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從山上下來,安小檸又一想,能來這山上,說明就在這附近不太遠的地方居住。
也有可能不是。
畢竟帥的男人又不是他一個。
但聽那個女孩的描述,她的心裡燃起了希望。
想見到這個人。
如果不是,她也就可以放心的去別的地方尋找了。
太陽肆意的烤着大地,跟上午的暴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安小檸到了山腳下,兩條腿痠澀無比。
恰好碰見一位老伯,她輕聲相問,“老伯,請問一下,這山上藥材多嗎?”
“你也是想上山找藥材的吧?”老伯笑眯眯的說,“這個山上挺多的。”
“那來這上面的人多嗎?”
“我就住在這山上,現在來的人很少,今天上午就兩個年輕人來過,別的沒怎麼見到了。”
安小檸點點頭,“我知道,謝謝您。”
“不用謝。”
安小檸心神一動,回到旅館將小監控拿了過來。
她看着用電池裝的小探頭,可以維持兩天。
便爬樹將這裝在了樹上,對着路口,只要採藥的人再來,那她就能通過手機看到。
幸好她來的時候備用齊全高科技的產品。
安小檸從樹上下來,心滿意足的回去。
他們要是還來這採藥,就勢必要被她看到。
回去安小檸躺在牀上就盯着手機,啥也不幹,就專門盯着手機屏幕。
手機不斷的充電。
令她失望的是,到了天黑,就沒再看見了。
這個晚上安小檸輾轉反側。
一個晚上都沒睡踏實。
天剛亮起她就醒了。
吃了飯就火速的戴着面具來到了山腳下。
蹲在一塊潔淨的石頭上坐等着。
天漸漸的亮透了,看着今天天氣很不錯,安小檸想,這樣的好天氣,不出來採藥是不是太可惜了。
她就想知道個結果,不是就算了,有一種想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感覺。
漸漸地日頭出來了。
終於,有說話聲傳入了她的耳朵內。
是女人的聲音。
安小檸麻溜的爬上了樹,她剛爬上去,兩道人影便出現了路口。
一男一女。
男人戴着口罩。
安小檸望着那個身影,無論他穿什麼衣服,無論他怎麼僞裝,那身影化成灰她也認得。
她將探頭從樹上拿下來,隨後麻溜的從樹上滑了下來。
許是聽到身後有動靜,前面正走着的兩個人齊齊回過頭來。
不近不遠的距離。
那雙眼睛,太熟悉。
安小檸這一刻,心盛開出芬芳來。
喜極而泣的奔跑了過去,一把緊緊地擁住了他。
突入而來的投懷送抱,讓靳傾言一時間怔住。
步纖纖想將安小檸拽到一邊兒,不料被她甩開差點摔在地上。
靳傾言見狀,將安小檸猛然推開。
“這位姑娘,請自重。”
臉上這張面具,靳傾言是知道的。
這一刻,安小檸立馬就確認了他不回去的原因。
他不認得自己了。
“哥!”她喊了一聲。
靳傾言一怔,“哥?”
安小檸猛然點點頭,“哥,我終於找到你了!”
沒說老公,不過是怕嚇着他,更加抗拒她。
旁邊的步纖纖臉色變了,“你喊他哥?”
“當然。”
安小檸伸出手將靳傾言臉上的口罩給一把摘了下來,這一刻,她眼中的淚水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你果然還活着。”
步纖纖卻說,“你說他是你哥,你親哥?”
“當然。”
“爲什麼你倆長的不像?”
“一個像媽一個像爸,不行?”安小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後一把挽住靳傾言的胳膊,“我帶你回家。”
靳傾言問,“你怎麼能證明你是我妹妹?”
“當然可以證明。”安小檸將手機相冊打開,找出自己曾經戴面具和他合影的照片給他看,看完之後,靳傾言相信了。
“跟我回家。”
“先跟纖纖的爸爸媽媽道別才行。”靳傾言說道。
“可以,我先給範隊長打電話,讓他派飛機來接我們。”
安小檸拿出手機,手指在按號碼鍵的時候,因爲手抖的厲害,按了好幾次才撥出去。
“找到了,馬上派飛機來接我們。”
“真的?收到!”
掛了電話,安小檸隨他們倆一起回去。
到了家門口,安小檸才說,“我來過這裡。”
步纖纖也猜出來了,“你就是我媽說的那個找哥哥的女人?”
“是。”
步纖纖帶着倆人一起進了母親的屋內,“媽,她是nick的妹妹。”
步母也很驚訝,萬萬沒想到。
“原來你就是nick的妹妹啊,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阿姨,你之前沒說你家有一個失憶的男人在啊。”
步母尷尬一笑,“你說你哥三十二歲了,我看nick怎麼也不到二十七歲,就覺得不是,就沒多提。”
安小檸緊緊地握着靳傾言的手,“我哥叫靳傾言,今年三十二歲,已婚已育,有老婆有兒子。”
她的話,頓時給步纖纖和步母一個很大的冷水。
步纖纖瞳孔縮緊,“已婚已育,有老婆和兒子?”
“當然,隨便在網上搜他的名字,就能查到的訊息,他是靳氏集團的總裁。”
步纖纖望向靳傾言,隨後說,“他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即便有老婆和兒子,也沒什麼感情了。”
這話戳中安小檸的心裡,冰冷刺骨。
“沒事,記憶會慢慢恢復的。”
步纖纖堅定的說,“有的一輩子都不會再恢復回來。”
步母拍了她一下,“怎麼說話呢。”
安小檸微笑,“沒關係,我們家很有錢,無論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讓他的記憶重新找回來,即便傾盡所能找不回來也沒關係,反正不是太重要,只要人活着就好。”
那句‘我們家有錢’這五個字,深深地將步纖纖給刺中了。
在她看來,這是很**的話。
她怕是一輩子也沒機會說出這句話來。
“那,等會你家的人來,你們就會立馬走嗎?”
安小檸點頭,“是的,這個地方是我們一家最難受的地方,這個地方我們並不是想在這裡多待。”
步母看了看自己的女兒,心裡默默的嘆了口氣。
“那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步纖纖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