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烏央作品 豪門盛寵,總裁的拒婚新娘 豪門盛寵,總裁的拒婚新娘 豪門盛寵,總裁的拒婚新娘 豪門盛寵,總裁的拒婚新娘 番外 7 並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簡然眸底的光輕輕滯停了一下,他要她離開?
“我上樓換衣服,你要不要來?”
原本以爲他會跟自己解釋他的傷,解釋河邊他那個替身鬼,沒料到他要自己走,又要自己跟他上去換衣服,簡然吸了口氣,點頭。
吳淺深走在前面,頓步,問她能不能自己走。
“可以!”
淡淡應道,簡然跟上他犍。
許是剛纔的一摔傷口太痛,吳淺深的動作看起來遲緩,他立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挺了挺腰邁腿上樓。
他的動作很慢,又像在等簡然。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主臥。
簡然去了更衣室給他找衣服,見他今天穿了舒適的圓領t,又給他找了一件藏青色v領的,下面依舊是他喜歡的亞麻長褲,甚至沒忘裡面的四角褲。
捧着衣服,簡然拄着柺杖,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她聽到裡面的流水聲,問吳淺深需不需要幫忙,他的背不能沾水。
“不用。”
那語氣帶着不耐煩,簡然坐到牀上的功夫他的人已經從裡面出來,裹着白色的浴巾,只是清洗了血漬的部位。
簡然想過來幫他擦背後的水珠,吳淺深看了她一眼,要她老實坐回牀上。
“我馬上送你回醫院。”
看着他利索的抖開衣服,幾下將t恤套在上身。
“最近別回家,張嫂也回老宅。吳氏什麼情況你不用管,父親那裡暫時先別告訴他,我都有安排。”
說到這裡,吳淺深得不到簡然的迴應,扭頭看她。
發覺她沒坐在牀上,他緊張地轉過身去找她的人,卻發現簡然就站在自己的身後,眉心輕摺。
不等吳淺深先張嘴問她怎麼了,簡然像只可憐的貓兒,鑽到了他懷裡,緊緊的箍住他的窄腰。
“你欠我一個解釋!”
仰着小臉望着吳淺深,她覺得只有這樣抱着他才覺得真實,才相信今晚發生的事情,她也有她的心結,她最想問的是、
“我昨晚爲什麼沒有先救你對不對!”
吳淺深苦笑了一下,先說出來。
“我跳下去的時候淺墨就在我旁邊,所以、”
講不下去了,吳淺深內疚的低頭,他重新下水後找不到簡然,就順着水往下漂,直到看見jessie被襲。
內心掙扎了一下,吳淺深決定講出來,他不想找藉口哄騙簡然,他的確沒有選擇簡然而是選擇了淺墨,就像龐飛兒說的,無論什麼時候他的選擇、只有淺墨。他凝視着懷中的臉,指尖忍不住輕觸過她瘦了幾分的下巴,嘴裡瀰漫着苦澀的味道,嘴角卻露出笑意。
“對不起、然,我沒有救你,等我把淺墨拖上岸,再去找你、就找不到了,後來我看到了jessie,他說手上的繩子拽着你,然後我幫jessie脫困,要他去救你。”
心疼的望着簡然,吳淺深不知道他這樣說是否能得到簡然的原諒,眼下他沒時間跟她解釋那麼多,必須馬上帶着簡然儘快離開這裡。
“走吧,我馬上送你回醫院。”
攬住簡然胳膊的手被她推開,吳淺深沉靜而溫柔的眸帶着詫異,他好像被她嫌棄了。脣邊勾起無奈而苦澀的笑,的確,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容忍自己老公不救自己,
“我不回醫院!”
簡然堅定的說道,甚至將吳淺深的褲子重新扔到牀上,一瘸一拐的坐到牀上,她不喜歡他現在的態度,瞞了這麼多,他憑什麼還要求她聽他的。
“你必須回去!”
不容簡然反駁,吳淺深眼眸倏地一沉,醫院有吳擁錦和淺墨,保鏢都在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都不知道你怎麼受的傷,爲什麼他們把那個人當成你,還有他手上的戒指,你都沒有給我合理的解釋。你救了淺墨又怎樣,是我把氧氣袋捆在他身上,要是他死了你就能跟我過好一輩子嗎?吳淺深你就這麼霸道,你怎麼不問問我心裡怎麼想的,誰要你救了。你一遍一遍要我走,這裡是我家,我爲什麼要走,你既然都不救我憑什麼要我走!我不走!”
“你說氧氣袋是你捆的,你不知道你自己會死嗎?”
一聽,吳淺深惱了,連想都沒想就兇道。
“我有手有腳,就算我救不了淺墨也會想辦法讓他死不了。”
她這句話有逞強之嫌,可是他有什麼理由怪她,是簡然救了淺墨,可是他心疼簡然啊!
