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辰東正在處理文件,擡起頭看了她一眼,“誰跟你說的?”
他的眼睛裡看不出來任何波瀾,也不知道是承認了,還是否認。
唐小糖說:“我聽說的。”
哥哥說過,如果她冒然問起,會給洛川惹來麻煩,就沒有說是從哥哥那裡聽來的,“我不知道爸心中有什麼樣的打算,知道自己並不能干涉你的任何決定,畢竟我什麼都不懂。我知道,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洛川,我一定會死的。”
如果,沒有洛川在身邊,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還能有什麼樣的依附。
在這段感情裡,她投入的,越來越多了。
晚上,唐小糖有些發燒,她躺在牀上,傭人給她拿了水進來,不是之前的阿落。
她有些不解地問:“阿落呢?”
“她做別的去了,我跟她換班了。”顯然,阿落之前跟她說的那兩句話,惹來了麻煩。
原本照顧她的工作,就這樣丟掉了。
愧疚感在心底冉冉升起,“你可以幫我把齊叔叫進來一下嗎?”
唐小糖現在就住在霍辰東的地方,齊銳也在這裡。
齊銳倒是很快就來了,看到唐小糖因爲發燒臉紅得不行,擔心地問:“糖糖小姐沒事吧?”
唐小糖心底掛念着阿落的事情,“阿落沒事吧?我都說了那件事情是我逼着她說的,但她什麼也沒告訴我,齊叔,你不要懲罰她。”
如果阿落因爲她無辜地受到懲罰,她會過意不去的。
齊銳爲了不讓她擔心,說:“我知道。”
“那我要睡了,齊叔,晚安。”腦袋重得不行,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她本來以爲自己吃了藥就會好的,結果晚上比白天嚴重,一直持續地發着高燒。
感覺整個人都凍得不行,她縮在被子裡。
因爲之前看她有點發燒,不太放心的齊銳出去後又讓傭人進來看了看她,發現她燒得嚴重,爲她請來了醫生。
輸液的時候,她躺在牀上,嘴巴里毫無意識地叫着“媽媽。”
被傭人從隔壁樓裡請來的唐星澈走進來,坐在旁邊,望着她,皺緊了眉。
以前就是這樣,每一次她生病的時候,都是他陪着。
自從母親離開之後,唐小糖從來不會吵着要媽媽,也不會吵着要爸爸,可只有在生病的時候,她會整晚整晚地叫着母親。
唐星澈瞭解她的這個習慣,也瞭解她其實從來都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卻偏偏習慣僞裝出堅強的樣子。
他無奈地握着她的手,過了一會兒,她不再叫媽媽的時候,嘴巴里叫着的,卻成了洛川的名字。
午夜,安靜得聽不見任何聲音。
洛川做了一個夢,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驚醒,他一個人睡的,身邊沒有唐小糖,總覺得很不習慣。晚上那會兒她有給自己打電話,說留在霍家,短暫的分離並不算什麼,可他還是有點不安。
她生病了,雖然那時候她說,沒什麼事,可是,她真的沒事嗎?
他開了燈,從牀上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回來時看到放在桌上的手機,拿起來給唐小糖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