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晚上,靳傾言都在尋找安小檸的蹤跡。
挖機也沒停止尋找,終於,找到了。
安小檸被土堆掩埋,整個人被扒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聲息。
靳傾言望着她,不禁悲從中來,渾身顫抖不止。
他上前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淚流滿面。
——
希伯來看見靳傾言過來,就知道事情對自己已經不妙。
隨着靳傾言走近,他漸漸看清了他的手裡,拿着一把刀。
希伯來極力的掙脫,卻掙脫不了手銬腳鏈,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這麼對待。
靳傾言快要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希伯來開口,“如果你肯饒我一命,我願意還給你一個新的安小檸。”
“這是什麼意思?”
“我從安小檸的身上提取了dna樣本,克隆了一個新的安小檸,現在正在進行中,還沒成功,如果你放我一馬,克隆成功的安小檸,我會送給你。”
靳傾言的臉陰沉到了極致,他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克隆這件事你可能做了,我倒是願意相信,但我放你一馬,你將克隆成功的送給我,這件事我可不會信,難道不會又成爲你手裡新的籌碼?希伯來,我要讓你爲你的行爲,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話音剛落,手裡的刀便捅在了希伯來的腹部,希伯來因爲疼痛和恐懼,面部表情已經扭曲。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靳卿言隨後招待他的,招招不朝着致命位置捅。
在衆人的目光下,希伯來好好的一個人,被捅成了馬蜂窩。
渾身上下都是刀眼,直至他死去的那一刻,脖子上纔來了致命的刀口。
希伯宇親眼看着自己的哥哥如此慘死,整個人已經徹底嚇傻了,哭都哭不出來。
緊接着,便是他的命運就此終結,希伯來尾隨的人,就此葬落。
望着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靳傾言的心痛難以平復,此時此刻,對他來說,殺光全天下人,都不足以讓他的憤怒得到緩解。
沒有人能真正的體會他現在的心情。
沒有人能察覺他現在有多麼的生不如死。
甚至沒有人知道,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有多麼的想追隨她離開。
但是,他不能。
靳家只有他一個嫡系子孫。
他如果沒了,整個靳家將如何自處?
“去查查希伯來口中的那個克隆事情。”他對身旁的人交代。
“是,少爺。”
靳傾言轉身離開。
眉洋洋在飛機的歸途中醒來了,她騰地坐起來,看着對面靳傾言抱着的人,喉頭嗚咽了幾聲,隨後嚎啕大哭。
“姐……”
一把將手背上的針頭拔掉,連滾帶爬的到了對面,手輕輕地握住安小檸的手,冰涼一片。
望着她泣不成聲的模樣,龍天澤詢問當時的情況。
眉洋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靳傾言不發一言。
摟着安小檸想是在想着什麼。
在快到s國的時候,他親自給顧北城打了電話。
“小檸有消息了嗎?”電話那端傳來顧北城焦急的聲音。
“她死了。”
顧北城沒反應過來,“什麼?”
“她死了。”
“你這個混蛋!”顧北城怒罵道,“自從跟了你,她就沒過好日子!”
靳傾言不反駁,因爲他說的是對的。
“回來了嗎?”
“嗯,快到我的機場了。”
顧北城一把將電話給掛了。
靳傾言默默將電話放在口袋裡,臉色鐵青。
聽聞這個電話消息,顧北城先給父母說了,一家人陷入沉默悲痛之中,安小檸死了,對顧家是最不幸的。
顧母激動的說,“我們去接人,生是我們家的人,死是我們家的鬼,小檸現在是單身狀態,必須埋在我們家,這個絕對不能讓靳傾言做主。”
“是這個道理,走。”顧父同意。
一家三口帶着人到了維尼小區。
等靳傾言的飛機到了,範世辛第一個過來稟告,“少爺,顧家的人在大門口,是否讓他們進來。”
“嗯,讓他們進來。”他很清楚他們是來做什麼。
“是。”範世辛立馬過去放人進來。
乘車從機場過來,剛下車,顧母便上去一把將靳傾言懷裡的衣服掀開,看着閉着眼睛的安小檸,顧母的眼睛當即紅了。
顧北城開口,“我們接她回去,小檸是我們顧家的人。”
如果他們還是夫妻,靳傾言覺得,自己是有立場不給人的。
但他們還沒有復婚。
他現在只是她的男朋友,不是她的老公。
當顧北城從他手裡接走她的時候,靳傾言下意識的是摟緊的,但卻還是被顧北城強行抱走了。
顧母開口,“這件事我們顧家希望能在媒體上低調,葬禮我們低調的辦,不希望媒體消費小檸。”
“我知道。”靳傾言回答,“請放心。”
“我想知道,小檸是怎麼死的?”顧母問,“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事情的來龍去脈,好讓我們心裡清楚。”
靳傾言嗯了一聲,“進屋說吧。”
顧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你先帶小檸回顧家老宅,我和你爸在這聽完了就回去。”
“好。”
一羣人朝着客廳的方向走去,除了主要的人,其餘人留在門外。
靳傾言從安小檸被擄走到現在,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顧父顧母。
得到真相的顧家人回去,眉洋洋也一起去了。
大家一起商量後決定,爲了避免媒體知道各種宣揚,對安小檸進行最低調的葬禮,葬在安小檸長大的地方,靜心師太和顧老爺子墓的旁邊。
可以說是連夜找裁縫做出的壽衣,將安小檸腿上的子彈取出做好包紮。
顧北城將安小檸喜歡的耳釘戴上,將他親自送給她的手鐲給她重新戴上,身邊給她放了她的武器,手槍,刀,皮鞭,她的銀行卡都給她放在了棺材內,任何人都不能佔有。
並且他將她的銀行號碼記錄了下來,等電影上映收官,由她投資的錢將會全部收回來,他會打入她的賬戶。
雖然在她看來,這些錢永遠都花不出去了。
棺材裡面,她一身壽衣躺在裡面,長髮散落枕間,兩手放在腹部,手腕上是他的手鐲,旁邊是她的武器和銀行卡身份證,以及兩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