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想隨便拜拜的,但真的跪下之後又覺得有很多事想要述說,不知不覺就花了十幾分鍾。
等到兩人起身後,傭人要上來接過他們的香,葉初晴擺手,親自將香插在香爐最顯眼的地方,又拜了拜。
在插香的時候,葉初晴碰掉了別人的香,她沒發現,畢竟拽着那麼大的三炷香是真的很累的,她啊從小到大除了當初追求海卓軒的時候吃了點苦,剩下的人生都是順風順水的,當然不經累。
旁邊站着的人剛好就是剛纔插香的,一看自己香被弄滅了,還被踩了一腳,當場就不樂意了,扯了葉初晴一把。
葉初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啊,尖叫一聲,葉水墨只看着姑姑被人扯,但是沒看到前面的事,以爲她被欺負了,立刻其身上前幫忙。
她好歹聯繫跆拳道十幾年,一出手居然也佔了上風。
來人破口大罵,“有錢了不起啊,買那麼大的香就了不起啊,把人香踩了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葉水墨和葉初晴這才發現把人香給碰掉了,後者皺眉,“可能是不小心碰掉的,但是你也太粗魯了,不要亂碰我。”
葉初晴讓傭人付錢,“我賠你1000好了,這樣總行了吧。”
周遭的人紛紛吸氣,這碰掉一枝香而已嘛,出手就賠一千塊,這他們怎麼沒遇到這種好事。
被碰掉香的人卻反咬一口,認爲一千不夠,非得要三千,估計是看到這女人一出口就說一千,知道碰上了個有錢人,就想再進一步。
“500”葉水墨皺眉,這人目的性也太明確了。
三千對於葉初晴來說是小事,或者說她沒有意識到三千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個至少可以多看幾眼的數額。
葉家不缺錢,她的烘焙店開得到處都是,也很掙錢,對她來說只是一頓飯的錢罷了。
“不用討價還價,拿給他。”
人羣裡忽然傳來一聲嗤笑,一聽這聲音,兩人都有些愣。
“我就說是誰啊,果然有錢人就是不一樣,被人宰都那麼開心。”傲雪身旁還跟着那個黏糊糊的,長得很像葉念墨的牛郎。
葉初晴看了那個男人好幾眼,畢竟從形象來看,對方或許是整容的,但和哥哥很像。
被這麼一說,葉初晴就不想給了。
傲雪走到那叫囂賠錢的男人面前,聲音比他還打,趾高氣昂的,“碰掉你的香又怎麼了,老孃樂意,我賠啊,當然賠,不過去警察局,警察說我賠多少,我就賠你多少,要一分沒有!”
兩人吵了一會,後者不敵這潑辣性子,罵罵咧咧的走了。
葉水墨知道這件事其實是她們不對在先,不過那男人罵得太難聽了,什麼話都有,她就默認了乾媽的做法。
傲雪走到兩人身邊,看着葉水墨,“怎麼,現在是見面連禮貌都顧不上了,還是因爲有她在,所以不敢叫啊。”
“乾媽。”葉水墨嘆氣,只希望乾媽不要這麼鬧了。
葉初晴不滿,“你要是有媽,也只有一個婆婆,她養你到大,這個女人算什麼,當初利用你,把葉家整得那麼慘你忘了?你要是叫她乾媽,就不要再來叫我。”
傲雪陰冷的看着葉初晴,笑了,“嘖嘖,嚷得那麼大聲,看來你對她也不怎麼樣嘛。”
葉初晴不舒服,“這和你無關,我們葉家人怎麼着,和你這外人有什麼關係。”
“姑姑,我們走吧。”葉水墨只想趕快結束這口舌之戰。
出了門,葉初晴還在抱怨晦氣,言語裡都是惱怒。
葉水墨選擇不說話,當時她與乾媽疏遠,是因爲那件事,但其實內心還是希望她能夠放下一切,得到幸福。
門口一名僧人遞給她們兩人一人一個菱形的錦囊香包,上面還掛有珠串。還算得上是小巧玲瓏,做工精巧,道每個人都有。
這香包還挺好看,葉初晴的心情纔好了一點,扯着葉水墨快速離開。
走出大殿,看到求籤的地方有很多人,葉初晴心血來潮,想要去求籤,看看勁寶的前途還有健康之類的。
一羣人圍在那裡。一名看起來就是做生意的中年男子手裡正拿着一支竹籤,葉水墨湊過竹籤看,上寫着“魚龍混雜意相同,耐守深潭待運通,不覺一朝頭聳出,禹門一跳過龍宮。”
“還不錯嘛,求的是生意吧?”有人在旁邊起鬨,那個解籤的是個老人,看了他的籤後又去翻了翻書,笑着點頭,也評論了一番。
那個做生意的一直都說準,弄得其他人也都想躍躍欲試,葉初晴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傭人投入的香火錢絕對足夠讓人眼前一亮的,就算是解籤的老者,也有些驚訝。
兩人各自都求了籤,葉初晴籤說得很準,說她一輩子無憂無慮,不過老時會有一場危機。
葉初晴倒是覺得,老了就該死了,有危機也是正常的。
看葉水墨的籤時,老人嘆氣,說她這輩子是沒有子嗣的命。
葉初晴笑了,說他說得不準,現在家裡可是已經有一個小孩的。
葉水墨白了臉,一時間沒隱藏好情緒,被葉初晴看到了。
葉初晴奇怪的掃了他一眼,問:“我們這次來就是求孩子的健康的。”
老者看了籤,對着兩個明顯緊張起來的女人道:“這孩子,沒有去她該去的地方。”
這句話葉初晴聽不懂,葉水墨卻聽懂了,緊張得手心出汗,又覺得很無奈,果然孩子和她是不對的麼?
