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羞成怒的她決定和家人徹底魚死網破。
將家裡能賣的都給賣了,因爲房子是老式房子,沒有房產證,是自家地蓋得。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以戶主的名義私自賣了。
價格低的可憐,親手畫押簽字。
一天之內,將自己住過的家給賣了。
帶着錢拎着行李不知所蹤。
眉洋洋是幾天後受父親之託回來拿點東西,才赫然發現房子宅子被賣了。
氣的她快要吐血三升。
她說要追究房子,但買家卻說,如果她要回房子,將以詐騙罪將眉霜霜起訴,眉霜霜可能要真的面臨牢獄之災。
和父親商量後,到底還是沒要。
房子賣了就賣了,正好父母也不用受眉霜霜的壓榨了。
眉洋洋也覺得挺好,只是父母親一連兩天都沒吃的下去飯,總是哭。
既惱恨眉霜霜,又擔心她。
眉洋洋是一萬個不想尋找這個妹妹,她早已跟這個一奶同胞的親妹妹沒有情分。
但是看父母一直這樣,她實在是沒轍。
直接問母親。
“你們還想將她叫到眼前天天看見她?”
“洋洋,她到底是你妹妹……不知道拿着錢跑去哪兒了啊,要是被壞人害了可怎麼辦?”
眉洋洋看向眉父,“爸,你怎麼想的?”
“隨她去吧,她怎麼樣是她的造化,如此不知悔改的孩子,沒有也罷。”
眉母卻說,“怎麼能當沒有呢,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是我們沒有教好,是我們的責任。”
眉洋洋受不了母親眼淚巴巴的樣子,“就是因爲你這樣一味地縱容她,她纔敢賣宅子賣地,你信不信,如果你跟我爸可以換錢,她也敢把你倆給賣了?”
“洋洋……”
“我就納悶了,你們也這麼大年紀了,就別跟着操她的心了,她想幹什麼就任由她去,25歲了,不是15,成年人了,自己做什麼會有什麼後果都要自己擔着,你們要一直包容她到什麼時候,社會上人人不是她的爸媽,都像你們那樣無底線的原諒她。”眉洋洋實話實說,“我不想看見她,也不想讓她在我這住。”
眉父覺得她說的有理,“洋洋,爸覺得你說的對,咱不找她了,她過的好與不好都是她的事,做父母的,將她養大已經仁至義盡了,別的我們也管不了。”
“她那麼大人了,你們別杞人憂天了,你們在這擔心她,她現在拿着賣你們房子的錢不知道在哪兒逍遙快活呢。”眉洋洋說完轉身出了屋門。
“少奶奶,對面說今晚讓你和少爺過去聚餐。”
“知道了。”
——
安小檸雖然在公司忙了一天,從早上八點一直到現在六點多鐘,十分累,但想着馬上到家就能見到靳傾言,她一點也不覺得疲憊了。
車子開進車庫,從車上下來,她踩着高跟鞋緩緩朝着客廳走去。
未到門口就已經聽到裡面熱鬧一片。
只是所有人都在,唯獨不見靳傾言。
“他呢?”
“不知道,剛纔還在呢,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眉洋洋應道。
安小檸轉身出去,恰好碰到小黃從南邊過來,“見你家少爺了嗎?”
“去那邊了。”小黃指了指自己來的路。
“嗯。”她循着走過去。
走了一會兒,便見不遠處的木椅上坐着他的身影,從這邊望去,只他一人。
她抿脣一笑,擡腳就抄小道就過去,還距離他有一段路的時候,她赫然發現有椅下有兩雙腿。
顯然除了靳傾言之外,另外一雙腿是女人的腿。
更顯然,之所以從遠處看他是一個人坐在那裡,實則是因爲女人趴在椅子上或者是趴在他腿上,爲了更加證實自己的話,她腳步放慢,緩緩走上前,朝着他們靠近。
並且仔細觀察了椅子下面緊緊相挨着腿。
發仔細發現後,安小檸發現女人是趴在椅子上的。
不知爲何,這一刻她鬆了口氣。
刻意放輕自己的腳步,伸着脖子一看,也是發現是趴在椅子上的,只是緊挨着他,雙肩還在抖動,像是在哭。
此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步纖纖。
安小檸站到樹後面,站了一會兒都不見倆人說話,感覺挺莫名其妙的。
她低頭將手機調成靜音,隨後給靳傾言打電話。
豈料,他竟然給她掛了,沒接。
安小檸有些不滿了,再次撥打了一遍,又親眼看見他掛斷。
這麼唐突過去,他肯定會十分尷尬。
於是乎,她轉身直接離開了。
若無其事的到門口換鞋進去和大家該說說該笑笑。
“姐,沒找到姐夫嗎?”眉洋洋低聲詢問。
“沒瞧見,估計也沒走遠。”安小檸扭頭看向陳姨,“將菜端上桌吧,別等了。”
“好的,少奶奶。”
大家紛紛就座餐桌邊,安小檸讓範世辛將酒窖裡的好酒拿來。
範世辛照做,拿來酒,紛紛給大家滿上。
等菜端上來,靳傾言還是沒回來。
凌祠夜給他打了電話,“怎麼不接的?”
“估計有事兒出去了,我們不等他了,來我敬大家一杯。”
大家紛紛起身,齊聲喊道,“cheers!”
舉杯仰脖淺飲,將酒杯放下,開始吃飯。
“傾月,寶兒呢?回來我見院內也沒瞧見她。”
“被他爸接走了。”靳傾月如此說道,“接走也行,她那麼想要爸爸,就如她的願,我正好也可以輕鬆兩天。”
安小檸點頭,“雖然石少川這個人不怎麼樣,但好歹是親爸,應該會對孩子不錯。”
“那誰知道。”靳傾月舉起酒杯喝了兩口,喉頭一陣凌冽,“孩子剛出生那陣,他都不怎麼看孩子,這孩子我親自帶到五歲多了,他又急巴巴的要帶孩子,我也是迫不得已才答應他,一個星期讓他帶兩天,省得他三天兩頭不是圍堵我就是威脅我。”
說到這裡,靳傾月苦笑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聽嫂子你的話,真的,這事兒悔的腸子都青了,如果早聽你的,就好了,年輕的時候,總是不懂事,總是一意孤行,只有得到深刻的教訓才明白誰纔是爲自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