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毫不避諱地揭開歐少恆的傷疤，李言兒簡直爲封源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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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封源談生意的手段了。
“爲什麼你們相信，我是隻替罪羊，而不是真的品行不端？”歐少恆對這個很感興趣，像這種商業黑幕，如果隱瞞的好，就只有參與者會知道，現在整個領域都知道他身上有黑底，而他從來不爲自己辯駁，結果卻有S＆Y集團和顧氏科技接連找上門。
封源淡淡笑了一下，說：與其說我們是不相信你，不如說我們不相信CG和TTM，我和嚴慎在創業之前，都曾在CG任過職，對於那兩家公司的情況，我們比誰都清楚，更何況，嚴慎的弟弟是位高級黑客，這一行沒什麼事情瞞得住他。”
歐少恆的神情頓了一下，似乎決定先發制人，說：“我不知道你們S＆Y集團是從什麼渠道知道我要創業，但是有一點我要事先聲明，我不會接受你S＆Y集團的注資，之前嚴總裁找過我，我不希望再拒絕你們第二次。”
封源這次頓了很久，才笑着說了一句：“原來他對你感興趣，難怪他弟弟要跟他決裂……”
這下子換歐少恆不明白了。
封源的笑裡有着看熱鬧的成分，然後看了一眼已經凌亂的李言兒，說：“嚴總的弟弟，才華不在你之下，可惜嚴總看不到自己弟弟的才華，棄明珠……不好意思，無意冒犯，我只是個人比較欣賞嚴總弟弟的才華，無意貶低您。”
李言兒：“……”
他到底是來談生意的，還是來砸場子的……
歐少恆的目光，隨着封源的最後那些話而起了波瀾，透出微微的不滿和不甘，然後問：“這麼說，封總裁其實對嚴總裁的決定有異議？”
封源輕輕搖頭，“那當然沒有，嚴總主管海外，我主攻國內，我的帝國比他大得多，他想培養一個什麼樣的人才，我沒興趣知道，因爲如果我想，大可以自己培養一個，犯不着和他起什麼衝突，他這人要求一向比較低，我不跟他比。”
他這樣一說完，歐少恆就更加確定，這個封源對嚴慎弟弟的興趣，比對他大得多。
“不過話說回來，我集團的嚴總，在商界也算是排的上前十的人物了，他來找你談，你尚且要拒絕，請問歐先生，你到底對投資商有什麼要求？”
封源的語氣漫不經心，好像就是隨便地一問，可歐少恆還是留了個心眼，怕封源存着試探之心，於是很果斷地說：“不是嚴總不夠好，而是我從來都沒打算跟人合作，有投資商，我就沒有了主動權，那些投資商看中我，無非是利用我的才華賺錢，我已經在這方面栽盡了跟頭，所以我寧願起步艱難一點，也不想再受制於人！”
封源眯了眯眼睛，問：“資金呢？這個行業，可不是光有才華就行，比如嚴總的弟弟，因爲沒錢，一直在給君大小姐當勤雜工。”
李言兒：“……”
他敢不敢再形象一點……
歐少恆當然想過這個問題，說：“我打拼了這麼多年，也並非一無所有。”
封源挑眉：“十個億？”
歐少恆苦笑一聲搖頭，他有一個億就不錯了。
封源看他的樣子，也不想再問了，反正他現在已經基本摸清了歐少恆的想法。
可李言兒以爲，他只是聊了一下閒話。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封總就在這裡住下吧，明天我送你們去鎮上。”
封源很坦然地接受了歐少恆的好意，這就抱着李言兒去了客房，等一關上客房的門，李言兒就趕緊拉着他低聲問：“你到底是怎麼談的啊？我怎麼感覺歐先生越來越不想和S＆Y集團合作了？”
封源把她放到牀上，說：“你真信他說的話？”
“不然呢？”李言兒不解，歐少恆都說得那麼明白了，還有什麼不信的。
封源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輕輕冷笑了一聲：“歐少恆有一身傲骨，我剛纔刻意貶低他的時候，他已經憋不住了，就是因爲傲，所以他不甘心再受制於人，願意給他投資和合作的人，都是抱着利用他賺錢的心，這才導致他不願意接受投資，這纔是問題的關鍵。”
“然後呢？”
“然後？歐少恆的話，你可以換一種理解方式，他只是沒找到理想的投資人，而不是不需要投資人，李言兒，這世上的投資分爲兩種，一種是商業投資，一種是人脈人情投資，能拿下歐少恆的，是第二種。”
李言兒現在有點懂了，問：“那我應該怎麼做？”
封源忽然一揚嘴角，沒有回答李言兒的話，而是給陸斯揚發了個短信，十分鐘之後，陸斯揚回了過來，封源看完短信，才說：“陸斯揚決定改合作爲贊助，我等會兒開一張支票，你的任務，就是讓歐夫人接受這張支票，明白嗎？”
“也就是白給？”
“也不算，因爲總有一天，歐少恆會自己來找我們合作，而且是等他成功之後！”
李言兒微微想了一下，約莫明白了，封源剛纔也說了，歐少恆是個有傲骨的人，這樣棱角分明的人，不會忘恩負義，封源現在贊助他，就等於雪中送炭，如果歐少恆真的成功了，不可能忘記封源的這份恩情！
這兩個腹黑的傢伙，還真是會算計人心……
“多大的支票啊？”錢的多少，決定了讓歐夫人接受的難易程度。
封源淡淡地說；“十個億。”
李言兒嚇得差點沒從牀上栽下來！
十個億！
“這麼多錢，他想不成功都難……”
封源的笑目落在李言兒身上，理所當然地說：“我們就是爲了保證他成功，否則這些錢，怎麼收回來？”
李言兒：“……”
只要封源和陸斯揚聯合起來，估計世上沒人能算計得過他們……
她現在總算知道，S＆Y集團爲什麼能夠成爲商界神話了……
封源喜歡李言兒現在這個表情，無語的同時，至少對他是崇拜的，他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然後說了讓李言兒感覺到很危險的一句話。
“今晚，看來我們要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