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何以寧嗎?”電話裡傳來男人的聲音。
“是的,你是?”何以寧問道。
“你好,我是送快遞的,有個您的快遞,麻煩你到樓下來取一下……”
何以寧愣了下,也沒有多想的應了聲,掛了電話,起身往外走去……
“劉醫生,我下樓取個快遞。”何以寧邊走邊交代了身。
劉醫生正在寫醫案,順口“哦”了聲。
就在何以寧出了辦公室的時候,劉醫生微愣了下,自喃的說道:“快遞不都是先放到門衛那裡的嗎?”
說着,劉醫生偏頭看了眼已經沒有人影的辦公室門口,沒有多想,只以爲是什麼重要的快遞,必須要交到手中。
何以寧不知道是誰郵寄的快遞,疑惑了下,在三人小羣裡問道:“子涵,你有給我郵寄快遞嗎?”
方子涵沒有回覆,炎淼卻說道:“什麼快遞?表示,我沒有!”
“不知道,我這會兒下樓取……”何以寧說道,“我又沒有從網上買東西,一一也沒有說給我郵寄東西了,我想着是不是子涵寄過來的。”
“這個點估計她在部隊跟拍呢,你先看看是什麼,就知道誰郵寄的了……”炎淼說着,人往檢查室的方向走去,“我先去給個住院的做個檢查。”
“嗯,好。”何以寧應聲的同時,電梯抵達一樓。
出了樓口,就看到一個送快遞的小麪包車停在那裡,快遞員還趴在車門那裡整理着快遞。
“你好,我來取快遞……何以寧的。”
快遞員偏頭看了眼何以寧,應了聲從旁邊翻找着快遞紙箱子。
“這個,麻煩簽字……”
快遞員將筆遞向何以寧,視線餘光左右看着,確定這會兒沒有人在附近,筆尖突然戳進了何以寧的肌膚。
“唔”的一聲,何以寧瞳孔瞬間放大,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只覺得眼前一黑,人已經癱軟。
快遞員迅速的將何以寧“扔”進快遞車,就在餘光瞥見有人從拐角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有着急,只是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整理快遞,故裝打着電話。
“可以的,你給我地址,我過去收快遞……對,這兩天有活動,首重八折。”
快遞員餘光看到那兩個護士下意識的看了眼快遞車,等到她們收回視線後,不慌不忙的關了車門,上車離開……
……
厲雲澤正在開會,突然,思緒有些飄離,心臟的位置猛然顫了下,不由得微微蹙眉。
他沒有太在意,繼續開會……
只是,漸漸的,他發現自己總有點兒心慌的感覺。
結束會議後,心胸肺科的李主任問道:“厲少,你是不是不舒服?”
厲雲澤微微搖頭了下,“沒事。”說着,他已經起身往外走去,順勢撥了何以寧的電話。
可是,一直響到停止了,也沒有人接。
難道進手術室了?!
厲雲澤思忖間,看看時間,才下午三點多。
他給何以寧發了個短信:我先去下藥廠,然後就去舒雅等你。
看着發送成功後,厲雲澤思忖着何以寧出了手術室,肯定要先給他回覆一下的,也就裝了手機,換了白大褂後去了製藥廠。
年前要清理來年的藥物訂單,有些能發放到各個醫院的藥也要確定一下,這些事情,都得厲雲澤親自決定。
……
劉醫生寫好醫案後,才猛然想起來,何以寧下去取快遞,到這會兒都沒有回來。
看了看何以寧的位置,劉醫生也沒有多想,以爲何以寧去了病房或者哪裡?!
“劉醫生,何醫生不在嗎?”有護士過來,見何以寧工位沒有人,看向劉醫生問道。
“之前取快遞去了,沒有見人回來……”
護士擰眉了下,“我之前也看到她下去了,還以爲回來了呢……”頓了下,她拿了手機給何以寧打,可是,沒有人接。
“是不是在忙?”劉醫生疑惑。
“我去門診看看,是不是去那邊了。”
護士說着,就去了門診樓,可也沒有看到人,門診那邊說沒有見到何以寧過來。
“何醫生人呢?!”護士喃着的同時,下意識的左右看看,又撥了電話,還是沒有人接,“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昨天開會不是說今天要調休的嗎?”有人提醒,“是不是何醫生已經下班了啊?”
“不可能啊,交班記錄都沒有簽字。”
“那就奇怪了……”
衆人一臉懵的左右看看對方,全然是茫然。
“怎麼了?”褚芹正好回來。
“劉醫生說何醫生去取快遞後就沒有回來,我們到處找也沒有人……”有護士說道,“八牀的孕婦是何醫生負責的,想着明後天找個時間刨腹,問問行不行,然後一直沒有找到人。”
“電話打了嗎?”
“打了,一直沒有人接……”
褚芹擰眉了下,拿了手機,調了厲雲澤的電話撥了過去……
厲雲澤正好從藥廠出來,往舒雅這邊走。
見電話響了,掛了藍牙後接起,“褚主任。”
“厲少,以寧現在和你在一起嗎?”
厲雲澤頓時擰眉,“我才往舒雅走,她不是應該還在上班嗎?”
問着,他突然心臟猛然一縮,就和那會兒開會的時候一樣。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厲雲澤急忙問道。
褚芹將情況說了下,厲雲澤甚至來不及多想,急忙說道:“我一會兒就到……”
……
“嗯”的一聲痛吟聲傳來,何以寧緊緊的擰了下眉心,幽幽轉醒……
入目的,是黑漆漆的空間,她適應了好一會兒後,才能大概看出,她應該是在一個集裝箱裡。
左右看看,沒有人,也沒有任何的光亮透進來……
她被反手綁着,腳腕也綁着,躺在地上。
何以寧頭昏沉沉的,好似有個鉛球來回的在腦袋裡滾動着,視線一會兒虛,一會兒實。
她那會兒下去取快遞,然後……
何以寧閉了下眼睛,虛軟的身體靠在集裝箱上,想要喊一聲,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全身軟綿綿的。
休息了好一會兒後,她才能用身體磕着集裝箱,企圖發出一點兒聲音。
“有沒有人?”何以寧乾啞的喊道,“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