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看了一眼掛鐘,見司文冰往樓上走,“不多坐一會麼?現在才十點。”
司文冰也看了一眼手錶,“不了,睡覺。”
躲在走廊上的女傭悄悄的推開海子遇的房門,“大小姐,我剛纔聽見司文先生說要去睡覺了。”
海子遇立刻從牀上爬起來,“睡覺,現在才10點啊,你沒聽錯吧,睡覺?”
“沒聽錯!”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等人走後,海子遇匆匆忙忙進屋洗澡,浴鹽、沐浴露、潤膚露、精油、淡香水,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估摸着對方應該睡覺了,這才雄赳赳的跑去了。
推開房門,牀上的人睡相依舊很好,直挺挺躺着,被單蓋到胸膛的位置,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如果不是看了那麼久他都是一個睡姿,海子遇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根本沒睡着。
鑽進被窩,正好空調的出風口對着她的方向,沒忍住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海子遇身體僵硬,腦子裡浮現過一千種對方忽然醒來,問她爲什麼會在這裡的合理解釋。
等了一兩分鐘,身旁的人沒有動靜,連翻個身都沒有,她慢慢回頭,見閉着的眼睛,這才鬆了口氣。心想幸虧睡得沉。
翻來覆去睡不着,她一看錶,正好11點整,難道是之前都是凌晨纔過來睡得,現在時間猛地提前了,所以睡不着?
她偷偷翻了個身,睡了半天沒有睡意,又偷偷翻了個身,還是沒有睡意,正苦惱着,萬年不動的人忽然動了動,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動。
僵着身體等了好一會,睏意終於上頭,她抱着對方的手沉沉睡去。
一隻手臂將被單拉到她脖頸處掖好,清醒的目光從她臉上轉移到天花板,聽着身邊均勻的呼吸聲,這才閉上眼。
第二天,傭人誇海子遇氣色好了很多,連司文冰都看了她一眼。晚上她再去的時候,發現一向睡在右邊的人睡到了左邊,把她嚇得,還以爲對方已經知道了什麼。
索菲亞住在葉家,爲了任務順利完成,她和司文冰之間單獨溝通的時間比較多。一天,海子遇路過司文冰的房間,聽到裡面的說話聲,推門一看,是司文冰和索菲亞。
“大小姐,進別人房門前需要先敲門。”
她有些委屈的看着兩人,有什麼事需要在房間裡說的?而且他還兇她,就因爲她打擾了談話。
“我就不關。”
“海小姐。”索菲亞想去追,身後人道:“繼續我們剛纔的話題。”
海子遇跑到花園找丁依依,見到人了抱着就哭,把丁依依嚇的,還以爲出了什麼事。
“他兇我。”
“怎麼會呢?他怎麼會兇你?”
“就是,他和索菲亞在房間裡不懂說什麼,我進去了他還說我不敲門。”
一旁陪着老婆澆花的葉念墨直截了當道:“恩,爲什麼不敲門。”
“舅舅!”海子遇這下是真的想哭了,哪有人這樣的,不安慰就算了,還倒打一耙。
丁依依眼睛一掃,葉念墨自動拿起花灑,走到一旁澆花去了。
“子遇,我明白女孩子遇到自己喜歡的人時總會希望對方注視自己,會不自覺撒嬌,但是你想想,之前的你會不會這麼情緒失控呢?”
海子遇也明白自己不敲門不對,“可是他兇我,而且兩個人在房間裡聊得很歡快。”
“那是因爲,”丁依依剛要說話,忽然聽見葉念墨在叫她,“老婆。”
“恩?”她轉頭,下巴忽然被擒住,接着脣瓣一軟。
海子遇臉一紅,“你們討厭啦!”
葉念墨鬆手,若無其事的繼續幫忙澆花,把花澆完了才走回藤椅,拿乾毛巾擦了擦手。
“那倆個人的事情會如何發展要看他們自己,一些曲折意外或許能夠讓他們真正看清,對方是不是對的人。”
丁依依先是疑惑,隨後驚詫,“你是說,司文冰其實對子遇不完全是一點感情也沒有?”
葉念墨笑,“靜觀其變。”
海子遇變得很關注索菲亞,一見不到她心裡就難免多想,思慮也就多謝。
今天天氣不好,灰沉沉的就是不下雨,她十指在鋼琴上飛舞,但是顯然沒放在心上。
一隻手從她身後伸出,在琴鍵上按了幾下,“這幾個音錯了。”
“阿冰。”她頭往後仰。
司文冰挪開視線,“索菲亞呢?”
“索菲亞啊,你找她有事?”
