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番外18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吳淺深諷刺的輕笑一聲,命令道。“兩個孩子,三個大人,把他們的關係給我搞清楚,取樣再做一次親自鑑定。”
是他大意了,某次結果反應吳若馨肚子裡懷了淺墨的孩子,他以爲搞錯了,就相信了龐飛兒,沒想到吳若馨真的懷了淺墨的孩子,他們是怎麼搞在一起的。那時,吳若馨明明已經結婚,照淺墨的性格根本不可能跟她發生關係,除非、
他頭痛的蹙眉,不去想吳若馨若是知道自己懷了淺墨的孩子會做出什麼事,她最近到處找事要股份,生下淺墨的孩子要比孩子生父不詳好太多了件。
龐飛兒則令他失望透頂,細想想,難怪她不再纏着要跟他登記結婚,也許她早就知道了。
吳淺深的目光放得很遠,像是在思考着什麼,那眼神像是深沉的海,並沒有jessie想象的那般勃然大怒。
以前的事情王彬鬱並不知情,而jessie瞭解吳淺深此刻的心情,雖然他結了婚,但是龐飛兒這樣做,還是背叛、欺騙了吳淺深。
第二次。
王彬鬱偏頭,命手下把密碼箱裡的東西遞給jessie,裡面除了報告,還有奶瓶和吳若馨的頭髮,只要再弄到龐飛兒和淺墨的頭髮或牙刷就行。
Jessie看看王彬鬱,視線落在吳淺深身上,低聲在他耳旁問道。“吳總,我會盡早弄清楚。今晚、我們還回不回老宅?齪”
指針到八點半,趕回去也得九點多,也許吳淺深見到簡然心情會好一點,jessie這麼想。
“你們都下去吧!”王彬鬱擡頭,命手下的人都走,俯身朝吳淺深的位置靠近了近,建議道。“還回去幹什麼?沒吃飯吧,山莊裡有位廚師是我花重金從貴都挖過來的,擅長川菜,讓他給咱們整幾道微辣的下酒菜,我們好久沒坐在一起喝酒了!”
“你的傷不能沾葷腥,我點幾道好養傷口的菜,吃完你好好休息睡一覺,明天週六再趕回市裡也不遲。”
王彬鬱難得開口留他。
盛情難卻,吳淺深想了想,決定留下來。
簡然在吳家老宅,回去就要面對吳擁錦,簡然的腿又不方便不能再折騰回思南公館,不如在王彬鬱這裡呆一晚上。
“好,我也有事要跟你商量。”
吳淺深再開口,神情自若,一點都不受剛纔事情的影響,也彷彿與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兩人在餐桌前品嚐星級大廚的手藝,聊了聊接下來的安排,王彬鬱透露在趙市長經常下榻的地方動了手腳,既然趙市長能派人監控吳氏,他不過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
“我懷疑另有其人。”
這點,吳淺深並不贊同,他不認爲他支持靳總就會給自己招來如此大的殺身之禍,趙市長動手都以正面出擊,像他被廉政公署帶走調查,這樣才合情合理。像是水庫直接安排人置他於死地這種做法,更像是黑社會的手法。
“那跑去你家的人呢?特警沒錯吧!除了他,誰能越過靳局動用特警,風險夠大的!”
王彬鬱優雅的捻了一根涼拌瓜條送到口中,細細的品着,裡面加了白糖調味,十分鮮美,他喜歡簡單又清淡的東西。
“不知道,不過我家老爺子插手了,他幫我擺平了很多事。”他從公署的車上逃跑,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後面沒了下文,怎麼會正常。而且事後沒多久,jessie也被放出來。那晚找不到簡然後,他也沒來得及仔細琢磨這些,現在回頭想想,王彬鬱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只能是吳擁錦動用了多年在T市的關係把這件事壓下來。
吳淺深挑眉,表情是自嘲也是無可奈何,他體會吳擁錦身爲父親的那種擔憂,也是有了簡然以後他才體會到。不過,他這個年紀,用不着吳擁錦來操心。
嘆了口氣,王彬鬱有些羨慕道。“你爸看着嚴厲,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
呵呵呵呵!吳淺深不贊同,以王彬鬱的成就,他是成功的,也是孝子。如果不是他,以他媽媽的性格在王氏家族裡不僅沒有名分,還會被整個家族看不起。王彬鬱這一點無疑是優秀的,現在他的能力,沒人敢對他、對他母親的身份說個不是。雖然王彬鬱是王媽的非婚生子。
跟王彬鬱碰了一個,兩人各自喝了一口啤酒。
“見楊律師沒有?”
