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家的男主人父母雙亡有個弟弟,是上門女婿,去女方的家裡住去了,這個男主人叫湯玉成,今年32歲,一直在附近幹零活爲生,家裡有幾畝地,他老婆是個瞎子,名叫開心,31歲,家境不祥……”
後面小白唸的就關於他們倆結婚日期,孩子出生日期等等等等。
“女方的戶口是什麼時候上的?”
“啊?這個我沒查。”
“不是讓你查仔細麼,滾回去重新查去,另外不準告訴任何人。”
“是……”
小白不知道他爲什麼要查這家人,但也沒多問,直接下車回到自己的車上走了。
怎麼會那麼巧?
範世辛不禁心裡開始懷疑了起來。
如果不是五官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他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的身高也差不多,聲音倒是一點聽不出來,因爲太沙啞了,不太像是天生的聲音。
想到她嚴重燒傷後的容貌再想到曾經她的女兒的模樣,還有她那麼放心的將女兒交給自己照顧的事情。
範世辛越是想越是心裡膽顫,越是想越是懷疑慕晚生還活着的事兒,畢竟當時沒有找到屍體以及屍體殘餘的部分。
雖然那麼大的事故,她生還的可能性幾乎爲零。
但他還是想親眼確認一下,也許剛纔在遊樂場他看的不清楚,他需要再次仔細的確認一下她的臉。
也許只是巧合,但他確認一下又不會損失什麼。
只是浪費一天時間而已。
讓小白送來的東西不是別的,只是迷香之類的東西,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看清她的臉,當然不能驚動他們一家人。
等天色徹底的漆黑,小白的電話也來了。
聽到小白的話,範世辛按捺不住心裡的躁動,這麼多的巧合,真的只是巧合?
可如果真的是她,她就算不找慕家人,爲什麼不找他?
難道是失去記憶了?
很有這個可能。
範世辛真是越想越亂,現在只有看了她的臉後才能確定自己的猜忌結果。
他等到八點多鐘之後,便從車上下來了。
手機關機留在了車上。
因爲知道她們家裡有狗,也猜得到,一般的導盲犬是跟主人住在一個屋子裡的。
所以進院子的時候他沒有什麼顧忌。
農村睡覺早。
正屋裡沒有燈光,顯示一家三口已經睡覺了。
用迷香確認屋子裡面的人都昏睡過去後,他輕而易舉的就進去了。
拿着手電筒進了屋。
一張大牀上,男人睡在外側,孩子睡在中間,女人則睡在最裡側。
晚上,女人的臉沒有戴任何的東西,範世辛手上的手電筒照到她的臉上仔細查看時,他整個心都在顫抖,眸子落在她的臉上,眼睛頓時就溼潤了。
是她……
是她!
真的是她!
她真的還活着!
這一刻,範世辛的內心悲喜交加,五味雜瓶。
再看躺在中間的孩子,跟她那麼的相似。
這孩子……
正是自己曾經帶過兩個月的孩子!
如果他沒記錯,小白說她孩子的出生日期是陰曆二月初三出生。
在不早產的情況下往前推算,那這個孩子很有可能是自己的?
範世辛到底腦子夠用,即便懷疑孩子是自己的,但他仍然同時取走了母女倆的頭髮。
神不知鬼不覺的走了。
開車回去的一路上,範世辛整個人都處於不在狀態的階段。
他真的沒想到事情過去幾年了,再次峰迴路轉了。
恰巧還讓自己就那麼意外的發現了。
如果自己今天沒有去遊樂場,也許,他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事情。
範世辛想了想,這件事不能驚動慕家。
不打算做慕晚生的dna鑑定,他打算先鑑定完孩子的再說。
如果孩子跟自己毫無相關,他再找機會鑑定她和慕家的,如果孩子跟自己有關聯,那根本沒必要再去鑑定她和慕家的。
從鑑定所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二點了。
楊千雪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聽到門響當即醒了,“你回來了?給你打電話手機也關係了,你去哪兒了?”
“有事兒要辦。”他言簡意賅,看到她的穿着,挑眉,“怎麼還不睡?”
“等你。”
“有事兒嗎?”
“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等你。”楊千雪微微一笑,“都半夜了,回房睡吧。”
她先回了臥室,範世辛緊隨其後。
“你若有什麼事,可以直言說。”
“沒什麼事。”她想了想還是說道,“就是,我們結婚這麼長時間了,是時候要寶寶了。”
“你身子不舒服,不着急。”
“我今天檢查了,醫生說我現在身子好着呢,可以備孕了。”
範世辛表情淡淡然,“千雪,明天我想跟你好好談談我們的事兒,現在太晚了,休息吧。”
楊千雪看他面色不怎麼好,一時間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
她也沒太多想,畢竟也習慣了他的臉色。
兩個人雖然躺在同一張牀上,卻是背對着背,她本來想今晚摟他的,但看他心情很反常,就跟以往一樣入睡。
這一晚上,範世辛看似一動未動,卻醒來了好幾次。
睡的格外的不踏實。
早上天一亮他就醒來了。
吃早飯的時候,電話來了。
是鑑定所的電話。
“範隊長,經過dna比對,是你的親生孩子。”
聽到這個答案,範世辛的心落地了。
他心裡這個時候在想,現在只有兩個情況。
第一,她失憶了。
第二,她沒有失憶。
如果是第一種那就好理解了她爲什麼沒回來找他了。
如果是第二種,他大概也猜到了原因。
應該是沒有失憶,如果失憶了還會曾經那麼放心的把孩子交給他帶麼?
可是……
現在他也說不清楚。
“是誰打來的?”看他掛了電話,楊千雪問。
“這個你不必知道,本來昨晚上我想跟你談談我們的事兒,但天色太晚了,現在我們好好談談,有些話,我必須要挑明跟你說了。”
楊千雪看他鄭重其事的模樣,心頭一緊,“你想說什麼?”
“我們離婚吧。”
“什麼?!”楊千雪是千想萬算也沒想到他會提離婚,“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