“你不想想你自己怎麼辦?如果jessie當時晚一會兒到,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
“危險什麼,當時已經有人救我了。”反正死不了,她命大着呢!
簡然撅着嘴,偏過頭。眼前的男人兇巴巴的,一隻手不能動,上身穿的整齊,下身就穿着四角褲在她面前晃,真想上去踹他兩腳,穿的這麼不正經裝什麼厲害。
很少被簡然氣到,吳淺深陰沉着臉有些氣怔,沒有反駁
tang她,不是沒有話教訓她,而是不想讓簡然知道那麼多。她不曉得昨天她差點落到趙市長手裡,還不如她掉進水裡安全。
兩人沉默了良久。
她坐着,他站着。
突然,吳淺深伸手撈過簡然的腦袋,大手擱在她肩上,穿過她烏黑的長髮,壓住她的後腦勺往自己臉前送。
“以後再敢這麼大膽給我試試,看老公怎麼收拾你!”
近在咫尺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簡然在他炙熱的目光下忍不住嘟起嘴巴,像是邀吻。
垂着眼睛,視線就落在他微微勾起的薄脣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冒出細碎胡茬的下巴,她心想冒出來跟吳淺深親熱的想法,他會不會也想?這種想法讓她的心激動而害羞的起伏着,幾乎都快要從她喉嚨裡跳出來。她真的好想他,越來越愛他,想踏踏實實的撲在他懷裡,還想盡快懷一個擁有他們血液的孩子。
單純的摸了摸簡然的頭髮,吳淺深嘆了口氣,像是一聲滿足的輕嘆,卻又透着一絲疲累,他並沒有簡然滿心期待的動作。
脣輕輕碰了碰簡然的頭頂,吳淺深鬆開簡然,從牀上拿起褲子。
他、簡然心裡澀澀的,她那點小心思他怎麼就體會不到呢!
簡然還坐在牀上滿心掙扎,吳淺深穿好衣服又去了趟書房,不久後,他推開主臥的門見到簡然還呆坐着,聲音低沉的喊她。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知道他不會跟自己解釋,而且他的人就站在門口,連進來的意思都沒有。簡然一臉的失落,情緒很低,慢吞吞的站起來。
“嘭”的一聲悶聲巨響,是從樓下傳來的,嚇了簡然一跳,她驚慌的望着吳淺深,人迅速的朝他奔過來。
一把抱住簡然,吳淺深蹙着眉心,拖着她往樓下走。
張嫂人已經跑到樓梯的轉角處。
“有人想闖進來,他們在砸門。”
她說着,眼睛是看向吳淺深的。
家裡的防盜門有防彈的功能,用一般的手法是無法進來的,只怕、
想到這裡,吳淺深側臉斜了簡然一眼,原本深沉的神情倏然發生了轉變,沉靜的眼眸也變得沒由來地陰冷。
他下了幾階臺階,蹲下去,要簡然趴到他的背上,他揹她下去。
“我不要。”
簡然倔,知道他背上受傷怎麼還會要他背。說着,繞過吳淺深就往樓下走。
“來不及了,外面的人隨時都可能闖進來。”
“我們可以報警,他們私闖民宅。”
“……”
吳淺深深深凝視了她一眼,似乎想直接強行將簡然抱起來,無奈他的傷真的用不上力氣。給了張嫂一個眼風,要她扶着簡然趕快下樓。
門外又接二連三的傳來聲音,悶悶地,震盪着樓板都在顫抖。
這個時候不能磨嘰,吳淺深眯着深邃的眼眸打開了張嫂呆的那間雜物間,甚至裡面還安有高清攝像頭,能窺探到門外的一切狀況。
五、六個特警裝扮的魁梧男人,一看就是有備而來,他們正從帶來的箱子裡找出工具,確切的說是在拆門。
這套複式的公寓獨梯獨戶,每戶的私密性非常高,像這樣的聲音不會引起任何鄰居的注意,而且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動作,說明物業的保安也被他們控制了。
手握着唯一可以安全通往外面的門,吳淺深眉心蹙了蹙,眼底卻飛快閃過一抹冷鶩。
“過會兒我去門廳,你們趁亂從這裡出去,動作越快越好,走路去樓上的安全通道到隔壁單元再坐電梯直接去車庫,讓張嫂開車帶你走!”
他交代着,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給張嫂。
“你怎麼辦?”簡然無措的反握住吳淺深的手,他只有一把車鑰匙,他要怎麼逃走?
“別管我,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臉上陡然露出了一抹笑容,吳淺深伸手摸了摸簡然的臉。“只要你好好的,快走吧!”
再說下去她更擔心,索性吳淺深轉身,背對着簡然和張嫂。
他的背影在狹窄的房間裡顯得高大,鵝黃的燈光映在他結實的輪廓上,這一瞬突然令簡然感到悲傷,她跟上他,在下一刻從身後摟住他,小臉貼在他結實的後背上,感受着他健碩的肌理帶來的力量和安全。
也許在吳淺深眼裡,現在比昨晚還危險,可是此刻,簡然並不認爲。昨晚那樣的黑夜,沒有吳淺深在身邊她的心恐懼的幾乎要停跳了,而現在有他在,沒有比現在感覺更安全的。
“要走一塊走。”
吳淺深強行扳開她的手。“我護不了你!”
