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童走後,婚禮上的賓客都傻了眼,婚禮也只能及時取消,不歡而散。
留在婚禮現場的舒弘達內心驚恐萬分,在開着冷氣的婚禮現場,緊張的滿頭大汗。
獨孤言翹着二郎腿,左手展開搭在椅子背上,右手胡亂的扯下領口繫好的領帶,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的挑開襯衫的扣子,不經意間撂下一句話,卻又讓人後背發涼。
“怎麼辦吧。”獨孤言說道。
舒弘達快五十歲的人,站在獨孤言面前,深深的低着頭,低聲下氣連連認錯,道:“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教育好女兒,我馬上派人把她找回來。”
獨孤淼站在一邊狗仗人勢的幫腔,雙手抱在胸前,刻薄的說道:“當然是你的錯?在她身上看得出來一點家教嗎?”
舒弘達深深低着頭,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但還是隻能答應道:“是是是,是我的錯。”
獨孤言絲毫不理獨孤淼和舒弘達兩個人的爭吵,反覆沒看見一樣,慵懶的拿出口袋裡的煙,點燃吸了一口。
他起身熄滅煙,招手叫來了遠遠的站在一衆親戚之外的劉管家,拍了拍劉管家的肩膀,隨口道:“劉管家,你看着辦。”
說完獨孤言頭也不回,留下一大幫親戚,堂而皇之的走出了教堂。在座的誰也不敢說獨孤言沒有家教,因爲這一大幫子人沒有一個不是靠着獨孤言的庇護才能活的這麼滋潤。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劉管家這話一出,親戚們雖然還想在這看熱鬧,但是忌憚着獨孤言看重劉管家,也不敢多說,紛紛離開了。
人走光了以後,劉管家斬釘截鐵的跟舒弘達說:“退婚吧,你這資金也別想要了。”
“別別別”舒弘達懇求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馬上把她找回來。您多費心,多費心。”說着舒弘達又從身上掏出來一張卡塞進劉管家口袋裡。
劉管家態度緩和了不少道:“那你抓緊,這事還得是看少爺的意思。”
“是是是,肯定抓緊。”
從婚禮上跑出來的舒童身無分文,而且她出國留學多年,在國內也沒什麼朋友
,好在她身上的婚紗首飾還值點錢,於是你就能看見一個提着婚超大裙撐的新娘去當鋪賣首飾。
舒童用項鍊換的錢,去商場換了身衣服,又想到這幾天被舒弘達關在閣樓上喝粥,一向是個吃貨的舒童,拿這錢就近找了家飯店要好好找補找補。
舒童坐在桌子前,完全不看服務生遞過來的菜單,超級爽快的說:“所有帶芝士的東西都要。”
服務生貼心地問道:“不好意思,小姐,會不會你一個人吃不完?”
舒童睜着圓溜溜的眼睛,道:“沒關係,都要。”
“好的,您稍等。”
因爲沒有手機,舒童在等菜的過程中目光都是漫無目的的在餐廳裡遊蕩的,但是在掃視的過程中中,她無意間對上了一個人的眼神。舒童下意識地低下頭,可是猶豫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又擡頭看,結果又對上了那個人的眼神,他…好像是一直看着自己。
舒童被盯得有些發愣,但是沒有戴隱形眼鏡的她根本什麼都看不清。只能攔下路過的服務生,悄悄問道:“旁邊那個男人是不是一直在看我啊?”
服務生看了一眼,道:“好像是,而且…”
“而且什麼?”舒童問道。
服務生花癡的嚥了一下口水,道:“而且…他長得非常帥。”
舒童覺得服務生回答的莫名其妙,於是擺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菜品陸陸續續的做好,擺上桌子。
舒童爲了避開對方滲人的目光,只好埋頭盯着菜看。
可是對面那個男人的目光卻一刻未曾從舒童身上離開過,舒童被盯的渾身不自在,攔下了服務生道:“你把這兩道菜給對面那位先生端過去。”
服務生把菜端到男人面前,對男人說道:“這是對面那位小姐讓我給您的。”
獨孤言擡頭看了一眼服務生,渾厚富有磁性的聲音開口,冷冷道:“端回去。”
服務生心裡暗暗罵兩個人有病,但只能和顏悅色的又端回去給舒童,道:“不好意思,小姐。那位先生並不想要。”
舒童有
些小失望還有些疑惑,隨口說道:“那謝謝你,放這兒就行。”
舒童低頭心不在焉的戳着盤子裡的芝士雞,一頭霧水,反覆想着這個人會是誰呢?
正在舒童神遊期間,自己對面突然坐下了一個男人,舒童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瞪大了眼睛,把叉子舉在胸前。
其實一直坐在一遍盯着舒童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獨孤言。自從她逃出婚禮以後,就被獨孤言的人秘密跟着,獨孤言不費吹灰之力就知道了舒童的行蹤。
只不過舒童今天一直沒有戴隱形眼鏡,在教堂的時候壓根兒就沒看清獨孤言的樣子,所以面對獨孤言的突然出現,她並沒有覺得意外。
舒童尷尬的挽了一下散落的碎髮,尷尬的緩緩放下叉子,禮貌的衝着獨孤言笑了笑說道:“要不一起吃?”
獨孤言此時已經換上了一身上午休閒素色西裝,剛剛洗去髮膠的頭髮還有些潮溼,隨意搭在額前。
“舒童是吧。”獨孤言目光赤裸裸的打量着舒童,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
“你怎麼知道?”舒童咬着叉子難以置信的問道。
獨孤言不緊不慢的奪過舒童右手握着的紅酒,輕輕飲了一口,把酒杯衝着光舉起來不斷的搖晃着,目光也隨之落在酒杯上,像是自言自語般說道:“太差。”
“夠了!”舒童忍無可忍拍了一下桌子。
獨孤言突然轉頭,目光緊緊的盯着舒童的雙眼,十分從容字字鏗鏘的說道:“蘇黎世大學新聞傳播專業在讀大二生,七月十六號晚上十一點二十降落在桃仙機場,航班號是…”
舒童打斷獨孤言的話,問道:“你到底是誰?”
獨孤言突然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和舒童面對面近距離對視,一字一頓的問道:“爲什麼逃婚?”
舒童瞬間就明白過來了,怪不得剛纔看着眼熟,原來這個人正是自己的未婚夫,獨孤言。
舒童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厭惡,往後靠了靠,惡狠狠的說道:“因爲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說完,舒童拿起揹包,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餐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