉北緯想幹什麼,可是沒提連聘禮都要她交出來。她以爲劉家就是想要她手上的那套別墅,沒想到劉家是想讓她淨身出戶還要賠上她自己的東西,這就是大戶人家,呵!連普通老百姓的大方都趕不上。
“吳小姐,官司馬上開庭了,難道您還沒有讓代理律師着手準備嗎?”
“我、我的事用的着你操心!”
記者問的吳若馨難堪,她拉着臉走到潘曉蘭身邊,拉着她要走。
難得有人肯定潘曉蘭說當年的事情,回憶從前潘曉蘭抹着眼角的淚光說的很動情,被吳若馨一打擾,她很快收斂了外泄的情緒。
“媒體的朋友會幫咱們做主。”
她教訓着吳若馨,對記者的採訪抱了極大的希望。手上的證據她早就通過自
己的關係找到電視臺,可是,人家看到是二十幾年前的東西就笑了,問她是開玩笑還是想徹底跟吳擁錦鬧掰。
沒有價值的東西只能當笑話聽聽,而且這麼一來她跟吳擁錦就徹底攤牌了,她的行爲就像一個被俘虜的投敵者,明明屈降了,關鍵時刻又跳出來說自己一直忍辱負重,誰信啊?
無奈之下,她天天跟蹤吳擁錦,從老宅得知吳淺深出事,她算定了會有大批的記者急着盯消息。她散了點風聲將守在吳家門前的媒體引過來,這次沒讓她失算。
不過可惜的是,媒體還是那幾家老面孔。
潘曉蘭看到簡然還困在中間沒有脫身,靈機一動,她非要設法讓簡然親口說出吳淺深怎麼了。
她捅了捅女兒的腰,要吳若馨去問簡然爲什麼不幫她打官司。
“上次你又不是沒看到,她怎麼會幫我?”
吳若馨沒好氣的翻着白眼,她媽媽的記性是越來越差,難道還想讓簡然派保鏢把她們監視起來。今天要不是她們非要去老宅,憑潘曉蘭那點智商連媒體的面都見不到,她們騙過了保鏢才順利將媒體帶到這裡。
聽到吳若馨不耐煩的話,潘曉蘭氣的深吸了一口氣,她這個女兒傻就傻在自以爲是,總覺得自己纔是最聰明的。她掐了把吳若馨,眼神嚴厲的喝道。
“讓你去就去,你不說媒體能知道嗎?吳淺深什麼狀況只有她知道!”
狠狠瞪了吳若馨一眼,潘曉蘭點到爲止的話讓吳若馨有點懵,她沒搞清楚她媽媽到底什麼意思,而潘曉蘭的眼神裡話裡有話。
非要她去問簡然,簡然對她們的手段還不夠狠嗎?小市民出身,都欺負到她頭上了還要她討好簡然?
潘曉蘭在吳若馨背後推了她一把,回頭跟潘曉蘭發脾氣的撅嘴,吳若馨看到潘曉蘭在示意她‘死沒死’?
猛地一下子吳若馨才反應過來,立刻挑着細長的眼,半抱怨的先替自己開解道。
“你們都知道我大哥是知名的律師,他出面劉家討不到好處,況且拘禁我是他錯在先。可是,我大哥知道我是吳家沒有血緣的女兒,從小對我不好,你們要是不相信問問她?”
邊將風頭往簡然身上引,吳若馨邊東扯西扯說自己小時候受的委屈。
簡然在保鏢的護送下已經快進醫院的大門,突然擁擠的人羣都朝她涌過來,吳若馨也擠眉弄眼的靠近她。
“我沒說錯吧嫂子,我大哥出面T市沒人敢接我的案子,我求你幫我找個可靠的律師,你也拒絕了,既然如此,讓我跟我大哥見見,我想親口問他爲什麼這樣對我?”