看着她掉進水裡,石板上染着她的血,還有她砸傷的一條腿,吳淺深下頜骨緊緊的咬合着,他發誓不會再讓簡然身犯險境。
“張嫂看好她,一定帶她走。”
他額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不容置疑的命令道。接着,他
一用力將簡然推開,人出了雜物間。
簡然的眼淚掛在臉頰上,聽到門外吳淺深鎖門的聲音,她再倔也拗不過他的決定。他總是這樣,把事情藏在心裡不說,做的再多也不說。
不知吳淺深在外面弄了什麼動靜,簡然和張嫂看到門口的人一怔,馬上一窩蜂的衝進他們家。
張嫂攙扶着簡然,悄悄的打開了側門。兩個人提心吊膽的往樓上爬,簡然的腿已經開始痛了,她痛的一頭大汗,硬咬着脣不吭聲,她知道如果她現在慢一秒鐘可能對於吳淺深來說就沒了命。
她們順利的通過安全通道,還好隔壁單位並沒有人,搭電梯直接進了地下車庫。
“打電話救援了嗎?”
這種狀況,簡然不相信吳淺深沒有任何防備,不能打110求救至少可以找僱傭的保鏢。
張嫂看看簡然,“先生應該給楊律師打電話了。先生是楊律師送回來的,一身血,子彈取不出來,楊律師安排好了醫生先生才取醫院取出來的,他比您不過早一步到家。先生說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沒想到讓您發現了。”
感慨他們夫妻真是心有靈犀,在她得知出事的時候也一度認爲吳淺深遇難了,簡然要人回來找戒指,她搪塞人沒給簡然送過去。覺得人都沒了還去驗證什麼,只會更傷心,沒想到簡然的直覺是對的。
“那我們去哪兒?”
迷茫的看着光線黑暗的地庫,簡然擔憂的嘆氣,她好想知道吳淺深怎麼樣了!
“去找楊律師。”
看着張嫂,簡然才發覺她身上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她好像跟楊承翰很熟,而且吳淺深十分的信任她,根本就不像一個普通的家政嫂,也許像她自己說的,她自小在吳家長大,與其說是家政嫂不如說是親人。
車裡從黑黝黝的地庫出來,張嫂很謹慎,連大燈都沒有開。
黑色的車子在夜色的遮掩下,悄悄的朝思南公館大門的位置滑去。路過他們家那棟樓時,簡然翹着腦袋望去,那一層的燈光漆黑,彷彿一片平靜,而她的心卻要擔憂的跳出來。
“他會不會有危險?剛纔那些人是不是特警,警察怎麼能隨便私闖民宅!”
“太太,很多事情並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張嫂不曉得怎麼回答簡然,連她也沒法解釋,不過,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經見識過類似的事情,而她唯一相信的就是吳家的大少爺。
那年冬天,吳氏旗下的公司出了命案,老宅來了很多身着制服的人將吳擁錦帶走,甚至將家裡的東西都貼了封條,潘曉蘭嚇的躲在房間裡。
就這麼把人帶走了,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所有人都認爲吳擁錦犯了事,不只吳家、吳氏上下都亂成一片。
那時的吳淺深纔在律界嶄露頭角,賀東把他叫回來。即使面對那麼多全副武裝的人,他絲毫沒有畏懼,憑着一張嘴幾句話把那些看起來特別正義的人物打發走。
吳擁錦卻十分反感吳淺深耍手段,仗着律師的身份威逼那些人離開。吳擁錦自認爲他的世界一切都是正大光明的,相信公職人員不會濫用職權,厭煩吳淺深卻不管不顧用陰招。
過了很久這件事才查清楚,如果那天吳擁錦被帶走,剛好趕上t市啓動一個大項目,如果吳擁錦不在整個吳氏就垮了,是吳氏的競爭對手利用關係故意想要將吳擁錦控制住,以達到搞垮吳氏的目的。
還能清楚的記得吳淺深的話,他是說給吳擁錦聽的,“並不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要看主宰這一切的人想要它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簡然咂摸着這句話,很簡單的話從吳淺深的嘴裡講出來,似乎那個時候他的心態就很滄桑,看透了世情的鋒銳。
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簡然特別能體會吳淺深的心情,他千方百計的從吳擁錦手裡奪下吳氏,也許就是因爲吳擁錦對他的不信任。
“張嫂,我覺得他特別可憐、”
還有半句話沒出口,突然,一聲尖銳的槍聲劃破蒼穹。
就是家裡的方向,簡然陡然瞪大了眼睛,要張嫂將車調頭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