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辰頓時墨瞳變得幽深,“確定嗎?”
“不確定!”蕭景看了眼龍梟,“我在梟哥這裡,剛剛得到的消息。”
顧北辰沉默了下,“嗯”了聲,“等小傑吃過飯了,我過去。”
“好。”
蕭景掛了電話,神情有些凝重的看着龍梟,“梟哥,顧默懷現在應該翻不出什麼大風浪吧?”
“誰知道?”龍梟淡淡的應了聲。
蕭景撇了撇嘴,視線不經意的劃過緊閉着門的屋子。
龍梟在親手弄晚餐,見蕭景賊眉賊眼的,淡淡開口:“明天我會回海濱,你沒事了去看看蕭楠。。”
蕭景收回視線,“姐纔不要我看……”他聳聳肩,“每次受傷,最怕我去看。”
龍梟將一份晚餐放到蕭景面前,“你自己決定。”說着,他擦了手,“吃完就可以走了。”
“辰少等下要過來,”蕭景一點兒都不知趣的說道,“我等他一起。”
龍梟微不可見的輕蹙了下眉,“你對溫暖很好奇?”
輕咦的聲音裡,透着危險的氣息。
蕭景暗暗吞嚥了下,很想妥協,可是,他真的是很好奇啊……
雖然不是沒有見過,可到底現在關係不同,他就是想看看,是不是已經和梟哥確認關係了。
龍梟見蕭景在硬撐,也沒有理他,只是徑自去倒了紅酒,走到窗前,看着洛城的夜景。
蕭景這頓飯吃的那叫一個壓抑,對顧北辰,他是亦主亦友,對龍梟……他是潛在的敬畏。
“那個……我看我還是先走了。”蕭景飯沒有吃完,就沒骨氣的走了。
出去後,還暗暗咧嘴了下……對自己的行爲,表現出了極大的鄙夷。
上了車,蕭景剛剛準備啓動車呢,突然停了動作。
拿了手機給蕭楠打了電話,“姐,我過去看看你?”
“滾!”蕭楠冷漠的聲音傳來。
蕭景撇了嘴,“我又不會笑話你……”
“因爲你知道,”蕭楠冷哼,“就算我受傷,反正你也打不過我。”
蕭景現在是臉皮厚,也不介意,“我這種高端精英,不會做很粗魯的事情好麼?”
“你怎麼不說,你在辰少跟前兒腐敗的只能算計人?”
“……”蕭景嘴角抽搐了下,咬牙說道,“行,你贏了!”
話落,也不給蕭楠說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
“媽蛋,我就是自己找不痛快……”蕭景吐槽了句,啓動了車離開了Devilskiss。
……
楚梓霄有些疲憊的躺靠在葉晨宇私人偵探社裡的沙發上,揉了揉眉心……
“如果再沒有突破,”葉晨宇遞了杯水給他,“基本就已經可以肯定,當年的事故,真的是你外婆造成的。”
楚梓霄喝了口水,有些頹廢的說道:“如果賬本拿到,還是這個結果……”他頓了下,“那就不查了。”
與其知道真相,還不如就這樣不清不楚的……
沫沫和北辰這樣在一起,挺好的。
葉晨宇看着楚梓霄煩躁的樣子,笑着說道:“你可是刑辯,你這樣不追求真相真的好?”
“P!”楚梓霄直接爆了粗,“我是刑辯,又不是警察……事情的真相和我有什麼關係?”
“既然沒關係,那你查什麼?”
“……”楚梓霄被葉晨宇一句話差點兒沒有噎死。
葉晨宇見楚梓霄不說話了,坐在椅子上,腿隨意的搭在茶几上說道:“這個事兒就是如鯁在喉,不管結果如何,最後出了結果再說。現在擔心個鬼……”
楚梓霄閉了閉有些澀的眼睛,“你說的我明白。”
“可是,就害怕自己破壞了顧北辰和簡沫的幸福。”葉晨宇一針見血,“怕被人說,你放不下簡沫,故意的。”
楚梓霄睜開眼睛,“你說話就不能婉轉點兒?”
“鬼!”葉晨宇冷笑,“楚梓霄,放不放的下,你自己清楚……希不希望簡沫幸福,你也自己清楚。”
“我希望她幸福……”過了好一會兒,楚梓霄才幽幽開口,“可是,你知道兩個人最痛的結局是什麼嗎?”
葉晨宇聳聳肩,表示不知道。
楚梓霄看向他,聲音幽遠了幾分,“就是……人走了,而感情還在!”
葉晨宇皺了眉,對於楚梓霄這樣深刻的感情他是不能體會,可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就是他一個旁觀者,竟然也覺得難過了。
……
夜,因爲新年的腳步近了,時而能聽到幾聲孩子玩鞭炮的聲音。
簡沫看着沈初喪心病狂的將桌上那麼多菜都掃蕩乾淨,皺了下眉,“你這是花着自己的錢,和你的胃過不去……”
“誰說我花自己的錢?”沈初喝了口湯,“你男人坑我、利用我,難道不該你掏錢請我吃一頓,安慰我一下?”
簡沫挑了眉,“可你電話催的急,我出門忘記拿錢包了。”
“……”沈初一聽,臉僵化了下,才咬牙說道,“簡沫,你說我該氣憤呢,還是該感動呢?”
“感動!”
沈初冷笑了下,“行……爲了我趕來,忘記拿錢包,確實我應該感動。”頓了下,“等下我付賬,明天記得還我錢。”
簡沫呡嘴笑了起來,“沈初,你這樣多好?”
“嗯?”沈初已經拿了一隻龍蝦開始剝。
簡沫託着臉頰,“其實,人活着就是被別人利用的,只是,有好有壞……不管是目的還是結果。”
“得,你別給我灌心靈雞湯了。”沈初翻翻眼睛,“你先管管你自己吧。”
“……”
沈初將蝦沾了醬料後塞進嘴裡,一點兒往常傲嬌的禮儀都沒有。
“你先給你自己煲幾次雞湯……”沈初擦了手,“簡沫,我挺感謝你的,從敵人到……”
她頓了下,問道:“我們現在算朋友不?”
“你說呢?”簡沫反問。
“應該算了……”沈初有點兒敷衍,“我們從敵人到朋友,你給我感觸挺多的。否則,今天的事情,我一定得憋在心裡,然後走進死衚衕。”
沈初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可你一個影響我的人,自己卻將自己禁錮了。”
簡沫沉默着,她覺得她一直僞裝的很好。
可是,從年慶到今天,沈初總是一眼戳穿她。
“你就告訴我,”沈初認真臉的問道,“你現在是不是隻要小傑不在你身邊,你就會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