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一清氣的不行,“你笑什麼?”
陸翊笑道:“你這個人真是……”
霍一清將頭揚起來,“我怎麼樣?怎麼樣也不關你的事。”
陸翊低聲道:“不管怎麼樣?謝謝。”
霍一清有些不自在,將頭別到一邊,“那有什麼。不就是我弟弟幫你做了件衣服,要謝你謝他去。”
陸翊知道他害怕別人知道,所以顧左右而言他,沒有再說話。
霍一清把化驗單摺好塞到兜裡,“我走了,你……你對亦風哥哥好一點。”又瞪着眼睛看着陸翊,“你要是再敢像以前一樣,我不會放過你的。”
陸翊笑了笑道:“嗯。”
霍一清繞過他,走到他旁邊的又輕輕地說了一句,“你要多小心。”
陸翊扭頭看他,知道他一定依稀知道一些什麼,難得他冒着風險提醒自己,說道:“你也一樣。”
霍一清的面色變得有些灰暗,目上也沒有了光芒,“我已經無所謂了。”瞥了陸翊一眼,樹了樹領子,擡起頭又是一副光彩照人的樣子,“我好的很,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說完大步的走了出去,陸翊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多了幾分蕭索。
陸翊開着車直接到了公司,雖然他現在什麼實權都沒有,但是職位擺在那裡,霍氏還是給他配了一個專門的辦公室。
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你今天遲到了。”
霍亦琛隨意的靠在寫字檯上,將西服脫了拿在手上,只穿着毛領襯衫,端着一杯咖啡細細的喝着。
陸翊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霍亦琛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你的身體沒事嗎?昨天還淋了雨。”
陸翊對他關心的語氣有些不自在,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霍亦琛道:“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
陸翊隨意地道:“小傷而已。你不用工作嗎?”
霍亦琛看了看錶道:“都快到中午了,午休時間。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陸翊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沒有那個必要。”自從知道“陸翊”曾經喜歡過霍亦琛,他就更不想和霍亦琛多做接觸。
霍亦琛笑了一下,淡淡地道:“你就那麼不念舊情嗎?”
陸翊正色道:“二弟,我和你可沒有什麼舊情,話不要亂說。”
霍亦琛嘆了口氣,道:“你總是一副對我避之不及的樣子。”
陸翊翻出文件來察看,“我還有有工作要做,你自己去吧。”
霍亦琛道:“那你記得要去吃飯。”
陸翊頓了頓手中的動作,還是說了一句:“謝謝。”
霍亦琛推門的動作頓時停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笑容,才最終離開。陸翊看着門口的方向,靠在背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叮——”陸翊回過神來,拿起電話。“陸先生,樓下有一位先生要找您?”
陸翊皺了皺眉,“沒有預約嗎?”按道理來說應該先打到秘書室,怎麼直接打到這裡來了。
“抱歉陸先生,我們已經和這位先生說過了,但是他執意現在就要見您。”
陸翊隨意地一隻手拿着電話,一隻手翻着文件,前臺小姐的一句話卻讓陸翊的手猛地停了下來,“那位先生說他姓肖。”
陸翊半天沒有說話,前臺小姐有些奇怪喊了幾聲,“陸先生,陸先生?”
陸翊嚥了咽口水:“你……讓他到茶廳等我,我就下來。”
“好的。肖先生,陸先生請您到茶廳稍等。”
陸翊沒有掛掉電話,聽到了那邊一聲清亮的男聲,“謝謝。”
真的是肖然。他爲什麼要來找自己?難道認出來了?
陸翊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操心過重了,自從重生以來不過匆匆見了肖然一面,相貌身份都變了,說是一眼就看出氣質什麼的未免也太滑稽了。
他將心放下來,乘着電梯下了樓。
茶廳是霍氏大樓的一個簡單的會客室,也會有員工到這裡喝喝下午茶,並不能說是很正式的地方。肖然心裡自然是不滿的,但是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耐心的坐在那裡。
陸翊一進門就看見肖然端着瓷杯喝着茶,身上甚至還穿着去年他送的那件皮衣,情人節的禮物。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沒有創意,誰會在情人節的時候送衣服呢。
肖然穿的很隨意,並不像是要來談生意的樣子,看起來消瘦了而不少,整個人顯得有些疲累。
陸翊走了過去,伸出了手:“你好。”
肖然趕忙站了起來,伸出手來與他交握:“陸先生,你好。這個時候過來沒有打擾你吧。”
陸翊感覺到了他手上冰冷的鑽戒的溫度,心底有些發涼,道:“不會,已經是午休時間了。”
陸翊坐了下來,衝侍者道:“來一杯白開水就好。”
肖然似乎是有感而發,“我的一個朋友在外面也從來只喝白開水。”
陸翊心裡一動,道:“是嗎?是什麼樣的朋友?”