“若馨這些事能不能過幾天再說。”
簡然的聲音很低,情緒非常差,因爲那枚戒指讓她的心一下子跌入低谷,想到戒指她就止不住的想哭。艱難的迴應了吳若馨一句,那不過是她在外界面前維護吳家的尊嚴。
“不行、我大哥呢讓他出來。吳氏的股票跌的這麼厲害,他不是剛宣佈爸爸退休,怎麼、他就不敢露面了嗎?”
吳若馨不依不饒的問道,她的話令在場的記者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接下來纔是他們最想知道的消息。
埋住頭,簡然低聲命令身旁的保鏢,抓緊把這些人攆走,要麼他們抓緊走。
“是不是我大哥出事了?是死了、還是在裡面搶救?”
如果是吳淺深死亡的消息,那可是要上頭條的。吳若馨得意的揚着下巴,咄咄逼人的逼道。
用力的搖頭,簡然不敢把頭擡起來,她流了一臉的淚水不能讓吳若馨看到。咬着脣,硬挺着不回答,下一刻,她拽住身旁人的胳膊。
“找人把他們攆出去!”
“呵,剛當上吳氏的大股東就這點能耐啊!是不是以後吳氏就是你的天下了?簡然、你的命還真的好,你看看你什麼出身,居然毫不費力就能做到那個位置,呵!真可笑!吳氏可算沒人了,大權居然讓給了外人手裡,起碼我還在吳家長了二十幾年,憑什麼你可以拿到30%的股份?”
看到簡然下命令的那副德性,吳若馨心裡扭曲的厲害,她不服氣,也忘記潘曉蘭給她交代的事情。她就是受不了簡然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拿了這麼多股份還裝作無所謂,真能裝!
她傲慢的環住自己,眼神漸漸放狠,今天她無論如何都要逼簡然吐口,把股份給她,反正吳淺深不在,死活都要賴到手。
她越過擋在自己和簡然中間的幾個人,態度有些蠻橫的去拉簡然。
“簡然,是不是我大哥死了。那好,你現在當着媒體的面,把股份還給我!”
簡然冷不丁被她這麼一扯差點摔倒,同時也讓吳若馨看清了她臉上的淚水和悲愴而絕望的眼神。
吳若馨見到簡然這副模樣嚇了一跳,她也不過是隨便猜的吳淺深出事,像他這麼霸道強勢的男人怎麼會死?可是簡然的表情?吳若馨心底打鼓,如果吳淺深真的出事、吳擁錦又沒有了實權,吳家一定大亂,不僅吳氏的股票不
值錢,而且她跟劉北緯的官司她就徹底輸定了,現在即使她找不到律師,劉北緯看在吳淺深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分,如果真的、她只會更慘!
被她拉住的簡然雖然很快垂下頭,可是還有記者拍到了簡然悲痛欲絕的臉,淚水不是造假的。
“請拍照的人自覺將照片刪掉!吳總很好,如果有人蓄意散播不利消息影響吳氏,‘天啓’做什麼的不需要我多說!”
楊承翰隻身站在臺階下方,像是剛剛到。他的話語雖不多威嚴,但沉穩、隨意的語氣卻不容人小覷。因爲他特殊的身份,更因他出現在這裡的意義。
他的突然現身,平息了即將發展的一場混亂。
雖然臉上平靜,楊承翰扶了扶鼻子上的鏡框,他也在噓唏來的剛好。眼神跟護着簡然的一個保鏢對視了一眼,幾個保鏢護着簡然進了住院部的大門。
瞭解‘天啓’的人都知,除了吳淺深,此人便是站在庭前百戰百勝的長勝王,只要他接手的案子他說幾成把握就有幾成勝算,近幾年吳淺深逐漸淡出律界,而他便是替代吳淺深的那個人。
記者見到楊承翰露面,紛紛小聲的議論消息是不是有誤,比起吳若馨,他們更願意聽信楊承翰的話。
話也不多,楊承翰露面就說了這麼一句,面對朝他開腔提問的記者,他斯文的抿嘴一笑,四個字。
“無可奉告!”
