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簡沫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了起來,微微皺眉的看向顧北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顧北辰坐在病牀邊兒,將簡沫半托起來,攬入懷裡,大掌輕撫着簡沫的胳膊,試圖給她安定。
厲雲澤看着化驗結果,微蹙了眉心,“貧血這麼厲害……”
他說着,看向簡沫,有些詫異。
顧北辰瞬間擰了眉心,“怎麼就暈倒了?”
簡沫意識已經漸漸恢復,呡了嘴角,有些不敢看顧北辰的說道:“我……我就突然起來,然後就暈了下……然後就……不知道了……”
簡沫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和蚊子哼哼一樣了。
厲雲澤蹙了劍眉,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可是,從化驗結果和簡沫症狀來看,確實是貧血引起的。
“住院觀察一晚上吧?”厲雲澤沉吟了下後開口。
“不需要了吧?”簡沫眨巴了下眼睛,“我這會兒已經沒覺……”話還沒有說完,接收到顧北辰犀利的眸光,頓時,聲音蔫吧了下去,“好吧,就住一晚好了!”
厲雲澤看着顧北辰微微點頭示意了下,就見顧北辰將簡沫打橫抱起的上了VIP病房。
厲雲澤貼心的讓護士去準備了一些補血的夜宵。
簡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厲雲澤,覺得他有顧北辰這樣的朋友,也是夠心塞的。
“我實驗室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厲雲澤看着被顧北辰凌厲的眼神看的一臉憋屈的簡沫,笑着說道,“你們兩個要怎麼解決自便。”
說着,他看了眼顧北辰。
只是一眼,傳達了許多信息。
“有一點,別把我病牀壓塌了!”厲雲澤深意的說完,噙着曖昧的眼神,見簡沫臉上已然染了潮紅,心情大好的離開了。
病房內頓時只剩下簡沫和顧北辰兩個人,氣氛因爲兩個人誰也不說話,漸漸變得凝結。
“不打算解釋一下?”顧北辰聲音低沉的問道。
“解釋什麼?”簡沫決定裝傻。
顧北辰微蹙了劍眉,聲音暗沉了幾分,“你不是說晚上公司有聚餐?”
輕咦的聲音裡透着破人心扉的壓力傳來,擠壓着簡沫的心臟。
簡沫可憐兮兮的扇着眼簾,一副‘我是病人,你還這樣對我’的可憐樣子。
顧北辰知道簡沫這會兒是在裝,可是,偏偏責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沫兒……”顧北辰輕嘆一聲,“你不想耽誤我的事情,我知道。可是,下次不要騙我,我會擔心!”
簡沫垂了視線,抿了脣喏喏的說道:“阿辰,我也不想我成爲你的負擔……”說着,她心情凝重的擡眸,對上顧北辰的視線,“我不是會無理取鬧的人,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人……我知道你不想我失落,可是,我也不想你因爲我放棄原則。”
顧北辰深深的凝着簡沫,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長臂一探,將簡沫攬入了懷裡……
簡沫環上了顧北辰的腰,將臉頰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聽着他的心跳說道:“以後我會不挑食,每天儘可能的多吃東西,不讓自己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況。”
顧北辰環着簡沫的手臂緊了緊。
“阿辰,什麼問題,我想要和你一起面對,不希望你在面對的同時,還要照顧我的心情……”簡沫越說,心情越是凝重。
綁架的事情就和壓着簡沫神經的一座山,她想要推開,卻不行。
阿辰如今做的所有都是爲了那次綁架買單,她只是心疼他!
顧北辰感覺到了簡沫的低氣壓,暗暗沉嘆了聲,輕啓薄脣,緩緩說道:“第一次如此深愛,我還沒有學會如何做纔是真正的對你好……”
簡沫咬了下脣,抱着顧北辰的手交疊在了一起。
“沫兒,摸索階段,我只希望能給你最好的……”顧北辰輕嘆一聲,墨瞳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只要你愛着我,我們能夠在一起……”簡沫嘴角瀰漫了笑意,“那就是最好的!”
彼此有着默契,在簡沫話落的同時,彼此同時向後微微傾倒了下……
四目相對,須臾間彷彿要將彼此看進自己靈魂最深處。
……
厲雲澤將塗了簡沫血液的塗片放到了機器裡,摁下啓動鍵後,將另一個塗片放到了高倍顯微鏡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研究Silence的緣故,他有些擔憂簡沫體內有這個東西。
機器發出微弱的運轉聲音,厲雲澤觀察着顯微鏡下血液塗片的變化……
雨點打在窗戶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脆響,漸漸的,將人的思維形式也打亂成了它的節奏。
‘滴’的聲響傳來,機器停止了運轉。
厲雲澤沒有動,只是繼續看着顯微鏡。
過了大約又有十幾分鍾,他才蹙眉起身,摁下打印鍵,將機器化驗結果打印了出來。
數據並沒有特殊的異常,包括剛剛看血液塗片也沒有特殊的發現……
會不會是他想多了?
厲雲澤邪魅的撇了下嘴角,舒了口氣……
自己想多了最好!
將結果放入碎紙機碾碎,收拾了簡沫的血液樣本塗片後,厲雲澤才離開了化驗室。
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
下雨卻無法阻止夜生活的人尋求刺激或者沉淪的腳步。
楚梓霄從藍調酒窖裡找了瓶紅酒上來,沈初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臉上有着一絲多愁善感。
聽到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沈初緩緩轉身,看着楚梓霄,“我只想知道,你刺激我的目的是什麼?”
沈初不是傻子,更清楚楚梓霄和顧北辰的關係……
二人輩分上是甥舅,可因爲年紀相差不大的緣故,彼此更像是兄弟。
楚梓霄拿了兩隻高腳杯,淡然的啓開紅酒倒了兩杯。
“你的目的在北辰,”清冷的沒有感情的身影溢出楚梓霄的脣瓣,“我的目的在……”他擡眸,看向沈初,“……簡沫!”
沈初明顯的驚訝了下,“簡沫?”
彷彿有些不在狀態,沈初久久的反應不過來。
“你喜歡簡沫?”
最終,沈初驚疑的問道。
楚梓霄沒有說話,只是端起紅酒杯,隨意的交疊了雙腿靠在沙發上,眸光幽深,“愛而不得……這樣的滋味想來你應該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