突然,王彬鬱提到楊承翰。
吳淺深一笑,不認爲楊承翰惹了王彬鬱不高興。“承翰在查保薦人。”
他輕描淡寫,一句話帶過,不想多提。
王彬鬱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笑容,舉瓶硬要吳淺深幹了手上的啤酒。
“他沒跟你說嗎?”
賣了關子,王彬鬱這是埋怨吳淺深對自己藏着掖着,楊承翰在幹什麼他能不知道?不就是楊承翰查的人跟簡然有牽扯,吳淺深也夠能護短的。
不覺得王彬鬱嘴裡會是天大的事,在吳淺深看來,他只對有意思的事情感興趣。一晚上的時間他不說,偏要到這個
點纔開口,一定是不疼不癢、要麼就是讓他沒辦法的事情。
吳淺深臉上露出幾分疲色,吃掉碗中的半碗湯,他準備去休息。
站起身,他站在王彬鬱的身後,手搭在他的椅背上。
“有事明天說,背痛。”
“呵呵,我說了、你哪兒都不痛了!”
優雅的舉起手上的酒瓶,王彬鬱跟身後的人揚了揚,他可是等着吳淺深的表現呢!
等了半天不見身後的人接話,扭頭,王彬鬱看到吳淺深背對着自己,挺拔的身影背有些哈。吳淺深一晚都坐在自己對面,怎麼會瞧不出他臉上的憔悴勁,這男人平素是意氣風發慣了,猛地這副銳氣遞減的模樣還真讓他看不慣。
看來除非天大的事,吳淺深已經分身無術。私下他問過醫生,醫生慶幸當時發現的早,如果當時得不到及時治療,不是死也會殘,更別說還能完好無缺的站在這裡。
王彬鬱招手,命人去找醫生,問問看有沒有短時間內恢復體力的藥物,營養針也行,給吳淺深打上,他都看着心疼了。
……
第二天一早,大晴天,王彬鬱跑完三公里看見jessie站在客廳一個勁地往樓上看,像在等吳淺深。
“深少還沒起?”
他不過隨意問一句,醫生有交代多休息、多睡、多吃,而吳淺深操心太多,休息不足。出事前他三天三夜沒怎麼睡覺,讓他身體對毒pin的耐受並不強。
Jessie笑笑,將廚房準備的鮮榨果汁端給王彬鬱。
“好不容易週六,這裡安靜,沒什麼事就別吵他。你也休息去吧,有事叫他們!”
說着,王彬鬱用手上的毛巾擦了擦額角的汗,揚了揚手上的杯子,表示感謝。
在王彬鬱準備上樓時,手下的人喊住他,避諱的看了看jessie。王彬鬱淡淡的瞄了一眼,要人去他的臥室。
王彬鬱脫了身上的T恤,赤條的上身很白皙,卻不給人柔弱的感覺,雖然他長相俊美,一點不影響他擁有一副精壯的身板。
他習慣晨跑後再玩幾十個滑輪,偶爾也去劍室練劍,不過他的劍道比吳淺深的還差點事。吳淺深花劍、重劍都能玩,想想很久沒跟他比試了。當初他們就是打了幾場才熟悉起來,算是志同道合。
手下站在一旁,手裡拿着隨時準備遞給王彬鬱的毛巾和礦泉水。
“說。”
做了兩個滑輪後,王彬鬱憋住氣力命令道。他的動作十分標準,又非常緩,難度極高,能看到他腹肌一塊一塊的發力。
“昨晚趙市長見了吳董。”
“哦!”