“若是不把孩子送到對的地方,總有一天會有大麻煩。”老者神神叨叨的。
葉初晴問,“什麼是對的地方?孩子現在就在家裡呢,難道家不是對的地方。”
“姑姑,我有點不舒服,我們走吧。”葉水墨拉着她,不由分說的要走。
見她真的臉色發白,不像是強撐,葉初晴這才忍住疑惑不問,他們以走出人羣,立刻就有別人堵住了他們剛纔的位置。
葉水墨強撐着不讓旁邊的人發現自己的不同,心裡卻是怎麼都忘不了這件事,回去之後和葉淼一說,後者只道是老者的神神叨叨。
他是個用理性思維去思考的人,如果真的能夠預測,那麼人的人生也未免太廉價。
葉淼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但老者的話卻像是夢魘一樣籠罩在葉水墨的心頭上,夜夜做夢,夢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有時候能看見勁寶的背影,但是她怎麼呼喚,對方都不會回來。
有時候,做的夢卻是血腥恐怖的,勁寶躺在醫院裡,身上插滿了各種亂七八糟的管子,醫生把管子扒出來的時候,勁寶的血也跟着噴出來。
在夢裡她看不見勁寶的神色,但很想掀開進寶臉上的白布,心裡一直有個聲音不斷呢喃,催促她趕緊把那白布給掀開,因爲只有死人,臉上纔會蓋着白布,她的勁寶可不會死。
又是一場噩夢,她掙扎醒來,旁邊是空的,牀頭有一杯水,杯子下壓着字條。
葉淼有事出門了。
有人在門外敲門,勁寶的聲音軟軟的,“麻麻。”
保姆小聲的勸說着,要把勁寶帶走,看見葉水墨開門才作罷。
勁寶頭上還貼着退燒貼,撲進葉水墨的懷裡蹭來蹭去,“麻麻香香。”
葉水墨摸她額頭,已經不怎麼燙了,這才真的放下心來,讓保姆吧小孩帶出去,她換了衣服就出去。
等換好衣服出來,勁寶頭上退燒貼已經揭了,正在捧着小碗吃水果麥片,她最近喜歡吃這個,水果乾有嚼勁有香,麥片也很香,伴着牛奶或者酸奶吃都很好。
吃過早飯,來了不速之客,也是葉水墨的夢魘。
一看到怪阿姨,勁寶就躲在麻麻身後,她怕麻麻又把自己送給這個怪阿姨。
“寶貝,怎麼不認識我了?”王飛飛提着不少東西,示意保姆接過。
“不用接。”葉水墨直接吩咐保姆,“以後這個人上門,不需要開門。”
“當着孩子的面這麼說好嗎?”王飛飛意味深長的。
她心裡一咯噔,如果不是勁寶在這裡,她會直接把人趕出去,絕對是毫不留情面的驅逐。
“我要結婚了。”
葉水墨不解,“你要結婚了關我什麼事,爲什麼要特地跑來這裡說?”
“是沒你什麼事,但我一想到你居然能夠那麼幸福,我就很不開心,若是你比我不幸一萬倍,我對你也就失去興趣了。”
“你這女人!”葉水墨咬牙切齒,讓保姆吧勁寶帶去房間玩耍。
勁寶不依,伸出小胖手護在麻麻面前,瞪着不速之客。
“寶貝兒,你可把人保護錯了,知道嗎,你最應該保護的人是我哦,我纔是你的。。。。”
“王飛飛!”葉水墨怒喝,示意保姆趕快把孩子帶走,同時耐下心來摸着孩子的頭,“乖乖的,媽媽一會就陪你玩。”
等人走後,兩個女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劍拔弩張。
“管好你的嘴。”
“她是我親生孩子這件事,你是瞞不住的。”
“我沒想瞞,到時候會告訴她,只是不想她在還小的時候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是怎樣卑鄙的一個人,她又是靠着什麼樣的方式來到這世上。”
王飛飛氣得臉色鐵青,反笑,“我已經準備提起訴訟。”
“那就去啊,如果你有本事的話,不用到我這裡吆喝。”
“這樣真的好嗎?你明明知道的,葉氏現在已經不能拿我怎麼樣了,而且在p市計劃上,受牽制的目前也是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