“恩。”
“可以找我嗎?她可以做到的事我也可以。”
司文冰定定看着她,“不行。”
“司文先生?”索菲亞正好路過,看到海子遇傷心的眼神,覺得自己來得不是時候。
“和我來。”司文冰往樓上書房走。
索菲亞擔心的看着海小姐,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只好匆匆上樓。
書房裡,司文冰把當天酒店交流會的照片拿給她,“到時候我有些事情要做,但是不能確定能夠顧及得上你,所以你熟悉熟悉,一有問題你就立刻離開,不用管我。”
“恩,我知道了,爲了夫人和老爺的公司,我也會努力配合的。”索菲亞一想起來那些差評都是韓國人搞的鬼,就很生氣。
“不過司文先生,不去和子遇小姐解釋可以嗎?我還沒看過她那麼難過。”
“沒關係。”
“可是我走的時候好像看見她哭了。”
司文冰沉默了一會,開門往外走,“她會吵着要去。”
索菲亞一下沒反應過來,去找夫人一說,對方笑道:“他估計是擔心子遇知道了要跟着去會發生意外吧。”
當天晚上,時針滴滴答答的轉,房間很安靜,司文冰睡在牀鋪左邊,保持一貫的姿勢。十一點已過,凌晨,凌晨一點。
他睜開眼睛,翻了個身,對着空蕩蕩的牀鋪看了看,然後才閉上眼睛。
第二天,海子遇一直在躲着司文冰,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才下樓,不見司文冰和索菲亞。
她一問,一名傭人嘴快說道:“司文先生和索菲亞一起去參加宴會了。”
葉念墨和丁依依對看一眼,丁依依剛想開口,海子遇就跑上樓。
傭人知道自己說錯話,麻溜的去幹活了,不多久卻被叫到房間。
“他們去哪裡參加宴會?”
傭人哪裡敢說似實話,連忙聲稱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索菲亞打扮得很漂亮,和司文冰一起坐車走了。
打扮得很漂亮,一起坐車走了?海子遇原本以爲司文冰不是不喜歡她,只是不喜歡愛人,這忽然和索菲亞關係密切起來。
女傭一見她哭,也是慌得六神無主,以爲自己又說錯話了,悔恨得不行。
忽然手機響,海子遇也不理會,直到傭人把手機遞給她。
打電話的是王子文,邀請她去參加一場宴會。語氣裡還滿是得意洋洋。
海子遇直到司文冰一直很關注王子文,再加上同樣時間的宴會,她答應了,匆匆打扮一番。
看到她,王子文眼睛都直了。和和多人想必,海子遇除了家世雄厚外,沒有什麼特長。學習不行,交際能力也不行,但就是這張皮相好看得讓人驚歎,隨便一打扮都很美。
王子文誇了一路,車子開到一間酒店,門前已經有不少車輛。
一進大廳,海子遇就成爲衆人的腳墊,她卻立刻看到了司文冰。
索菲亞挽着司文冰的手臂正背對着大門,兩個人似乎在交談。
“子遇來,和你介紹幾個人。”王子文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到一邊,用韓語和那三個韓國人介紹。
海子遇心不在焉,打過招呼後就強行離開了,她要去找司文冰。
崔京浩笑着拍他,和旁邊的人使了眼色,對方拿出一個透明小袋,袋子裡是兩顆粉色藥丸。
“只要一顆,他就是你的。”
王子文立刻明白過來那是什麼,心裡有點猶豫,“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吧。”
“當然不會,”崔京浩遞給他一杯果汁,“那麼好看的女人,不趕緊抓着可就沒有了,答應過你的,好好跟着我們,好處少不了,這只是先給你一點甜頭。”
王子文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把兩顆都放進果汁裡,等果汁氣泡都消失了,這才取找海子遇。
司文冰在海子遇進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對方,當然把王子文的所作所爲都看在眼裡。
索菲亞壓低聲音,“我們趕快去把那東西毀了。”
司文冰還在考量,如果這時候出手,肯定會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這邊來,屆時不管怎麼樣都會被那三人注意到。
胳膊被人拉近,索菲亞擡了擡下巴,“那三個人往走廊方向走了。”
“原定計劃,麻煩你看好她。”司文冰隱入人羣,追着那三人而去。
索菲亞一邊盯着王子文,一邊尋找海子遇,找了一圈,心涼了半分,人不見了!
那三個韓國人坐着電梯上了十樓,走到走廊最尾巴的房間,插入房卡後便進了房間。
房間隔音很好,聽不見裡面的動靜,正巧一男一女往這邊走來,男人拿着房卡插入,準備進門的時候被人一推。
“你要幹什麼!不會是那死鬼派人來捉我們的?”女人臉上一臉恐慌,難怪今天那死鬼那麼容易就放她出來了。
“借用一下陽臺。”
陽臺之間大概隔了一條手臂寬,裡面可以聽傲不同人說話的聲音,司文冰一躍而過,落到地上的時候正好聽見有人開口。
“這筆生意對大家來說都是賺啊,以後崔先生要多少,我們就供應多少。”
“你們錯了,我不是要多少,我是要你們之後都不再收購這種草藥,別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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