王彬鬱興趣多多的感嘆了一聲,收起滑輪站起來。
“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吳董好像跟趙市長有交易,具體是什麼,當時包廂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咱們的人查不到。”
低頭沉思,半響王彬鬱才接過手下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他敏感的聯繫到昨晚吳淺深說吳擁錦出手擺平了很多事,而昨天,也可以猜測爲吳擁錦爲吳淺深的事跟趙市長做交換,可是吳擁錦老謀深算,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差點要了兒子命的人。
琢磨不出頭緒,王彬鬱又問吳淺深有沒有起來。
山莊的人手多,他也是擔心會有人突然偷襲,在吳淺深的周圍安排了人。
手下搖頭,問王彬鬱要不要去請吳淺深或者jessie。
王彬鬱立馬打斷了手下的意圖,他有他的打算,至於什麼時候告訴吳淺深,他覺得暫時不要說的好,可能吳擁錦也是這個意思。他該做的,應該是在外圍靜觀其變,伺機而動。
十點以後,吳淺深打電話找jessie。
Jessie正坐在客廳,等着老闆的召喚。他朝王彬鬱點頭,匆忙上樓。
王彬鬱皺眉朝樓上看去,隨即讓手下去準備早飯。醫生開的所謂營養神經的藥物無非是助眠的東西,多睡便於恢復。
沒幾分鐘,jessie從樓上下來,說他跟吳淺深準備回去。
接着,吳淺深眼眸深沉的走下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他沒有留下吃飯的打算,昨晚他做了個夢,夢到簡然找他。簡然的手機依舊關機,讓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又不想打電話去老宅問,索性準備馬上趕回去,最多一個小時就能見到人。
“楊律師說你妞的手鍊不見了。”
昨晚吳淺深就是不問,今早王彬鬱在客廳等了他一上午,以爲他現身了怎麼也會問問這個事,居然準備走了還是不問,王彬鬱無奈只能給他說。
吳淺深冷冽的一瞥,質問王彬鬱怎麼知道。
王彬鬱做投降狀,他不該多嘴,等吳淺深見到了楊承翰遲早都會知道。
“楊律師說的,那晚你跑了,我們聊了幾句。那天晚上jessie送你那個妞去醫院,手鍊肯定是在水庫丟的。聽說是你的求婚
禮物?”
那雙冷酷的眸子魅了再魅,吳淺深勾脣,眼底一片溫柔。
“復婚的求婚禮物,她不喜歡戴戒指。”
低頭,吳淺深急着撥出電話,命人去找手鍊。正好今天沒什麼大事,他要見見那兩個推簡然下水的人。水庫的事死了人,但是就這麼壓住了,連媒體都沒有任何報道,不是他厲害而是吳擁錦的動作快。
那天,如果他分析的不錯,應該是三路人,一路是簡然、淺墨、當地的兩個人和趕過去的他和龐飛兒,第二路是對他下手的特警和jessie,第三路是吳擁錦派去的人。
他跟死在河邊的人調包,藏匿起來爲了調查對他下手的人是誰,懷疑趙市長但沒有確切的證據,凡事都需要證據。
背又開始痛了,吳淺深艱難的挺直了身子,受傷的總是這一側,上次的傷好的就不利索,加上這次,他蹙眉,想到簡然因爲他也是接連不斷的發生事故。他真的想她了,想守着她好好的大睡一覺。
離開山莊後,吳淺深去了出事的那個山村。安排的人動作很快,將簡然過去的整個路線都調查清楚,手鍊也找到了。
說巧也不巧,去的人剛好在村邊的小賣部買菸,無意間瞄見一個四十歲左右的村婦帶着一條明晃晃的寶石手鍊。
二話不說就把人扣了,等着吳淺深來審問。
村婦沒見過這場面卻會撒潑,弄的幾個人高馬大的大男人拿她沒轍,只能把她關在小賣部的後院裡。
幾人給了老闆錢,將店包下來。
吳淺深到後,邊朝後院走邊讓人給他彙報。
一眼看到人,接着第二眼看到村婦手上的東西,他偏頭示意手下把手鍊摘下來。
村婦見來了人,賴在地上大喊大叫,幾人用強的才從她手上扒下來。
Jessie將手鍊拿過來,直皺眉,有些不敢給吳淺深看。
手鍊上鑲嵌的寶石掉了一顆,寶石與金屬連接的部分被黑色油膩膩的東西塞滿了,似乎還有一股說不清楚的味道。Jessie用雙手捧着,拉開了些距離伸給吳淺深看。
被那股味道頂的屏氣,吳淺深瞪了jessie一眼。
“換條一模一樣的。”
他命令着,轉身就走。
事情並沒有那麼順利,在他們這一行人闖進這座村莊,又將人關起來,村子裡的人都聚集到小賣部,男人們還拿起種莊稼的工具,看起來要跟他們硬拼。
關在後院的村婦大聲的哭喊求救,吳淺深派來的人嚴陣以待,一時間,幾乎要打起來。
忽然,人羣中跑進來一個十來歲大的孩子,攔在村婦和他們之間。
吳淺深眼尖,一眼就瞄見孩子手腕上的女式表,也是簡然的。
孩子並沒有跟他們拼命,哭着說城裡姐姐拿手鍊跟他媽媽換的氧氣袋,他的手錶也是城裡姐姐給他的,他們家沒有拿他們的東西。
頓時,吳淺深緊緊的蹙着眉頭,陰鶩的目光掃着這個保護媽媽的男孩,聲音卻很柔和。他要男孩把當晚的事情描述一遍,並保證不追究他們的責任。
男孩不認爲自己有錯,咬着脣怒視着他們。
還是jessie彎下腰,蹲在地上跟男孩耐心的解釋,是那個城裡姐姐的結婚禮物,手鍊很貴重,送他們全村人坐飛機去北京都夠了。
“啊!”
