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蘇念雉已經做好了準備,特地挑了一套比較厚實的衣服,可是到了夜晚,寒風呼嘯而過,竟是讓蘇念雉,整個人都開始打起了哆嗦。
沒有準備的葉裴赫更是穿的單薄,西服外套被風吹起,冷的他直皺眉頭,蘇城和安池池也不好,兩個人環抱着雙臂,一路走着,一路哆嗦。
“阿婆,還有多久可以到你家?”
安池池雙手扶着摩托車,那修長白皙的手指,已經凍的有些泛紫,阿婆一邊牽着唐雪的手,一邊走的小心翼翼。
“到了到了,前面就是了。”
又是走了約摸十分鐘的路程,衆人前面一破爛小屋,厚實的泥土糊着牆,上面是高挺的房樑,葉裴赫皺着眉頭,世界建築學他也學過,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屋子。
“阿婆,家裡就你們兩個人嗎?”
阿婆哎了一聲,佈滿皺紋的手,口袋裡摸出了幾下,拿出兩個鑰匙來,鬆開唐雪的手,哆哆嗦嗦走到門口,將冰涼的鎖子轉過來,開了門。
蘇念雉仔細打量這個地方,屋子後面,是高聳入雲的青山,屋子前面,是坑坑窪窪的道路,再往下一點,便是村子,稀稀疏疏的亮着幾點燈火。
“快進來吧,肯定都凍壞了吧,我是給你們燒火做點飯,然後燒炕。”
燒炕?
葉裴赫不禁瞪大了眼睛,炕這個東西,自己只聽說過,可是從來沒有見過,應該是泥土盤的,這樣會不會很髒啊。
葉裴赫看着蘇念雉,蘇念雉大概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朝着安池池和蘇城看了過去,兩個人一臉嫌棄,很是明顯,都不願意睡炕。
可是蘇念雉又何曾不是嬌生慣養的呢,家徒四壁的房屋,一盞燈泡將整個屋子點的昏昏暗暗,不過是能遮風擋雨,可這屋裡的氣溫,卻絲毫不比門口好多少。
“阿婆家裡,只有兩個炕,怎麼睡啊。”
蘇念雉轉過身,安池池和蘇城面面相覷,很是明顯,兩個人是打死都不願意睡在一起的,安池池那機靈的眼珠子轉了轉,朝着蘇城露出幾分鄙夷。
“姐,你和這個女人睡吧,我和姐夫睡。”
葉裴赫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冰涼的手臂一把將蘇念雉擁入懷中,蘇念雉一愣,葉裴赫胸膛地溫度帶着絲絲暖意。
“蘇城,你還是個那個女人睡吧,你們睡覺認牀,我睡覺認人!”
安池池聽的不滿,嬌小的嘴脣鼓鼓的嘟了起來,那張小臉也是氣的通紅,粉拳緊攥,一副要找兩個人算賬的架勢。
蘇城面色冷峻,少有的嚴肅冰冷,是啊,他可是拼了命的會爲了周丹妮守身如玉的,怎麼可能和別的女人同牀共枕。
“既然這樣,池池,蘇城,就委屈你們一晚上吧。”
蘇念雉說罷,手臂纏上了葉裴赫的胳膊,葉裴赫怔了幾秒,抱緊了蘇念雉,這個女人這是幹什麼,在蘇城和安池池兩個人面前故作恩愛?
“姐,我不要和她睡一起!”
蘇城說罷,安池池一耳光便打了上來,杏眼圓睜,面色粉紅,那清脆的聲音讓幾個人都狠狠地嚇了一
跳。
“蘇城,你以爲自己很厲害是麼,一口一個那個女人,叫着很舒服是麼,我安池池也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你整天和那個賤人在一起,我連看你都不想看,誰會碰你!”
蘇城明顯發怒了,奇恥大辱,如何忍受,他高高擡起的手臂卻懸在半空,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
“姑奶奶我有名字,我叫安池池!”
要是不發怒,這個紈絝子弟,還真是覺得自己好欺負了,安池池雙臂環胸,昂首挺胸的模樣帥氣十足。
“好,安池池,我告訴你我今天就是睡在外面,我也不會和你睡一間房,別說你不會碰我,我就是連跟你呆在一塊兒,呼吸着同一片我都覺得噁心。”
蘇念雉心裡詫異,兩個人怎麼積怨怎麼深,這總不能,真的讓蘇城去睡外面吧。
“好,蘇城,既然你話都說到這裡了,那我還就跟你睡定了,有本事你就睡在外面千萬別回來!”
