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總是這樣,能抓住的時候錯過機會。
如果人生重來一次,也許會不一樣。
——
次日。
又是爽朗的大晴天。
藍天白雲,日頭從東方冉冉升起。
徐家人一早就和靳父前往了dna鑑定中心。
分別在比較權威的鑑定機構同時進行了兩次鑑定。
一般情況下,鑑定結果要一星期左右纔可以拿到。
但爲了快點知道結果,徐家出了十倍的價錢,要求幾個小時內出結果。
因爲這個事,他們一刻也不想等。
有人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但是也有人說,剩下百分之十的事情,可以用更多的錢來解決。
他們就這麼等着。
從早上八點等到了臨近中午。
兩家鑑定機構出的結果時間幾乎差不多。
拿到第一家dna鑑定結果的時候,徐父徐母的心已經涼了。
因爲鑑定顯示,徐優然跟徐軍長並無任何血緣關係,相比較跟靳父卻是板上釘釘的父女關係。
看到這個結果,靳父的心頓時落了下來。
徐夫人卻嚎啕大哭了起來,向來從容的她,甚少在外面情緒失控。
等到拿到第二家鑑定結果的時候,徐夫人已經被深深地打擊到了。
“爲什麼會這樣?當初我們鑑定的結果不是說她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嗎?”徐夫人望着自己的丈夫失聲痛哭,“爲什麼現在又這樣的結果,爲什麼!”
徐軍長心裡也不是滋味,但他到底是經過很多事兒的男人,一直不停的在安撫自己的妻子。
徐夫人經過安撫,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靳父得到這個答案,心裡隱隱的不安。
“我剛開始以爲你們是收養的她,昨天跟你們聊過,我又懷疑是我不是我弄錯了,但是現在看來……這是真的了。”
徐軍長沒什麼話再好講,“不管怎樣,優然現在已經結婚了,你若想認回她,就單獨跟她談談,我們家已經無所謂了。”
他擺擺手,握着徐夫人的手上了車,回家。
在回去的路上,徐夫人一度的哽咽,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想了半天,她轉頭看向身旁的丈夫,“我以爲優然找到了,我們一直以來的遺憾填補了,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老徐,我不能放棄尋我們的女兒,我還要繼續找她。”
徐軍長點點頭,“找是要找的,但這麼多年了,哪有那麼容易?”
“老徐,真的不能讓優然繼續在我們家待了嗎?”
“嗯,她在我們家長大,我們待她如何?她這樣性子的人,着實太會闖禍,既然不是親生的,她也結婚了,斷了也罷。”徐軍長斬釘截鐵,“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可是我不捨得……”徐夫人嘆息一聲,“這些年一直將她當成親生女兒看待的,這麼多年了,老徐,不如算了吧,還當是我們的女兒,只是心裡有底就行了,她知道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後,怕是也會收斂自己的行爲,以後不敢再亂闖禍,何必一定要完全斷絕關係。”
徐軍長默不作聲,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突然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擱誰身上不心塞。
“你說,鑑定怎麼會出錯呢?”徐軍長扭頭看向自己的夫人,“這樣嚴肅的事情,一般不會出錯的。”
徐夫人只說,“那誰知道呢,這麼多年前了,也沒什麼好追究的了,既然已經這樣了,那還能說什麼。”
“馬上給優然打電話,給老大老二也打電話,這件事必須當着面說出來。”
“嗯。”
半個小時後,徐家兄妹三人一起坐在了客廳內。
望着徐夫人哭腫的眼睛,徐萊問,“媽,你怎麼了?”
“我沒事,聽你爸說。”她低頭用手絹將溢出的眼淚輕輕拭去。
徐軍長鄭重的說,“我馬上就要退休了,還以爲退休後能安享晚年,誰知道突然又出這個事情,讓你媽和我又不得安寧。”
徐陽問,“是不是優然又闖什麼禍了?”
“大哥。”徐優然立即反駁,“我什麼禍也沒闖,你別冤枉我!”
徐軍長擺手,做出一個停止的動作。
“先聽我說。”
客廳安靜了下來,兄妹三個紛紛睜着眼睛望着他,心裡都打起了小鼓,不知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昨天靳傾言的父親來我們家了。”
這話一出,徐優然的心便一咯噔,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他說優然跟他失蹤的女兒好像是一個人,就是這麼個意思,想要看優然小時候的照片,你媽拿給他看了,沒想到跟他保留的一張照片一模一樣,我們昨天還在打鼓……”
他話還沒說完,徐優然便說,“爸,長的像之人多了去。”
徐軍長喝令她,“你別說話。”
徐優然不敢再吱聲。
“昨天我讓你媽將優然叫回來,拔了她的頭髮今天一早去做dna鑑定,爲了防止結果出現叉子,還轉門讓兩家機構同時鑑定的,這是結果單。”徐軍長將單子遞給徐陽。
徐陽看了後又遞給徐萊,徐萊看後再遞給徐優然。
結果已經不言而喻。
“優然是靳傾言的妹妹,並非我們徐家人,也就是說,小陽小萊,你們倆的親妹妹到現在我們還沒找到。”
兄弟倆一時愕然。
“爸,當時找回來的時候不是做鑑定了嗎?”徐萊很難相信,“難道是結果出錯了嗎?”
“當時做鑑定的那家機構現在早就沒了,這其中是因什麼出錯我們也不知情了。”徐軍長說到這裡嘆息,“你媽從拿到結果就開始哭,一直到現在。”
徐優然心裡此時此刻想扇死自己。
爲什麼要主動找靳父,告訴他那些。
結果靳家沒沾上光,徐家又要待不下去了。
她一臉灰敗,從未想過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還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
還沒有想好應對之策。
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果然是紙保不住火的嗎?
想到以後自己將要失去徐家這個靠山,想到可能再也不能跟徐家有任何關係,徐優然淚流滿面,撲通一聲跪下,“爸媽,你們別趕我走,我早就將你們當成了我的爸媽。”
徐軍長望着她,問,“聽靳先生說,你失蹤的時候是十二歲,十二歲已經是半個小大人了,你當時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對不對,後來鑑定結果出錯,你就將計就計了,怪不得你總是針對靳家,針對安小檸,是不是因爲你知道你是靳家的人,你說想爲你的養母報仇,是爲你親生母親吧?”