肖然本來見他看起來清清淡淡的樣子,還擔心會冷場,沒有想到他對這個有興趣,也就樂於開啓話題。“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我們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到現在已經十年了。”肖然似乎是回想起了過去的事也有一些感慨。
朋友,很好的朋友嗎?陸翊有些好笑。
“說起來他和陸先生也有緣,與您同名同姓。”
侍者將一杯白開水端了過來,陸翊拿起來喝了一口,“這麼巧,不知道你哪位朋友現在怎麼樣了?我也想見見這位有緣人。”
肖然神色變得有些黯然,“他已經去世了,在不久之前。”
陸翊挑了挑眉,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肖然道:“他從小就是個孤兒,但是卻一直很努力,當然,也很優秀。說起來,他和陸先生還是校友呢。”
陸翊裝作驚訝的樣子,肖然笑了笑繼續道:“他是那所貴族大學裡至今爲止唯一的平民,就像是掉進皇宮的灰姑娘。”
聽一個人說着自己生前的種種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陸翊不禁這麼想。
“那他遇見了王子了嗎?”
肖然沒想到他會怎麼問,明顯愣了一下,陸翊淡淡地道:“我開玩笑的。”然後轉入正題,“不知道肖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肖然似乎有些窘迫,“我希望陸先生能幫我一個忙。”肖然也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想到來找陸翊,明明只見過一面沒有什麼交集,但是還是鬼使神差般的過來了。
陸翊繼續端着透明杯子喝着自己的白開水,等待着肖然的後文。
“上一次見到陸先生就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聽肖然說到這裡,陸翊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到底要說什麼,直說好了。”
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硬着頭皮說了下去,“這一次霍氏的標案希望陸先生能考慮一下我們公司。”說完拿出了很多資料,遞到了陸翊的面前。
陸翊隨意地翻了一下,頓時心裡一跳,這是霍氏準備新建旅遊賓館的一個計劃標案,現在還在籌備中。上面介紹的很詳細,很多地方甚至用手寫標記了。
陸翊當然認得這個標案,當初霍氏放出風聲要新建旅遊賓館的時候,他和肖然就決心拿下這個工程,這是他們一起多少個晚上不眠不休、通宵達旦趕出來的,後來霍氏內部出現了問題,這個案子也就隨之擱置了,沒想到現在霍氏又要重啓這個計劃。
他將文件合上,淡淡地道:“你恐怕找錯人了,我對這些並不瞭解,也無權決定。”
肖然很是着急,“陸先生,請您再考慮一下。”
陸翊道:“我很奇怪,肖先生,你爲什麼這麼執着於和霍氏的合作呢?據我所知,肖氏有很多長期的合作客戶,運營的也一向很好,不是嗎?”
肖然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才低沉地說道:“其實,這都是因爲我剛剛跟您說的那個朋友。這個案子是我們一起努力的結果,他現在已經去了,我希望可以完成他未完的事業,所以我一定要得到這個標案。”
陸翊的心瞬間像跌入了冰窟,肖然,你連我死了都還要利用我嗎?
他臉上不動聲色,挑了挑眉,“肖先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也許你可以到‘真情’節目組對着全國的觀衆,表達一下你對你那位好朋友的懷念之情。”他將“好朋友”三個字重讀。
肖然似乎有些生氣,“陸先生,你侮辱我沒關係,請不要隨便議論一個已經入土的人。”
入土,這倒是提醒了陸翊,原來自己已經化成了一堆灰燼了。
“肖先生,就算這個案子確實是你的那位好朋友所做,那之前霍氏總部大樓的裝修招標也是你那位朋友做的嗎?”
肖然有些語塞。
陸翊繼續道:“那個時候你不顧臉面的來找沈經理,說明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急需和霍氏合作了不是嗎?”
“我……”
陸翊笑了笑,打斷了他,“肖先生,我想你還是把你真正的原因說出來可能會比較好。”
肖然過來半響,纔開口,“如果我說了,您會幫我嗎?”
陸翊道:“肖先生是在開玩笑嗎?我一開始已經說了,我無權管這件事,你還是去找相關負責人會比較好。”說完起身要走。
肖然攔住了他,“陸先生,請等一下。其實是……因爲最近肖氏出了一些問題。”
陸翊也略微有些吃驚,肖氏由於機構體制僵化的原因,確實是在一直走下坡路,這一點他是是知道的,但是肖然也一直在致力於改革,而且……聯姻之後實力應該會大大加強纔對,現在看肖然的樣子到倒像是出現了要破產的危機。
肖然繼續說道:“有人想要搞垮肖家。”
搞垮?陸翊在心裡揣度,這談何容易,怎麼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家族,什麼人和肖家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又有誰有這樣的實力?“哦?是誰?”
肖然嘆了一口氣,“紀涵。紀家的紀涵。”
陸翊是徹底的吃驚了,紀涵。
紀涵曾經是他和肖然的同學,他讀書讀得早又跳過幾次級,所以比起他們來要小上幾歲,長得又瘦瘦小小的,身體還不好,性子又不喜歡和人接觸,在學校裡就像是個透明人。
他雖然是紀家的人,但是出身並不好,也不怎麼受重視。
當年讀書的時候,和陸翊倒是關係很好,只是後來沒多久,就出國了,這麼多年了陸翊一直沒有再聽到他的消息,他竟然回來了嗎?
這一章算過渡吧,儘快地把渣攻解決掉~然後給陸小受找個新盟友,就這樣~
我明天儘量更吧,萬一,我是說萬一沒有更的話,不要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