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寧臉色頓變，她甚至呼吸開始困難起來，看着厲雲澤的視線裡，有着不是抗拒的情緒，可行爲卻在抗拒。
厲雲澤的心有些沉，甚至，擰到了一起。
以寧果然得了很嚴重的情緒病……
厲雲澤依舊沒有鬆開何以寧，甚至將她攬入懷裡，咬牙說道：“以寧，一切都會好的……我不會離開你，不會離開你，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離開你……”
厲雲澤眼睛微微有些猩紅，他不停的說着“不會離開你”的話，從開始的隱忍到後面的柔和，每一遍，就好似魔音穿腦一樣。
原本已經暴躁起來的何以寧漸漸停止了掙扎，然後，變得安靜。
厲雲澤閉了下眼睛，胸口絞痛的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想要和他在一起是以寧的執念，那是滲入骨血的。
所以，頭一年兩個人的相見陌生，讓她漸漸地忘記了應該如何面對，以至於，不停的否定自己，致使了很嚴重的情緒病而不自知。
甚至，她下意識的掩飾，就算是他也沒有發現，只以爲兩個人如今中間橫着的溝壑，才導致的。
厲雲澤緩緩睜開眼睛的同時放開何以寧，她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樣子，“去拿菜吧，我去實驗室看一下。”
“嗯。”何以寧淡淡應聲，轉身去了廚房。
厲雲澤看着何以寧的背影，目光漸深。
以寧，我會治好你的，我們還有那麼長的路要一起走，那麼多坎要一起跨……
少了我，你會失去方向，而我少了你，也會覺得孤單不完整！
……
燒烤一直進行到下午四點多才結束。
“我也走了……”炎淼在大家都走了後，看了眼厲雲澤走向何以寧，“以寧，你還OK嗎？”
何以寧點點頭。
炎淼暗暗輕嘆一聲，上前抱住何以寧，“我相信你，你可以的。”
何以寧嘴角扯了淡淡的笑，看着炎淼離開後，站在原地忘記了動。
厲雲澤就這樣看着她，也沒有打擾她的思緒，只是想着，他應該如何，開始慢慢轉化她的情緒病成爲正常的情緒。
手機在口袋裡適時震動了起來，厲雲澤拿出，見是一一打來的，嘴角有着一抹淺笑的接起視頻電話。
“爸爸，媽媽電話怎麼打不通？”一一一邊兒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問道。
“媽媽電話在屋子裡，我們這會兒在院子。”厲雲澤說着，走向了何以寧，“你那邊兒這個時間應該不是洗澡的時間……”
“我剛剛和小夥伴去跑接力賽了。”一一挑眉，已經出落的越發美的丫頭扇動着眼睛，全然是靈動。
何以寧轉了視線過來，聽到一一的聲音，明顯的，情緒要柔和了很多。
“嗨，媽媽，想我了嗎？麼麼麼麼……”一一嬌俏的笑着，“司叔叔到洛城了嗎？他說今天會到的！不過我剛剛給他電話還是關機狀態，估計還沒有到……”
一一併不知道現在何以寧和厲雲澤的情況，雖然這兩年多，彼此都有通視頻電話，可真正能三個人一起見面的機會，是沒有的。
一一覺得他們陷入了一種不能同框的魔咒，不是爸爸在忙，就是媽媽在忙！
反正……也是奇了怪了。
何以寧和一一聊着天，偶爾也會聊到厲雲澤，可小小年紀的一一，根本沒有發現每次說到厲雲澤的時候，媽媽的表情都有點兒奇怪。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她潛意識裡，覺得爸爸和媽媽是很相親相愛的。
“我有帶禮物給你們哦！”一一挑眉，“爸爸，你猜是什麼？”
“爲什麼不是我猜？”何以寧呡了嘴角。
一一微微歪着頭，“因爲媽媽肯定猜不到啊！”
“……”
何以寧有些不開心，可很快，這樣的情緒又不見了。
厲雲澤沒有放過何以寧的微表情變化，對於以寧來說，一一和他，都是她潛意識最重要的人。
所以，如果想要以寧慢慢恢復正常，就只有從他和一一身上開始。
“應該是畫吧！”厲雲澤淡淡開口的同時，攬上了何以寧的肩膀。
何以寧下意識的想要讓開，可一想到一一在看，就在幾乎要動的時候忍住了。
“爸爸，你就不能假裝猜不到嗎？”一一嘟了嘴。
厲雲澤笑了起來，“我記得前幾次……嗯，應該是三個月前吧，電話你給我說，你突然又想要學畫畫了！”
一一是個不定性的孩子，她彷彿對什麼都充滿了好奇，可對什麼，也沒有精通……
不過，厲雲澤是屬於女兒富養的心態，由着她自由發展，不用什麼都精通，找自己有興趣的事情去做就好。
女孩子，只需要性格好，就是最好的！
“算了，反正我也沒有指望你猜不到……”一一說着，開心的盤腿坐在沙發上，“爸爸，我年末考結束了，你和媽媽過來玩嗎？”
“回來過年吧？”厲雲澤開口。
何以寧偏頭看向厲雲澤，心裡說不清楚的情緒劃過，微微攥了下手。
“嗯……”一一擡眸想了下，“也好！”
“正好，你也可以回來看看小傑……”何以寧岔開了話題。
“對哦，我好久沒有見過他了，最近太忙了，也沒有和他通電話呢！”
“你現在好像對小傑有些冷淡？”何以寧微微疑惑的問道。
一一咧了小嘴，“媽媽，你都不知道……國外漂亮的帥哥真的好多，我發現，我以前果然太小了，目光太短淺了！”
“……”
何以寧擰了眉，聽着一一滔滔不絕的說着身邊好似洋娃娃的男孩，還有比爸爸都要讓人心跳的老師，竟是發現，自己和女兒的代溝有些大了。
“男老師有爸爸帥嗎？”厲雲澤不滿的問道，明顯在吃醋。
“必須有啊！”一一挑眉，見厲雲澤沉了臉，安慰道，“不過，那些就是隨便看看，爸爸可是在一一心中第一的位置，永遠也不會被取代呢！”
說着，一一小手還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朝着手機屏幕就親着厲雲澤。
厲雲澤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擁着何以寧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看向她的時候，不知道對一一還是對她說道：“心中第一的位置，真的不會被取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