他溫和而彬彬有禮的態度和紋絲不動的表情,雖謙和卻不易叫人接近,記者看着他往裡面走卻沒有人堵住他。
潘曉蘭詫異吳若馨怎麼突然就不吭氣了,她穿着碎花的改良旗袍,在外人眼裡她還是那個高貴冷豔的吳家夫人。見到楊承翰,楊承翰跟她禮貌的點了點頭,退了一步轉身。
她一揚下巴,優雅的走到吳若馨身邊。
“你怎麼了,再多說兩句就成功了。你看來了管閒事的人,這下又沒指望了!”
數落着自己女兒,潘曉蘭深深吸了口氣,惆悵的在想她們還能不能成功。在吳擁錦有意將股份分給簡然時她旁敲側擊過,居然沒有分給她們母女的打算,當時她一氣之下答應了找上門來的楊樹青,答應合夥跟吳擁錦討要股份,後來楊樹青添油加醋的慫恿她跟吳擁錦離婚,說一定能分到一部分家產。
說她怎麼忘記了自個老公的仇,嫁給仇人幾十年對得起死去的結髮丈夫嗎?她愧疚,一時頭腦發熱就聽了楊樹青的話,後來她不得不大張旗鼓的從公衆面前跟吳擁錦鬧掰,甚至故意惹怒吳淺深找人監視她們母女,哎,事情到了這一步,她後悔還有什麼用。
她跟吳擁錦二十幾年的夫妻,他對她雖然說不上那麼恩愛,畢竟睡在一起二十幾年,沒有感情也培養出來了,除了她嫉妒那個藏在吳擁錦心底的女人,死了這麼多年他還是念念不忘,甚至這麼多年他的飲食習慣都還是按照那個女人的口味,叫她容忍了二十幾年。
想到這裡,潘曉蘭心裡隱隱的恨、隱隱的不甘,她也不能讓女兒繼續在吳家沒地位的呆着,還有若慶,吳淺深把他從療養院裡丟出來,要不是老宅子的人給她報信,說不定若慶的命都沒有了。
對、是她做的不對,可是吳擁錦呢,他看着自己折騰也不管不問,連生氣都沒有,在他眼裡她什麼都不是嗎?
她這麼做都是被吳擁錦逼的,所以吳擁錦沒資格怪罪她!
圍在門口的記者陸續散了,只剩下母女兩人不死心的站在臺階上。
“媽、怎麼辦?我剛纔看到簡然一臉的淚,肯定是我大哥出事了!龐飛兒我也聯繫不上,如果真的是我大哥死了吳家就亂套了!”
吳若馨憤憤不平的跺了下腳,她們是要跟吳家脫離關係,可是她們仍然依仗着吳家的關係網生存和庇護,如果吳家衰敗,首當其衝遭殃的是她們。
潘曉蘭冷靜的回憶剛纔吳擁錦的神情,她也隱約感覺不對。畢竟跟吳擁錦生活了二十幾年,雖然對吳擁錦的話向來言聽計從,不過她性格里也不願多管,對吳擁錦的脾氣還是能把握個六七成。
精緻的眼眉在不停的思考,忽然,潘曉蘭想到老宅裡的人說淺墨好像清醒了,要動個手術人就好了,她扭頭問吳若馨認不認識醫院的人,讓人去手術室看看。
“看淺墨幹什麼?就算他醒過來也不是我害的,是龐飛兒,他愛的女人害的他,我只不過、只不過是給淺墨打了個電話而已!”
聽到自個兒女兒說出害淺墨變植物人的真相潘曉蘭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果然是她女兒,當時吳擁錦黑着臉再三質問她若馨是不是插手了,她很乾脆的否認,說若馨不可能會做這種事,看來她、她還是低估了自己女兒的狠毒。
“打電話,你知不知道你留的這個把柄會被人查出來呀!”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怒氣盤旋在潘曉蘭的胸口,她無奈而頭痛的蹙眉命令道。
“你馬上找人去看看你爸爸是不是在手術室門口,我要知道他手上是不是攥着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