不僅男孩嚇傻了,村婦也有些怯懦,眼神躲閃着掩飾臉上的慌張。
Jessie回頭看看吳淺深,他給男孩和村婦介紹吳淺深的身份,說他是律師,他們這樣做已經觸犯了法律,又拿那兩個人舉例,他們那晚參與了一起惡性的綁架案。
孩子、女人不經嚇,很快將那晚的事情一字不漏的交代了。
聽到簡然拿手鍊換了淺墨一命,吳淺深轉身就出了院子,腳步快的讓人攆不上。他坐進車裡,靜靜的一言不發。
Jessie安排人處理後續,連忙去開車。
他低低的喚了聲吳總,問是不是回老宅。
吳淺深嗯了一聲,jessie從後視鏡看到他深沉的眼眸裡多了抹明亮的東西,英俊的臉上,露出淡淡的溫柔。
……
趕到老宅已經過了午飯的時間,吳淺深臉上的情緒激動的像個初涉情事的毛頭小夥子,不過兩三天沒見簡然,他心口激動的不知拿什麼語言來形容。他猜簡然會在睡覺,要不要攪了她的午覺,要怎麼感謝她,沒有簡然就不會有淺墨現在。
“吳總,小心傷口。”
Jessie見他走的快,不得不提醒道。
聽了小男孩的話,他也被感動了。能想象的到簡然受了多大委屈,如果不是楊承翰發現她的手鍊不見了,依她的性子肯定不會說,讓吳淺深怎麼能不疼愛她呢!
老宅別墅前的花園從來沒感覺到這麼遠,吳淺深的腳步快了又快,上了門前的臺階,他三步
並兩步,推開了大門。
家裡的下人見到吳淺深,臉上很意外。打了招呼,跟在他身後。
吳淺深仰頭看二樓,隨口問了一句。“少奶奶在睡覺?”他緊張的嚥了口口水,語氣相當的迫切。
“大少爺、少奶奶沒有回來。”
聽到這話,吳淺深的表情有些僵硬,他怎麼都沒想到簡然不在。
“出去了?她沒說去哪裡?”
下人持續迷茫,不曉得吳淺深要問什麼,模棱兩可的回答簡然沒有回來,不可能知道她去哪裡了。
“這幾天她沒住在這裡?”腦子嗡的一聲,吳淺深意識到不對勁,神情陡然嚴肅起來。“你馬上把賀東叫下來!”
吳擁錦和賀東都在家裡,賀東出來的同時,吳擁錦聽見吳淺深的說話聲也從二樓下來。
賀東說簡然給自己打電話,說在孃家呆幾天,他們就沒有接她過來。
不等賀東把話說完,吳淺深轉身就走,他心裡的不安逐漸擴大,昨天他讓jessie給簡家打電話,簡父說簡然在吳家住,可是現在,賀東說簡然根本就沒有來過。
那天簡然出現在吳氏後,便沒人再見過她。手機關機,只有她每天打來的一通電話,她跟簡家說自己在吳家,跟吳家說她在簡家,其實她在撒謊,她根本就是失蹤了。
他命令jessie一路朝簡家狂飆,路上他再次確認簡然不在思南公館,如果這幾天她沒回過簡家,則徹底驗證了他心底的猜測。
簡然出事了。
她被人威脅或者被人控制了,而且那人很瞭解簡然的生活規律,還很小心的避開吳淺深,導致這兩天沒人發覺簡然不見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