蘇念雉知道,蘇城做的出來,爲了周丹妮他連死甚至都不怕,更何況是在外面睡一晚上呢。
蘇念雉正要圓場,葉裴赫禁錮在蘇念雉腰間的大手緊了幾分,蘇念雉一回頭,葉裴赫狹長的眸子深邃不見底,又好看的讓人發癡。
可惡,這個時候了,自己怎麼還犯花癡!可是就是忍不住,誰讓他生了這樣一張魅惑衆生的臉呢。
“來來來,鄉下地方也沒有什麼好吃的,我熬了一點小米粥,把今天蘇律師給我們買的一些菜炒了一些,正好這裡還有一瓶燒酒,你們喝着暖暖身子。”
阿婆過來,唐雪乖巧的拉着阿婆的衣角,有些膽怯的看着幾個人,葉裴赫也不拒絕,拿了個凳子顧自坐着,桌子上那些簡單而樸素的飯菜,看得每個人都有幾分抗拒。
“我們幾個都已經餓壞了,能有東西吃就不錯了,再說了阿婆做的很好啊。”
蘇念雉一邊說着,筷子拿在手裡,卻不知道如何下口,在那盤蒜薹炒肉邊徘徊了半天,筷子終於落在了旁邊的青菜上。
缺鹽少油,怎麼可能好吃呢,蘇念雉嚼了幾口,生硬的吞了下去,實在是餓壞了,要是不吃,怕熬不到明天早上了。
接着,葉裴赫也不忌諱了,倒是幸虧自己來了,如若不然,放了蘇念雉一個人過來吃這樣的苦,心機如何安心得下。
狼吞虎嚥之後,那一桌子的菜已經被清掃完畢,阿婆拿了那請熱好了的燒酒過來,蘇念雉沒動幾口,倒是葉裴赫和蘇城,還有安池池,三個人喝的意猶未盡。
蘇念雉側臉瞧着滿臉通紅的葉裴赫,他皺着眉頭,目光炯炯,濃密的睫毛垂下來,蓋在白皙粉紅的臉上,修長的手指端着酒杯,一一飲而盡,喉結一動,性感誘人。
突然,葉裴赫頭重重的靠在了蘇念雉的肩膀,那隻手臂,也纏在了蘇念雉的腰間,蘇念雉皺眉,平時酒量很好,這會怎麼三杯就醉了。
“農家燒酒,又是冬天,容易醉的。”
蘇念雉點點頭,旁邊安池池和蘇城,也是醉的不像樣子,兩人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的進了房間,蘇念雉心裡咯噔一聲,怕是,成
了吧。
“來,我扶你回房。”
阿婆和唐雪收拾着東西,葉裴赫那身子整個人倒在了蘇念雉身上,蘇念雉累的滿頭大汗,那炕又是硬,蘇念雉也不敢將他扔下去,只怕是會摔疼了他。
“蘇念雉,蘇念雉!”
葉裴赫嘴裡叫着,聲音曖昧,蘇念雉不覺一動,轉過頭,葉裴赫一呼一吸之間,都是濃郁的酒精味道。
“真臭!”
蘇念雉說着,小心翼翼的將葉裴赫放在炕上,葉裴赫卻突然一個用力,將蘇念雉按在了炕上,那炕的溫度被阿婆燒的滾燙,蘇念雉冰冷的身子突然被燙,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來。
“呵,你叫什麼呢,故意的?”
葉裴赫說着,修長的手指劃過蘇念雉的臉蛋,滾燙的脣貼了過來,霸道的吻席捲而來,探開她的皓齒,長驅直入,蘇念雉忍不住,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禁錮住手腕放在頭頂,火熱的身體帖過來,凌亂了夜色。
第二日起來,窗外原本還綠油油的松柏已經被大雪狠狠地壓彎了,蘇念雉冰涼的手指碰到葉裴赫炙熱的胸膛,葉裴赫刺溜一聲,醒了過來。
蘇念雉也醒來,看窗外白茫茫一片,愈發覺得寒冷,窗口的霧氣化的很深,拉開窗簾,昨天天黑了,沒仔細看,現在看過去,真是人間仙境一般。
“昨天晚上下雪了,今天怎麼上山啊?”
蘇念雉睡眼惺忪,葉裴赫抓住蘇念雉冰涼得手,放在自己身上暖着,漫天飛舞地鵝毛大雪,也不禁讓兩個人眉頭緊皺。
“這樣的事情,派幾個人過來拍幾張照片不就是了,幹嘛非要來一次呢。”
派幾個人?
葉裴赫說的輕鬆,他高高在上又不食人間煙火,自然是揮筆之間便可呼風喚雨,可是蘇念雉呢,和丈夫吵架離家出走,和家族決裂已經三年,這單案子沒有絲毫的利益可以賺,而且還牽扯到市長,哪個明眼的人,會蹚這趟渾水。
“說的容易。”
蘇念雉搖搖頭,便要起身,葉裴赫神色慵懶,一把拽住蘇念雉,攬入懷中,將她嬌小的身軀帖緊自己,生怕她被寒冷襲了身子。
“就算是下刀子也要去,葉太太,在這個地方,我沒有辦法多呆一天,再說了,今天已經是26號了,一號元旦你得跟我回葉家去。”
蘇念雉輕輕笑着,就知道這個大總裁吃不了這種苦,這樣的地方,誰又能多呆幾天呢。
“那30號回去。”
“不,28號,29和30號,你得去逛街,元旦回家總不能空着手。”
“哦!”
蘇念雉點點頭,將頭埋在葉裴赫的葉裴赫的胸膛,心裡卻如同小兔亂撞一般,葉家怎麼可能同意她進門呢,她可是離過婚的。
幾個人起牀後,已經是十點多了,屋子裡升着炭火,幾個人圍着炭火坐着,伸着手,白皙修長的手,蓋在那徐徐上升的火苗上,又是暖和,又是過癮。
“池池,昨天晚上睡的好嗎?”
一陣沉默,蘇念雉一句話,讓蘇城和安池池兩個人,都不自覺皺起了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